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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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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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小远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吞了口口水。她早猜到师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姑娘喜欢,只是这阵势未免有点出人意料。
  
  “那师父怎么说?”
  
  柔云一笑:“白沉师父说了,他要一心修道,压根没想过男女之事,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骆小远咬了咬唇,狠狠地拍了下一旁的桌子,吓了柔云一跳,惊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不信了。就算师父是块顽石,我也要把他劈开!”她握拳,坚定的眼神望着远方。
  
  柔云眯了眯眼,看了她半晌。骆小远被她看得发毛,正要瞪回去却见她突然温柔一笑,斜斜地抛了媚眼给她:“那好,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把白沉师父拿下。”说完,她笑得很是春风得意地出了门。管她要劈开哪块顽石,只要别盯着她看上的人就行。
  
  骆小远见她走远了,顿时苦着脸跌坐回凳子上。开玩笑,顽石哪有那么好劈?不然齐天大圣孙悟空也不会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了,沉香也不用拿神斧去劈开华山救他老妈了。
  
  眼前一方泛着琉璃光彩的水面上映着骆小远骤然垮下的小脸,生动精彩的画面随着一只有着修长纤细手指的手掌轻轻一挥而逐渐恢复平静,又变成了一泊清澈的潭水,波光潋滟,隐约飘起的烟雾泛在水面上,偶有水鸟从上方掠过,带来一丝不平静。
  
  原来这就是她即便害怕也要拼命对抗冥界的原因?哼,顽石?那白沉岂止是顽石?简直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倒要看看她想用什么方法劈开这块石头。
  
  立于潭水前的人死死盯着那泊早已看不见任何景象的水面,突然单手扬起,一道蓝色光华自指尖窜出,犹若长虹贯天,直击平静的湖面。霎时,光滑如镜的水面上裂开一道水缝,而周围的岸边皆落满积水,似方才下了一场瓢泼大雨般。偶尔掠过的飞鸟受到了惊吓般四处逃窜,甚至有几只因翅膀沾上水迹而掉落进水中,拼死挣扎,渐渐淹没。
  
  “抢不到人,拿潭水出什么气?”身后响起一阵冷笑声,妖媚的声线中带着几丝蛊惑。
  
  段朗月收回掌力,回头看向来人:“怎么,你的伤势好了?居然有力气来耍嘴皮了。”
  
  她脸上一红,染着鲜红色的蔻甲用力掐进掌心,恨恨道:“那日若不是你提前伤了我,我怎会如此狼狈?”
  
  此女正是红染,休养多日后伤势渐渐复原,只可惜那几日吸取的血气全部用来疗伤,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血。
  
  段朗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懒得与这个女人多做纠缠,提步就要走人。
  
  “站住!”被忽视的感觉让她暗暗恼怒,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你如今仗着鬼爷爷的宠幸,竟然敢触犯冥规。”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玩世不恭地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泛出冷色:“你这什么意思?”
  
  “呵。”红染邪媚的连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缓步走向他,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的眉,温柔而迷恋,“你为了那臭丫头不惜伤了自己人,就不怕其他人知道吗?”
  
  他微微眯起眼,冰蓝色的眸里含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你监视我?”
  
  她嘟起红艳艳的唇,呵气如兰:“我不过是关心你。”
  
  段朗月轻轻一笑,抬起手捋开她额前的青丝,顺势而下,滑过脸侧随而落至脖颈间,轻揉慢捻,凑到她耳边轻轻吹气:“你如此关心我,你想我如何报答你?”
  
  红染细长且魅惑的双眼因他抚在颈侧的手而微微眯起,舒服得直想叹息,哪还说得出什么话来。
  
  可下一刻她便舒服不起来了。
  
  方才被他温柔抚摸的脖颈上,此时已被他修长的五指给紧紧包裹住,正用力地扣紧着。
  
  “你?”她惊慌地睁大眼睛,却丝毫力气也使不上,暗暗惊觉自己居然如此大意。
  
  可他似乎对他的命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一瞬便松开,而她则连连退后几步,不可思议地喘着气看他,怒道:“你居然敢伤我?”
  
  段朗月轻蔑一笑,看着她的眼神仿若看着时间最为可怜的东西。
  
  “违反冥规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蠢女人。她为了留在阳间儿子的身边竟敢动用冥界禁用之术——紫破封喉。我不过是出手教训了下她,有何不可?而你,妄图用此事来威胁我,更是愚不可及。我今日不杀你不过是看在你对鬼爷爷还有些用处。”
  
  他说完便打算离开,可不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那还在原地驻留的女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足以颠倒众生:“下次把你勾引那些凡夫俗子的本事收起来,我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就有些恶心。”
  
  “你!”她气得直发抖,一张美丽至极的脸上扭曲起来,“你混蛋!”随后红袖一甩,一道红光从段朗月上空直直劈下。
  
  段朗月连头都未回便躲开那对他而言毫无杀伤力的光束,自行离开了。
  
  红染咬着唇,毫无办法地看着他越走越远,手心中一道血痕自手腕蜿蜒而下,染着殷红色的指甲愈发蛊惑妖气。



鬼胎 

  近日来,金和镇似乎越来越不太平,镇上的百姓经常会遇到一些稀奇诡异的事情。诸如镇上许多农户家养的鸡皆在一夜死亡;某张姓人家夜间常能听到摆放祖宗灵位的祠堂中传来谈话声,可开门去看时却无丝毫动静;某一农妇寡居十年,身边独有一子相依为命,一日务农归来,却发现家中堆满金银珠宝,问小儿,小儿答:爹送来的。而像酒楼中常常收到冥币作为饭钱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而据童凌说,这些稀奇诡异的事情似是最近才开始多了起来,从前的金和镇一直都很太平。骆小远听闻此种说法后更觉得自己倒霉无比。
  
  她这几日东奔西走,跟着童凌捉鬼降妖,人累得跟条狗似的。
  
  这天天色还未亮透,她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而柔云那丫头高分贝的声音就在外头呼喝着:“还不起来?童大哥来了。”
  
  她翻了个身,没打算理会,可下一刻门便被柔云给一脚踢开,而暖和的被子也被她一把扯开,耳朵拎起:“你装什么呢?还不给我起来?”
  
  磨蹭许久她才起床穿衣洗漱,嘴中才刚叼了个包子便被柔云一脚踢出了门口。她万般委屈地仰头看着高达威武的捕头先生,字字血泪控诉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这工作危险性高不算,连个保险也没给我买,还要我日日为你们卖命。当我廉价劳动力啊?”
  
  童凌也万分歉意,搓着手道:“镇上近日确实有些奇怪,难为姑娘了。不过县太爷交代了,此事办完,就允诺姑娘休息几日,你就可以回去看望白沉师父了。”
  
  骆小远嘴一张,还没来得及吞进肚子的包子立刻掉在地上,落满了灰尘。若是往常,她定然心疼不已,恨不得捡起来继续吃。只是此刻的她眼中神采大现,压根看不到那包子了,只听得到“师父”二字,赶紧收回满是委屈的表情,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满意地点头:“还算大人有点良心,居然还知道放我员工假。”
  
  “那……咱出发吧?”
  
  骆小远拍拍手,欣然应允。走了几步歪头问道:“这又什么案子?”
  
  童凌眉头一皱,似是有些难以开口,好半天才说道:“刑大娘半年前报案说她家闺女不见了。”
  
  她皱了皱脸,“失踪人口案?那这有我什么事?”
  
  “那姑娘昨夜突然归家了。”
  
  “那岂不是更好了。”她甩了甩装灵器的包袱,有打道回府的冲动。
  
  “可……”童凌吞吐许久道,“可她肚子里已有五六个月大的身孕,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说那日去河边浣纱,不知不觉发现天色已晚,正打算回家之际却被人打晕掳走。”
  
  青天白日,居然如此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骆小远磨刀霍霍,龇牙咧嘴:“强奸犯?她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了吗?”
  
  “就是没有才甚觉蹊跷。”童凌继续说道,“听那位姑娘说,此人把她关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内,每日定时送饭菜进去,而对方只在夜间出现,从不让她看到样子。只是每次两人……两人行房时才能微微感觉到对方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体温,甚是寒凉。”
  
  骆小远愕然寒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怀疑对方是冥界之人?苍天,这岂止是道德沦丧,简直是价值观扭曲。人鬼恋?那岂不是跨物种交配!
  
  到了刑大婶家中,她原以为会见到一个哭哭啼啼,控诉着自己悲惨遭遇的女人,可让她惊讶的是,此女子身着一袭宽松的衣裙,淡定地半跪在地上,半点眼泪也没有,而肚子已隆起大半,她小心的双手托着,无波无澜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倔强。倒是刑大娘在一旁抹着眼泪,大声哭喊着:“你这不孝女,如今失了贞洁竟还不认错,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童凌见状,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皱眉看着哭哭啼啼的刑大娘道:“有事好好说,怎能让刑姑娘跪在地上?地上寒凉,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
  
  骆小远看着这架势,实在觉得够乐呵的。这女子被掳走且怀有子嗣不但不哭天抢地地博取同情,反而不卑不亢地跪着;大娘见女儿受了委屈不但不出声安慰,竟恶语相向;这童大哥就更有意思了,他这是来当妇女会主任调解家庭纠纷了?
  
  “我二十岁便开始守寡,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半年前她失踪,我操了多大的心啊。如今她回来了,却带回来个孽种,我劝她用红花把孩子做了,可她是死活不肯。”刑大娘拉扯着一块手绢,拧得鼻涕眼泪一把。
  
  “娘,恕女儿不孝,只是这孩子我想把他生下来,今后我自己养活。”
  
  那女子依然跪着。骆小远见她眼含温柔地抚摸着那隆起的肚子,只觉得万分奇怪。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你这么宝贝着肚子里的娃,你是不是喜欢上孩子他爹了?”
  
  女子脸色一白,像是突然被戳中心事般没有吭声,只是咬着发白的唇不说话。这下骆小远算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分明就是一出人鬼情未了嘛!放在晋江原创网上,这标签就该添上“虐恋情深”四字,绝对是一出狗血的八点档剧集。
  
  “孽障!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给我滚!”刑大娘也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就气得直发抖,指着自己的女儿直骂。而童捕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骆小远,责怪她多管闲事。
  
  这闹了许久,刑大娘始终消不了气,骆小远暗觉是自己闯的祸,便提议把刑姑娘接回衙门后院的空房中安住,再从长计议,慢慢查清楚案子的始末。童捕头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同意。
  
  夜风阵阵,吹得人不甚安稳,只觉得心头异常躁动。骆小远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地上床做她的美人师父的美梦去。她认为尽管她从事了一个她相当不满意的职业,但起码的职业道德和职业素质还是应该具备的。于是乎,她捧着一碟从柔云那死缠烂打磨来的糕点进了刑姑娘的房间,打算秉烛夜谈,找点案子的线索。
  
  衙门后院早已一片漆黑,惟独一扇窗户内还留着一盏黄昏色的烛光,而窗内隐约有两道人影凑在一起,兴致颇高地交谈着。
  
  难得两人还算投契,他们从人鬼相恋的过称及感想聊到当今社会的恋爱风气,又从当今社会的恋爱风气聊到其它畸形恋的可行性,最后延伸到骆小远最想知道的话题——师徒恋被世人接受的概率问题。
  
  聊了许久,两人终于有些困了。骆小远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回房之际猛然记起破案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进展,正打算再深入浅出地探讨时,却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刮过,一股浓重的阴气弥漫在整个衙门后院内!
  
  而身旁的刑姑娘突然安静下来,一只手死死抓住骆小远的手背,幽幽道:“是他,我能感觉到,是他!”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魅影,速度之快,犹若电闪雷鸣。骆小远心陡然一颤,暗暗向后退了几步,护着自己那条小命,而刑姑娘则小心地从床上爬下来,随后向门口走去。骆小远吓得拉住她:“你做什么?”
  
  “我要去寻他,问他到底是谁。”她甩开小远的手,继续向门外走去。
  
  骆小远一咬牙,向前走了几步将她拦在屋内:“你疯了?他是不是人你都不知道,他若肯告诉你早就说了。更何况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呢,就这么出去?不怕一尸两命啊!”
  
  可她还是不死心:“可是我……”
  
  “行了,不用多说了,我去!”
  
  骆小远不容她多说便随手拿起刑姑娘放在榻上的披风,罩在身上出了门。可出了门后才惊觉今日的夜里格外黑,仰头望天,一颗星星也没有,一大块的乌云罩在头顶上,令人分外胸闷气短。
  
  那阵阴风随着她的出现似乎刮得小了些,没有方才那样毛骨悚然了。她裹紧身上的披风,四处环顾,只见刚才那道魅影匆匆一闪,从她的眼前飘过后便从直向院外掠去。
  
  骆小远觉得很奇怪。此对方若是有心逃走怎行动如此迟缓,完全没有了方才从窗外闪过的速度,倒像是要故意把她引去某个地点。
  
  咦?如此有规划有目的的行动。骆小远迟钝的脑袋开始转动起来。她若是这么贸然前往,岂不是送小白兔入虎口?岂不正中了对方的诡计?
  
  她一边想一边退,一边想一边退,直到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嘿嘿一笑,看嘛,都退到这个地方了,咱要尊重客观规律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主观能动性啊。她转过头,打算当个缩头乌龟回房时,却猛然看见那扇唯一亮着的窗户内,还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正焦急地在房内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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