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路修(反叛的鲁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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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鲁路修(反叛的鲁路修)-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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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体温。

    「是谁?」

    就算她这么问,也没有回答。

    依旧是一片静寂。

    就好像直到永远都无人回答一样,黑暗冷酷无情地继续着沉寂。

    不安变成了恐惧。

    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就在那个时候。

    「娜娜莉,你没事吧?」

    「哎朱、朱雀君?」

    对一直被单独留在这房间的娜娜莉来说,那个声音就好似突然出现的光明一样。

    可是,正因为那样。

    娜娜莉才没有察觉到那声音和平常不同,显得毫无感情。

    「对不起呢。把你关在这种地方。父那个人,好像有点喝醉了。」

    朱雀的气息来到自己背后,握住了轮椅。

    响起滴答的声音。

    滴答?

    有一股味道。

    铁、铁锈一样的味道。

    「那个、朱雀君?」

    「没关系的。他已经睡着了。抱歉吓到你了。」

    「那个」

    「回去吧,娜娜莉。鲁路修在等着呢。」

    轮椅的车轮被放了下来。

    朱雀就那样缓缓推着轮椅。

    车轮在地板上缓慢地移动着。

    但是,在走出房门、来到走廊的时候。

    「呜!哇!」

    「朱雀君?朱雀君,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啊啊啊。有点嗯。果然看来还是不行。娜娜莉,之后你就拜托佣人」

    「朱雀君?」

    「真的对不起。」

    说着,朱雀的气息突然离开了轮椅。他跑了起来。

    「朱、朱雀君,到底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朱雀君!」

    娜娜莉努地从轮椅上探出身子。不,不止这样。她甚至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车轮,拼命追赶着朱雀渐渐远去的气息。

    当然了,她是不可能赶上的。

    是不可能够得到的。

    那对无法看见的娜娜莉来说,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束手无策

    从某处…

    传来「砰」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在藤堂踏进那房间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已经是一切结束之后了。

    厚重的绒毯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

    就算这样也无法被绒毯吸尽的液体,在绒毛的尖端上令人不快的反射着日光灯的光亮。

    在血泊的中心,那个男人翻着白眼彻底命丧黄泉了。

    枢木玄武直到刚才还是日本首相的男人,现在变成了单纯的肉块。

    然后,在不远处。房间的一角。

    作为纯粹的日本人来说,发色有些浅的少年坐在地上。

    少年抱着膝盖,像是在害怕甚么似的、像是在拒绝甚么似的低着头。

    白色的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都被飞溅的鲜红所染红。

    是的

    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血。

    在更远的地方,藤堂的刀就那样被拨出丢在地上。本应放在道场的刀就被丢在那里。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吧。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来。

    「老师」

    无神的眼睛朝站在房间门口的藤堂望去。

    「老师」

    但是,藤堂没有回答。

    少年就要崩溃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无法开口。就连既是纯粹的军人、也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藤堂,也因为眼前凄惨的光景受到了冲击。尽管他知道那对少年来说是残酷的背叛,却仍然一时无话可说。

    所以,说话的并不是藤堂。

    「拔刀了吗?」

    在藤堂身后,某个人物走进了房间。

    身穿茶绿色和服的矮小老人。

    虽然很矮小,存在感却很强,动作也很灵敏。就连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也有力而不容忽视。

    身上漂浮着能紧紧抓住对方意识的空气。

    「桐原公。」

    「接到你的联络之后,我就派手下人过来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藤堂,虽然我还不了解详细的事情经过,但是你大概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吧。」

    「是的。」

    「那么,你首先履行自己的职责吧。无论如何,是不能就这样了结的。」

    老人的声音里包含着连藤堂都无法违逆的威严。

    「枢木的死先隐瞒一段时间。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很不是时候。国难当头。很难敷衍过去,就由你来代替指挥。我授予你这种权限。」

    「可能吗。」

    「有我在就可以。不过,我也无法改变枢木生前所造成的结果。」

    老人干脆的这么说完,便不再理会藤堂。把他丢在一旁,自己无所畏惧地走进房间。

    在那异常的空间里,只有老人一人保持着平静。

    他的脚步停在了坐在房间一角的少年朱雀面前。

    老人静静地呼唤道。

    「你叫做枢木朱雀吧,少年。」

    朱雀望着远处的地方。

    「少年,你拔刀了。那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朱雀没有反应。

    「刀一旦拔出,不见鲜血是无法回鞘的。我先说清楚,你的刀仍未回鞘。」

    朱雀没有回答。

    「是的就算亲手手刃了父亲,你的刀也未回鞘。你的眼睛是这样说的。你自己的血和身体是这样说的。那么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在何处回鞘。你自己决定选择甚么。面对现在你所流的血、还有之后将继续流的血,将如何去赎罪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话。」

    藤堂立即明白了老人打算说些甚么。

    因为他常年侍奉老人。

    但是,正因为如此,藤堂无法制止老人的话语。

    「就在此处自我了断。」

    朱雀的身体第一次有了反应。

    老人继续冷酷地说。

    「再告诉你一点。要是连这也做不到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好好记住这点吧。」

    真不知那句话究竟有多大的力量。

    朱雀突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尽管那单薄的身影像在梦游一样,但朱雀还是站了起来,迈出了脚步。

    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的藤堂悄悄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

    藤堂鞠了一躬,去追赶少年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滴滴答答的雨点淋湿了朱雀的头发、肩膀、手臂。

    衣服不是刚才被血染红的衬袄,而且非常普通的衬衫。藤堂帮他洗澡换了衣服。可是,这些事情对现在的朱雀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他根本没有记忆。

    朱雀站在雨中,只是仰视着眼前的建筑。

    在黑暗中,只有那里孤单地浮现出救赎似的光亮。

    狭小的小屋。

    朱雀注视着它。

    终于,他转过身去。

    打算离开建筑。

    但是

    「朱雀!」

    他身体停止了活动。不,是被叫住了。

    他慢慢转过身来。

    黑发少年正从小屋中冲出来。

    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

    然后,他鲁路修在朱雀面前站住。

    「朱雀,你总算来了。到底发生了甚么」

    「鲁路修,娜娜莉呢?」

    压下他的话头,朱雀面无表情地问道。

    「啊,啊啊。刚才回来了。在里面。」

    「是吗你也醒了呢」

    「我也是刚刚才醒。比起那个,到底发生了甚么?根据情况,朱雀,就算是你也」

    「不要紧的。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啦」

    「朱雀?」

    鲁路修的声音多了一份狼狈。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朱雀紧紧揪住了鲁路修的胸口。

    就像几小时前,意识朦胧的鲁路修对朱雀做的那样。

    不,就连那样都无法持续下去。

    他抓着鲁路修胸口的衬衫,但是,这样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朱雀跪倒在湿漉漉的地上,像忏悔一样低下了头。

    「朱、朱雀?喂,放手。不对,跟我说明一下。刚才」

    「鲁路修。我不」

    这时,朱雀的声音第一次混进了泪水。

    无法忍耐的话语,不,是连忍耐都忘记的话语从朱雀的喉咙深处涌了出来。

    「我」

    「!?」

    「我我再也不会为了自身而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朱、朱雀?」

    「绝对不会了。不可以使用鲁路修。」

    这才是。

    拔出的,不,是拔出后无法回鞘之刃的归宿。

    雨依旧阴沉地下着。

    Promise

    2010…6…XX日本

    仔细想来。

    他们二人对于各自的父亲,都不抱有应有的敬爱。

    他们所拥有的只是一种假象。假象毕竟是假象,不会成为真实。

    是的。

    一个从心底憎恨父亲,最终选择了弒父和颠覆祖国的道路。

    而另一个被父亲的死亡所束缚,不停挣扎着想从这阴影中逃脱出来。

    究竟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看见了些甚么。

    这还无从得知。

    今天的浪不小。

    走近水陆的交界处,只见波涛汹涌,浪花翻腾。

    今天并没有听说台风要来的消息,所以应该只是风大了点吧。天空中虽然也有云,但太阳依旧耀眼。

    朱雀用手撑着松软的沙地坐下,眺望着海面。

    他穿着和平时一常的白色和服上衣和藏青色裤裙。

    但他腰间没有木刀,身边也没有。

    忽然间

    云将太阳遮住了。

    同时,朱雀也不再平静,眼神猛地一变。

    他站起身,将锐利的目光投向身后。

    而那里。

    「真不简单,我只是试着发出了轻微的杀气而已。」

    语气中充满着年轻的张扬。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岩石的阴影处了出来。

    墨绿色的军装,以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利刃的精悍容貌。

    「现在或许不是赞扬你的时候,毕竟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现在应该说好久不见吧,朱雀。」

    「藤堂先生。」

    朱雀松了口气。

    微笑着。

    鲁路修面前坐着一个男人。

    他端正地坐在蓝色的榻榻米上。

    他姿势标准神情恭敬,但自身却不是日本人。他身穿黑色外衣,带着深色墨镜颈间还有烧伤的痕迹。

    鲁路修默默将视线转向他,只见男人不知又是从哪儿学的,郑重地将双手放在榻榻米上,低下头说道。

    「自从成田之后好久不见,鲁路修大人。」

    是啊。

    鲁路修和娜娜莉初到日本时,这男人便是他们唯一的同行者。

    但是。

    鲁路修在男人说完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应该不是在成田吧。」

    男人抬起头挑了挑眉。

    鲁路修接着说道。

    「你说好久不见也不太正确,大约二十天之前我们才见过面。看来,你顺利地从这儿逃出来了啊。」

    一瞬间,室内的空气彷佛冻住了一样。

    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

    男人摘掉墨镜。

    那眼神彷佛要刺穿眼前的人

    「原来您已经发现了。」

    「不,只是猜测而已。」

    鲁路修耸了耸肩。

    「但事后回想起来,我就觉得那时有些奇怪。我没见过这么没水准的刺客,而且,我从没听说有哪个暗杀者会不带武器的。」

    「我输了。」

    男人苦笑了起来。

    鲁路修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其实,我在那件事情之后也被老爷训斥了一顿。」

    「我想也是。」

    男人并没有受过专门训练,虽然他是那位「老爷」的亲信,却并不擅长舞刀弄枪。

    话虽如此。

    对方不过是两个十岁的孩子,却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一个击败了自己数名同伴,而另一个则只是动了动嘴就不战而胜了。

    「那么今天呢?」

    鲁路修轻松地开口问道。

    「放弃诱拐计划了吗?」

    「是的,放弃了。」

    对方坦诚地回答道。看来这男人的性格意外地直率啊。

    「或者说,已经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了比较妥当。我已说服了我的上司,这样我好歹还能为自己留些面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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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致上明白了,但我还有地方有些不太清楚。说到底,你们为什么要诱拐我呢?」

    「那当然是为了保护您,当然,还有您的妹妹。」

    「你认为,阿什福特家已经完全放弃我和妹妹了吗?」

    「您这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是。」

    鲁路修干脆地答道。

    「如果真是如此,我和妹妹早就死在日本了。」

    这是事实。

    这事恐怕就连朱雀不,就连枢木家的人都不知道。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明白。我和妹妹都已经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帮助我这种没有将来的皇子,阿什福特能得到甚么好处?」

    「或许可以说,我们的家训就是想办法从得不到利益的地方求得利益。」

    男人的回依旧那样张扬。

    鲁路修觉得,这件事即使深究也得不到结果了。

    虽然并不甘心,但现在对方的立场更为强硬。这种场合中,身份高低没有任何意义。

    鲁路修这样想着,轻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问相同的问题。」

    「感谢您的理解。」

    「说正题吧。」

    「那么,我开始了鲁路修大人,以及娜娜莉大人,现在您两位已经死了。」

    这下,就连鲁路修也瞪大了眼睛。

    但立刻,他的诧异就消失了。

    鲁路修将食指放在唇上,似乎在深思着甚么。

    「原来如此还有这一招。所以诱拐就」

    「这是最实用的一招。我发挥了专长虽然多费了点时间,但已经将所有的数据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只要找个适当时机,用适当的方法提交就行了。」

    「这样说来,我和妹妹现在的处境已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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