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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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天涯-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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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孩子气得撇撇嘴,嘟哝了几声,才心不甘情不愿得去穿自己的衣服。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就是人们眼中的冷面贝勒吗?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他那里冷心冷面,还刻薄寡情?如果他真是,那就是个标准的两面人。
  
  我摇摇头,开始起身穿衣并让桃儿进来帮我梳洗打扮。本来这些事都是我自己亲手打理的,但嫁为人妇我便得梳发髻,这个我可不会。所以只能麻烦桃儿了。
  
  等我一切就绪后,四阿哥也在丫环的侍候下整装完毕。我看他穿了一身的便服,有些好奇的问道:“咦,你不用上早朝吗?”
  
  他带着宠溺地帮我整整衣领衣袖,柔声道:“皇阿玛放我三天假,让我好好陪陪你。”
  
  “真的,还是皇上老爹最好了!”我喜得大叫,按矩规说,他只有娶嫡福晋才能休假,我只是个格格而已。
  
  他佯怒道:“不能对皇阿玛不敬!”我对他做个要你管的鬼脸,引得他直摇头。一脸的你这丫头没救了的模样。
  
  我快乐的挽起他的胳膊,半粘在他身上撒娇:“老公,人家好饿!”
  
  他好笑地看着我耍赖,拧拧我的脸蛋道:“老婆,我们去吃饭。”说着带着我走出新房。
  
  康熙赐的宅第并不大,二十几亩的面积,主体建筑是四幢小楼,庭园非常辽阔,景色绮丽,小桥、流水、假山点缀其中,整个庭园在初冬暖阳的照射下,浮着一片渺渺的尘埃,尘光中弥漫着一股寂寥与怔忡。东风不怜,繁华徒徒吹落。
  
  最前面的小楼是会客处,楼上属我所有,楼下是四阿哥平日在家办公的地方。纯中式设计。
  
  靠左边的那幢楼下是练功房兼我平时煅炼的地方,楼上是小歇的所在。
  
  右边的则是宴客的地方,装饰的未免有些奢华,我并不太喜欢,但康熙同志说了,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他说这话时,我免不了暗中做了个鄙视的鬼脸。还挨了某人一记白眼。
  
  最后面一幢是我们的居住区,楼下是他的书房,楼上有分了两个部分,一处是我的;另一处是他的,对此四阿哥很不满意,抗议说明明是两口子干嘛要分开住,我诡辩道,距离产生美,这样可以增进感情。其实我是不想太过被某人粘,牙齿和舌头都会打架,两人天天都粘在一起,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况且我对自己的那个臭脾气清楚的很,谁知道哪天心情不好累及无辜那都不好意思。所以四阿哥据理力争了半天,还是不得不妥协。不过嘛,虽说隔壁就是他的房间,可以结婚以后,也是形同虚设,他从来都是赖在我的房里,再这么赶他都赶不走,急了便说,他得抱着老婆才能睡得着。谁不知道他在贝勒府,连嫡福晋都是不同房的。
  
  新婚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甜蜜,消了假后他白天上朝办差,我也不无聊,有时候回宫陪康熙闲聊排解心绪,日子到了康熙四十六年年底了,他的儿子们都长大了,连小十四也十九了。太子日渐骄纵,让康熙越来越心烦气躁,看他那张越来越郁闷的脸,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只能拚命的找别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每每博他一笑后,他就会遗憾地看着我,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醺丫头啊,如果我的儿子们能象你这样体贴,那有多好啊。”
  
  我口无遮拦随道:“那还不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没事那么努力生这么多的儿子,还把他们教得这么出色!人呢,有了本领难免不安份,权力的诱惑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太子——”
  
  李德全在一边轻咳,我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忙住了嘴,对皇帝做了个鬼脸。
  
  他泣笑皆非的看看我,又看看李德全,笑骂道:“你们俩个少在我这儿装神弄鬼的。”又对我说道:“到了你那儿敢情都是我的错了不成?”
  
  “傻人有傻福!你没听过吗?”我老实的回答。言下之意是,谁让你把儿子们的智商都生得这么高了。
  
  他啼笑皆非,啐道:“那你倒是个傻人,有傻福!胤禛对你还真是好得不得了。你倒是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孙子来玩玩?”
  
  我脸大红,跑到他身边拉着他胳臂耍赖道:“皇上老爹最坏了,我那里傻了?”
  
  他打趣:“不要侧福晋而要做个格格,你还不傻那谁傻?”
  
  我鄙视他:“不想说你俗都不成,你看胤禛有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过吗?有他的这份心比什么都强!我又何必去争什么侧福晋、嫡福晋的,留给他府里那些需要的女人,想要这些的人多的是,我才不去凑这个热闹。”
  
  康熙感叹的看着我道:“老四能娶到你还真是有福啊,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又有多少人能看透这点呢?”
  
  我大言不惭地点头:“那是他的荣幸!”
  
  康熙被我逗得“哧”地笑出来,摇头道:“丫头,你——还真是不要脸!”说完又呵呵的笑起来。
  
  有个小太监走到李德全身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李德全躬身对皇上道:“四贝勒来接格格了,在外面候着呢。”
  
  康熙对他示意让四阿哥进来,边问我:“要不要跟朕一起用膳?”
  
  我忙摇头拒绝:“还是不要了,你这儿——不大方便,有空的话,到我那儿去我还有拿手菜你们都没吃过那。”我是不想给四阿哥惹不必要的麻烦,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若是不避着点,看在有心人眼里,难免惹火。
  
  康熙也明白我的心思,也不勉强,只是摆摆手道:“罢了,等朕有了空儿,一定再尝尝你的手艺,到时候可不许你找借口偷懒。”我对他做了个看你的运气了的鬼脸。正好被进来的四阿哥逮个正着。他佯怒得瞪我一眼,然后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
  
  皇帝笑眯眯的对四阿哥说:“丫头性子野,老四你可别拘着她,有空就带她进宫来陪朕说说话。”我笑嬉嬉的看着他贼笑。
  
  四阿哥又好气又好笑地瞄我一眼,低头答应:“儿臣知道!”
  
  走出乾清宫他牵着我的手,笑问:“今儿你是不是又在皇阿玛面前告我的状,说我坏话了?”
  
  我对他皱皱鼻子道:“是啊,说了好多好多!”
  
  他宠溺的看着我摇头,无奈道:“都做了人家的老婆了,怎么还是长不大?”
  
  我甜笑道伸手抱紧他的腰,腻着他笑道:“你不喜欢吗?”
  
  他反手拥紧我,在耳边轻声道:“喜欢!”
  
  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一切的深情绻缱竟在不言中。
  又见小方
  
  我不喜欢北京城的冬天,好冷!即使屋子里安了地龙,生着火炉,我还是得把自己裹得象北极熊一样,又蠢又笨,成天都窝在房里不想动。四阿哥老是笑我,说我是在冬眠。我也懒得和他辩,他一回来我就老实不客气得往他怀里钻,两个人的温暖总比一个人强。这叫物尽所用!
  
  整个冬天我几乎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连除夕夜都是四阿哥在康熙的命令下,半强制下才进宫凑个热闹,整个紫禁城都喧嚣起来,我被吵得头痛,出门时被风一吹喷嚏直打,到了宫里我忙躲到乾清宫的暖阁里,随他们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再出门一步。连晚宴都没有参加,最后还是皇帝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妥协,让宫女给我送了吃得。我头重脚轻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出宫的时候还是四阿哥抱着回家的。
  
  就这样出了一趟门,我光荣的病倒了,重感冒加呼吸道感染。气得我直埋怨,都跟他们说了我就待家里那儿都不去,他们非逼着我往外跑,现在好了,真得病了!在现代,我一直是个健康宝宝,很少生病;除了上半年那次流产,这是我到古代第一次生病。每次吃药时我都苦着一张脸想念家乡的药丸胶囊,呜!好命苦!和中药一样苦!
  
  生病的人难免脾气大,身边的人就遭了殃,首当其冲的是亲爱的老公,每当吃药时我便满眼衷怨地盯着他,非让他心生内疚不罢休。谁让他害我生病,我要求同甘共苦,没道理我病着,他就一点事也没有。
  
  缠绵病榻差不多整个冬天,到了春暖花开时,我的病也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的一个午后,春日暖暖,我正坐在二楼的围栏前半眯着眼晒太阳。虽然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但也懒洋洋的不想睁眼,感觉到有人停在我面前却半天没有出声。感觉不象是四阿哥,我有些疑惑得睁开眼,眼前的人居然是方振眉,他笑嬉嬉的用有趣的眼神盯着我:“姐姐倒是遐意的很啊!”跟在他身后的桃儿一脸的委屈,张着嘴想开口说什么,我对她笑笑示意我明白了,她方退后到楼梯角处,不再言语。
  
  我看着眼前这只笑面狐狸,不理会他的戏谑,反讥道:“春暖花开,狐狸结束冬眠开始出洞了,我还以为你赖在豪华的牢房里不想出来了呢。”
  
  他故作潇洒状,掸掸手指,道:“我也不想出来啊,可是再不出来,就要坐吃山空了。”
  
  “你也知道!不过好象某人的私房钱没这么容易挥霍一空的吧。我看那是你过腻了安逸的日子,想出来找点刺激吧。”
  
  “还是姐姐了解我!”他涎着脸汕笑。
  
  我看他那付嬉皮笑脸的样,这人哪有半分正经样。“少来姐姐妹妹的套近乎,说吧,想做些什么,北京不是扬州,你行不行啊?”
  
  他摆出你小看我的模样,我摇摇头,招手让一边的桃儿过来对她小声说了几句,她很快的从屋子拿了一个黑色檀木盒子出来。我打开它,取出二十万两的银票。交给方振眉:“这里是二十万两,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都交给你了!”
  
  他吹声口哨,惊诧道:“哦!你还真是敛财有术,四阿哥的年俸才多少?你不会是把他的家当的榨干了吧。”
  
  我啐道:“你少胡说!这可是我平时的积蓄和皇上给我的嫁妆。”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康熙没少赏赐我,我对珠宝古玩之类的不感兴趣,一有赏赐通通要求折现,所以出嫁时,康熙清楚我的德行,除了日常用的戴的干脆都折成了银票当作我的嫁妆。连四阿哥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小富婆。
  
  方振眉又和我聊了一会儿生意经,我再次感到我的选择是没错的,如果没有意外,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就不远了,真是幸福的生活!
  
  方小弟对我说他不日就要南下到武夷山贩茶,虽然他有请镖师不随行但我还不放心他,便让皇上派来保护我的侍卫李柱和他同行。这个李柱从我一进宫便近身保护我,人老实巴交,功夫也好,再说他本身就是福建人。所以让他一起去我很放心,他也有几年没回乡探亲了,对外只说是同路就行。
  
  等到晚上四阿哥回来后,我把白天方振眉的事跟他一说,他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半晌方道:“虽说这个方先生是个做生意的奇才,你让李柱跟着是不是不大合适?他可是皇阿玛派来保护你的,以后你的安全怎么办?”
  
  我笑:“有你啊,你不保护我谁还能保护我?而且李柱儿也该回家看看了,他娘都七十多了。再说了,你也不想我的全部家当都便宜了山贼吧。”
  
  “你啊,有我养你不就好了,偏偏喜欢自己瞎折腾。”他低声抱怨。语气里溢出不满。
  
  我有点好笑,原谅他从小受得是男尊女卑的教育,他自然会有局限性。我腻到他的怀里撒娇:“我比较喜欢花自己挣得,这样比较舒心。我的家乡女人们都是自食其力的,这是个关于尊严的问题。再说了,我不花你的钱,但我要求你把金钱的部分折合成爱,我要你再爱我多一点,再多点!这样就公平了!”
  
  他忍禁不住的笑出来,伸手掐掐我的脸道:“就你的想法古怪!不过,还蛮有道理的。要是天下的女人都象你这样想,那我大清的男子都得无地自容了。”
  
  “本来嘛,花木兰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唱了——谁道女子不如男!”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又不缺吃又不缺穿,要那么多钱干嘛?”他那付样子果真是生在天家,不知人间柴米油盐为何物!严重的需要再教育。
  
  “钱好不好呢?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你想不想听听?”他点头,示意我往下说。
  
  “那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事都能顺利办成,比如说有了钱朝廷可以来不用为了赈灾而发愁,也不用你和十三累得半死去下江南去和那些个盐商们打秋风,还得看那些王八蛋的脸色。这个时候钱就是好东西了。
  
  可是呢,钱又真是个坏东西!就看你们这大清的官儿,有哪个不是不择手段的刮地皮,盘剥百姓,为得不都是让自己的荷包满满?所以说呢,金钱为万恶之源。故此,本人发挥“我不人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誓死搜罗大量钱财,囚禁在私人荷包里,以减少世间的恶业。”越说到最后我越是得意,不由自主得摆出不可一世的模样。
  
  四阿哥一脸怪异的盯着我,慢腾腾地说:“皇阿玛说得还真对,你还是真够不要脸的!连这种事都被你说得头头是道的,真是不容易啊!”他故意地在那儿叹息。
  
  我眯起眼,瞪他:“好啊!我看你是长胆了,跟谁学不好,偏和皇上学着来编排我。”说着便伸手去骚他的腋下,他极怕痒,想抓住我的手却因为离得太近不能得手,再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躲不开便干脆用身体压住我,我使劲得扭想挣开他的身子,却不想某人猛地收紧手臂把我捺在怀里,低头俯到耳边斯哑着声音道:“别动!你要是不想我在这儿就要了你,就别乱动!”
  
  我听得脸上红了一片,不敢再动。虽然穿了那么厚的衣服,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也是,整个冬天我都病着,身子不好,他也不想我累着一直都不碰我,平时也很少回贝勒府去,他是个正当年的正常男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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