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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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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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满腹心事,忧心忡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 生活的颤音(7)

    吆喝声,猜拳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蔡若媚喝得酩酊大醉,叫道:“弟兄们!今天是我五十大寿,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正赶上沧桑岁月,风云突变,幸喜有我的独生女儿小薇、学生楠楠,还有诸位弟兄陪伴,我蔡某人不胜荣幸,今儿个高兴,咱们请楠楠给我们跳个脱衣舞怎么样?”    
    众匪徒齐声喝彩。    
    匪首甲叫道:“好极了!”    
    匪首乙说:“楠楠,来一个!”    
    蔡若媚说:“楠楠,给大家助助兴。”    
    刘吉祥站起来,说:“好,既然大家赏脸,我就献一回丑,也算来一个实习表演,我先去化化妆。”    
    刘吉祥出去了。    
    两个匪首也喝得半醉,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蔡若媚有些醉了,她指着白薇说:“跟你大哥们喝一杯,喝个交杯酒,哈,哈!”    
    白薇不高兴地一噘嘴,说:“你瞎闹什么?”    
    蔡若媚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寿的日子,高兴,我他妈高兴!”    
    她抄起白酒,倒了三大杯,分别递给匪首,最后一杯酒递给白薇,白薇不接。    
    蔡若媚叫道:“喝!”    
    白薇回答:“不喝!你知道我从来不喝酒。”    
    蔡若媚说:“你他妈扫我的兴!”    
    她将杯中酒泼在白薇脸上。白薇用手抹去脸上的酒水,说道:“灌了这点马尿,你就撒酒疯!”    
    蔡若媚气急败坏地抄起酒瓶,掷向白薇,白薇的额角中了酒瓶,淌着血。    
    她哭着跑出大厅,跑出门口。    
    刘吉祥打扮成一个妙龄女郎,身着时髦的连衣裙,款款走进来。他笑着做了几个飞吻,打了几个榧子,然后开始表演脱衣舞。    
    在音乐声中,刘吉祥一件一件地脱着……    
    匪徒们狂笑着,手舞足蹈。    
    当夜。蔡若媚的卧室内。床上,蔡若媚、刘吉祥躺在一起。    
    蔡若媚说:“楠楠,我这一辈子作的孽太多了,满手都是血,有时我恍恍惚惚看到吊死鬼来勾我,我吓坏了,我害怕,我孤独!楠楠,你给我作证,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怎么鬼总来串我的门儿?!”    
    刘吉祥说:“校长,您还是多留点后路吧,您要作孽太深,共产党是不会放过您的。”    
    蔡若媚说:“我不是就为梅花组织多培养点特务吗,我手里没有多少人命。”    
    刘吉祥说:“您的军街是少将,听说共产党定个规矩,凡是营长以上的都够挨枪子儿的。”    
    蔡若媚听了,心里一阵哆嗦,说道:“楠楠,你发现没有,小薇最近看你的眼神不对,两眼冒着凶光……”    
    刘吉祥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她闻出点味儿出来了。”    
    蔡若媚说:“这个丫头精得很,跟她爹一样,阎王爷的闺女——小鬼逼;反正她在这儿呆不长,不过你可留点心。”    
    刘吉祥变得严肃起来:“校长,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蔡若媚支起身子:“说吧。”    
    刘吉祥说:“干到一定时候,我想到美国去,正正经经娶个有身份的漂亮女人为妻。”    
    蔡若媚说:“我答应你。”    
    窗户上露出一双鄙夷愤怒的眼睛,是白薇。    
    白薇手一抖,一枪打中了刘吉祥的手腕。    
    刘吉祥“哎哟”叫一声,他的手腕淌着鲜血,淌在蔡若媚的脊背上。    
    蔡若媚大叫一声,踢翻了刘吉祥,从枕下摸出手枪,躲到床后,向窗户射击。    
    一阵乱枪。双方对射。    
    白薇的子弹朝刘吉祥的躲藏处射击。    
    刘吉祥爬向卫生间……    
    正当刘艳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时,这时躲在房上侦察的肖克不小心弄落了一片碎瓦。    
    “谁?”    
    刘艳一声尖叫,扑地拉灭了电灯,屋内又恢复了黑暗。    
    鸦雀无声。    
    肖克赶快从房上下来隐到一个电线杆后面,悄悄观察动静。    
    有一袋烟工夫,刘艳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服,蓬松着卷发,手提一只褐色的皮箱匆匆走出院门。    
    她朝四周望了望,然后神情紧张地朝胡同西口走去。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 生活的颤音(8)

    肖克在后面跟踪。    
    刘艳也不乘公共汽车,而是步行来到河沿西街,又拐到景山后街。    
    前面出现一个公共厕所,刘艳进入女厕。    
    肖克不便进去,守在外面等候。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刘艳出来。    
    这时候恰巧有个小姑娘往女厕走,肖克叫住她。    
    “喂,小妹妹,你看看女厕所里还有没有人?”肖克和蔼地对她说。    
    小姑娘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我老婆说是上厕所,一直没有回家。”肖克撒了一个谎。    
    小姑娘点点头,进了女厕,一忽儿出来道:“叔叔,里面没有别人。”    
    肖克一听慌了,好不容易抓到一条大鱼,难道就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    
    肖克走入女厕。    
    小姑娘叫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女厕内果然空无一人,东西两侧各有一排纱窗,西侧纱窗有一处已破开。    
    刘艳显然破开西侧纱窗逃去。    
    肖克又来到男厕。    
    暗角处有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大便,他双手举着一张报纸。    
    “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肖克问他。    
    他摇摇头。    
    “神经病!”他不耐烦地嘟囔道。    
    肖克看到公厕两壁紧邻一个夹道,他爬了上去,只见夹道内没有一个人,里面有打扫卫生用的扫帚、簸箕等物,还有一个皮箱。正是刘艳手提的那个皮箱。    
    肖克翻了进去,拿起那个皮箱,里面是刘艳的淡蓝色的衣裤,女人用的化妆品,还有女人的一头假发。    
    肖克顿时明白了,原来她是女扮男装,男厕内那个人就是罪犯!    
    肖克翻墙出来,赶过男厕一看,男厕内空空无人。    
    肖克冲出男厕,只见那个男人正飞也似地钻入一辆汽车,汽车飞驰而去。    
    肖克连忙追过去,恰巧也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而来。    
    “同志,我是公安人员,借给我自行车用用,我叫肖克。”    
    肖克夺过自行车,骑车去追汽车。    
    晚上,行人稀少,车辆也少,汽车飞驰着,肖克也飞快地骑着……    
    汽车在华侨大厦门口停下来,那个男人踉踉跄跄冲入大厅,冲入卫生间……    
    肖克骑车来到华侨大厦门口,一扔自行车,也冲了进去。    
    大厅内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肖克看到一个服务员迎面而来,问道:“刚进来的一个先生到哪里去了?”    
    服务员用手一指卫生间:“有个人跑到卫生间去了。”    
    肖克来到卫生间,一个个开门寻找,有一间门反锁着。    
    肖克掏出手枪,喝道;“快出来,你跑不掉了!”    
    没有任何动静,一股鲜血从门缝底下流出来……    
    大厦保卫处的两名同志和值班室经理也闻讯赶来了。    
    肖克用力撞开卫生间,只见刚才那个男人坐在马桶上已经死了,他的背部插着一支梅花状的飞镖。    
    肖克扶起那人的脑袋,大吃一惊。    
    原来这个男人是刘吉祥。    
    刘吉祥已经死亡,很可能就是那辆汽车上的人所杀,他们为什么要杀死刘吉祥?这是一个谜。    
    可是他为什么要到这华侨大厦的卫生间里?而且坐在马桶上?    
    肖克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北京市公安局的法医和公安人员赶到了,照相后抬走了刘吉祥的尸体。    
    人们散去,肖克依然没有离开现场。    
    肖克关上卫生间的门,在里面仔细检查着,他无意中拉开手纸卷……    
    奇迹出现了。    
    手纸拉出一米长,出现了血写的一行字:土地庙下坡7号……


第三部分第十七章 公园里的人皮炸药(1)

    北京的深夜,神秘莫测。    
    天暗了下来,深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一根根电线杆上,间或露出一点点灯光。    
    土地庙下坡七号。    
    这里就是龙飞为寻找白薇来过的那座小洋楼。    
    肖克在小洋楼周围转来转去,高大的法国梧桐那宽大的叶子把小楼围得死死的,楼上没有灯光,自从白薇逃走,居住的老太太死后,这里更呈现出死一般的沉寂。    
    肖克见大门紧闭,顺着院墙翻了进去。    
    肖克暗暗想道:今晚还真是有收获,原来刘吉祥和刘艳是一个人,这个刘吉祥原来是一个阴阳人,一会儿变成男人,一会儿又扮成女人。    
    肖克见院内空无一人,于是打燃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摸进楼,一楼是厕所、厨房和几间堆放杂物的屋子,有一间屋子堆满了各种旧式家具和字画,壁上也挂着画和书法。    
    肖克看到一个书柜内堆满了字画,顺手拿起一幅书画展开一看,原来是幅字,上面写道:“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题款是:蔡若媚,民国三十五年写于南京。    
    肖克又拿起一幅书画,借着微弱的打火机的光亮,仔细一看,是一幅工笔画,画的是一朵金蔷薇,含苞欲放,三只粉蝶环抱,题款是:王璇,民国三十七年画于南京。这幅画的左上角还有题诗:梅花绽开何时归?烟雨时节潜入飞。本是帝王多情种,沉浮兴落开几回?    
    肖克又拿起第三幅书画,轻轻展开,吃了一惊,这是一幅梅花图,图案跟龙飞讲过的一模一样,是十几年前龙飞潜入南京紫金山梅花组织总部看到的那一幅梅花图。    
    肖克又惊又喜,急忙打开梅花图下轴的轴塞,可是里面空空,什么也没有。    
    肖克感到十分失望。    
    就在这时,摇曳的光影里,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身影,一股凉风袭来。    
    肖克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打火机的光亮消逝了。    
    四周漆黑一团。    
    肖克连连想将打火机重新打亮,但没有奏效。    
    肖克放下画轴,急忙跑向门口。这时,楼梯上传出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这夜半时分,在这座阴森森的小楼里回荡着,充满了恐怖。    
    肖克悄悄走过去,走过去……    
    脚步声仍在有节奏地响着……    
    肖克走到楼梯口,什么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一柱明晃晃的光柱射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道光柱落在楼梯中间一只漂亮的饰有金色梅花的绣花鞋上,那只绣花鞋风尘仆仆,典雅精致。    
    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妇人沉重苍老的声音在楼道回荡着……    
    “这就是你要找的一只绣花鞋,我就是你要找的梅花党……”    
    肖克正要看个明白,头上挨了重重一击,以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吉祥尸体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是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男人。    
    可是肖克失踪了。    
    就在肖克失踪的第二天,北京西北一个小花园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清晨,天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经常走入这座花园进行晨练的一位老人发现湖面上漂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他立即报告了公园管理处。管理处人员划着小船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具男尸,尸体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    
    公安局的同志赶来了,龙飞也闻讯赶到现场。    
    法医迅速进行了检查,做出初步判断:从尸体僵硬的情况看,被害时间是昨天深夜,因为死者口袋里的钱分文未少,所以不像是抢劫作案……    
    众人巡视了一下附近地面,昨天深夜下了一场秋雨,地面又湿又软,所以被害人的脚步清清楚楚地留在地上。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脚印,只是留下像棒子尖拄地似的点点痕迹。    
    “真像似高跷的痕迹,是不是罪犯踩着高跷杀死被害人的呢?”一个公安人员看着地面不可思议地说。    
    龙飞道:“如果是踩高跷的话,两手够不到地面,是无法用匕首刺杀被害人的,被害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杀了的。”    
    另一个公安人员说:“那么,这奇怪的痕迹也可能与本案无关,也许是孩子们踩着高跷出来玩时留下来的痕迹。”    
    龙飞道:“先把死者运回去,赶快查明死者的身份。”


第三部分第十七章 公园里的人皮炸药(2)

    白薇在从那个小花园回来的路上,心里一直不安,心里像装只小鹿,到处乱撞。长期以来她一直想搞到一部电台,与台湾取得联系,再把搞到的情报发送出去。可是解放前夕潜藏的几部电台都被中共反间谍部门捣毁了。这几年白薇被迫隐蔽得更深,一直没有敢公开活动,所以暂时没有电台也就作罢,而今蒋介石火急火燎叫嚷着反攻大陆,没有电台可怎么成呢?上回阮明带一部电台入境,在边境翻山时丢失了,恰巧,从西北服刑的刘吉祥到霓市与她会面。刘吉祥后来经过几番周折,以刘爽的身份又住进南池子那座旧居,因为那个外屋地下还埋藏着一些枪支,这些枪支藏于一个大铁箱内,里面灌满了机油。    
    前一段,刘吉祥到处活动,回京后遇到肖克的监视跟踪。那天,他感到事态不妙,于是设法脱险,但肖克紧紧跟踪,刘吉祥躲进女厕,撬开纱窗,翻进西侧夹墙之内,卸掉假发,放入皮箱之内,又换了一身装束,一个女郎转眼之间又变成一个美男人。他先把皮箱放在夹墙之内,然后又翻入男厕,一时不便走出去,便蹲在那里佯装大便。    
    肖克进入男厕时,绝没有想到那个大便的男人正是他要追踪的刘爽。    
    刘吉祥出了男厕,便飞快地朝东奔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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