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爱匪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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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若爱匪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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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摁下开关,因为情绪太激昂了,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打开影碟机,接着看下午没看完的爱情片。
  
  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忍足慵懒地倚在沙发里,交叠的双手托腮,深紫色的桃花眼毫无焦距地投在前方正在演绎的悲欢离合的屏幕上,脑子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变得很烦躁,好心情蒸发在寂静的夜里。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至少算得上正人君子,平时也以惜花之人自居,在没有遇到弥子之前,虽然风流,却仍然恪守着绅士之礼,对每一任女友都极力做到温柔耐心,像下午那样冷漠地对待一个女生,实属平生仅有的头一次。
  
  虽然她笑着说会签字,以他的观察力如何看不出来,那时她的眼睛争得大大的,好似在拼命忍着不在他面前掉泪,白皙秀气的瓜子脸上布满一道道红痕,恐怕是在他背对着她的时候,使劲擦拭眼泪造成的吧。
  
  耙耙碎发,忍足有些不解,她在书房所表现的坚强,和在礼堂里因姐姐的不喜而掉泪的软弱明显不同,也让他太过意外。
  按正常的世家小姐的脾性来看,要不是大哭大闹一场,就是马上向家族求救,而她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他微微有些愧疚。
  
  毕竟,这场婚姻,是安藤和忍足两家的当家人定下的,连号称冰帝天才的他都无法反抗,她,也是这场婚姻里的受害人之一啊。
  为了弥子,他似乎做得太过份了呢,以后还是对她态度好一点吧。
  
  下午对弥子说起的时候,弥子也觉得愧疚不已。他们的爱情,不该成为伤人的借口,还说要介绍好男生给安藤认识,只有她也同时拥有一份幸福甜蜜的爱情的时候,他们的自私,才能被原谅。
  弥子,弥子,那么善解人意的弥子,要他怎么放得下呢,即使让他负尽天下人,也无法让弥子受一点点委屈。
  
  安藤若汐,对不起,以后,我会尽量对你好,只能如此而已。
  
  液晶屏幕上,男女主人翁最后终于牵手一生,大团圆结局。
  关掉电视,忍足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修长的手在快握到门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是无奈地转身,迈动长腿,朝书房另一边的卧室而去。
  
  祖父的意思是,在他们高中毕业之前,还是分房独居比较好,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当初母亲来布置房间的时候,原本想将和他的卧室相连的书房改成她的卧室的,在他的极力反对下才妥协。
  
  不过几步,已经来到若汐的卧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可是等待他的是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是睡了吗?还是,出去了?
  
  算了,忍足转身离去,反正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还是洗洗睡吧,明天是星期天,要去迹部家的别墅集训呢,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将今天的一整天缺席训练搪塞过去吧。
  已经高二了啊,凤、桦地、日吉也都升上高中部了,今年的全国大赛,是他们冰帝的天下。
  
  被厚厚的房门阻隔的卧室里,一片漆黑,透过窗帘的缝隙而洒进来的月光,堪堪照射在角落里,明明灭灭地映照出一个蜷缩成团的身影,细瘦的双臂环腿而坐,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像是一只蛹,作茧自缚。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忍足梳洗好了,背着网球袋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身冰帝正选的网球服,为邪魅俊美的脸添上几分英气。
  路过客厅的时候,藏在镜片后的桃花眼闪了闪,脚步也停了下来。
  
  弯下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翻看,神色不明,似高兴,又似愧疚。
  那是他熟悉无比的离婚协议书,只不过,最后的签名处多了清秀娟丽的字迹,安藤若汐。
  
  抬头看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忍足将文件收好,才走了出去。
  愧疚又如何,这样做,不过是让彼此自由而已。
  
  而此时,若汐坐在开往大阪的新干线上,肿成桃核一样的银蓝色杏眼一片黯然。
  昨晚,她就那样坐在地上睡了一夜,凌晨四点才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在美国。
  
  是的,那个生活了十年的大房子里,才是她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日本的安藤家,以及忍足的公寓,都不曾是她的家,不过是一座又一座囚困她的牢笼。
  
  起身去盥洗室,拧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扑打在泪迹斑斑的脸上,镜中的她狼狈得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呵,多么像十年前那个小小的若汐,因为被祖父告知第二天要独自去美国生活,而不顾正下着倾盆大雨跑了出去,冰冷的雨湿透了她全身上下,温热的眼泪却灼伤了她脸上的肌肤。
  那时,她再次跑去了不远处的公园,因为每个周末,侑士哥哥都会在那里打网球。
  
  也是那一次,他告诉她要坚强,女孩子是不能轻易流泪的,还说即使她的家人不喜欢她,他也会以一直一直喜欢她的,会永远记得小汐。
  温暖了她软弱的心。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会抹去她的泪,告诉她要勇敢。
  不过,她已然长大,会一个人坚强,哪怕,伤害她的,是他。
  
  梳洗过后,若汐径自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翻到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安藤若汐。
  安藤若汐,她依然还是安藤若汐,不是忍足若汐,哪怕,户口本和结婚证上,她的照片下面书写着大大的忍足若汐四字。
  
  安藤,忍足,都不是她的归宿,那么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收拾好自己,带上钱包和手机,若汐轻轻地出了卧室,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出门。
  她,要去埋葬自己的回忆,让七岁的忍足侑士和六岁的安藤若汐,停留在过去的洪流里,不再醒来。
  
  在晃神中,大阪到了。
  随着涌出去的人流一起向外走,在出口处拦下一辆出租车,下意识报了地址,若汐继续沉思。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了下来,若汐茫然地看了外面一眼,银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痛苦,转瞬即逝。
  她,怎么会来到了安藤本宅?
  
  在司机的催促中,她还是下车了,反正,要去的地方离这也不远。
  徘徊在雕花的铁门外良久,若汐始终没有按响门铃,手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了啊。
  昨天开始,在祖父他们的眼里,她是安藤家嫁出去的棋子、泼出去的水,忍足若汐;而在她名义上的丈夫眼里,她一直都是安藤若汐。
  多么可笑,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还回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在渴望着他们施舍的亲情吗?
  伸出去的手徒然地垂下,自嘲地笑笑,转身离开。
  
  而这时,一辆宝蓝色的BMW停在门前,车门被急急地打开,安藤延枫匆忙地下车,淡紫色的丹凤眼里满是惊讶和狂喜。
  
  因为他半夜睡不着,只要一想起若汐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心似被啃咬着,痛不欲生,所以驱车前往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可惜越喝越清醒,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千杯不醉的酒量。
  
  最后还是开车回家,他不能就那样消沉下去,要尽快掌握安藤家的势力,好在以后有能力替若汐遮风避雨,忍足侑士,既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让若汐被束缚在忍足家一辈子的!
  却不想,在大门前,看到了正要离去的若汐。
  
  那一刻,他的心,好似突然活了过来,雀跃不已,再也顾不得什么,几个大跨步,安藤延枫抓住了若汐的手臂,将受惊的她带往自己的怀里,一双大掌紧紧铁箍似的圈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头埋在带有淡淡清香的青丝里,喟然叹息出声。
  “若汐……”
  




第五章 放生

  暗自神伤的若汐突然被拉进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心里一惊,正想要反抗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呢喃,带着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安藤延枫!”
  
  冰冷的嗓音唤回了他的理智,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将那独有的淡香牢记心底,才不舍地松开了钳制的手,见她防备地退后三步,紫眸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来,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的手紧握成拳,想要留住那一刻的温暖。
  
  “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让她起疑,眼睛也恢复一贯的冷漠。
  “与你何干?!”若汐戒备地望着他,还没从刚刚那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中回过神来,银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自嘲。
  
  她多心了吧?还是因为太过伤心所以产生了幻觉?他,怎么可能会以那样的方式叫她的名字?难道十年不见,将她驱逐出安藤家的他,竟然一夜间有了身为哥哥的自觉?
  
  “若汐……”时刻注视着她的安藤延枫自然察觉到她的心思,愧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心,右手伸出去,想要碰触她明显哭过的肿成桃核的眼,却在半途无力的垂下。
  他,没有资格。
  
  “不要那样叫我!”再一次听到的名字被他叫出口,带着满满的疼惜,若汐再也忍不下去,“安藤延枫,你到底想怎样?!”
  
  曾经她是多么殷切地期盼至亲能用宠溺的口吻唤她一声“若汐”,可是没有,从有记忆以来直到她冠上他人之姓,祖父、父亲、母亲,他们对待她永远都只是冷若冰霜、毫不在意。
  
  “对不起,若汐。”天知道,此刻他多想毫无顾忌地将她拥进怀里,好好地安慰她受伤的心,可是不能,不能啊。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诚挚地道歉,虽然晚了十年。
  
  若汐震惊地对上那双满含歉疚的紫眸,心突然撕裂般疼痛,复杂的情感纷至沓来,被封印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放映。
  曾经,她对于他的到来是那么欢喜,幻想着“哥哥”能够疼她宠她,陪着寂寞的她一起玩,可是……
  
  闭上眼,若汐不愿再看他,他的愧疚,她要不起,也没有必要了。
  
  当祖父多年来第一次和她通话,第一句就是让她回日本联姻,而她答应了的那一刻起,安藤家对她的生养之恩,已然悉数偿还,十六年来的血之羁绊,烟消云散。
  
  从今天起,她只做自己,不是安藤家的棋子,也不是忍足侑士的妻子。
  不爱,不恨,安藤家的所有人,侑士哥哥,都只能被她遗弃在过去里,为了,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他的道歉,突然让她醒悟了过来,原来,她一直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转身,银蓝色的杏眼睁开,一片清明,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解脱,迈步想要离开,手却被拉住。
  
  “若汐,对不起,以后请让我当一个合格的哥哥!”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转身,平静地看着眼前痛苦的面容,沉默着,无语。
  
  “你……”安藤延枫的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恐慌,她看着他的眼神太过平静,好似他不过是一个稻草人而已,“恨我吗?”
  不要,不要否认,他宁愿若汐恨着他,那样至少不会忘了他。
  
  “不恨。”淡漠的语气,好似他们只是毫无关系的路人。
  “那……原谅我了吗?”安藤延枫的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拼命地压抑着。
  “既然不恨,又谈何原谅。”
  “你……”
  
  “安藤延枫,”若汐轻声地叫出口,被拉着的手腕也自他的大掌中抽离,眼睛直直地和他的紫眸对视,让他看清她的坚持,“我累了,以后,请不要再管我,就当作,放我一条生路。”
  说完,若汐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有等他的回答。
  
  “……”安藤延枫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被她甩开的右手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仿佛空荡荡的掌心还握着她的手。
  看着纤细的身影没入橙红的朝阳之中,久久都没有动弹。
  
  若汐,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成全,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只是,请允许我默默地在一旁守护着,会像以前一样,不让你发觉,直到你完全拥有幸福。
  
  他不是傻瓜,新婚的第一天一大早,若汐就出现在这里,而且双目红肿,肯定是忍足侑士做了什么。
  所以,若汐,等我,等我掌控安藤家之后,将以前所欠的,全部还给你。
  
  这样,我才能,放彼此一条生路。
  
  若汐依照小时候的记忆,慢慢地朝小公园而去,脚步却轻快了些,好似心里的死结被解开了一半。
  
  以前的她多么可笑,作茧自缚,因为至亲的淡漠而耿耿于怀,无法彻底地幸福,哪怕她一次次地劝凯宾放开,不要因他父亲的厌恶而伤心,可是她自己却做不到,始终无法释怀,更是一直恨着安藤延枫,将所有的错都归于他一身。
  其实,那不过是她因为自身的软弱而逃避的借口。
  
  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因为他的存在,祖父才会将她放逐到美国,只有那样,她才能安慰自己,她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呵,她应该感谢安藤延枫的,因为他的到来,母亲才没有被休弃。
  
  她知道的,六岁那年,佣人们闲聊着,有一对母女上门大闹,说是要让自己的女儿认祖归宗。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讽着,母亲无法再生育,于是她威严冷漠的父亲,有了外室,若不是同样生下的是女儿,恐怕母亲早就成为下堂妇了,而那时出现的和父亲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的遗孤,成为了母亲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时她不懂,只是惶恐着因为自己的原因,父母将要面临离婚的命运,所以加倍的对安藤延枫好,即使被他欺负了也不敢声张,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才偷偷地跑出去找侑士哥哥,寻求安慰。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呢,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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