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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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雕英雄传- 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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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眼光掠过高台,向北方云天相接处遥遥望去。黄药师在襄阳城头说要摆个“二十八宿大阵”,与蒙古军大战上一场。郭靖禀明安抚使吕文德,请下将令,让黄药师在校场上调兵遣将。这时参与英雄大会的各路豪杰虽已散了大半,留在城中的也还是英才济济,各人齐集校场听调。黄药师道:“咱们这二十八宿大阵,共分五行方位。”召集统兵将领,详加解释,又道:“这阵势变化繁复,非一时所能融会贯通,因此今日之战,要请五位熟悉五行变化之术的武学高手指挥,领军的将军须依这五位的号令行事。”众将躬身听令。黄药师道:“中央黄陵五□上既字右部,属土,由武三通统军八千。”武三通接令,站在一旁。黄药师又道:“南方丹陵三□上既字右部属火。相烦威海伯统军,领军八千。”威海伯接令。黄药师又道:“北方玄陵七上既字右部,属水,由胡三统军,领兵八千。”胡三应命接令。这一路兵以丐帮弟子为主力,人才极盛。黄药师点了三路兵后,说道:“东方青陵九上既字右部,属木,此路兵本当由刘志恨来,但现在由我东邪黄药师统军,也是统兵八千。”于是点了参与英雄大会的六人,说道:“东路兵也分八队,一路护卫主将,其余七路上应青龙七宿,是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月狐、心日兔、尾火虎、箕水豹七星。”他点到最后一路西路军,说道:“这一路由全真教教主李志常主军……”众人听到这里,都觉以声望武功而论,这一路主将远较其余四路为弱。但此时已经至此,兵阵本也不是以武功而胜的,他点将已毕,命诸路军士在军器库中领取应用各物齐备,然后令旗一展,四万兵马分列东南西北中五方,朗声说道:“昔日里云台二十八将上应天象,辅佐汉光武中兴,咱们这二十八宿大阵虽然比不得汉光武的声势,但抗敌御侮、守土卫国,却也是堂堂之旗,正正之师。诸君各听主将号令,今日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众兵将齐声达应,有若雷震。当下号炮三响,四方大开,五路兵马列队而出。在这些兵将齐出之后,郭靖大声道:“阔阔出,我来应你!”他说着,施展起蜻蜓三抄水的上乘轻功,跳下城头,直奔向城门,三步一跃,真如那蜻蜓点水一样,巧之而妙,其妙不可言。阔阔出大喜,道:“郭靖,你真敢出来?”

郭靖大吼道:“怎不敢来?”一步跃上高台,二话不说,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一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阔阔出喝道:“来得好!”但见她一副女身女貌,却偏偏一口男人口音,当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两人这边方自打起来,那边蒙古军就号角连天,发兵攻城了。黄蓉师领着众军扑杀过去,哪知道对面也是要来打,忽听得高台旁号角声响,喊声大作,地底下钻上数万顶头盔来。原来蒙古主帅也是善能用兵,除了在高台四周明布四个万人队外,掘地为坑,另行伏兵数万。郭靖等远远望来,只道敌军是掘的陷坑,岂知是埋伏了生力军。这一来蒙古军败势登时扭转,二十八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不能。战鼓雷鸣,宋军与蒙古军大呼酣斗。高台旁的守军强弓硬弩,向外激射,两军斗了半个时辰,一时胜败未分。黄药师青旗招展,猛地里东路军攻南,西路军攻北,阵法变动。二十八宿大阵暗伏五行生克之理。这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宋兵虽只四万人,但阵法精妙,领头的均是武林好手,是以蒙古人虽然多了一倍,竟也抵挡不住。激战良久,黄药师纵声长啸,这阵法又是一变,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这五行生克变化,说来似乎玄妙,实则是我国古人精研物性之变,因而悟出来的至理,通阴阳之道,反鬼神之说,我国医学、历数等等,均依此为据,所谓“五运更始,上应天期,阴阳往复,寒暑迎随,真邪相薄,内外分离,六经波荡,五气倾移”,在当时可谓举世无匹。蒙古坚甲利兵,武功鼎盛,但文智浅陋,岂能与当世第一大家黄药师相抗?是以阵法连转数次,守御高台的统兵将领登时眼花缭乱,头昏脑涨,但见宋军此一队来,彼一队去,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知如何挥军抵敌才是。

吕文德冲着刘志恨叫道:“还请大帝救我之城……还请大帝救我之城……”他听郭靖叫刘志恨的名字,岂有猜不出来的道理,这一肯定,自是要相求,人的名,树的影,于吕文德看来,郭靖虽勇虽强,可他到底是比不得刘志恨,放着这位活生生的北地杀神不求一番,岂不是个傻子么?刘志恨笑道:“你求孤?现在这不是情况大好的么?你怕什么?”他给叫破身份,自也不屑再藏头露尾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阔阔出无敌?

阔阔出站在高台之上,瞧着台下的大战,心下也暗自骇异。这就可见出她武功高超的地方了,虽是与郭靖相斗,但全无烟火之气,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知道郭靖的武功特点,是以前面的招术全然不硬打对攻,就是要耗郭靖的力气,等千招之后,再拖住郭靖,然后,就可以不花多少力气的杀死他了。只是她抽空来看的战况却是不妙,这二十八宿大阵展布开来,不由得他不服,眼见蒙古兵死伤越来越重。阔阔出到底是非常人,看出一二,喝道:“兀那傻子,不要跟着他们跑,只管向前杀就是了!”指挥将军听了,大喜,忙自下令,这下可是好,顿时让宋军吃了一个大亏。要知道,布阵之术虽好,也是要人来布,蒙古军兵比宋军本就强大,只是一时不慎,傻呼呼的跟着宋军屁股后面跑,这才中了这阵法之害,现在给阔阔出叫破要点,自是不怕,真刀对真枪,实打实,宋军怎么可能会是蒙军的对手。只转眼间,这战斗又倒转了回来,而蒙军更是大吼着向襄阳同时发动起进攻。安抚使吕文德不敢临城,全身铁甲披挂,对着刘志恨,颠三倒四的只念:“救苦救难北地杀神,保佑……保佑我一家老少平安……救苦救难……”探事军士流水价来报:“东门又有敌军万人队增援……北门鞑子的云梯已经竖起……”吕文德翻着白眼,只问刘志恨道:“大帝……鞑子还不退兵么?”

刘志恨这才开口,沉声道:“严统制,薛统制!”严刚、薛容上前应命,刘志恨峻声道:“鞑子大军人多势众,士气太盛,必须再泄泄他们的气势,你们速速与我选出八百精锐,四百弓弩手,四百刀斧手,伏于城头,布成口袋,然后,在我令旗所指,留出一个缺口,让鞑子攻入,口袋就布在缺口之后……”他目光炯炯,直视二人:“你们指挥得来么?”如此战法,严刚、薛容闻所未闻,道:“万一……”“如今成败只在一线。”刘志恨打断他们道:“鞑子皇帝已经孤注一掷,和我军豪赌,与其被敌军这样打垮,不如试试我的法子,既然是赌博,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他顿了顿,又问:“你们,指挥得过来么?”二人被他这句话激发了生平傲气,齐声应道:“那是当然!”“好!”刘志恨举起令旗,沉声道:“看我号令!”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空灵一片,刹那间,蒙古大军虽然千奇百幻,但刘志恨已经捕捉到那一点流转不定的锋芒。没有了矢石的威胁,蒙古大军,开始蚁附攻城。“便要破了!”蒙哥眼里闪闪发亮。“刘志恨……”黄蓉面对刘志恨,刘志恨轻声道:“你爹爹就是你爹爹,他的五行数术虽然是厉害,但这是战场,战场就是战场,不是一个阵法就可以改变两军士兵的力量对比,宋军就是不如蒙军,这是必然之局,所以……那个阵法……”黄蓉怒道:“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刘志恨一耸肩道:“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会让老人家不高兴的。”“可这许多的军兵……”黄蓉还要再说,刘志恨笑道:“不是我的青国士兵,死点算什么?”

这时郭靖提着双臂,已与阔阔出的肉掌拆到二百招以上。两人的武功家数截然不同,但均是高手中的高高手,这激起的掌风,笼盖了高台之顶。郭靖大吼一声,掌法立变,不再一味刚猛,阔阔出心道:“他要使柔,这却不好,我如何要与他打这许久!”当下挺掌而出,可她一出招,郭靖掌法立时就猛烈起来,正是你磨洋工,我不出力,你使本事,再见我真功。阔阔出气苦,但想了又想,她一身的功力,岂怕郭靖,郭靖虽内功精纯,但说到底也就只是占了个精纯二字,其内功之深厚就是另当别论了,哪比得阔阔出这近八十年的功力。但见阔阔出还以真功,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劲气飞扬,台下士兵离得稍近,就感到脸皮子上发疼。

刘志恨令旗展动,城上露出一百来尺的大口子,蒙军的最凌利的“锋刃”登上了城头,身后的蒙古的大军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但这些最英勇的战士还没来得及冲杀,只看到对面箭镞闪亮,一时乱箭如雨,刀光如雪,死尸和头颅纷纷落下,砸在下面战士身上。缺口重新封上。黄蓉大声呼好,刘志恨回首道:“你现在明白了,还不过来接旗?”黄蓉知道刘志恨是要下去对付阔阔出,自是乐意,当下接过旗子。刘志恨跳下城墙,左右四看,见到楚天姬,她正隐在军中,刘志恨奔了过来,道:“怎么样?”楚天姬没好气道:“你自己不会看么?”但见台上正打着呢,刘志恨点点头道:“如此正好,我们且不急着动手。”楚天姬道:“不是就这么看着吧?”刘志恨笑道:“哪能呢,咱们过去添上一把火,把这台子烧了得了。”楚天姬道:“万一烧到郭靖呢?”刘志恨心道:“烧死就好了……”只是心下却又有点不忍,心道:“我虽有心要郭靖去死,但我到底是答应了黄蓉,如不救下他来,实是心中难安,罢了罢了,我就救他一次又有何妨?”当下只得道:“有我在,还能伤得他么?”楚天姬给刘志恨这话一说,笑道:“我只当你连他也想除了,没想到你却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刘志恨老脸一红,道:“你别这样说我,其实我何尝不想他死呢?只是这襄阳,还不能破。”楚天姬笑骂一声,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台子可不好上呀,你看看,敌人严阵以待,都是强弓硬弩……”刘志恨哈哈大笑,道:“也罢,就让你看看我如何破军冲阵!”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一匹蒙古快骑到了刘志恨身前,刘志恨冷笑一声,手掌一拍,那马打横飞出,刘志恨高高一跃,一脚踢倒一骑,反身就抢下了他的马。那边楚天姬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当下有样学样,也抢下了一匹快马。刘志恨道:“小心些,跟着我,却不要太紧了……”刘志恨执了一张硬弓,士枝狠牙长箭,一矮身,转到马腹之下,身藏马下,双足钩住马背,足尖一踢,那马便冲了去。台下蒙古军见一匹空马奔将下来,马背上并无骑者,只道是军马断缰奔逸,这是十分寻常之事,谁也没加留神。但不久蒙军军士便见马腹之下有人,登时大呼起来。蒙古兵箭法精绝,台前数千精兵张弓发箭,势不可当。万箭攒射下,这些箭支尽数没入刘志恨胯下马的身子,那马悲鸣一声,向下栽倒,跌了个死死。刘志恨却是一点事也没有,他从马下蹿出,干戚剑再度而出,只听“呛啷”一声,龙吟不绝于耳间,一名名蒙古守军就给刘志恨削去了头,那一面面竖起来的盾竟是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同时,楚天姬自后而出,刘志恨喝道:“点火……”楚天姬哪还用他教,手把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立时冒出火来,她本身功力就是火性,一掌劈出,火劲十足,这威力直打出一条火龙来,那高台本就是干木而成,这下可好,立时烧了起来。便在此时,猛听得远处喊声如雷,阵后数万蒙古兵铁甲铿锵,从两侧抢出,径去攻打襄阳。“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震山撼野。蒙古大汗亲自率领的九旄大纛高高举起,疾趋城下,精兵悍将在大汗亲自率领之下蜂拥攻城。黄药师左手持盾,右手挺矛,本已抢到离高台不足百步之处,蒙古射手箭如蝗集,却始终伤不着他,眼见便可蹿上高台,忽听得阵后有变,不禁吃了一惊,心道:“啊哟不好,中了鞑子的调虎离山之计。安抚使懦怯惧敌,城中兵马虽众,但乏人统领,只怕大事不妙。”黄药师回头望去,只见高台起火,郭靖与阔阔出任在舍生忘死的激斗在一起,而刘志恨正与一名红衣女子清除台下的蒙古军兵,他心中稍定,料想不会有大问题,现在城中虽有章法,但兵力定会不足,要知黄药师带出的是足足四万大军,当下命旗手挥动青旗,调兵回南。却说刘志恨与楚天姬相互护持,片刻间冲到台前。刘志恨叫道:“义兄莫慌,我来助你。”眼见高台的下半截已裹在烈火之中,他纵身一跃,上了梯级,向上攀行数丈,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阔阔出发掌袭击。刘志恨倒持长剑,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同时一晃,木梯摇了几摇,几乎折断。两人都是一惊,暗赞对手了得。一个心道:“只是传闻他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我只道世人吹嘘,纵是真有本事,也有大量水份,可是不想,这个妖人的功力居然精进如斯!”另一个心道:“老婊子就是老婊子,她此时正当壮年,也就是她的大法未成,如若让她真的成了男人,怕不是连我也不是对手了,真是不可小看!”刘志恨知她武功内力都是超凡入圣的,不能和她在梯上多拚掌力,长剑向上疾刺,或击小腿,或削脚掌。阔阔出身子在上,她一只手对敌郭靖,另一只手力压刘志恨,竟是一点也不恍多让。刘志恨向她背心疾刺数剑,招招势若暴风骤雨,但阔阔出并不回头,听风辨器,一一挡开,便如背上长了眼睛一般。刘志恨喝采道:“老婊子!恁的了得!”阔阔出刚刚踏上台顶回首就是一掌。刘志恨侧首让过,身随剑起,在半空中扑击而下。阔阔出举臂一挡,左手护臂往他剑上格去。适才两人在梯级上较量了这一招,刘志恨但觉阔阔出掌管力沉雄坚实,生平敌手之中从未见过,不由得暗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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