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嗯——令人担心呢。」
    我将开始煎汉堡排的娑罗室搁在一旁,自己走到客厅。
    「也让我掺一脚。」
    我偷偷贴到彩香背后,朝她的侧腹部挠痒。
    「呀!」忽然被挠痒的彩香惊叫。
    于是,她在荧幕上的车冲出赛道了。
    「好!笨蛋步做得好!」
    春奈将手把转得像方向盘一样,还微微吐舌。
    「冲啊冲啊!」
    友纪跟着起哄,彩香被超前越来越多。
    可是——
    冲出赛道的彩香,在荧幕上却显示出第一名字样。
    「啥!」
    春奈低声惊叫。
    「从那边可以抄捷径呐。」
    游戏这东西会随着玩的年月长短,反映出技术差距。
    拥有的知识多寡,也会反映出技术差距。
    没错——玩得越久差得越多。
    其实春奈也把这款游戏玩到精通了。
    「闪啦——!」
    「冲吧~师父!」
    春奈又从彩香背后一举超车。
    滑流加速。
    这款游戏里,跟车的一方跑得比较快。
    虽然彩香之前靠着抄捷径赶到前面,不过,她就在春奈前面不远。
    可是,由于彩香被超车,下次就换成她超车了。
    双方展开不断超车与被超的拉锯战,一路来到最后弯道。彩香刻意不在最后的直线超车。
    现在超车,又会被春奈追过去。
    她打算让春奈先冲,到终点前再迎头赶上。
    于是——
    她在终点前——并没有赶上。
    「好耶!」
    得意到极点的春奈摆出胜利架势。
    春奈猜到彩香会在最后超车,就故意减速让车体相撞,使彩香无法从旁超越。
    「怎会这样呢……妾身明明输了,比起懊悔,却更觉得开心。」
    「这个嘛。我想这就是『玩』啦。」
    「玩……」
    「和朋友玩,不管是输是赢都会开心啊。」
    「啊,说得对。不愧是妾身的男友,真会开导人呐。」
    我都忘记有那个设定了。
    在彩香回村子以前,我们都是情侣。
    「男……友……?」
    友纪眨了眨眼皮,春奈露出愕然神情,优品尝着热茶。
    我猜友纪大概不懂意思。
    春奈大概想说:「又来啦?」
    优肯定在一瞬间,就领会到我们订的限定情侣契约了。
    「好!来举办步的所有权争夺战!」
    春奈拍手表示「事情就该这样办」。
    「好~!我绝对会靠着新娘的力量赢你们!」
    「我也不会输」
    游戏手把有四支。
    她们似乎要玩四人对战的游戏。
    「等一下。那我不就没办法参加了?」
    「废话。」
    我被踹了。
    春奈踹的力道足以让人飞出去。
    多亏如此,我才能如此自然地回到厨房。
    于是乎,料理都做好了。
    「真不愧是娑罗室。连我原本想弄的沙拉都能完美呈现。」
    「毕竟你说过想做加肉酱的沙拉。不提这些,谢谢你。」
    「谢什么?」
    「你是去帮彩香大人舒缓紧张吧?」
    「谁知道呢。哎,结果来说大概是那样。」
    「我有点羡慕瑟拉芬。」
    「为什么这时候会提到瑟拉?」
    「我们像这样待在厨房,不就跟夫妻一样吗?大家庭中的夫妇。」
    娑罗室将菜摆到托盘,端到客厅。
    看着她那样,我的确会这么想。
    在这里的——是「一家人」。
    哎,今天真够累的。
    时间来到深夜,我就回自己房间了。
    虽然一楼变成了夸张的模样,不过一进玄关就能看到楼梯,沿着那个爬以前两倍的距离,会发现二楼还是保持原样。
    几乎没什么部分值得特别提,宽广度也没变。
    他们真的只有改装一楼耶。
    尽管我并没有整天都在战斗,但还是多花了许多脑筋、多讲了许多话、多晃了一些地方——
    不过,正因为发生过那些麻烦事,上床时间才让人着迷。
    其实呢,我最近豁出去换了低反发的床垫。
    这种可以将身体沉沉接稳的感觉。
    只要闭上眼,似乎随时能入睡……呼噜~
    大概是因为疲倦,我立刻就睡着了。
    话虽如此,这是怎么着?
    我的睡眠浅得像是一有声响就会醒,不到两小时,眼睛就自己睁开了。
    品质低落的睡眠。
    优一如往常在客厅,春奈也一如往常和友纪睡在自己房里。
    彩香则是睡瑟拉的房间,和娑罗室一起——
    「你在干嘛?」
    我明明在睡觉,不知不觉中旁边却多了娑罗室的脸,结果一不小心就在翻身时,用手肘压到了她那柔顺的乌黑长发。
    「达令睡醒的脸也很可爱。」
    低声呵呵笑着的娑罗室,就在我眼前。
    「你平常都穿那种衣服睡觉吗?」
    娑罗室并非穿睡衣,而是和来我家时同一套装扮。
    「任务不知道何时会来。换睡衣可费时了。」
    「哎,你大概就是那么忙,可是衣服会变皱喔。」
    「裙子我倒是脱了喔!要看吗?」
    「我想看,但我不看。」
    蠢动的我在被窝中翻身。
    「唔~真冷淡不是吗?转过来。」
    「不要。」
    「可是你想得太天真了,天真达令。你背对我,更能让我兴奋。」
    贴。
    娑罗室贴到背后,一手搂住我,另一只手则摸向屁股——
    「你耍变态啊!」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你演黑心地方官啊!」
    摸摸摸摸摸……
    「怎么啦?屁股很僵硬喔!又不是第一次。」
    「我是第一次啦!不对,我才不想体验啦!」
    受不了,娑罗室总是这副调调。
    她就那么喜欢我的屁股?
    有俏臀的女生才多吧?娑罗室自己就有一副让人想摸的好臀部,彩香也是——
    咦?既然娑罗室人在这里——
    不会吧!彩香现在不就落单了吗!
    我蹦出床铺。
    「唔……喂,达令!」
    这样顺便也能逃离娑罗室,一石二鸟。真是的,吸血忍者不要耽于肉欲而忘记护卫任务啦。
    「彩香!」
    我冲进瑟拉房间。
    有女生香味的和室。
    结果我在里头撞见更衣中的瑟拉。
    结果胸罩是黑色。
    「啊,原来你回到家了。」
    我露出笑容。
    无意识的笑容。
    为了尽可能平抑对方怒气,本能摆出的笑容。
    我表示自己并不是敌人喔。我表示自己并没有龌龊念头喔。
    「步,你故意的对不对?」
    瑟拉露出笑容。
    刻意的笑容。
    为了尽可能平抑本身暴躁,刻意摆出的笑容。
    她表示:捅死你喔。她表示:至少敲个门吧。
    「呃,我并不是故意的啦。」
    唰!
    叶片扎进我的眼睛了!
    「你这条垃圾虫渣!」
    被臭骂也是当然的。这件事百分之百错在我。
    「抱……抱歉。」
    我拔掉叶片手里剑,揉了揉眼。
    「能不能请你快点出去?」
    「彩香人呢?」
    唰!
    我的眼睛!眼睛——!
    由于我不想再让眼睛遭殃,就转身背对瑟拉。
    「你想趁晚上调戏彩香大人?真恶心。」
    「她没事吗?」
    「啥?从她即将被你这头禽兽侵袭的意味来说,倒不能算没事喔!」
    我缓缓转过脸,瞥向房间里面。用衬衫遮着身体的瑟拉后头,有一床鼓鼓的棉被。
    「唔~」看见彩香睡到一半翻身,我松了口气。
    看来她在睡。
    算我白担心了吧。
    毕竟,我属于心思敏感的年纪。
    这样啊。
    现在我总算理解了。
    就是因为瑟拉回到家,娑罗室才会和她轮班,然后跑来我房间。
    稍微想想就会发现才对。
    吸血忍者都是以任务为优先的嘛。
    「只要我醒着,就不会让你碰彩香大人一根手指。请快点出去。」
    「嗯,那我就放心了。」
    有瑟拉陪着。发生状况不用我赶去,她那边也一定会采取动作吧。
    为什么我没想到呢?伤脑筋。
    回自己房间以前,我走下阶梯。
    想来灌一杯的心情。
    一楼走廊依旧是树海,还保持着像是有龙猫住也不奇怪的空间。
    类似食人花的看门植物似乎也睡了,家里好安静。
    我走到厨房,开冰箱拿了可乐。
    瑟拉只穿内衣的模样太煽情,冰可乐的气泡感正好能替身体纡解兴奋。
    可乐就像给少年喝的啤酒。
    瑟拉在更衣前大概有帮忙做家事,我从刚洗好的餐具中,拿了一只杯子。
    把可乐倒进杯里,然后一口气灌下去。
    尽管我一边大口享受刺激得快让人打嗝的碳酸、一边露出「就是这样才棒」的脸——
    抬头痛饮的我却忽然察觉家里有异,顿时板起脸孔。
    ………………这什么玩意?
    天花板有东西吊着。
    那是——人吗?
    对方被藤蔓缠住,弯着右腿吊在天花板上,左腿无力地下垂。
    那种姿势,简直像是谐星TIM的人体文字搞笑「命」。
    难道瑟拉没注意到这个?
    还是说,在她洗完餐具后,家里才出了状况?
    哎,毕竟平常大概也不会留意天花板,普通来讲应该不会发现吧。
    好啦,关于吊在上头的玉腿呢,那可真是肉感十足。
    对方穿传统二趾袜而非袜子,内裤是圆点花样。
    从肤质认得出是女性。
    哎,看内裤也知道就是了。
    为什么我非得从腿来判断是男是女呢?
    因为我完全搞不懂对方从肚脐以上长得什么模样。
    脸嘛——散发着金色光彩,像是一颗扁平狮头,张开的大口里涂得通红。
    头发长且白,从脖子以下到肚脐附近都用大块布料盖着。
    有如洋装一样。
    叙述到此,我很努力想用文字表达清楚,然而搞不清楚这玩意到底是啥的人应该很多,一言以蔽之呢——
    那是头舞狮。
    过新年会看到的那种。
    狮子头一般是以红为基色配金牙齿,不过这头舞狮大概是豪华版,整张脸都金闪闪。
    足以盖到脚底的大块包袱布,也被藤蔓缠住了。
    因此,对方下半身呈现出露光光的惨状。
    「可以在底下穿条裤子吧?」
    结果,这就是我的感想。
    舞狮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将嘴巴开开阖阖。
    「……讲句话好不好?」
    ………………对方不回答。
    「难道说,扮舞狮不讲话就是你的特色?」
    铿铿。
    舞狮将嘴巴开阖两次,藉此表达:「叮咚~答对了。」
    「你在那里做什么?呃,要你回答这个应该很为难啦。」
    ……伸。
    有狙击步枪从狮子口中探了出来。
    「……在秋叶原开枪打我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铿铿。
    「表示说,你潜入屋里是为了杀彩香?」
    铿铿。
    「你回答得这么坦白,是希望我救你吧?」
    铿铿。
    怎么办呢?
    哎,我的僵尸身分已经见光,她应该不会再来索命,再说这样放着不管也太可怜了。
    要找瑟拉过来吗——不对,在这种状况叫她来,只会让我蒙上性骚扰之冤然后被痛扁。
    用普通方式救人好了。
    「救你以后,就不要再对彩香下手了喔?」
    我一边开口、一边搬了椅子过来,像是换灯管似地伸手救人。
    春奈那家伙没必要把天花板弄得这么高吧。
    哎,虽然这大概是专家为了让空间显得宽敞所用的技巧。
    交缠得错综复杂的藤蔓,甚至也绕到了包袱布里头,光扯外面实在解不开。
    「不好意思,我把手伸进去一下喔。」
    一伸进去,我就吓得缩回来了。
    这种温度——这种手感。
    …………这真是太迷人啦~
    「抱歉……」
    我不小心摸到她的胸部了。
    原来这家伙在舞狮的装扮底下,只穿了一条内裤。
    「想不到你胸部这么大。」
    哎呀,我说溜嘴了。
    喀。
    有动静,步枪从狮子嘴里冒出。
    我被枪口重重打了头。
    ……这家伙该不会可以自力逃脱吧?
    话虽如此,她的枪管倒是伸不过来,顶多只能擦到边。
    「我再试一下喔。」
    二次挑战。
    我把手伸进包袱布里面……
    揉。
    …………不行。
    超~软~的~
    这摸起来有~够~软~的~
    超越瑟拉但不及妮妮小姐的奔放肉体。
    接近安惠美、优香的丰满肉弹。
    这体型活脱脱就是块「肉」。
    男人最爱这样的了。比起瘦得乱七八糟的女生,这样更——等等,我在说什么?
    不看包袱布里面就伸手,立刻会变成性骚扰。
    可是,一边看一边伸进去,就等于性骚扰of dead了。
    我思索时一直被步枪戳。
    状况和刚才不同,由于她上了刺刀,我被捅中好几下,不过有刀械就应该自己想办法用那个脱困吧。
    头痛到最后,我从椅子下来了。
    「哎,抱歉。你再等一会儿。」
    用手扯也扯不断藤蔓。
    既然如此,结果还是得靠瑟拉。
    我跑回二楼,到瑟拉的房间……
    现在开门,肯定又会被她捅。
    等等,敲个门不就好了?
    敲门……我想起了礼节的重要性。
    叩叩。
    「我进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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