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清宫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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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清宫穿越)-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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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十三以后会怎样,所以就存了伴着他的想头,他三心二意也好,风光不再也好,就算是身陷囹圄,我都要陪着他!”
  
  我被她一席话定住了身,从不知道小楼竟有这样热烈而决绝的想法。
  
  “你说,我放着溢斋这样的神仙伴侣不要,竟是想和一个不是一心爱我的人受苦,我是不是贱骨头呢?”她安静的说。
  
  我忽然笑了,说:“原来我也是个贱骨头。”
  
  小楼惨淡一笑:“你竟也是放不下四爷?”
  她看着我的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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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的说:“我到底也算是心高气傲的人了。”
  
  小楼的帕子在我脸上擦过,我才知道我眼里流了些泪水。
  
  “只是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你若不是心里有他,又怎么能对他好?你心高气傲,所以只有比你更加心高气傲的人,才能让你心悦诚服。”小楼慢慢说。
  
  是这样吗?
  只是因为他比我还骄傲?
  
  晚饭的时候,小楼为我们唱了几首小曲,其中有我想听的《子夜吴歌》。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衰。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
  渊冰厚三尺,素雪复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用的是吴方言,唱来竟十分惊艳。这首歌是我教小楼的,想当初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听到这首吴侬软语的踏歌,整个人都酥掉了,今天小楼一个人唱来也别有风味。
  
  晚上的时候各人都散去了,十三送小楼回凤仪楼。我随胤禛回贝勒府,一路上想着小楼的那些话,心中觉得酸痛得想不清楚事情。脑中又回荡着那子夜吴歌中的字句,“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胤禛伸手握住我的手,说:“怎么了?”言语竟十分温柔。
  我只是任他握着我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最近府上事情又多,还要你往这边来,真是忙坏你了吧。这两个月,李氏就要临盆了,年氏也快了,你多担当些。算是我欠着你的了。”他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温和的说。
  
  我的心益发收紧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好久,我才平复了心情,平稳的说:“我会的。年格格那边我天天敦促着她吃药,虽然她身子弱了点,应该是不妨事的。倒是侧福晋,要多走动走动才是,一天到晚坐在屋里,也不见得就好。”
  
  他忽然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给我生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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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霍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似乎不记得他对我说过什么话了,有那样的话摆在我面前,我还怎么敢要儿子呢?或者他只是要一个基因优秀的儿子,而我正好可以提供。
  
  他却依旧搂着我,平静的微笑着:“生一个吧。我想要你和我的孩子。”
  
  第二天,我开始由福晋监督着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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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开始喝药,胤禛对我便和蔼了许多,似乎我随时会怀上孩子。但我自己对这件事还是有所保留。我喜欢小孩子,也想过我和他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但这和我到底想不想生是两回事情——他肯定不会让孩子和我亲,而且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满脑子的封建糟粕。
  
  他最近也常常被指派差使,但在我面前是丝毫没有提起过具体情形,只是知道他十分忙碌。后来我才辗转从小楼那里听到消息,胤祥在小楼面前抱怨过,说是原来那些都是皇上指派给太子的事务,太子却是畏难,全都不声不响的推给胤禛胤祥两个,皇上还只当是太子做的好。
  胤禛自不会在自家人面前抱怨,所以这些事情,连福晋也不是很清楚。
  
  到四月份的时候,侧福晋生了个儿子,把胤禛高兴坏了,自弘晖死后,他就把生儿子放在了除了争位的头等大事。
  
  五月底的时候,怀玉也生了,预产期本是七月,谁知道竟是早产了,动静搞的比侧福晋生儿子还大。羊水穿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幸好福晋早有准备,我也在侧福晋生的时候见识了一回,但还是没想到怀玉的情况要严重的多,最后把胤禛都惊动了。
  
  生的时候怀玉几次晕了过去,一点劲也使不上,福晋急的团团转,三个稳婆都是满头大汗,我一直死命的掐怀玉的人中和虎口。把她的虎口都要掐破了,她才悠悠的醒过来。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自午后一直挣扎到掌灯时候,才产下一个女儿。怀玉当时就哭了,气提不上来,又晕了过去,把福晋又唬了一跳。
  
  稳婆忙说:“福晋放心,不碍事,格格只是太虚了。这睡过去正好顺顺气。”
  我蹲在床边蹲了半天,听的直好笑,“顺顺气”,倒也是,拼了半天力气,生下个女儿,难怪她要气不顺了。
  
  出了产房,胤禛正坐在廊下,一脸的疲惫的喜色。我又觉得非常好笑。
  他招手让我过来。
  
  “怀玉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我思忖着要不要说个“气不顺”的笑话给他听,但想到做人要厚道,就非常本分的说:“怀玉只是虚弱了点,幸好平时福晋调理的好,现在一点事也没有。”
  
  他点点头,说:“刚才你瞧见我就笑了,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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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看您这疲乏样子,还以为是您生了呢。”
  
  他笑了起来,说:“混说什么,我刚才是被那声音和你们那阵仗吓住了。”
  
  正说着就拉住我的手,我吃痛的叫了起来,原来刚才一直在掐怀玉的虎口,大拇指早就僵了,他这一碰才觉得痛。
  
  他忙松了手,听我说了,就为我搓揉着:“我没见过难产的,没想到生孩子是这样凶险。”
  
  我将拇指从他手中抽出,说:“听稳婆说,怀玉这还算是顺产了。真正难产可是要人命的,就好象前头那位皇后。可饶是这样,男人难道就能不要女人生孩子了?”
  
  我说的是太子的亲生额娘。
  
  他倒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可能还指盼着我给他生儿子,就笑着说:“我只不过一句感慨,就惹出你这么多牢骚来,连男人的不是也让你编排上了,倒显得我没趣的很了。”
  
  避重就轻的本事他倒是不错。何况我也知道后来年氏又接二连三的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所以也就无谓再说这个了。
  
  正巧稳婆已经将孩子洗干净了,抱过来给他看。他小心的抱着孩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是姿势还是有点僵硬,忽然想起我妈妈说我爸爸第一次抱我的时候,整个人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把我摔在地上。现在这样看胤禛,也有一个普通父亲的紧张和欣喜,心里不觉又想笑又想哭,于是就轻轻纠正着他的姿势:“这手抬高点,别平平的抱着,否则孩子不舒服。”
  
  胤禛不觉一笑,满是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婴儿,低声说:“这是我的丫头啊。叫你什么好呢?”
  
  我抬头闻着逐渐热起来的空气,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脸,说:“叫初夏好吗?”
  
  胤禛喃喃着:“初夏,初夏。清爽的很。”
  
  我笑了:“那就叫初夏?”
  
  他摇摇头,说:“初夏,以后你的孩子就叫这个小名吧。至于这个孩子,她来的又早,搞的我们措手不及,还望她以后能让她额娘省心,就叫她慰心吧。”
  
  我想了一下,说:“慰心,确实要比叫什么玉,兰,红,春的好多了。”
  


  他得意的笑了起来,才将孩子还给|乳娘。
  
  自从慰心出生之后,轻寒对怀玉的态度好了许多,还总在我面前说小格格如何好,一口一个“慰心格格”,就好象怀玉叫我“善玉姐姐”那么谄媚。
  
  “好象是我认识你比较久吧?”我对轻寒说。
  
  “格格,你也赶紧生个小格格吧,保准比慰心格格好玩一百倍。”轻寒答非所问。
  
  我点着她脑袋说:“生格格是给你玩的吗?再说,你以为说生就生的吗?”
  
  其实我也动了想要孩子的念头,若是女儿更好。只是善玉不知道为什么,竟总是不怀孕。这只能算是各人的命吧——年氏那么孱弱的一个人,竟能不停的生,倒也让我佩服。
  
  夏天的时候去了郊外避暑,听到一个好消息。去年开始整修的承德避暑山庄明年就可以使用了。这也算是皇家福利了吧。心里还真的非常盼望去那个行宫看一看。
  
  深秋的时候又是围猎,康熙几乎年年围猎,但是这次没有我的份。因为我要留下来照应年氏,还要照应城西的苏先生。
  这次胤禛,福晋和侧福晋都去了,简直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开始三天两头往默止那里跑,又时候还悄悄把小楼接过来。
  
  我对他的称呼从“苏先生”演变到“默止”只用了十天,并且强迫他叫我善玉,硬是去掉了格格两个字。
  我开始求他教我画画。我以前也常窝在屋子里画些素描,偶尔也自己画几笔水墨,但是没有人指点总是不行。
  
  苏默止用非常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善玉只是想学画?”
  我真是佩服他的慧眼,腆着脸说:“还想学琴。”
  
  苏默止说:“我是从来没想过收学生的。你我也不必以师徒见礼,只当你学着玩可好?”
  我是求之不得。
  
  这样苏默止也不逼我学,想学的时候就过来画几笔。消磨时间而已。小楼的琴也是极好的,也会教教我。
  
  不学画不学琴的时候,我就常常和苏默止聊天。和坦诚而聪明的人谈天绝对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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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止到底有没有教过我的夫君登龙术呢?”我冷不丁的问苏默止。
  
  苏默止吓了一跳,然而沉静下来,说:“善玉这话可不能混说。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四爷聪明的很,他需要的只是耳目,不是脑子。”
  
  我心下肃然,又问:“那他为什么又要求你来?”
  
  默止摇头说:“他这个人心机深沉,无人能及,只是有时候制不住脾气。他可能是要有个人为他仔细谋划吧,也能制住他的脾气。这个人要比他还骄傲,但没有野心和欲望。我就是这个人。”
  
  我真是喜欢面前这个面容清雅,嘴角有着安静笑容的男人。他能平视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这样与我说这些话,说“我比他还骄傲,却没有野心和欲望。”
  我要是小楼呀,就一定会牵住这个人的手,一世也不松开。
  
  微笑着听他奏完一曲《阳关三叠》,我在被深秋的寒意笼罩的院落中,击节而叹:“凭君洗净松风耳,无限人间郑卫音。”
  
  他怔住了:“凭君洗净松风耳,无限人间郑卫音。如此佳言,我竟从没有听过,是善玉做的吗?”
  
  我忍住笑,说:“哪里,只是这如此清高之词是出自前朝奸相严嵩,默止是想不到的吧!”
  
  他大笑起来:“其人大奸,终不能改,没想到诗倒还值得一读,还是要多谢善玉教我!”
  
  我忽然希望这个秋天永远不要结束。
重逢
到年底的时候围猎的人都回来了。回到家的时候,福晋就找我去问了府上的情况,讲了会正事之后,她便说:“我刚回来,也乏了。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刚才听了也是有条有理的,想来不差,若还有细枝末节的事情,放以后再说吧。”
  
  我见她眉宇间隐隐是疲惫的样子,就说:“那善玉就先退下了,福晋好好休息吧。”
  
  福晋点点头,忽然又笑着说:“你这次没去,竟让咱们爷叨唠了好几次,想念得很哪。”
  
  我尴尬的笑了起来——我还盼着他们在蒙古多呆些时候呢。福晋说这话时候的神色竟带了三分凄楚,想是真的了。
  
  从福晋屋里出来,我还想着福晋的话,心里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毕竟能被一个人想念还是很不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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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我被叫他的书房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进他的书房,还是有些好奇的。
  他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满脸的认真,我站在门前,进去又怕扰了他,只好倚在门边打量着室内,这个书房并不是很大,布置的很简单,整整齐齐的三面墙上都是书,唯一空着的南墙上挂着的可能是康熙的手迹,写的是诸葛亮的《诫子书》,小几上放置了些还没打苞的水仙。
  
  他写完了一张纸,叹口气,一抬头,才看见我,连忙说:“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我看见他皱着眉头笑的弯弯的眼睛,想到今天福晋说的话,还有侧福晋看我怪怪的眼神,忽然心情大好。
  
  “来。”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让我看他刚才写的东西。
  
  原来他写的是周敦颐的《爱莲说》。我还没穿过来的时候曾看过一本摄影版的康雍乾书法集录,其中就有雍正手书的爱莲说。如今看见真正的放在我面前,真是奇妙无比,我不禁笑了出来。
  他拿手呵我的腋下,说:“笑什么,我写的不好吗?”
  
  我痒的不得了,他又抱着我动不得,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勉强说道:“当然不是,我喜欢的很呢。”
  
  他不再呵我的痒,环住我的腰,把脸在我的脖颈间摩挲着,低声说:“那送给你好不好?”
  
  我被他弄的心猿意马起来,也把声音放低了,说:“我还以为这是你交给皇上的作业呢。”
  
  他说:“我可以再写一张更好的。”
  
  我将那幅《爱莲说》拿起来吹了吹,仔细看了,说:“其实你的字也算拨尖的了,何必练的那么辛苦,不如多看点别的书。”
  
  他用鼻子碰了碰我的头,说:“你这话原来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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