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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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的卡萨布兰卡-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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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波舜:第十一个缪斯是贝拉
 ——一个华尔街9,11中国新娘的悲剧
文/安波舜
即使是在灾难深重,战争频繁的古希腊,诗神缪司的身边也总是放着一把七弦琴。她把爱用诗歌的形式唱出来,给绝望的人们送去希望的甘泉。然而,在9。11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的文学艺术却沉默着,没有人替我们驱除心中的撒旦和灾难的阴影。当然,我们不能够抱怨作家和导演。9。11的突然降临和猝不及防,让美国有一种在梦中被击中的不真实感,任何的回忆和咀嚼,都会让我们隐隐的深痛和痉挛。于是,我们的美国读者不得不在寒冷中,度过两个孤寂的阅读季节。
我们还要度过第三个这样的阅读季节吗?
幸运的是,一个叫贝拉的中国女作家写了“9。11情爱三部曲”,悄然火爆起来。这使得来年冬季的火炉旁,忽然有了谬司的光顾和呵护。我这样说,是因为最初读到贝拉第一部书《9。11天国婚礼》中文版和英文版译稿的读者,在互联网上惊呼:贝拉是上帝给美国派来的天使。她的充满浪漫悲情的9,11华尔街新娘的故事,告诉我们9。11的灾难如何挑战人类的生命和尊严。而我们又如何在绝望中勇敢地去面对,用人类的单纯唯美的大爱,去超越现实的痛苦。必须承认,大多数读者的感受是准确而有力的。那么,贝拉是谁,她的故事为什么让挑剔的读者如痴如醉?
实际上,我们对贝拉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只知道她出生在中国上海的一个医生家庭,中文名字叫沈镭。在70年代初那段苍白的童年岁月里,在其他同龄的孩子们天天在外疯玩的时候,贝拉却被关闭在家苦练琴艺和书画,她除了弹得一手美妙的钢琴外,还会拉手风琴,也能歌善舞。对此,贝拉一直很感激她的父母亲,正是当年他们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拿出不少钱让贝拉学习多种艺术技能,才使得今天的贝拉走到哪儿,都把她悦耳的琴声带向哪儿。后来20来岁的贝拉前往日本国留学,学习日本语、钢琴和绘画设计艺术,从东京的人群里开始了她漂泊世界的人生。如今的贝拉寄居于加拿大东、西两岸,当然她还会不断地远行,就像她在写给她母亲的信里所说的那样:“女儿天生是一只鹰,注定要流浪,注定要猎食生命中的未知。妈,从儿时你教我ABC开始,其实你已经给了我一个世界。如今,这变迁的世界成了我的家。我云游四方,从遥远的天际下望,俯视芸芸众生。”
东方女子的含蓄内敛,加上贝拉本人对艺术的精湛熏陶,使贝拉的个人生活和写作,充满了浪漫激|情和内心风暴。直接诱发贝拉写作的原因是,她的一个华尔街男性朋友,在9。11那天突遭罹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位朋友知道在劫难逃,就给贝拉打了一个电话,仅仅说了一句话:“bella; I love you!”
我们无法想象贝拉在当时遭到的撞击有多大,(至于贝拉是不是一样的爱他已经不重要了。)但我们知道,任何的揣测和想象都无法覆盖作家痛苦的全部。她哭了20多天,然后拿起了笔;一写又是20多天。于是,我们就看到了今天摆在我们面前的9。11情爱三部曲之一:《9。11天堂婚礼》。


故事的主人公叫王纯洁。英文的名字叫贝拉(bella)。说得是:女孩大学毕业之后,与一个当时在中国很显赫的红色家族的儿子阿根结了婚。因为新婚之夜她没有流下Chu女的血,婆母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并且恶语相加。孝顺的阿根无法保护妻子。于是,贝拉在同学的帮助下逃婚到了日本。在日本的大学里,贝拉认识了一个叫海天的大男孩。他们相爱了。爱得缠绵而又绮美。贝拉以姐姐的温柔和成熟给了海天从未有过的生命体验,而海天也从贝拉的身上得到了除了Xing爱之外的母性的温存。他们在富士山顶的天作之合,立下了婚约。然而,海天的家族依然不能够同意他们的婚事。一个离过婚比海天大5岁的中国女人,让海天的父母觉得在周围日本权贵阶层的亲友中有失面子。于是,在女孩无望的等待中,华尔街男人格兰姆出现了。这是一个奇妙的结合:他们一见钟情,迫不及待,好象上天有意让贝拉遭受不平,然后再给她一个苹果。没有更多的情感铺垫,也没有甜言蜜语和费尽心机,两个人好象在世界的两头早已心心相印,只是等待得太久太久……如果说,与阿根的婚姻是不懂得爱,与海天的邂逅是姐弟的情,家族的介入又是令人畏惧的封建传统,那么,贝拉与格兰姆坠入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纯粹爱情世界。种族,文化,信仰,历史,所有这一切都好象是遥远的烟云和背景。重要的是,他们相见的那一刹那,他们燃烧了。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寸的抚摩,都是音乐、都是歌!作家贝拉的艺术天赋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动感的流畅语言和慢板的呻吟呢喃,情节的大开大合穿插着背景小调,雕塑般的男女交合映衬在田园旖旎的风光中,倘佯在贝拉的小说中仿佛置身于人类早期的童话生活里,唯美而又纯粹。没有人不为之感动,没有人不为之神往,那简直就是爱情的极致和颠峰。当他们经过了漫长的12年,当格兰姆终于离了婚可以和贝拉一起走进教堂的时候,悲剧发生了:9。11的早晨,也就是他们结婚的那天,因为他们的迫不及待,因为他们的激|情难耐,新娘的口红不小心印到了新郎的领结上。而一向整洁的华尔街男人不能够容忍任何一点不完美。于是,他回到他在国贸大厦102层的办公室,在那里他有一条白色的备用领结。司机将新娘先行载往了教堂,在休息室里对着镜子在补妆的新娘,怀着异常兴奋的心情等待着她的新郎……接下来的悲惨的一幕,全世界的人们看过无数遍了。没有预感,没有先兆,没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提醒。更没有人注意奔逃的人群中有一个中国新娘逆流而上,向滚滚的烟尘中呼喊她的新婚丈夫。灾难挑战的不仅仅是国家和自由女神,挑战的不仅仅是不同的文明和信仰,重要的是我们每个活生生的男人和女人的生命和爱的权利!贝拉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交响曲突然而止……
小说的最后一章叫“天国的车站”。每个读者都可以想象其中的情景。突然而止的乐章,任谁也不可能接受。美好的爱情即使在悲情中结束,人们还是宁愿相信他们继续着。正是对美好的执着和追求才有了今天的文明和艺术。贝拉的想象是他们在天国的车站又相遇了。而我在好莱坞的朋友们却说,应该叫“天堂的婚礼”。比相遇又进了一步。而大多数的女性读者认为他们不仅在天堂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堆的孩子。因为他们爱的缘故,因为是一个东方的漂亮女人和一个西方的精英男人的孩子一定更加漂亮。他们甚至在想,贝拉把笔下的格兰姆描写成像罗素·克洛那样的帅哥,那么日后的电影是不是可以让罗素来扮演呢?我想说的是,作为一部小说,贝拉的创作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她留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艺术的想象,还有对人的尊严人的生命的捍卫!她的浪漫而又悲惨的爱情故事,尽管发出的声音是微弱的,但是,给我们的力量却是伟大而又绵长的。
有意味的是,贝拉的故事是用倒叙的方法。小说开始的时候,是绝望的贝拉回到她的出生地上海。在那里,她准备告别她的故乡和母亲,真的去天国的车站与她的格兰姆约会。这使得小说一开始就弥漫着悲怆的气氛。JOHN,一个看上去无比善良的同样在9。11失去亲人的老男人,在飞机上与贝拉不期而遇,同样痛苦的他给主人公以慰籍。他甚至以极大的包容接受了与女主人公作爱时,高呼着格兰姆的名字。这使这部书跳出了一个人的悲剧和意义。在技术上,JOHN又是一个带有结构性的作用的人物。他的出现,有些偶然和巧合,情节的安排上不尽合理。但是,如果读者有幸看到作家的后两部书,也许对JOHN的认识会更加深刻。JOHN代表了美国的传统和精神。JOHN在救赎自己的同时,也救赎了别人。甚至比救赎自己更加重要。古希腊有据可查的被柏拉图称为第十位谬司的女诗人是笛福,她是一位美女,一位诗人,一位七弦琴的演奏者,一位神秘主义者和第一个失恋投海自杀的女作家。我把贝拉称之为第十一位谬司,是因为贝拉同样具备笛福的才艺,但是,我们祝愿她一路平安,但愿贝拉的故事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是永远翻过去的一章。但愿她的英文版的《9,11天堂婚礼》会给我们漫长的冬季带来阅读的快感。让我们的生活充满希望和更多的爱。  
 陈晓明:在绝望中透示情爱的诗意
 ——读贝拉的《9,11生死婚礼》
文/陈晓明
所有描写中国女人与西方男人如火如荼的情爱的小说,无一例外都要在中国引起轩然大波。较早的有周励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那个同样是来自上海的东方女子,自鸣得意地站在曼哈顿的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世贸大厦,欣赏着西方男人的强健体魄,这令中国读者愤愤不平,###周励的声音持续了数年之久。随后,卫慧的《上海宝贝》中的那个上海女孩绿蒂,居然在某个豪华饭店的顶层阳台上,一边观赏着黄浦江琳琅满目的夜景,另一边与德国情人意乱情迷。这个与患有阳萎症的中国男友同居的女子,可以随时跑出去与那些身体强壮的西洋人乱搞。中国男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上海宝贝”?铺天盖地的攻讦一度覆盖了互联网和各种小报,再加上如期而至的政治措施,卫慧一夜之间就被造就成为一个国际著名作家。现在,一个叫做贝拉的上海女人――又是上海女人(都是上海女人),又在讲述中国女人与西方男人的狂情热恋,真不知道会激起什么样民族主义醋劲。但奇怪的是,这回却没有那么激烈的反抗,一些强硬的批判主要是就这部作品的“阶级属性”进行质疑。这回贝拉是撞在中国校园知识分子的“政治上正确”的枪口上,中国绝大多数人还在贫困线以下挣扎,这些豪华奢侈的情爱,能给中国人民带来什么东西呢?好在中国“新左派”的刀口早已卷刃,贝拉毫发无损,照样在中国互联网上风靡,在国际市场流行。 
这是一部情爱小说,封面毫不含蓄地印上“我的情爱自传”。据说这部小说有相当的真实性,作者确实有一个类似格兰姆的异性朋友,在惨剧中丧生。这触发了作者写作这部小说的动机。但既然叫做小说,我们就不必拘泥于事实,它肯定是加入了虚构的成份。实际上,这部情爱小说是典型的虚构小说,显然是按照西方图书市场的口味来打造的标准小说。
这部小说以新的笔调书写了东方(中国)女子经历的种种情爱变故,与过去的小说有所不同,这部小说不再有那么强的东方中国的视点,也不强调那些东西方冲突的要素,相反,这个东方女人(主人公)却是怀着爱的本能去寻求自己的生活,它确实是最没有意识形态色彩的一部关于中国女人在西方的小说。也许是离开中国十多年的缘故,贝拉也许已经融入了西方文化,它反映了海外年轻一代的中国女性作家新的视野与价值观念,她们可以在全球化的角度来看待不同文化与民族的人们的交往关系,表达更为单纯的个人情感需求,以及关于人类生活幸福的理想。这些观念越来越少民族国家或第三世界的那种意识形态印记,作者无需刻意书写横亘在其中的所谓的民族、国家、文化障碍,她更感兴趣的是那种内心纯粹的爱欲,充满传奇性与伤痛的情爱经历。
因此,这部小说在写作情爱方面,显得目的单纯明确,这使它可以集中力量去展示情爱关系的内在构成。小说始终以激越的抒情笔调,去表达个人情爱的那种最内在的绝望感,以及反抗这种绝望所迸发出的激烈爱欲。
在绝望中激发爱欲,就是这部小说对情爱的绝妙表现方式。这部小说一开始就切入了这样的情感氛围。二个异国男女在飞机上邂逅,年轻的女子沉浸于丧夫(或未婚夫)的悲痛中无力自拔,而另一个情爱圣手就在身边体贴关怀。这是在内心情感深化与道德意识强化的双重背景上展开的情爱故事,因为它所遭遇的阻力障碍,使得这样的爱情难能可贵。我们的女主角一直被悲伤所控制,沉浸在丧夫的痛苦中,她不顾一切地抗拒,这使她显得道德感很强。高贵中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当然也使她的更有份量。经历过短暂(二天)的道德感的摇摆之后,她终于主动扑进那个跨国经理的怀抱。在悲痛中放纵情欲,还有什么样的淫荡比它更有魅力?当然也没有什么爱欲比它更纯粹了:“欲望这东西真是垂死还会挣扎的,尽管如此,我的脚步已从痛苦的深渊在向天国的车站步步迈进,眼前的这个男人竟还能让我的女儿身激动起来,令我神奇地感到新生细胞带来的活力,我微微睁开眼睛,他目光痴迷,仿佛是重拥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从双眼里喷射出火焰,要把我熔化掉。”(见中文版,第48页)经历过丧夫之痛,只要克服道德障碍,由此获得的无限的欲望表达和无边的快乐,他们的身体这么舒展,像两片土地覆盖在一起,激越地碰撞着。以至于在恍惚中出现了法国作家左拉笔下牛交媾的场景。在这样的时刻,最美妙的极至的爱欲,当然不是什么人类精神的升华,而人性中的兽性的激发:“我想人一到了床上,怎么就像牛一样有着强有力的欲望?兽性是不是最真实的人性抑或人性中最真实的东西?”(同前第49页)
这部小说在叙述上采用了倒叙的手法,情爱的绝望感一开始就是一个结果,就是难以逾越的生存障碍。与其说这样的悲痛太强大了无法承受,不如说是如何重新获得爱,现在变成一个更为严峻而艰难的问题。这个最后出现的绝望感,在小说的叙事中就置于首位,它潜在地支配着故事的讲述。因而这部小说始终在一种绝望的压抑感底下来发掘热烈的情爱,丧夫的痛苦与其说象一片阴影,不如说象是一盍聚光灯,它照彻了那些情爱的内在深度,使所有的情爱都显露出绝望的诗情。对格兰姆的爱(及其痛苦)始终在场,它是绝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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