《剑雨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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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柔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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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挑了挑眉,冷漠的道:“我宁可选择绝情绝爱!”与其爱这毒蝎女,他宁可一世无情!

“我人就在这里,为何不强要了我?”她扯开衣襟,眼眸带媚的贴近拖,“我不介意的。”

“无耻!”他嫌恶地这,毫不眷恋的甩开她,“你给我滚出于回谷!”

“你撑不了多久的。”

“是吗?何妨拭目以待。”对她,他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转身朝外头喊道:“慕文、飞宇,将这个女人丢出千迥谷!”

如今,九年过去了,他不曾后悔当日的决定,纵使这一生都要伴着这一身奇毒,他也绝不再与宫水凝有任何牵扯。

还记得一开始,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全然受到牵制,即使是素有神医之称的曲慕文,也只能让他在牵动毒性时减轻痛楚。

不过渐渐的,他能以自身深厚的内力抗衡,但是,他那寒冰般的性情,却早已根深抵固。

九年来,曲慕文不曾放弃为他解毒,任飞字、顾湘影也期盼有一天他能再次拾回属于他的七情六欲;而他,却早已无所谓了。

对于一个已然无心、无情的人来说,能不能解,又有何差别?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动情了。

这些年来,宫水凝正如当初所言,一路痴缠他至今。他早知以她近乎病态的激狂个性,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与他僵持下去,直至咽气那一刻。

他无声冷笑。看来,这女人似乎聪明多了,懂得以他无法拒绝的方式纠缠他。今日暗算他的人名唤倪虚,是风月派的创始人,一个下流龌龊的东西!

江湖中大多阴暗,他无心一一理会,但若胆敢犯到千回谷,他绝不会坐视不管。本来,这些人要下流、要淫秽,他全管不着,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打着任飞宇的名号胡作非为,还成立了风月派,尽做些低俗败德之事,得知此事之后,他便抛下了身怀六甲的湘影,出了千回谷,代任飞宇解决了此事、只要是关乎师兄、妹的事,他永远义无反顾,这是他们四人之间坚如金石的情义。

反正,他的敌人也不少,不差这几个,如果倪虚敢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寻衅,他会让倪虚知晓,幻影神剑绝非浪得虚名。

倒是宫水凝,这点小场面便让她吃了暗亏,若无法用失常来解释的话,便是她的一种巧用心机了。看来,为了他,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今日所见的宫水凝……该怎么说呢?让他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宫水凝变得不像宫水凝了。他没去注意,自上回见到她至今,究竟又过了多久,难道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吗?若非她的容貌一如往常的美艳,他几乎要以为,此刻待在隔壁房中的女人不是宫水凝了。

她的眸光太温和,而以往只有一片冰冷,唯有在见到他时会燃起狂爱烈焰。

她的神情太清灵无邪,而以往却是冷凝阴沉,只有在面对他时才有人性情感。

她看来过于娇弱,亦不似以往的刚强,总之……

狄傲辰敛起了幽沉的眸子,覆丢其间的深逐。

正文 第003章

盯着狄傲辰疏冷的俊容,杨剪柔第无数次叹气。

七天过去了,他仍是孤傲得令人难以亲近,让她不禁开始感到苦恼,因为,一旦被他得知,她的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踢开她!

这两天,她瞒着他不再抹药,企图拖延复原的时间,甚至还期望伤口恶化发炎,只要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什么苦她都能忍受。

尽管他始终将她视若无物,可她就是喜欢待在他身边,说她是自虐也好,不可理喻也罢,总之,只要凝视他,就会让她情难自己的失神许久,纵使那张出色容颜仍是不变的幽寒冷漠。

“收回你的花痴眼光。”在树荫下闲目养神的狄傲辰,眼也没睁的丢来一句。

杨剪柔心虚的吐吐舌。

这些日子以来,狄傲辰的沉默寡言足以将人给闷死,于是,她只好主动制造一堆话题来缠他一一虽然他仍是无动于衷。

“哎呀!伤口好像又隐隐作痛了!”

他双手环胸,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啊?”她愣了一下,随即掩饰住自己的慌乱。“我哪有装什么,是真的很痛嘛!”

“是吗?”他轻扯唇角,神情高深莫测,倏地,他出其不意的朝她击出一掌——杨剪柔被震退了一步,她捂住闷痛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偷袭一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果然没错!狄做辰幽暗的目光看向她微微苍白的小脸,兀自凝思着。

“喂!你觉不觉得你很恶劣?”

“你不是很痛吗?死了就解脱了。”他不为所动他说道。

杨剪柔叹了一口气。他的一言一行仍是寡情得教人心寒,他明明无伤人之意,为何一定要将话说得如此冷绝?

“既然瞒不过你,我承认就是了,用不着以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她很认命的招供:“没错,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将我丢到天边去,省得碍你的眼!”

意气用事的说完后,她立刻就后悔了!现在,她是真的没有理由赖着他不放了,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他……

狄傲辰挑起眉,不置可否。她看不出他的心绪,只好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猫似的垂下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蓦地,他眯起双眼,持剑的手一紧,本能的推开她。跌退几步的杨剪柔犹傻愣愣的,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的想死是不是?不会闪吗?”狄傲辰受不了的朝一脸呆样的她喊道,及时举剑挡下了差点落在她身上的飞镖。

突然由半空中翻身而至的身影,令他无暇顾及她。他转身正面迎战,剑芒闪动着幽幽寒光,一招一式皆凌厉无比。今天他要是不取下倪虚这条狗命,他就不叫狄傲辰!

不过才十来招,倪虚便已退居弱势。狄傲辰剑身一挑。在剑端染血的同时,倪虚亦瞪大眼,往后倒下。

“自寻死路!”狄傲辰冷哼了一声,灵巧的收剑回鞘,转首望向吓得俏容发白的杨剪柔,不禁嘲弄地撇撇唇。

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蠢,但是,她从未亲眼见过这等江湖杀戮,到鉴,她一颗心还跳个不停呢!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惊骇的心绪,甫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复又惊悸地瞪大眼,颤抖的手指了指他背后,再一次骇白了脸色。

狄傲辰见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心知有异,机警的回过头,却已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承受飞来的暗器。他双眸寒冽,抽出嵌入肩头的飞镖,然后冷怒的射向偷袭之人,只见那人应声倒地,再无动静。

“傲辰!”她手忙脚乱的想扶住他,“你没事吧?”

他一手按住鲜血直流的左肩,不为所动的挥开她。杨剪柔无奈,只能暗自心焦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客栈,狄傲辰扯开上衣,随意倒了些许药粉在伤口上。杨剪柔看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你可以请我帮你。”她好心地建议着。

狄傲辰充耳不闻。

她早知道的,这人傲得跟什么似的,会向她求助才有鬼!更何况,他的表现根本像是不把这个小伤口看在眼里。

她也很想不当一回事,但是……唉!

“我来。”她取过他手中的瓷瓶,他抬手欲推离她,而她像是料准了他的行为模式,反握住他的手。“你都受伤了。还逞什么强呢?你能不能多珍惜自己一点!”他的满不在乎,让她拧疼了心,这比他对她冷言冷语更令她难受,她不要他这样!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少自作多情。”他冷言嘲弄道。

“好!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不管你在不在乎,你就让我帮你上药行不行!”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以谁的身分道出此言了。

狄傲辰不语,只是目光深沉地瞅住她。

杨剪柔抬眼望他,盈盈水眸中有着乞求,“算我求你,如果我当真这么令你难以忍受,等你伤一好,我立刻滚离你的视线。但是现在请你将就点好吗?”

他黯沉的黑眸似在沉思,一寸寸的望进了她心灵深处,一抹复杂的光芒掠过眼底。

见他没反应,杨剪柔便当他是同意了。生怕他随时反悔,她以最快的速度替他处理好伤口,然后又取出随身的丝绢扎紧,“受伤的人要多休息,希望你不介意我篡这理照——呢,陪你。”

谁也看不出他眼中的那抹深沉有什么启义,反正她从不指望自己能了解他,只要他不排拒她的存在就行了。

狄傲辰没表示任何意见,静静闭上了眼。

这算是一种好现象吗?他是无言的接受了她,还是他觉得她过于厚颜无耻,根本不屑搭理她?

杨剪柔心中千思万绪乍然涌上,而牵动所有愁绪的,是狄傲辰那张冷毅出众的暴。

一整夜,杨剪柔始终守在床边不曾稍离,她不明白自己心里这份过于深刻的悬念之情,究竟有何意义,但她愈深思愈心乱,于是她选择了忽略。

天际已逐渐泛起光亮,伏在床沿小寐的她睁开了眼,紧张兮兮的抬手轻触狄傲辰额头的温度,确定一切正常后,她才放下心来,转而查看他的伤口,拧了条湿毛巾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细心地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上头,才再一次陷手绢缠上。

一抬头,她便撞进了一双有如无底幽潭的黑眸中。不知何时狄傲辰已醒了过来,那双沉晦的眸子正紧瞅住她……他们靠得好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所呼出的气息。

“呢——”他的眼神好怪。杨剪柔试着打破沉默,却发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仓皇的想退开,但因跪坐地面许久,酸麻的双腿承受不住突来的重量,才刚撑离寸许,又毫无预警的跌了回去,无巧不巧的印上近在咫尺的唇一一狄傲辰诧异地瞪大了眼,一阵清晰的刺痛扎入他的胸口。

强烈的震撼撞进杨剪柔的心头,一股从未有过的迷离情潮流贯她的全身。

来不及羞怯,她注意到他些许泛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伤口疼。”是伤口的关系,没错吧?虽然那抹疼痛来得过于突然,也过于怪异……狄傲辰用甩头,不愿深思,双眸定定地望住她颊上醉人的浅浅云霞。

“呃……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算是“初吻”吗?她也分不清,但至少他是第一个碰到她的唇的人,不可否认,这是极亲密的接触,但愿他别当她轻佻的在勾引他才好。

“又不是第一次,有必要道歉吗?”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第一次?她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所扮演的角色,顿时一抹苦涩的酸意窜入心肺,姐姐与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亲密吗?

杨剪柔的思绪全然乱了起来。天哪!她在想什么?她居然在吃姐姐的醋,而且是为了狄傲辰……

谁能否诉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完全模糊了自己的立场与角色,在狄傲辰尚未对她有好感前,她却先不由自主的迷失了自己,难道她们姐妹注定该爱上相同的男人,面对相同的命运?

压下蜂拥而来的千思万绪,杨剪柔努力想扮演好自己此时的角色,“那么就当作是重温旧梦吧!”

“重温旧梦?”狄傲辰讽笑着,“若是你,会想重温一场恶梦吗?”

恶梦?他竟称如此甜蜜的接触为恶梦?她黯然神伤的垂下了头,苦涩地道:“我真的令你如此厌恶?”

他高深莫恻地凝望着她,“不,我并不讨厌你。”

她讶异地挑起眉,“你……你的意思……”

他这可是在说,他已不再对她反感?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没有讨厌你的理由。”

狄橄辰这话可意味深远,但沉浸于喜悦当中的杨剪柔却不曾留意。

狄傲辰待她的态度明显地好多了,虽然仍仅止于平平淡淡,但至少言语不再残忍无情。这算是因祸得福吗?虽然这么想很不该,但她真的觉得这道伤让他变得比较人性化多了。

其实,杨剪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扮演宫水凝,她一直都任性的以杨剪柔的风貌来面对狄傲辰,而不曾刻意地表现出宫水凝该有的样子,她想给他最真的她,希望在他心目中,能有“杨剪柔”的一席之地,而非躲在宫水凝身后的影子!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原先的预料,她对狄傲辰的感觉再也不单纯了。但是……对他那份厘也厘不清、斩也斩不断的清丝,却教她全无招架之力。

叹了一口气,她盯视着手中盛装着暗褐液体的碗,举步来到床前。

“傲辰,起来吃药了。”

狄傲辰盯视了她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向她递来的碗,在接过的同时,他见着她纤自小手上红肿了一片。“那是什么?”

她无奈地重复,“这是我特地去替你抓的药,对你……”

“我是说你的手。”

手?她愣愣地往下望,在理解了他所指为何后,飞快的将手往身后藏,微微窘涩地道:“呃……没什么……”

这样的答案并不能打发他,“那是什么?”这回的语气里多了一抹不容反抗的严厉。

“没……”

“是烫伤?”他的一双剑眉皱了起来。

“不是。”她口答得太过快速,反而有些心虚。

狄傲辰根本没把她的否认当一回事,“是为了煎药的缘故?”

既然他早已洞悉,她再否认下去就显得幼稚了。“很笨拙对不对……”她垂下头,自卑的感觉使她的髻愈来愈小。

这真的不能怪她呀!她向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种煎药的工作,连碰都没碰过。

“拿去。”出乎意料的,狄做辰并没有用轻视的眼神嘲弄她,反而丢了个小瓷瓶给她。

杨剪柔瞪大了眼睛,“你……”他居然会关心她的烫伤,还拿药给她?

狄傲辰僵硬的别开视线,“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她眨了眨眼,旋即了悟。这个傲气无比的男人!他冷酷太久了,久到忘了该如何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也不习惯表达;如今,他却肯为她破例,为此,她感动的紧握住瓷瓶,心中涌起一股温热的浪潮。

她明白他一定无法适应她的感激与道谢言词,所以,她善解人意的以轻快语调道:“你是开药堂的啊?怎么身上随时携带各种药?”

狄傲辰抿抿唇懒得口答她。有个嗜医成痴,没事就研制一堆千奇百怪的药品往他们身上塞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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