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完美世界- 第51部分

小竹偷偷观察今天的新郎，两人好似说好了般，一同的无喜无悲，有如老增入定不为外界情况所动。无力的翻翻白眼，心中不是滋味。在这几年中，殿下的能力自己是佩服的，在他手下做事，不用理会那些尔虞我诈，只要安心做事就好。哪怕得罪的官员再多，也不会被丢卒保车，所有的压力由他一力承担。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在公子和殿下两人中选择……

为南国，需要的是殿下……

背后一阵发凉，小竹连忙甩掉脑中蹦出可怕想法。自己在乱想什么，连这个都要选择，肯定是公子最好啦。故作轻松的左看右看，一个个石膏像，好生没趣……

晏殊没有回头，但可以听到秋雨走近的脚步，感觉到掌心的小手微微抖了下，晏殊将他握得更紧。

耀目的红色绸缎，大婚的殿堂，麒麟正在朝自己走来，而自己却牵着别人的手……

脑中一片空白，却不慌、不乱，只有失落与痛。

秋雨越过一身艳丽大红的晏殊，自翠绕珠围的新娘身侧穿过，来到最前方。高高的御座之上是冷峻的皇帝与眉目间满是不安的皇后。如此华丽的后冠，不怕压断脖子吗？

秋雨直视着这个国度最为尊贵的两人，暗自感叹：要不是自己有绝对的武力压制，现在的无理行为已经构成好几个杀头大罪了吧。

鄙视自己的暴发户心理，秋雨扯动嘴角，打破僵硬的脸皮，露出招牌的温和笑容朝皇帝四十五度躬身为礼。

随着秋雨的行礼示弱，殿中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众人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仙人的思维都是难测的，天知道这个‘慈心仙人’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心下不爽就天雷伺候。

秋雨微笑着转身看向晏殊，“成亲也不跟我说声，怕我把你的喜酒喝光吗？”

晏殊先是呆呆的，看着秋雨的眼睛，慢慢笑起来：“谁知道你又跑哪个角落去了，就算想通知也得找得到你人啊。再说，有那个七殿下陪着，麒麟还记得我是谁？”

秋雨摸摸下巴，连忙转移话题，看着新娘子笑道：“去哪里拐到的漂亮小姐……”

“你是仙人哥哥！”

清脆的嗓音打断秋雨的调笑，新娘抽出被晏殊握着的手，拨开眼前垂挂的细密珠帘，露出被遮住的上半截脸。

秋雨偏头想想，噗哧一声笑出来。拍拍新娘的肩膀，“是你？……潇儿吧？”原来是那个在有间客栈门前被‘色马红焰’调戏的可爱姑娘，没想到这么巧。

“对，哥哥还记得潇儿！”新娘乐了，脸红的道：“那次潇儿是想去找殊哥哥的……”

第九十五回　漫长的一夜

女孩轻灵出尘的笑容，不染一丝烟尘，光生心诀让她周身蒙上淡淡的圣洁之光。

秋雨眯了眯眼眸，笑容太单纯，有些刺眼了。

指尖轻点，掌中出现一个玉镯，随手套在盛装的新娘皓腕之上。秋雨看看晏殊，笑笑：“新婚礼物，不打搅你们拜堂……先撤。”转身朝躲躲闪闪的小竹那边走去。

晏殊看着秋雨从眼前离开，不自觉的一把拉住秋雨。

“嗯？”秋雨瞟了瞟被抓住的左手，狐疑的看他。

“咳。”晏殊神色有些狼狈，“已经完了，等下是祭天。留下来参加晚上的宴会好吗？怕吵可以在花园单独宴请你……”

秋雨看着晏殊讪讪的神情，抿嘴一笑，眉角弯了：“好啊。”轻轻抽出被握住的左手，朝新娘眨眨眼，回身走远。

随着秋雨与晏殊的分开，殿中的百官似乎听到御座上传出一声长呼。喜乐声声起，众人放松下来，殿中恢复先前的热闹。

“……公子”

秋雨双手抱胸，挑眉看着眼前呐呐的小竹，二品大员的蟒袍倒是穿出几分气势来了。

面对秋雨的打量，小竹不自然的退缩半步，背也蜷缩起来，恨不得可以化成灰烟。

“不是胆子很大的吗？怕什么？”

小竹听着秋雨温和的问话，看到秋雨的笑容更显温柔，连忙站直，使劲的摇头赔笑。“绝对不是害怕公子！绝对没有心虚……”

秋雨扫了周遭看好戏的人群一眼，从岛上出来的就是胆子大，跟那些抖抖索索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偷朝这边票的朝官不同。真是的，自己又不是杀人魔，以为天雷那么廉价吗？没什么大事懒得用灵力招雷，何况为了找犯罪原因，自己还要扫描别人的大脑，很麻烦……

“没有就好。”秋雨淡淡的道，暂时放过小竹。

随着皇帝的转移阵地，殿中的人群开始撤退，前往相隔一个宫殿的祭坛……

夜凉如水

朦胧月色中，假山堆叠的花园少了灯笼的照明，层层青影显得张牙舞爪。前殿的热闹隐隐传到花园的深处，从小峰高出的亭阁投下淡淡柔光，映在草木之上，看来好似升起薄薄的雾气，如梦似幻。

小巧亭阁的四角镶嵌数枚夜明珠，虽不是白日的透亮，却刚好适合在此烹茶煮酒赏圆月。

秋雨晏殊围桌而坐，圆桌上摆着几个果盘，中央燃起红泥小火炉，煮着的紫砂壶里发出‘咕噜噜’的轻响，散发清冽的酒香。

晏殊捻起几颗几颗青梅丢入壶中，盖上壶盖，轻轻挑动底下的细腻白炭。

秋雨看着远处排排红灯，绚丽的宫殿在照明法术下闪耀，金碧辉煌好是热闹，更衬得此处的静谧。

‘噗噗’的声响打断安静的气氛。

晏殊揭开壶盖，壶中冒起鱼眼水泡，清香的酒气扑鼻而来。提起酒壶，先给秋雨面前的酒杯满上，嘴中温和的念道：“麒麟曾经说过想试试‘青梅煮酒’的滋味，但又不喜欢辛辣的烈酒。这次我特意找了甘甜的梅子酒，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秋雨在晏殊期待的眼神中，轻啄一口。口中暖暖的甜酒味道回转，很好喝，眼角登时弯了，又连着喝下几口。

晏殊的嘴角透出微笑，眼神更加柔和。将手中的酒壶放到火炉上温着，自己却抱着酒坛喝起来。

一时无语

“麒麟，你很无情……”

晏殊喃喃的声音让秋雨一震，捧着秋雨的手略微抖了抖，却没有抬头。

“是的，你比那天上的明月还要高洁，比那群星还要璀璨，这世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你那双比天道还要飘渺的双眸……”

“一年，只有一年时间，我从天界沉到魔域。在这十年中强迫自己不想、不看，却总在午夜梦回时惊醒，有一双含嗔带笑的眼眸不时闪现……”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别人，当时听说慈心仙人的名字，心中不该升起那一丝好奇的，也许就不会去江南，不会去流晶湖，不会到流晶阁……也就不会看见那个如水般纯净的仙人，心就不会陷落……”

“如果真是仙人就好了……那么还有一丝机会……可是，为什么……你会是天神，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是仙主都只能仰视的存在……”

“……也对，早该知道的，世间不会有这般特别的仙人……我怎么能拿麒麟更那些冷冰冰，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的所谓仙人相比呢？不该……”

“那么善良的麒麟，会正言训斥自己修行错误的麒麟，会调皮的笑着的麒麟……牺牲珍稀灵药用来救毫不相干的人的麒麟……开心的笑着投入别人怀抱的麒麟……”

“每一个都那么耀眼，那么吸引人……从来没见过天神的我怎么抵挡得住呢？沦陷是自然的吧……”

“我的臣民让麒麟失望，让麒麟生气……原来，神也是会有怒火的，天雷让我惊醒。既然注定得不到，既然一定要离开，那么……我就把这个世界变成麒麟希望的样子吧！”

“虽然，心依然在痛……”

晏殊灌口酒说句话，说着说着，眼神迷蒙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踱到秋雨跟前，丢掉手中的酒坛。

‘砰’的一声脆响，秋雨心神微震，抬头看向晏殊。眼前这个双目赤红的人真是那个温文君子？

“今晚过后，我就是别人的夫婿了……你还会记得我吗？”晏殊上前捧起秋雨的脸，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秋雨嗅着浓浓刺鼻的酒味，眼睑轻磕。“你醉了。”

晏殊放开手，低低轻笑起来，退后几步做到小亭的边缘，趴在美人靠的栏杆上开始埋头大笑。“麒麟忘了我是修士，虽然不如天神，却也不可能被凡酒醉倒……”

秋雨望着晏殊，心中酸涩。

“看吧，那里就是我的殿堂。将奉献我一切，我要将这里变成等同与神界的存在！”晏殊坐直，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意气风发的说。呆呆的看着，眼神沉暗下来，“可是……能成吗？”

第九十六回　双姝

（第二更……）

“我的人生中第一次不自信就是遇到麒麟，现在……这么遥远与庞大的目标自己可以做到吗？”

“那么多人的不理解，很累，很想睡了……”

晏殊喃喃的说着，眼神迷茫，像个迷路的大男孩，是那么的无助。

秋雨站起来，轻轻的走到晏殊面前，伸手抹掉他眼中不自觉留下的两行清泪。将他搂入怀中，缓缓拍打着后背，柔声说：“可以的，你一定能行……想想，小竹他们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的，还有蓬莱岛，那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资本……”

晏殊呜咽起来。“我爱你，你知道吗？很爱很爱，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爱……可是，你只看得见那个七殿下。是的，他那么优秀又那么的宠爱你，与你才是最相配的，所以我放弃。怨恨自己……为什么连告白的勇气也没有，连一丝丝努力也不做就放弃，这个懦弱而可笑的人真的是自己吗？是那个最为骄傲的隐王爷吗？……”

晏殊喃喃的说着，不停的怨责自己。

秋雨只是无声的拍着他的背，鼻子酸酸的感觉又是为了谁？做不到心如铁石，也就不能在这时候推开他，他说得对，自己是无情的吧。被他感动，为他心痛，却不会心动。自问，面对天扬，自己的感情有那么深吗？

夜，更深了。

小桌上的火炉已经熄灭，前殿的热闹声也安静下来，只剩下明晃晃的灯火招摇。

这一夜，是个心乱的夜晚。

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秋雨回神过来。轻轻的将发泄一晚已然沉睡的晏殊放下，让他平躺在长椅上。自怀中摸出亲手炼制的吊饰，塞入晏殊手中。看着他沉静的睡颜稍稍呆住，这个英俊的人爱惨自己吗？在主宇宙中，不过是个及普通的皮囊，到了这里就沾花惹草？这也算文明差异？

轻轻低头，两人发丝交结，秋雨虔诚的吻在晏殊的额头。

半饷，抬头摸摸晏殊的脸，自心底发出轻叹：“对不起，你迟了。请好好把握住自己真正的幸福，做个开心的人吧。”

天边红日初升，已经可以听到远处的热闹声音，天亮了。

秋雨起身，跳到栏杆上，回头看看依然沉睡的晏殊。转身跳下，起落间来到正殿。

没有看到身后的晏殊睁开眼睛，伸手摩挲着被轻吻的额头，手中的吊饰握得更紧，眼中淌下两行决然的清泪。

……从今以后，便是陌路人。

一声呼吁，远处突然混乱。一匹红色的烈焰马从混乱中冲出来，嘴中还不知叼着什么东西，花花绿绿的一团。

秋雨推开靠近的红焰，大叱：“你这个不安分的色马，做什么去了，弄一身的脂粉味，好臭！”

红焰刨刨前蹄，向后退了退，眼神忽闪的不敢看秋雨。

秋雨扯下它嘴中的东西，打开一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太乱来了，你从那叼来的肚兜，快走，快走，等下被发现了就有你好看的。”连忙跳到红焰背上，拍了下他臀部，催促起来。

肚兜的质量很好，上面的牡丹栩栩如生，看来还是品级很高的妃子的。真不知道这个色马到哪里混去了，希望那个小太监没有跟着受罪。

红焰一声嘶鸣，在众多侍卫的团团围绕之下腾空而起，朝蓬莱岛方向飞去。

临近蓬莱岛，秋雨一掌将脂粉刺鼻的红焰拍入湖心，让它好好洗个澡。然后不顾它嘶鸣的折腾，静静的朝岛上飞去。

岛边缘的渔船渔户，开始现代化的高层建筑，拥挤的小镇……熟悉而又陌生。

高空之上，秋雨凌云而立，眼神无喜无悲的看着底下的蓬莱岛。

因为注定要离开，为了不给自己增加离别的伤感，所以从来没有将这里当成家园。不敢放下感情，怕离别时会痛彻心扉，所以要四处流浪，就是为不让自己产生羁绊。升起坚硬的保护膜，不为别人动心也就不会痛心。不想了解这个世界，更不想融入这个世界，怕……会忘了曾经在梦里的家园，一个奇迹岛就已经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出来，虚无缥缈的蓬莱就让它继续虚幻下去……自己只要回家。

那么……心底的丝丝惘然又是为何……

秋雨仰头看天，入目是磬蓝的天空。眼神迷惘起来，不管是哪个世界，天空的颜色总是蓝的。曾经那笼罩灰蒙蒙烟雾灰尘的都市从何时开始……不那么常常想起……

昂头敛目，眼眶有些发热。

半饷，秋雨降下云头，落在山腰的小溪边。秋日阳光潋滟，潺潺流水洗尽心中的不愉，兴致一起，漫步迎溪而上。

沿途走来，树林带着秋日特有的甜香味，那是果实芬芳……

“笑话，你那样根本不算爱，有这么廉价的爱情吗！”

远远传来的娇喝让秋雨从纵情山水中回神，听到女子提起爱情，不由抱怨太过灵敏的耳朵也不好，无端的窥视了别人的隐私。

正想离去之时，接下来的声音让他怔住……

“对你来说可能是笑话，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些是我唯一坚持的，不管是不是爱情，我都希望自己在很远的将来都能记住现在的心情。公子……是那么的不同，我想只要是接近他的人都会被吸引吧，难道你不是吗？”

“呵呵，反正我是妖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但你就不同了，要是你的那些崇拜者们知道，修真界纯净圣洁的象征，青莲仙子在单恋一个人，还执迷不悟，那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纯净圣洁？哼，那只是‘素心宗’的功诀使然……这世间哪有什么圣洁的人物，或许……公子所在的神界会有吧。”

“哎……你说，公子的神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修仙修魔修妖的都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真不可思议！”

“不知道，却可以想象。在岛上十年，书阁的典籍我已然遍阅，所谓的仙魔只是修道途中的分叉路口而已，殊途同归。修仙，要结情还情。也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