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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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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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幕情况。况且他见过3号的照片!我们的工作眼看要付之东流了!”    
    黄飞虎道:“这个老家伙是从美国檀香山溜走的。飞虎队以为他上厕所去了,谁知他跳窗户逃了。”    
    白敬斋不悦地说:“老头子发了脾气,大骂娘希匹呢!”    
    黄飞虎附在白敬斋耳边道:“白老,夏雨也不掌握大陆整个梅花组织的情况。”    
    白敬斋一挥手道:“可是至今我们也没有搞到那个名册,致使许多人失去了联系。当时我女儿只制作了两本名册,一份藏在南京紫金山,可惜毁掉了,另一份……”    
    白敬斋吸了一口烟,又问:“最近从大陆投奔这里的那个共产党空军少尉蔡少雄怎么样了?”    
    黄飞虎道:我让小女儿黄妃一直陪他,据女儿讲,他对共党极为不满。一直渴望冲破铁幕到自由世界来。”    
    白敬斋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对他要继续监视!共党得到了一个夏雨,我们得到了一个蔡少雄,老头子指示要利用蔡少雄多做一些反共宣传。”    
    黄飞虎阴沉着脸,缓缓道:“能不能派人干掉夏雨?”    
    白敬斋狡黠地一笑:“这个,我自有安排……”


第二部分第六章 夏雨将军死了(2)

    夏雨将军结束了14年在国外的流浪生活,按捺不住苦恋祖国之情,最后终于辗转回国定居,夏雨来到北京后,统战部把他安置在北京东城一个僻静的四合院居住,因考虑夏雨先生年迈多病,抽调一个叫王芳的姑娘担任他的服务员。    
    这天晚上,夏雨将军在家里举办宴会,与解放前的一些旧僚和同学共叙友情。那些旧僚有的是在大陆解放时举兵投诚的军官,也有的是释放的国民党战犯,同学旧友相见,悲喜交集,格外痛快,大家齐声痛骂国民党腐败,蒋介石是独夫民贼,都盼望海峡两岸亲人早日团聚。    
    这时,有个温文尔雅的先生端着一杯茅台酒,摇摇晃晃来到夏雨将军面前:“夏老,我敬您一杯酒,您千里迢迢,飘洋过海,回到祖国,回到家乡,特别是巧妙机智地摆脱蒋帮的控制,实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真是可喜可贺!”    
    夏雨将军听了,脸上泛出神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夏雨笑呵呵地说;“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终于使我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毛泽东主席才能使祖国走上富强之路!共产党坦诚可信,他们不念旧事,以光明磊落之胸怀,真诚对待我们,我们怎能不将余力,为建设强大的中国出力,政府安排我在文史馆工作,我很高兴,我要自食其力,过一个劳动者的生活,这真是我莫大的幸福!”    
    三天后,夏雨将军感到胸口有些憋闷,他没有在意。仍然伏案疾书回忆录。服务员王芳劝他注意休息,他付之一笑,说道:“老牛不知夕阳晚,辛勤躬耕更奋蹄。”    
    第二日上午10时,王芳见夏雨还没有起床,她感到奇怪,走进夏雨房间,只见夏雨仍在熟睡。她想:平时夏老在早晨6时就起床了,每日坚持在院里打太极拳,可是现在都10点了,他老人家怎么还没有起床呢?可能夏老昨晚睡得太晚了。    
    王芳到街上买了几条黄花鱼,回来给夏雨炖了香喷喷的一锅鱼。    
    中午12时,夏雨房间里仍然没有动静,王芳有点心慌,悄悄来到夏雨的房间,只见夏雨一动不动。王芳轻轻走过去,叫道:“夏老,夏老!饭做好了……”    
    夏雨一动不动。    
    王芳用手推夏雨:“夏老,该吃饭了。”    
    夏雨仍然一动不动。    
    王芳心怦怦直跳,两腿发软,她扳过夏雨的身子,只见夏雨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她去摸夏雨的手,只觉冰凉……    
    王芳吓得大叫一声,发疯般扑出门去……    
    经法医检查。夏雨系服慢性毒药而死。    
    龙飞奉命赶到现场,他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又向王芳询问有关事宜。    
    “这几日夏老家里有人来吗?”龙飞问。    
    王芳想了想,忽闪着大眼睛:“这两天没人来,夏老一直在家里写作,没有出门,昨天他感到有些胸闷,也没有上医院。三天前的晚上这里来了一群人,都是夏老旧日的朋友,有十来个,在夏老家里吃的饭。”    
    龙飞注意地听着王芳的叙述,问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王芳摇摇头:“有三个人来过这里,都是老头,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那天晚上来的生人,我就更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了。”    
    “那天都吃了什么东西?喝了什么?”    
    王芳有点害怕地说:“是我做的饭菜,我足足准备了一个礼拜,有辣子肉丁、摊黄菜、宫爆鸡丁、烤鸭、炒蒜黄、醋溜白菜……还有几个罐头。”    
    “什么罐头?”    
    王芳支吾着说:“有沙丁鱼罐头、干贝罐头、酱牛肉罐头、橘子罐头、荔枝罐头……”王芳说到这里,脸涨得通红,额上冒出细碎晶莹的汗珠。    
    龙飞又问;“喝的是什么酒?”    
    “是茅台酒。”    
    “酒瓶呢?”    
    王芳带龙飞来到厨房,王芳忽然一跺脚道:“哟,我倒忘了,那些罐头盒和茅台酒瓶让废品站收走了。”    
    龙飞沉思片刻,又问:“那酒杯呢?”    
    王芳拉开厨房里橱柜的门,拉出一盒酒杯,只见里面放着精致的高脚杯。    
    “唉哟!”王芳尖声叫道。“怎么少了一个酒杯,明明是12个。”    
    “哦……”龙飞紧锁了眉头。    
    “那么是谁取走了高脚酒杯呢?”


第二部分第七章 一只绣花鞋(1)

    就在虹市发生庄美美被杀案不久,霓市也发生了一件凶杀案。    
    霓市东南有一座小天主教堂,清末所建,天主教堂内有个法国主教和三个修女。三年前那个法国主教得暴病死了,两年前有个修女突然失踪了,去年又有个修女失踪了,目前只有一个修女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独地守着这个教堂。    
    这一天清晨,附近江面涌起大雾,雾徐徐飘来,包围了这座城市,使城市成为一座雾城,一片白茫茫的。教堂在雾中时隐时现,活像一个幽灵在空中飘来荡去。    
    清洁老工人王凯仍旧像往日一样用大扫帚清扫附近的路面。王凯已六十多岁,每天负责这几条街道的卫生,他步履迟缓,正扫着街,忽然发现教堂的小楼上亮着烛光,那烛光忽闪不定。他想,可能是那个修女起得早,因此没有理会,继续扫街。正扫着,慌里慌张来了一个人,一头撞在他身上,他一抬头,那人却朝教堂里走去了。    
    王凯想:这是什么人?这么早到教堂干什么?为了探个究竟,他放下扫帚,也朝教堂走来。    
    雾越来越大,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王凯壮着胆子摸向教堂。走进教堂,只见四尺五寸的平台上,三面都有汉白玉栏杆绕护,台的正中及左右,有三起台阶,正面有长一丈二尺、宽四尺的汉白玉,镌刻着耶稣圣像。大堂正面两旁,有中国式黄亭各一座。堂中有三十多楹明柱,柱基石皆为汉白玉,柱顶都镂菘菜叶形,玲珑可观,每柱高有五丈,皆为美国运来的桧木。堂之正身,有双尖洞牖,高约三丈,蔽以五色烧花玻璃,灿烂夺目,系巴黎所产。    
    王凯见教堂内空无一人,甚觉纳闷,于是转到后面,见有个耶酥受难小堂,与大堂相通,间以玲珑隔扇。大堂正中祭台,雕刻精致,金碧辉煌,尤为美观;祭台外又有九座配台,油漆描金,十分艳丽。王凯离开雾云腾腾的街道,一进教堂,顿觉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奇怪,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到哪里去了?”他暗暗想着,又走向东楼。    
    东楼在大堂正门内,烛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王凯走上楼梯,猛一抬头,只见在楼梯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愈来愈大,愈压愈低……    
    啊!那个中国修女头戴黑教巾,两只眼睛露出凶光,脸色惨白,身穿一件镶有金色梅花的黑色旗袍,赤着左脚,右脚穿着一只饰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    
    啊!王凯惊叫着往后退着,他已明显地发现那个身穿黑旗袍的女人不是修女,而是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那影子愈来愈大,王凯只觉头上挨了重重一击,软绵绵倒了下来。    
    血,淌了一地板……    
    几天前,肖克接到命令赴霓市协助当地公安局共同破案。在霓市公安局见到了负责此案的侦察科长田旭,田旭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    
    田旭告诉他,王凯被害,天主教堂里最后一个修女也失踪了,至今没有下落,一个公安人员小侯前去破案,至今没有回音。    
    这天晚上,肖克会同田旭决心去闯这个神秘的小天主教堂。两个人走进教堂,昏暗的烛光摇曳着,寂无人声。这时,肖克只见楼上有个人影一闪,大声叫道:“楼上有情况!”    
    田旭随肖克冲上楼,只听修女住的房间的门砰的关上,肖克冲到门前,用手推门,推不动,于是用肩膀狠撞,又撞不开,田旭和肖克交换一下眼色,二人喊道:“一、二、三!”一齐往上撞,门被撞开了。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一张硬板木床,支着蚊帐,屋内有大衣柜、梳妆柜等,壁上挂着一幅耶稣受难像,地上是旧木板地。    
    “奇怪,明明有人,会到哪里去了?”田旭有些纳闷地说,眼睛注视着屋里。    
    肖克见四壁没有窗户,知道敌人一定藏在屋内。于是打开衣柜和梳妆柜,可是里面只有衣物或梳妆用品,根本没有人迹。    
    肖克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蜡烛终于耗尽了,火苗颤动了几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    
    屋内漆黑一团,由于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    
    “肖克!”田旭在黑暗中叫道。    
    “在这呢。”肖克向田旭凑了过来。    
    田旭小声地对肖克道:“你听,有动静。”    
    如果要是亮着灯,肖克和田旭各自忙着搜查,不会注意轻微的动静,如今屋内漆黑,两个人都在细心观察,因此轻微的动静也听出来了。    
    床下似乎有生人的喘息声。    
    肖克扭亮了手电筒,田旭也扭亮了手电筒,两道强烈的光柱一齐照到床底下……    
    没有人,只有一只精致的绣花鞋。    
    那绣花鞋是旧的,鞋面是红锦的,鞋头绣着一朵金色的梅花,鼓鼓的,非常逼真。    
    肖克一把将这只绣花鞋抓到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修女怎么会有绣花鞋呢?奇怪,这只绣花鞋定有名堂。”他把绣花鞋揣入怀里。    
    肖克和田旭两只手电筒的光柱在屋内晃来晃去。    
    肖克的手电筒照在梳妆台上,意外地发现了法国香水。这时,他只觉掉在脸上一团湿腻腻的东西,伸手一摸,软软的,拿到鼻子底下一闻,腥臭。肖克用手电筒照着头上的顶壁,啊,原来是一小团白蛆,密密的,肥肥的,令人恶心。原来房上有一小道裂缝。    
    肖克搬开梳妆柜,爬了上去,顶壁上有一个天穴,盖着盖儿,肖克打开盖,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肖克把头伸进天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顶棚上排着四具尸首,一男三女,一个洋主教和三个修女。    
    肖克走下来对田旭道:“教堂里四个失踪的人都在上面,有两具已剩了骨架。”    
    “凶手是谁呢?”田旭闷闷地问。    
    肖克沉思片刻道:“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影一定是个特务,他一定就藏在这屋里。这间房屋一定有夹壁墙或地下室。”说着,他折下一条旧桌腿在房间四壁敲着,敲了一阵,肖克道:“不像有夹壁墙。”他又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衣柜,光柱在衣柜四周转来转去。    
    “咦,这衣柜有点错位。”肖克说着用力扳开衣柜,露出一个洞口。    
    “砰……”一颗子弹射来。射在衣柜上。    
    肖克抽出手枪,大声喝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洞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快追!”肖克喊一声,先跳了进去,田旭也跳了下去。    
    肖克往前跑了两步,“噗通”又掉进一个洞口,被铁梯架住。他顺着铁梯下去,钻进一个地道,地道里霉味扑鼻。    
    追了有一里多地,前面现出一个密室,肖克见铁门大开,只见是一座地下陵墓,两个大黑棺木已经有些衰朽,棺木前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川陕巡抚裕隆之墓  嘉庆二十一年立。


第二部分第七章 一只绣花鞋(2)

    肖克见前面又有一个洞口,他探头听了听,只听前面没有动静,于是来到大黑棺木前,他费力撬开一个大黑棺木的顶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各种武器,有卡宾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手雷、子弹,都泡在油里。    
    肖克和田旭又撬开第二个黑棺木,“砰,砰,砰……”一梭子卡宾枪子弹射来,一个大汉跃了起来。肖克眼快,上前一拳将大汉击昏,上前夺过卡宾枪,掏出手铐将那人拷住,拖了出来。    
    肖克仔细瞧那大汉,那大汉四十余岁,身穿中山服,像是广东人,中等身材,面孔黝黑,面额颧骨突出。    
    一会儿,那个大汉醒来,一见肖克,惊得发抖道:“饶命,别杀我,我在台湾家有老母啊!”    
    肖克道:“共产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实交待,会得到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你从哪儿来?到这里有什么任务?”    
    “我是梅花组织的成员,一直在台北梅花组织总部工作,一个月前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交给我一个特别任务,要我与大陆一个叫白薇的女人接头,设法找到梅花组织在大陆的潜伏名单。”    
    “白薇?”    
    “对,就是白敬斋的二女儿,她是梅花组织大陆支部负责人,大陆沦陷前潜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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