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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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侠魂-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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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屑与我交谈?”

“不是这意思,不过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江湖中的趣闻轶事如何?”

“这方面在下所知有限,很抱歉令姑娘失望。”

“你很固执?”

“并无不可!”

“也许对你有好处?”

“在下不需要什么好处!”

“你会后悔?”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对方这话断非无因而发,看来这女人居心叵测,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她的现身,本就突兀,这一说,距正题便不远了,当下好奇之心大发,试探着问道:“在下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无名女”冷凄凄地一笑,道:“因为你不愿与我交谈!”

“这有什么?”

“后果十分严重!”

“在下倒很想知道什么严重后果?”

“你会取消名号!”

“姑娘的意思是死吗?”

“嗯!”

南宫维道仰天打一个哈哈,道:“在下不在乎生死!”

“但你取了‘不死书生’的外号?”

“也是兴之所至。”

“无名女”沉默了片刻,突然又发出一声叹息,自言自语地道:“只缘情关看不破,此身常在奈何天!”

南宫维道心中一动,道:“姑娘莫非情场失意?”

“春蚕作茧自缚……”

“姑娘逢上了负心人?”

“无名女”突然厉声大叫道:“谁敢对我负心?”

南宫维道被她这突然的厉叫吓了一大跳,这话倒是新鲜,既然她自信无人敢对她负心,那她叹的是什么气呢?

到底是什么来路?

“没人敢对姑娘负心吗?”

“当然!”

“为什么?”

“很简单,负心者必死!”

南宫维道不由芜尔道;“姑娘的意思是负心人必遭报应?”

“不错,这报应由我主宰!”

“既然如此,姑娘何事可叹?”

“这你不必知道!”

南宫维道啼笑皆非地道:“是姑娘自己提起的!”

“无名女”扑哧一笑,声音已不似先前的冷漠,竟和缓了许多。

“是的,这是我……提起的!”

南宫维道淡然道:“在下也没兴趣探人隐私。”

“无名女”大声道:“但我要告诉你!”

南宫维道暗忖,好一个任性的女子,反反复复,全是她自己说的话,她不是任性,便是心神失常。

“为什么要告诉在下呢?”

“因为一年多来,我只碰到你一个人,我不能对石头树木去说。”

“一年多只碰到在下一人?”

“不错!”

“以前呢?”

“没有以前,一年多前我才认识他!”

“他是谁?”

“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人!”

“在下很愿意听。”

第十七章情海梦断

“无名女”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像梦呓。

“一年多前,就是此地,我碰见了他,他年纪比我大了许多,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爱上了他……”

“他也爱你?”

“当然!”

“他定然长得英俊潇洒!”

“可以这么说。”

“我们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追逐在山林之间,徊徘在溪涧之畔,幕天席地,仰观无心出岫之云,俯赏四时不谢之花。”

南宫维道一阵黯然神伤,他想起了自己与小玉幼时在山中的那一段时日。

“无名女”似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话声忽然中止,久久才又道:“有一天,他走了,说是拯救他的老母,这是伦常大事,我不能阻止他。”

“你们结合了?”

“没有,他说要奉母归隐之日,才与我结合,我答应了他。”

“于是他走了?”

“是的!”

“走后就没有来过?”

“没有,我们约定半年见面,从半年约期届满的那天起,我每天在这里等他,算来快一年了……”

“他会再来吗?”

“无名女”激动地道:“会的,他一定会再来,他曾指天为誓。”

南宫维道冷冷地道:“姑娘,江湖险诈百出,无行的武士比比皆是,信誓并不可靠。”

“无名女”厉叫道:“胡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的一切都已交付了他。”

南宫维道暗自打了一个冷颤,道:“但愿如此!”

“无名女”语锋顿了一歇,又道:“事后我想,我们互相恋幕,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我们同属一类!”

南宫维道错愕地道:“一类,这话怎么说?”

“我们同是邪恶之流。”

“啊,姑娘,你很坦白……”

“那已经过去了,因为我们互誓相爱之日起,改邪归正。”

“这令人可敬。”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来呢?”

“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

“有的人常会因时因地而改变!”

“你是说他变了心?”

“可能的!”

“胡说,他绝不会变心!”

又是一个“胡说”,南宫维道听在耳中满不是滋味。

“姑娘有此自信?”

“当然,除了他死……不,我不能这么说,如果他死了我怎么活下去1他一定是为了某种原因不能分身,也许他现在已经动身来了……”

幽幽痴情语,令人同情,令人感动。

南宫维道徐徐吐了一口气,道:“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

“他说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他有外号吗?”

“当然,十分响亮!”

“叫什么?”

“白衣童面!”

南宫维道如遭雷击,一阵昏天黑地,脱口栗呼了一声:“徐郁之!”

天呀!这自称“无名女”的怪女人,竟然会是徐郁之的爱人,她痴痴等待的竟是徐郁之,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多残酷的现实啊!

他的身躯,剧颤起来,手脚发麻,胸内“嗡嗡”作响。

“无名女”陡地起立回身,用手把散发向后一掠,露出一张芙蓉美面,只是此刻面上表情令人战粟。

看上去,她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南宫维道内心起了一阵痛苦的痉挛,该如何说呢?能据实告诉她吗?她在知道了这不幸的消息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一个痴情的女子能承受这么大的打击吗?

“无名女”似已起了疑心,大声道:“为什么不说话?”

南宫维道愚拙地应道:“要……在下说什么?”

“无名女”咬了咬下唇,道:“告诉我,你怎会认识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在世间,他只有在下一个朋友!”

“真的?”

“不然我怎能说出他的名字?”

“是的!你说的不错,他现在哪里?他为什么失约?”

“这……这……”

“他没告诉你我的事?”

“没听他提及!”

“回答我呀?”

绝顶聪明的他,蓦然变得愚笨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冷汗涔涔,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棘手的问题。

“无名女”娇躯一挪,眸中抖露出一片恐怖杀机,凄厉地道:“其中一定有隐情,快说!”

甫宫维道手足冰冷,一颗心有如撕裂般痛苦,徐郁之可说为自己而死,连带伤害了另一个无辜女子,告诉她一次承受全部痛苦,不要零支碎割地痛苦一生,但,这样做对吗?如果发生了严重的后果呢?

“无名女”再次厉声诸问道:“他是否移情别恋?”

南宫维道木然应道:“你想会吗?他已是四十过外的中年人了……““他发生了意外?”

“是的!”

“发生了什么意外?”

南宫维道简直不敢接触她的目光,那种忧急、迫切、痴情、痛苦的目光,使他受不了,他想逃避,但事实上又不能逃避,他真希望没碰上她,但已经碰上了。

告诉她!告诉她!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

他尽量抑制自己的情绪,希望把话说得婉转。

“姑娘,你相信命运这回事吗?”

“无名女”怀疑地扫了他一眼,道:“相信的,怎样?““有时候,命运的安排人无法抗拒,对吗?”

“也许,但强者支配命运!”

南宫维道心里一凉,打了一结。

“我是说在人定无法胜天的时候……”

“那只有认命!”说完,似有所觉,粉腮一变,道:“什么意思?”

南宫维道用力咬了咬牙,沉重地道;“姑娘,我要实话实说了……”

“说吧I”

“徐郁之不能来见你了!”

“无名女’粉腮微微泛青,粟声道:“为什么?”

南宫维道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他已离开人世了!”

“无名女”从石上一跃而下,粉腮由青转白,凄厉至极地嘶叫道:“他……死了?”

南宫维道把头一低,道:“是的!”

“无名女”娇躯晃了两晃,“咯!”地跌坐地上,杏眼圆睁,双手绞扭着乌云似的长发,怪叫道:“不!不!他不会死,他怎能永远离开我而去呢?”

说完,如泥塑木雕般地望着空际。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令人窒息。

“无名女”陡地从地上弹起,面目凄厉如鬼,她没有流泪,只是粉腮上的肌肉急剧地抽搐,粗重地喘息,这是痛苦到极至的表现啊!

南宫维道眸蓄泪光,没有什么话好说,他能说什么呢?安慰,劝解,对一个心碎的人,全是多余的。

“哈哈哈哈……”

“无名女”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悲极的笑,比哭还要难堪的笑。

笑声蔼漾在空间,回应在山谷,眼前,完全被惨雾愁云所笼罩。

南宫维道只觉自己的心,也被这凄绝人寰的笑声撕碎了。

笑声,逐渐变成了哭声,泪水滂沱而下。

南宫维道在心里道:“哭吧!尽情地哭!尽情的发泄!”

“无名女”伏倒巨石之上,边哭边叫道:“郁之,,徐哥哥,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啊……我等你,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啊!啊……”

字字摧肝,声声断肠,令人不忍卒听,草木有知,也应一掬同情之泪。

南宫维道完全麻木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连自己也不存在了。

声嘶、力竭、断肠、泪枯!

哭声由低沉、暗哑,止息了。

“不死书生!”

一声厉吼,把南宫维道从木然状态中惊醒,只见“无名女”眼角带血,僵立在自己身前伸手可及之处,那一份惨厉的表情,令人不寒而粟。

他无力地唤了一声:“姑娘!”

“无名女”如带雨梨花,泪痕斑驳,但却泛散着炽烈的杀气。

“他怎么死的!”

“死于‘金龙帮’太上护法‘毒瘤子杜十全’等人围攻之下!”

“金龙帮的人?”

“是的!”

“他们能杀得了他?”

“杜十全功力非同小可,加上其余不弱的高手……”

“死在何处?”

“新郑城外七贤庙五里外的丘陵中,我料理了他的后事,并已为他报了仇……”.“你,为他报了仇?”

“是的!元凶杜十全已伏尸!”

“你也杀了金龙帮主?”

“这……没有,但……”

“那样不能算是报了仇。”

“姑娘的意思……”

“无名女”一拂披落的散发,粟声道:“不死书生,你说的全是真话?”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好!”

余音尚镣绕耳畔,人影已沓。

南宫堆道为之一怔,依此女的身法,她的功力不知高到什么程度。她就这祥走了。她将会做出什么?意料中,她会寻死觅活,然而没有,她是一个不同于人的奇女子。

他木立当场,几乎忘了置身何地!

日头偏西,山风乍起,他长叹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下峰奔赶“西归谷”。

他照“一枝梅”所绘的地形图,连越三道险峻的山涧,一道巨岩的幽谷在望,这,便是武林传言中有进无出的“西归谷”了。

从谷口放眼望去,了无异状,却不知凶险在于何处,照“一枝梅”所说,谷内阴风,能使人内元消散,看来不是人为,乃是天生绝地。

这是以生命作孤注一掷,甫宫维道不期然地紧张起来。

“五色兰实”生得什么样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侥幸得见谷中主人,对方肯无条件的慨然相赠?

他想,这一进去能再出来吗?

这情景,的确有荆轲渡易水之慨。

但,无论怎样,不达目的决不回头。

他在谷口呆了片刻,把心一横,举起沉重的脚步,朝谷内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便震颤一下。

事实上他根本无法预料将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他心惊胆颤地走了约莫十丈。

蓦地——正如“一枝梅”所遭遇的,一个似空谷回音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谷不通……通……通,入则西归……归……归……”

他全身一颤,止住脚步,探头向内发语道:“江湖未学求见谷主!”

本来他应当报名,但怕“不死书生”四字犯了对方“西归”之讳,所以仅称江湖未学而不报名号,发号之后:久久没有回答。

他运足丹田内力,再次出声,但仍死寂如故。

看样子谷中谢绝访客,不许任何人进入。

“闯!”

他打定了主意,举步再行,再前进了约莫十丈,只见两边岩壁,陡峭如刀切斧削,直上云表,除了苔藓,什么也没有,谷底杂树丛生,间杂着累累怪石,阵阵阴风,罩身拂来。

放眼扫瞄,岩石杂树之间,隐现片片白骨。

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些白骨当是探谷的武林高手,自己,也将步他们的后尘吗?

“一枝梅”说过,阴风吹袭之下,内元不聚,他忐忑地试行运气,却毫无异状,内元充沛,流转自如,不禁大感困惑,“一技梅”决不会信口开河,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又是“龙涎果”之效吗?

心里这样想,胆子也大了许多。

当下一振精神,快步入谷。

阴风愈来愈盛,但似乎对他无害。

“哗!哗!”脚步无意踏上枯骨所发出的声音,令人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约莫二十丈远近,眼前现出三岔谷道,左右两道,由于上方密结的关系,暗黑不见天日,居中的谷道弯向左方,但却开朗了许多。

他略一犹豫,朝中央谷道走去。

过了三岔道,阴风止息,他恍然而悟,阴风是从西侧的黑谷吹出来的,登时高兴万分,看来难关已过,只是不知谷中这一关能否通过。

“站住!”

一声暴喝,有如雷鸣,南官维道骇然止步,目光四射,却不见人影。分明喝声发自身前,这可就奇怪了。

“好小子,你眼睛长在顶上吗?”

南宫维道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一个身高不及四尺,倚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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