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郎冷笑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方玺的孙儿、方寅的儿子、方阳的弟弟方华，就算开元最偏僻角落的小顽童都久闻其名，怎么可能是你这种邪魔？你骗人也换个对象。”
“呃……没想到我这么有名，”方华不知是喜是忧，苦笑道，“反正我没骗你们，我怜香惜玉，不想和女人打架，所以你们最好别打我，再不济就让我走人，咱们谁也不碍着谁。”
白袍女郎缓缓说道：“你以为我们会放你走吗？动歪脑筋之前先看看我们的实力。姐妹们，露一手！”
四女运起功力，登时劲气四射，形成可怕的元力气旋，将方华死死包围。
四女脑后浮现元璧，赫然都是四星魂定强者。
白袍、蓝袍、红袍三女均是四星魂定初阶，黑袍女郎修为最高，达四星魂定中阶。
黑袍女郎道：“即便面对邪魔歪道，礼数依然不可少。本人战凰宫二弟子飘絮。”
白袍女郎道：“本人战凰宫三弟子流苏。”
红袍女郎道：“本人战凰宫四弟子绰约。”
蓝袍女郎道：“本人战凰宫五弟子窈窕。”
黑袍女郎最后说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战与不战，一概奉陪！”
方华不禁怒起，好言好语说半天，这四个女人还把他当成邪魔歪道，不分青红皂白，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
小尘轻笑道：“想打架了是不是？”
方华忿忿道：“是，反正说不清，不如杀出一条血路！”
“别打，”小尘道，“你刚晋升，如果受伤会有贻害，需要时间巩固境界。她们都是四星魂定，你也打不过，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方华道：“四个女人摆明了不怀好意，我束手就擒岂不是白白被她们杀了？”
小尘道：“等她们杀你时再走，打是打不过，逃走没问题。”
方华想想也好，何必浪费体力和四个没脑子的女人打架，体内积蓄了太多宝贵的灵气，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行了行了，算你们狠，带我走吧。”方华道。
四女面面相觑，更为疑惑，白袍流苏道：“你轻易服输，莫非是想混进战凰宫队伍？”
方华显出本命元璧，没好气道：“我没那个能耐，谁叫你们都是武功卓绝的女超人，这总好了吧。”
四女望着元璧上的两颗星，均哭笑不得，蓝袍窈窕讶道：“你居然只有二星凝真后阶，这怎么可能？”
黑袍飘絮凑近三女道：“据我所知，御灵子和御魂子均是四星魂定后阶高手，难道我们搞错了，他真是大汉方家人？”
白袍流苏道：“他或许不是御灵子御魂子，但肯定不是方家人，方家何等威名，哪有修为如此低劣的废物？”
红袍绰约道：“此人十分可疑，还是把他带走，让两位长老来定夺。”
四女交头切耳一阵，打定了主意，飘絮指着方华道：“既然不战，那就跟我们走。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不为难你。”
方华耸耸肩，迈步走去，四女环绕在他四方，保持队形，不令他逃脱。
方华顺便打量几眼，飘絮高大丰满，流苏清瘦苗条，绰约气质冷艳，窈窕清纯俏丽，四女均有漂亮容颜，加上四星魂定修为，实是女辈中的佼佼者。
此次北行听从小尘建议，没带法宝元兽，也没让月奴同行，却格外想念月奴在身边的美好时光。
分开才知珍贵，此时方华满脑子都是月奴，恨不得把她揉进体内，像小尘一样和自己不离不弃。
第204章 北境五宗
行走二十余里，前方出现一片林野，待五人走近，迎来一男一女。
飘絮抱拳道：“花师姐，曹师兄。”
那男子清俊儒雅，书生打扮，看一眼方华，讶道：“飘絮师妹，此人从何而来？”
那女子长相挺美，却有一双凶狠的利眼，见方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怒道：“是无邪山的小魔头，我杀了他！”
男子阻止道：“等等，我看不像。”他来到方华面前，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方华指指飘絮四女，懒洋洋道：“让她们告诉你，我已说了无数遍，没心情重复。”
飘絮将他所言转述一遍，那女子冷笑道：“一派胡言！”
那男子打量方华几眼，抱拳道：“在下寂湖三弟子曹振升，旁边这位是我二师姐花垂帘。大汉武者的荡魔行动我已听说，但据我所知，所有人都在北方寒海之滨，如果阁下真是大汉武者，为何出现在此？”
方华没好气道：“被队友抛弃了，我有什么办法？这辈子没来过这么冷的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
飘絮道：“曹师兄，我们本以为此人是御灵子或御魂子，但他修为仅有二星凝真后阶，确实不像无邪山弟子，因此带他过来，请大家判断真伪。其他人现在何方？”
曹振升道：“无邪山驻地十分隐秘，大家分头行动，搜索方圆五十里范围，留下我和花师姐看守驻地。现下白先生和尹晨比武已结束，照理说无邪山人马应该归来，不知为何始终未现身。”
方华心中一动，问道：“白老头和姓尹的比武谁赢了？”
六人十二只眼睛齐齐瞪着他，战凰宫小师妹窈窕失声道：“你管白先生叫白老头？”
“这有什么奇怪？”方华道，“白老头和我爹是老朋友，几个月前用法宝和我万里相见，他有个女徒儿叫燕悠悠，就是开元武府的燕一，和我关系很好，你们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窈窕更为震惊，试探道：“你是说……燕大将军的宝贝女儿……燕悠悠？”
“对啊，前阵子开元使团出访天京，燕悠悠成了我的好朋友。”方华淡淡道，“还有开元大使欧阳乐，开元武府二弟子司空二等等，他们都认识我。”
窈窕拉住飘絮，变色道：“二姐，他连白先生和燕悠悠都认得，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拜托，”方华翻着白眼道，“不是你们抓人，是我主动跟你们走的好不好？”
战凰宫四女实力虽强，江湖经验却少，均有些不知所措，求助般向两名寂湖弟子望去。
花垂帘冷哼道：“那又如何？我们和开元武府没关系，大汉武者更不沾边，他鬼鬼祟祟出现在我们的地盘，没杀他已经不错了。”
曹振升笑了笑，道：“这位兄台名叫方华，那我就叫你方兄，可好？”
方华就地一坐，道：“你有话就说，我休息一会。”
“喂！谁准你坐下的？”花垂帘怒道。
方华懒得理她，从须弥戒中取出几块元兽肉干，顾自吃了起来。
曹振升在他身旁坐下，笑道：“方兄好兴致，这当儿还吃……”他盯着方华手里的肉干，越看越惊讶，问道，“这是什么肉？”
花垂帘疑惑道：“我从未见过这种色泽的肉，肉干本该又黑又硬，这肉外皮焦黑，内部粉红，香味也格外奇特，莫非是人肉？”
方华随手递上两块，道：“这是三星级元兽‘荒原山羊’的肉，你们尝尝。”
六人悚然动容，窈窕惊呼道：“什么？你居然吃元兽肉！”
“大惊小怪，”方华道，“本少爷从来只吃元兽肉，否则怎能长得如此高大威武？”
开元人一辈子也难得见几头元兽，视为奇珍异宝，谁知这公子哥竟把元兽当成肉食，这已不是浪费所能形容，最恰当的词汇是暴殄天物。
六人心中有七成信了他是大汉方家五少爷，还有三成怀疑他是无邪山魔头，在此故弄玄虚。曹振升犹豫半晌，推开肉干道：“我们不饿，还是算了。”
方华把肉干丢进嘴里，边吃边道：“给我说说你们的门派，战凰宫和寂湖，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花垂帘大怒道：“胡说八道！天下无人不知北境五宗，你故意贬低我们，当我们好欺负吗？”
方华摇头叹道：“北方女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咱们大汉女人就温柔多了。北境五宗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曹振升阻止花垂帘发作，解释道：“开元国有五大宗门，分别是落雁谷、战凰宫、寂湖、风雪小镇、正气盟，被武道朋友誉为北境五宗。正如大汉有五大圣门，神启有五大邪派。”
花垂帘冷笑道：“什么五大圣门，净是沽名钓誉的鼠辈！”
方华点头一笑，道：“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看不惯五大圣门。你们以前都在开元活动，没去过大汉，对吧？”
五个女人听他口气，似乎真是第一次听说北境五宗，均诧异之极。窈窕哭笑不得道：“战凰宫名垂江湖数十年，你真的不知道？”
方华道：“我对江湖门派不太了解，战凰宫都是女人，对吧？”
曹振升点头道：“对，战凰宫是我们这个联盟内唯一的女子宗门。五宗弟子常行走天下，对大汉并不陌生，也和大汉武者一样，视五大邪派为死敌，欲除之而后快。”
“不见得，”方华指指战凰宫四女，道，“她们四个明显没江湖经验，估计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老家。”
四女脸色微红，流苏不服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没经验？你又有多少经验？”
方华笑道：“白茫茫雪地里穿黑白蓝红四件袍子，目标别提多明显，人家老远就看见你们了，会跳出来让你们抓吗？也就是遇上了我，换成别人不把你们卖了才怪。”
窈窕恍然大悟，跺脚嗔道：“我说怎么看不见无邪山魔头，原来是我们的衣服太鲜艳了。”
曹振升咳嗽一声，尴尬说道：“这个……战凰宫情况比较特殊，女弟子嘛，总要多加防范。不过战凰宫的实力绝对过硬，这点无可置疑。”
方华道：“北境五宗哪一宗实力最强？”
曹振升道：“五宗实力相若，但说到顶尖高手，还是正气盟第一。”
方华沉吟道：“五大邪派有个万圣盟，北境五宗有个正气盟，貌似差不多。”
曹振升道：“正如万圣盟是五大邪派的盟主，恒星宗是五大圣门的盟主，正气盟也是北境五宗的盟主。”
战凰宫四女明显不认同此言，窈窕撇嘴道：“正气盟算什么？我们学宫才是……”话未说完，被飘絮挥手打断。
方华听在耳里，奇道：“难道是那个润雨学宫？”
四女微微一惊，虽不言语，神情却已证明了答案。
“不会吧？”方华失笑道，“战凰宫和润雨学宫是一家？这也太巧了。”
飘絮、流苏、绰约三女保持沉默，窈窕毕竟年幼，好奇问道：“巧什么？”
“如果我说纪雨筠和我关系很好，你们信不信？”方华道。
四女立即摇头，窈窕脱口道：“吹牛！”
方华道：“要不是纪雨筠劝我参加荡魔行动，我才懒得来这种鬼地方，不信你们找她问问。话说她算你们师姐辈还是师叔辈？”
窈窕急道：“你胡说！纪师姐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会和你扯上关系！”
“纪师姐？看来她辈份也不高，”方华道，“秋风烈是我师公，纪雨筠是秋风烈的部下，我三哥方萧又在长风学府任职，当年我爹在世时，纪雨筠常来方府做客。你们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和她扯上关系？”
“可是……可是……”窈窕涨红了脸，急欲分辨。飘絮道：“小妹别说了，他和纪师姐交情不浅，这是肯定的。”
窈窕道：“但这没道理啊，纪师姐高高在上，比大汉皇帝还高贵，怎么可能和他……”
流苏叹一口气，道：“纪师姐来自润雨学宫的秘密，天下没几人知晓，她连这也告诉他，可见他们的关系。”
方华笑道：“现在相信我了吧。再不信就去找你们师父，用法宝和纪雨筠万里传音，她要是说不认得我，我方华二字从此倒着写。”
飘絮心下再无疑虑，上前施礼道：“之前多有冒犯，飘絮给方公子赔罪了。”
“无妨，”方华道，“润雨学宫位于大汉境内，你们没有北方口音，个个说一口标准官话，想必都在大汉生活过，对吧？”
飘絮点头道：“我们是大汉孤女，自小生活在学宫，学业有成后加入战凰宫。当年纪师姐也要加入战凰宫，但她在天京结识了秋公和一位武道奇才，认为天京更适合修行，因此加入长风学府。”
方华道：“那个武道奇才就是我爹方寅。”
四女对方寅没什么感觉，却对另一个人极为重视。窈窕急道：“方寅是你爹，那么你娘就是东荒魔女木绵喽？”
方华瞪眼道：“是东荒奇女，不是魔女！”
“天哪！”窈窕激动大叫，“你是木绵的儿子！你竟然是女神木绵的儿子！我……我……”突然俯身下拜，颤声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方公子，请方公子见谅！”
方华愕然以对：“女神不应该是你们纪师姐吗？怎么成了我娘？”
窈窕兴奋说道：“木绵是天下第一女豪杰！当年她一人挑战静王府成千上万高手，几乎把大半个天京城夷为平地，那是何等的强大！我一辈子只崇拜两个女人，纪师姐排第二，第一就是木绵，她简直是世上所有女人的榜样！”
第205章 雪原激战
“咳咳……成千上万高手和大半个天京城……有点夸张了，”方华道，“不过还是谢了，我娘去世六年，好歹还有个崇拜者。”
窈窕急道：“给我说说木绵的故事，我想听。等等……你是木绵的儿子，为什么修为只有二星凝真？作为天下第一女强人的儿子，你怎么也该修至七星知圣才对。哎呀！你太不争气了，我要替木绵骂你几句！”
方华满脸尴尬，无言以对。
曹振升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早说了，方公子相貌堂堂高大英武，怎么可能是无邪山魔头？”
方华：“……”
花垂帘见方华面前还有一块元兽肉干，一把抓过来，放进嘴里大嚼，赞道：“唔……味道不错，做梦都想养一头元兽，今天能尝尝元兽肉也是值了。”
方华哭笑不得，北方人都是没心眼的主，曹振升和花垂帘看似精明，其实和战凰宫四女没区别，看你不顺眼时恨不得宰了你，看你顺眼就掏心掏肺，毫无防范之心。
“你不怕肉里有毒？”方华问道。
“你好意思毒死我这种美女么？”花垂帘白他一眼，继续大嚼。
“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