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业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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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业风云-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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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可否。”

    那村正忙道:“如何不便?在下这便引诸位到村中转转。”

    我拱手道:“有劳村正。”

    那村正慌忙还礼:“该的,该的。”

    于是我等便由村正陪了,在村中走动,有孩童继续尾随,那村正忙挥手:“去去,都回家去。”孩子们便笑着哄散了,但散了不远,却又聚齐来,只是这番却不敢离近了,远远跟着。

    “我看贵村,倒是富庶,想来是村正治村有方。”长孙无忌道。

    那村正面上颇有些自得,口中却道:“岂敢岂敢,还是当今皇上圣明,而今这十里八乡,老百姓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我们这王村,在梁郡也就是个中等。”

    “我看村中起了不少新屋?”

    “不瞒诸位,大业六年的水灾,我们这倒了不少房子,后来闹匪,自然也毁了不少,剩下的,十家还不剩三家,原本大家以为,只好盖间茅屋,将就着过了,不想皇上减赋免税的,家家户户这几年都有了富余,咱们老百姓有了钱,自然是要盖新房娶媳妇的。”村正说完,颇为得意地笑道,我心中自然也是又得意又高兴,也是哈哈笑起来,其他人自然也跟着笑。

    阿史那氏却是眼尖,指着前面一栋破旧的房子嚷道:“那里不是有座破房子吗?”众人随着她的手指望去,那破屋被周围的好房子衬托,尤其显得扎眼。

    村正脸上一红,忙道:“那屋子没人住的。”却把我们带上另外一条路。

    走了一段,宇文成都却也又看见一栋破屋:“看来贵村无人住的破屋,还颇有几处,为何不拆了,留着煞风景。”

    那村正脸上又是一红,忙道:“正是正是,原该拆了的,只是事忙忘记了,诸位贵客,时候不早,不如先去用饭?”

    我走了不少路,腹中的确也有些饿了,于是一行人便去了三叔公家中用饭,我却听见阿史那氏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我明明看见那房子烟囱里冒烟,怎么会没有人住?”

    到了三叔公家里,已经摆下了几桌酒宴,三叔公是个五十来岁,一脸富贵之象的人,边上两个年青人,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来岁,分别是三叔公的两个儿子。村正介绍过,大家互相行了礼,三叔公和他的长子,还有村正陪着我、长孙无忌、宇文成都和女扮男装的阿史那氏坐在堂中,沈莺则有几个女眷作陪,在后堂另有一桌,侍卫们则由村副和三叔公的二儿子陪着,在堂下用饭。

    当下宾主寒暄,聊了一些,自然又说到村中收成,百姓生活之类,那三叔公是个行事老到之人,说起话来可谓滴水不漏,那长子也是谨慎,除了敬酒,基本上不说话。倒是堂下的二儿子突然说道:“那些穷棒子倒是高兴了,我们家四五百亩好地,愣是只给留下了百来亩,其他说是官家赎买,那些钱我们两年就可以挣回来!”

    三叔公呵斥道:“有你胡说八道的吗?”其兄长也慌忙离座,到下席道:“岂是喝醉了,客人在,不可无礼。”

    长孙无忌却道:“我家主人,原在关中也有良田百顷,因皇上限田,十去其七,故而才做些买卖。”其实却是想再套些话来,可是那三叔公却是老到之人,只是打个哈哈,长子也依旧言谈不多,次子遭了父兄的责备,也不复多言。

    我暗暗向宇文成都使个眼色,他心中会意,举杯道:“我等漂泊在外,得主人如此盛情,不胜感激,在下借主人之美酒回敬,聊表心意。”

    宇文成都何等酒量,就是手下侍卫,也都不差,而阿史那氏草原女儿,酒量不亚于中原男子,成心要灌,几个村人如何挡得?不多时,就是三叔公和长子,也已经有了五分醉意,村正和次子更已经是近乎不省,只有村副稍稍好些。

第一百八十六章  微服出巡4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向主人告辞,长孙无忌得我的嘱咐,特地留下百两银子作谢,三叔公推辞几下,终于收下,看着其他人都已经醉了,只好让只有几分酒意的村副送我们。

    路上,长孙无忌有意和村副搭讪,那村副也有三分醉意,出门让风一吹,酒劲上头,话也多了起来。

    原来这一村,百十户人家,大多姓王,那三叔公是族长,自然也是村中的大户,村正、村副也都姓王,村正家中本有几十亩地,在村中也算富户,平日为人厚道又不失圆滑,人缘不错,村副家中原有十来亩地,还曾经租过三叔公的地,朝廷“土改”,补足了三十亩,故而对“土改”的态度,比之三叔公的儿子自然不同,因为他身手好,平日又好帮人,所以被推举为村副。村中还有几户杂姓,原本都是三叔公的佃户,也是托了朝廷“土改”,才有地种,只是由于宗族观念的原因,杂姓的地,自然偏远而薄瘠,村中旧屋,大多是这些杂姓所居。但是杂姓虽然较贫,因为家中有劳力,衣食尚属无忧。

    我们起先看到的一户破屋,却是一对孤老,他们的几个儿女,大多早年夭折,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成人,大业七年大点的儿子被征去辽东,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又要拉小儿子当兵,小儿子落草为匪,后来被流放去了辽西,早些年两人还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家无余粮,日子可想而知。另外一户,则是一个六十多的老人,儿子前些年病死了,儿媳改嫁,带着个不到十岁的孙女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孙儿过日子,自然可怜。

    然而这两户还不是最可怜的。村中有户人家,只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婆还算健康,丈夫当年修运河死了,留下一儿两女,倒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天生的“傻子”,还有一个儿子,原本还好,可是因为讨不到媳妇,居然也疯癫了,傻儿子自然也是光棍一条,傻女儿前些年倒是嫁了户人家,不想升了一儿一女,也都是傻子,夫家心狠,将她休了回来,勉强是留下傻儿子,连女儿也不要了,如今一家五口,却只有老婆婆一个人可以劳作,全靠村人周济,勉强度日,因为家贫,就在村外一口破窑里居住。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户人家,因为家中有两个“男丁”,还得负担徭役………当然是交些代役粮。

    除去那家,村中还有一户,却是一个寡妇,原是三叔公一个堂兄的妻子,丈夫过世的早,只留下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嫁了出去,却又难产死掉了,五十不到,成了寡妇。前些年,三叔公的二儿子以堂侄的身份,把她的二十亩地拿去“代耕”,原本应允除了赋税,每年再给三百斤粮食,可是实际上,一年不过给百余斤而已,也就够勉强糊口而已。

    “朝廷不是让各地都设了赈济的‘义仓’吗?”岑文本问道。

    “‘义仓’是灾荒年景才可以动用的,而今可谓丰年,如何动得?”村副道。

    “如此,丰年岂非也要有人冻饿而死?”我说道。

    村副无奈的摇摇头:“谁说不是?”

    我向长孙无忌小声说了两句,长孙无忌掏出几十两散碎银子:“麻烦村副将这些许银钱周济村中几乎贫苦。”

    村副感激地说道:“大官人实在是好心!”

    别过了村副,我们走在回船的路上,我小声对沈莺说道:“若非你提及,朕真的要以为家家太平了。”

    回到船上,我和长孙无忌、岑文本商讨救助孤寡鰥独之事。

    第一件事情很好办,就是让宇文成都派了一名侍卫,带着圣旨赶赴梁郡的衙门,将三叔公的次子以“侵占田产”的罪名,处以“杖五十”………看在他家里请客吃饭的份上,已经是从轻发落了,再说,我吃饭也是付了钱的,勒令其退还寡妇田产,并补交几年来积欠的粮食,并加罚一倍。当然,寡妇自己耕田的确困难,所以仍许三叔公的长子代耕,但必须每年给四百斤粮食………二十亩地给四百斤并不算多。

    但是其他几件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我原本决定,让“义仓”在平常年景也可以开仓,给贫户放粮,但长孙无忌和岑文本都表示反对………“义仓”是备荒的,如果随便就可以放粮,一来,某些人可以借机中饱私囊………对于遍布天下的“义仓”,官府很难监管,硬要监管,反而可能出现地方官与某些人勾结;再者,对“贫户”一旦界定不妥,可能出现该领未能领而不该领却领了………我想想二十一世纪中国“低保”中的某些现象,的确是不能不虑;第三,可能会“鼓励懒惰”,不利于生产发展;第四,如果真到了荒年而“义仓”无粮,会影响国家的“和谐”。

    我于是又提出免残疾人的徭役,这当然是“善政”,岑文本表示赞成,但老成持重的长孙无忌又表示了担忧:对于盲人、肢体缺失的残疾,还好界定,但是聋哑人应该是可以从事生产劳动的,而“痴愚疯癫”,却是最难鉴别,难保某些“刁顽之徒”借机作伪………长孙无忌的话有道理,就是二十一世纪医学发达,在“精神鉴定”上也经常争议………有呆傻等精神病可以不用坐牢,没有的就会判刑,所以嫌疑人中的确不少装疯卖傻的,而被害人一方又往往对真的精神病人也会质疑,更何况在一千多年前的隋代?

    长孙无忌的意见,既然国家的徭役并不重,倒没有必要再自找麻烦。

    事实也是如此,我不可能在公元七世纪建立起“公平社会”,更不可能实现“共产主义”。

    长孙无忌提出,不妨采取“敬老”的措施:按照户籍记录,年八十以上者,无论男女,均赐“从九品散官”,享受朝廷俸禄………那个时代能够活到八十岁的人寥寥无几,对国家财政并不会造成大的压力;年六十以上者,每人每年可以领取百斤粮食、一千钱的“补助”………这个负担对国家而言也不算重;无子女者,鼓励老人将田地交还给官府重新分配………以前实行人头税,虽然不公平,但六十岁以上者就不必承担赋税,现在实行地亩税,虽然整体上看更加公平,但如果家里只有老人,却还要缴税,对于孤寡老人而言,局部上却反倒更不公平了,官府则每年按上交田亩每亩另外拨给二十斤粮食、二百钱,没有了土地,自然不用再缴粮纳税。

    寡妇的事情却难办,当时的社会,虽然不反对寡妇改嫁,但是有一个现实问题,是寡妇不能不考虑的………三叔公那个堂嫂不改嫁,就有这个原因………土地。朝廷授田,是按照“户”给的,男女都有份,可是一旦男人死了,女人如果改嫁到远处………也不一定很远,可能就十几里地,问题就来了………地是带不走的,并且就算能带走,官府和村民也不答应………对官府而言,两户并一户,地就超了,对村民而言,你改嫁与我们村已经没有关系了,怎么可以占着地?可是这些寡妇也有难处………嫁过去,如果那家地不够呢?在人多地少的地方,这是很可能的。再说,寡妇往往拖儿带女,孩子又没有长大,不可能让他们继承亡夫的田地,可是带到新夫家,难免显得地少人多,孩子也难免更受歧视。

    我们三个脑袋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议妥之后,由岑文本执笔,将所议写个“草案”,叫人带回东都,由监国和内阁略加修改,颁布实施。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微服出巡5
    由梁郡而下,路上走了十天,才到了广陵府,也就是江都………现在的扬州。

    扬州是一方都会,得盐、河之利,在当年,繁华犹胜于杭州(余杭府,南京留守不再代管江南东道后,道治便设在了余杭)。

    不过,我于扬州,心中终归是有一道挥之难去的阴影。反正江都宫已经做了学宫,便在城外码头旁寻了处安静的旅馆,包下暂住。那玉书是在扬州长大,便做个“导游”,引着我们在扬州盘桓了一些日子。

    广陵(扬州)城中,当时虽然还不曾有“二十四桥明月”,但当地富庶,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却是有的,城中颇多经商大户,那宅院所修,就是东都一些寻常权贵,也比不上。

    然而广陵城郊,却是另外一个样子………沿湖沿河,很有些有钱人的“别院”,但更有成片的棚户区,其实这些房子,倒也并不是不堪入住,只是与那些富商宅第一比,反差着实太大。

    广陵,因为交通便利,当时已经成为工商业的中心,不仅盐铁漕粮由此转运,还有一些纺织、刺绣的“工厂”。

    岑文本和长孙无忌都有些愤愤不平。

    但是愤愤不平与愤愤不平却又不同。

    “商人出身卑微,靠夺占国家所得之利发迹,炫富耀贵,不知收敛,着实可恶!”这话,是长孙无忌说的。

    “商人与工匠走卒,相去未免太过!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尤为可恶者,逃漏税款,囤积居奇,巧取豪夺。”岑文本所感,与长孙无忌又有不同。

    我心中一笑。那长孙无忌是“高贵”的关陇贵族出身,难免看不起出身比自己差的商人,其中还带有几分妒意。而岑文本,则是旧梁故地的下等士族………比庶族也就高那么一点,感触与长孙无忌又不一样,多少还有些底层的“草根思想”。

    但是我却不这么看。

    贫富差距是事实,但是限制工商绝不可取。

    那些棚户里的百姓,固然在被“剥削”,可是如果“剥削”没有了,他们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广陵也是人多地少比较突出的地方。而且,棚户里那些“工匠走卒”,其实日子比一般农夫,还要少胜一些。

    我觉着,中国之所以在十七十八世纪落后,在十九二十世纪受人欺负,就是因为中国错过了“资本主义萌芽”。

    轻商,是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相关的。

    我试图改变轻商的文化,这样,也许可以改变未来东西方的命运。

    大隋可以没有,中国必将存在。

    “商人只要依法经营,炫富耀贵,倒无不可,国家由商得利,已占年入近半,倒不该说商人无功。至于逃漏税款,囤积居奇,商者固然有过,而官吏之过尤甚,朝廷既然是设了官职,便该尽心尽职,不可懈怠职守,更不可官商勾结渔利!只要吏治清平,自可去弊存利。”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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