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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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爱人-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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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苍给了我两次机会面对感情,一次是做为女孩,我选择了爱情,一次是作为女人,我选择了责任。如今的痛苦是昔日幸福的一部分。可是我从不曾后悔爱他,更不后悔选择生下晨晨做单身母亲。 
  在美国的后几年,我学会了感恩而不再为自己的爱情痛苦。我不断的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诚,感谢上苍让我们彼此相爱,感谢上苍赐给我晨晨。在无数次祷告的时候我都会替他祷告:“诚,我知道你已经娶了别人,今生我们再无聚首的可能,可你平安喜乐,健康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决定回国,哪怕是面对伤痛。 
  一下飞机,我才知道很快在北京进行谈判的合作伙伴竟然是诚。我看着资料发愣,老天没给我一丝逃避的机会和可能,必须要面对他。我不露声色的看着谈判资料,这6年,他的一切我无从知晓,只知道他要和那个女演员结婚,他们是否有孩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帝台春 
    谈判那天我进入诚公司总部大楼,前台的女孩不认识了。6年了,她们不再青春,可能去了其它部门,迎接我们的总裁助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还有一个副总,都不认识了,刘助也应该单挑一面了。 
  18层的小会议室是我熟悉的地方,设施完善,还是地毯铺地。我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诚,他坐在圆桌的那一侧,缓缓的站起来,他的眉毛动了一下,有几秒的愣神,很快总裁助理引我到他面前, 
  “这是……” 
  我伸出手,我们彼此礼貌问候,6年了,我们的手轻轻握到一起又很快分开,两个公司的人分别简单彼此介绍落座。我们对坐着,我无数次预演过这个场景,只是深吸一口气,慢慢坐下来,虽然看到他那一刻,我心里的酸楚还是无法抑制的涌动,他不很见老,但是有几根白发,还是很有肌肉,身材匀称,没发福,气色也不错,只是眼睛里有非常明显的傲慢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不,不是清高是冷峻。他的眼睛里慢慢冒出怒火,我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我太了解了,那是愤怒。他转身和身边的总裁助理低语,那人很快离开会议室,返回时拿着一盒烟和打火机放到诚的身边,他摸起烟盒,看看对面的我又放下,没拆,推开烟,拿起茶杯,啜饮了一口,再次坐好,谈判开始。 
  一进入谈判程序,我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我看出诚有几次走神,虽然不过是几秒钟而已,他的眼神犀利的盯着我的时候我镇静自若的与他对视,都过去了,6年了,恩恩爱爱也罢,悲悲切切也罢,都是过去时了,他不属于我,他是那个女演员的丈夫,我也不属于他,我是晨晨的母亲而已。他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寻找到什么,可是他俨然失望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我们早已结束,我们是陌路人,只不过是谈判使我们重新相遇,这就是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 
  一上午的谈判很快结束,我们一行人离开他的公司。我没回公司,而是让司机开车送我去百盛,那里是诚带我第一次购物的地方,在那他给我买过一床春秋被。我在百盛逛了一会,后来又去簋街吃饭,就在我和诚曾共进午餐的那家饭店。一个人吃着麻辣小龙虾,几乎难以下咽,生活的酸甜苦辣比嘴里的味觉更明显,他有白发了,那个我爱的男人竟然有了白发,6年前他还很意气风发,可是我不能多问候他一句。 
  返回昆仑饭店的时候觉得异常疲惫,哪里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变化的只是我,6年,人生很宝贵的6年时光,我现在人到中年,是一个母亲和女人,6年前我那么单纯,连接吻都是他教我的。 
  我睡了一觉,醒来去洗浴,我有个习惯一直记电子日记,很多我的事和晨晨的事都记下来,他每个时期的照片也都传上去,只是不象博客那样发表而已。我要给儿子写一段话,告诉他今天的事,我看见你的爸爸了,孩子,可是我们只是客气而礼貌的见面而已。 
  在门被嘭的关上那一刻,抬起头看见进来的竟然是诚,他还穿着上午谈判的衬衫,他的话语和动作让我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我本能的下床站到床的另一侧,他一步步走向我的时候我紧张的不知所措,他应该早结婚了,可能孩子都很大了,难道他还没过去我走给他留下的伤痛?他简直是头狮子般的暴怒,6年未被爱过的身体,骤然被他突入,真的很疼。 
  
剔银灯
    他把我放到床上,我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这个我爱的男人,以前是那么温柔怜惜。他肆意的贬低着我,还提起我的夜总会经历,我的悲伤无可告白,难道他还爱着我吗?他不会多在意那一百万,一定是还在伤心,为我6年前的不辞而别而伤心。 
  我真想好好看看他,可是他眼睛里全是愤怒和绝望,他用手盖住我的眼睛。 
  我为自己哭泣,也为他哭泣,这份爱,一直太沉重了,沉重的几乎压垮了我,也桎梏了他,否则以他的个性和为人,不会以这种方式报复。 
  我心里阵阵悲凉:“诚,我们已经有孩子了,都5岁多了,你还是不能原谅当初我的离去吗?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你已经有妻子,应该也有了孩子,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儿子的母亲。” 
  从晕厥中醒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和我尽在咫尺,我们对视着,他的眼睛里是孩子般的疑问,可是他什么都没多说,就那样看着我,我的手伸进他的头发,又去抚摸他的脸,这是我们已经隔绝了6年之后的爱抚。 
  毕竟是四十岁的男人了,看着他的白发,我心疼不已,这些年他幸福吗?快乐吗?那个女演员他的妻子,很爱他吗?他爱她吗?不论爱与不爱,此生他已经不属于我了,永远的不属于我。 
  他低下头轻轻吻我,带着烟草的气息,他答应过我戒烟,那是在他决定娶我之后,说在孩子出生前一定戒烟,可是他俨然没戒掉,上午在会议室他就想抽烟,那个下午他一定没少抽。 
  他的唇触到我的唇是那么轻柔,刚才他一直没吻我,此刻的吻却充满温情,我们对视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知道的很多不想知道的也很多,我不想问,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的眼睛,搂紧我的身体,那久违的熟悉的拥抱,就象6年前我们在一起的很多夜晚,他也是这样温柔的把我揽在怀里,宠溺着,爱怜着。 
锦围春 
    我思念了他6年,每当凝视晨晨面孔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他,想起我们一年多的相依相恋。所有的快乐和美好,所有的不快和争执因为回忆而永恒。多少个漫漫长夜我想到他会微笑,会哭泣。 
  诚,爱我吧,如果6年的分离换来的只是和你一夕的恩爱,我还是要拥有,哪怕是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相属,我还是不想放弃。我含泪看着他,他在我的耳旁低语:“别哭,小沫。” 
  我抱紧他,再次抚摸他的脸,他的头低下来,吮吸我的身体,就象他第一次吮吸我的身体,那时我紧张害羞,现在我渴望,我渴望他的一切,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怀抱。 
  这个男人此刻更象个孩子,我有多少话想对他说却不能说:“诚,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真的象你希望的那样。他长大了,很懂事,知道关心尊重别人,体贴母亲,你6年前就当了爸爸,你曾经对我说,你不至于不敢认自己的孩子,现在是我不敢不能让你认他,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是我无法告诉他。” 
  他的身体诉说着爱意,那不仅仅是我们肉体的亲密,那是两个灵魂的结合。 
   
  6年的相思此刻的恩爱,我们彼此融化,我控制不住的叫他的名字,他的身体也在颤抖,那不是冲动是震撼。 
  我生命里唯一爱过的男人,此刻重新属于我,我属于他,他还是那么强势,那么霸道,这个男人好象与我从未分离般的熟悉,好象我们昨夜也曾相惜。 
  他熟悉我的一切,我熟悉他的一切,我们拼命探索着彼此的身体,生怕分离在即,他不停的叫我的名字:“小沫,小沫,”那呼唤里有伤感和委屈。 
  我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身体,眼泪四溢。他看到我的泪水,停下来,用唇吻去。 
  当黑夜包围我们的时候,他的身体包围着我,我们再次成为一体。 
  
月宫春  
    6年前诚曾说过在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会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与我联合,成为一体,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6年过去了,岁月和谎言没有将我们分开,我们又在一起,可这却不是属于我的在一起,只是片刻的相聚,让我怎么不痛入骨髓。 


  他后来对我说:“我想抱着你睡一晚。” 
  我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依偎在他的怀抱。 
  “抱着我吧,诚。”我在心里默念。 
  “我只有你这一夜的相拥,以后我还是孤单一人。” 
  那个夜晚,我在他的怀抱里睡的非常安稳,就象小时候在爸爸妈妈的怀抱。第二天的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衫要走,我看着他,异常绝望。 
  他是有家的人,彻夜不归,是该走了。我在卫生间冲洗的时候,眼泪波涛汹涌,可对自己说:“一会儿微笑着送他走吧,将心比心,如果你现在是他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以前的女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可看着他站在那里,所有的理智都轰塌了,昨天的一切我深信他还爱我,我只坚持了几秒刚才的想法就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祈求他留下,6年了,我不想让他这样走,只想和他在一起多呆一会。 
  再也没有了顾忌,再也没有了等待,我迫不及待的爱他。他在我耳边呢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们怎么可能重新开始?他是有家的男人,做他的情妇?不,我不能。 
  我哭着摇头:“我们不会幸福。” 
  我在心里默念,就连现在都是偷来的爱,他毫不犹豫的反驳我:“我们会幸福,我们相爱。” 
  我不再说话,我们又吻在一起,我不停的哭泣,那一天一夜我们只剩下缠绵。 
  晨晨的电话惊醒了我,诚还在睡着,我去外间接电话回来,看到诚睁开了眼睛,他步步紧逼的追问,我意识到他误会了,只好告诉他接的是自己儿子的电话,那一刻他的表情瞬间黯淡,他一定是以为我结婚了,他抓起一个玻璃杯子,看着我,用力,血,顺着他的手淌下来,我本能的抱住他的手,他的手上不止一个伤口,他在自残,我的眼泪滴到他的手上,我们的血泪交融,我的灵魂都在颤抖:“诚,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从来没忘了你,也没有再爱过别人。” 
  
喜长新 
    回北京我就着手买房子了,和诚酒店分别之后我很快买下一套公寓,因为晨晨打电话时对我说:“妈妈,我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酒店的分别诚的决绝让我释然,这样也好,他有自己的家,他恨我也罢不恨我也好,早晚他会回到现实生活里,即使有一天他发现晨晨的存在,现实也会让他理智,我们那一页已经翻过。 
  可是我意外的发现我和刘助在一个小区,他的儿子和晨晨在一个幼儿园。刘助是诚同学的弟弟,我们当初要结婚的事他是知道的,他看见晨晨,非常吃惊,问我丈夫是否和我们一起回国,我笑笑说自己是单身。 
  也许,我当初的离开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我是个关键时刻极端自私自我的女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冷血冷酷,抛弃爱情、爱人和自己的骨肉。他没多说什么,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你儿子长的不是很象你,陈总。” 
  我无言,晨晨几乎是诚的翻版,刘助似乎很高兴。也许,做为朋友,他的确替诚高兴,晨晨是诚的孩子起码说明我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可是,又如何呢?我特别怕他说诚的家事和孩子,他很绅士,没在我面前说多余的话,微笑着看着晨晨:“你的孩子很可爱,象个男子汉,他会成为你的骄傲。” 
  我也微笑着看着晨晨,他正和刘助的儿子在不远处向我们这边奔跑。 
  晨晨来北京没几天,就对我说…“妈妈,这里我以前来过。” 
  “怎么可能?孩子。” 
  “真的;杰西卡。” 
  那天我带他外出游玩,路过我和诚在一起时居住的那个公寓楼,他指着那座楼对我说:“这里我好像也来过,妈妈。” 
  我哑然,他在我的腹中孕育之时,会记得这里?很快来临的一个周日,他对我说:“妈妈,你以前爱去北京哪个公园,带我去好不好,我觉得喘不过气,想出去走走。” 
   
  我答应了,植物园是我和诚去过不止一次的公园,带着晨晨去看看也好,虽然物是人非,可那里记载着我的爱情和青春岁月。 
  
惜春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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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母子在梁启超墓前坐下聊天, 6年前我和诚在这里谈天说地,我那么爱笑,那时他的怀抱是我的依靠。6年后带着我们的骨肉重游旧地只有我一个人,人生是这样恍然如梦。 
  有人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和晨晨回头,是诚。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情,这是晨晨和亲生父亲的第一次见面。诚的表情是惊愕,是不敢置信,是无比的惊奇。他盯着晨晨的脸,那是他的孩子,他握住晨晨手的时候我难过的不想直视他们,晨晨没有权利叫他爸爸。 
  我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赶紧带晨晨离开诚,他却追上来,说自己车坏了。我们一起回市区的路上,诚兴奋不已的邀请我们共进午餐,那时我才知道他还没结婚,我心里酸楚不已,6年,他四十岁了,还是孑然一人,怪不得他去酒店找我时那么暴怒。 
  我和陈晨植物园遇到诚的那个晚上,我又失眠了,我有种预感,诚很快会找我弄清孩子的事。果然不久他就打电话请我吃午餐,我不能不去,他叫我小沫,说找我有事,那是我们在一起后他对我的称呼。我想起陈默在我去美国飞机上的预言,难道我们还会鸳梦重温? 
  6年,难道我们的爱情真的没有消逝,没有熄灭也没有被人世淹没?我承认晨晨是我们的孩子,诚拥抱住我潸然泪下:“你怎么这么傻?” 
  我痛哭失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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