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龙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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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龙蛇剑-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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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掌柜的道:“那么你看吧!”

他缓缓地抬起左手,只见那左手五指完好无缺,根本没有一处是断裂的,丁杰和金雷、胡中玉全都一愣,想不到伤心女的猜测完全给推翻了。

伤心女似是一怔,道:“五指齐全。”

孙大掌柜的道:“这下姑娘可相信老夫了吧!”

伤心女道:“不相信。”

孙大掌柜的大声道:“事实证明你的猜疑完全不对,还有什么地方可值得怀疑的,如果姑娘舍不得挖去那双招子,属下哪敢勉强,只是这里这么多位江湖同道,你在他们面前可要有个交待,至于属下……哼哼,绝不会向人提起这件事……”伤心女突然幽幽一叹道:“看样子我这双招子保不住了c”孙大掌柜的道:“姑娘往后可不能太武断呀!”

伤心女面上冷寒的道:“这么说你是希望我这双招子给挖去了?”

孙大掌柜的道:“眼睛是生命的灵魂,以姑娘这样美丽,如果挖去了那双眼睛,当真是非常遗憾之事,属下追随姑娘多年,哪里愿意姑娘把眼睛挖去!”

伤心女冷冷地道:“口是心非!”

孙大掌柜的一愣道:“这!”

伤心女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孙大掌柜的道:“请说,请说,只要属下知道,无不尽言相告。”

伤心女道:“韩金非当年怎么会断去那根指头?”

孙大掌柜的沉思道:“那韩金非因为是个无恶不做之徒,激起江湖名门正派的共愤,但又无人能治得了他,因此,武当派的百乔道长,代表九门十三派独上昆仑绝顶,与韩金非的老子韩无极一夜长谈,先论天下情势,后谈人间大义,韩无极因为听得百乔道长的激昂慷慨,毅然和百乔道长联袂下山,踏进江湖!”

伤心女道:“韩无极下江湖干什么?”

孙大掌柜的道:“寻找韩金非,这个昆仑硕果仅存一代元老,在百乔道长的安排下,终于在徐州遇上韩金非,父子相见,韩无极始终不忍猝下杀手,百乔道长深知要人家父子反目,是件不易之事,只望韩无极能以父爱感化他的儿子,让韩金非回头!”

伤心女冷笑道:“你还没有说到断指的事呢。”

孙大掌柜的道:“但韩无极是个性若烈火的怪绝老人,痛快淋漓地骂了韩金非一顿之后,当着百乔道长的面要把韩金非的双手斩下来,百乔道长是个出家苦修的人,不禁动了侧隐之心,竟忘了韩金非是个万恶之首,居然向韩无极求起情来,韩无极拗不过百乔道长的苦求,愤愤地把韩金非的手指,用刀慢慢地剜了下来……”伤心女嗯了一声道:“不错,韩无极用刀慢慢的把韩金非的手指割下来,是故意让韩金非知道杀人时被杀者的痛苦,因为韩金非痛得直咬牙齿,冷汗直流!”

要知一个人若是一刀把指头斩去,只不过一痛而过,并没有多大痛苦,但如果是用刀一点点的割下,那种痛苦就非人所能忍受得了了。

孙大掌柜的面色大变,道:“不错,韩金非确实痛得难以忍受,也就因此而悟出了被杀者所受的痛苦!”

伤心女道:“嗯,嗯,韩金非因为太痛苦,不禁把嘴里一颗虎牙咬掉一半,断指缺牙,日后便成了他的标帜……”孙大掌柜的颤声道:“你都知道了?”

伤心女冷笑道:“我要请孙大掌柜的把嘴巴张张,看你有没有缺牙,不过,你根本不要给我看,我早就知道你的虎牙只剩下了一半!”

孙大掌柜的愣声道:“这并不能证明我就是韩金非呀厂他这一张嘴,金雷和胡中玉已留上意了,果然发现孙大掌柜的虎牙只剩一半,心中不禁对伤心女这种大智若愚的态度,更加佩服。

伤心女冷冷地道:“你的左手给我看看!”

孙大掌柜的愣道:“干什么?”

伤心女笑道:“我要证明点什么给他们看看!”

孙大掌柜的颤声道:“你!”

伤心女淡淡地道:“我不相信你那根指头是真的!”

孙大掌柜的长叹道:“你是个厉害的女人!”

伤心女道:“你给不给我看!”

孙大掌柜的缓缓伸出手去,道:“属下不敢违抗!”

伤心女哼的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她突然一挥手,玉掌瞬快的朝孙大掌柜的左手小指抓去,刹时,扯下半截假指头,伤心女轻轻甩在地上。

孙大掌柜的长叹一声道:“我是韩金非!”

伤心女哈哈大笑道:“恶名远播,名扬五湖四海的韩大名人,居然会委身属下的做我伤心女的随从这么多年,江湖上若是知道这件事怕又要轰动一时!”

韩金非惨然笑道:“属下是仰慕姑娘的风采和武功!”

伤心女面上陡然一寒,道:“事情真有那么简单?”

第十七章图穷匕现

这话问得场中诸人俱是一怔,同时暗忖道:“若以韩金非江湖上的恶名,当然不会无因无故的居人之下,这少女看似淡散无心,其实她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犀利!”

韩金非颤声道:“姑娘认为还有隐情?”

伤心女斩钉断铁地道:“当然,如果你真是慕名而来,不必假名混骗,你该知道,我伤心女也不是什么好人!”

韩金非道:“属下决无其他恶图!”

伤心女怒声道:“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韩金非一愣道:“姑娘要我死,我还能活着吗?”

伤心女冷然地道:“你知道这点便好,我要是你便痛痛快快地把原因说将出来,只求速死,免得受那零星痛苦。”

韩金非面上苍白的道:“属下没话可说!”

伤心女怒声道:“你真要我拿出证据,你才肯吐露真言吗?”

韩金非一呆道:“只怕姑娘的心机白费了!”

伤心女朝丁杰道:“丁杰,把乾坤门启开!”

丁杰道:“是!”

他腾身一跃,在厅中一角朝一朵黄菊上轻轻拍了一下,只听叮地一声一道铁栅突然自空中落了下来。

长栅落处,一个人随着飘了下来。这个人一身灰布衣衫,上面绣着无数怪花,这人一落,韩金非面色已经大变,不自觉的退了半步。

伤心女道:“原来是花衣门的朋友!”

这花衣汉子一落,朝韩金非瞪眼喝道:“是你告诉她我藏在这里吗?”

韩金非吓得瞪着那双恐怖眼神,颤声道:“使者,我哪敢!”

伤心女冷冷地道:“你是花衣使者?”

那汉子哼地一笑道:“不错。”

他双目圆若铜铃的道:“你是伤心女了?”

伤心女嗯了一声道:“不错。”

花衣使者道:“是你用那机关把我困住的吗?”

伤心女冷冷地道:“也不错!”

花衣使者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混进地底之城?”

“哈哈!”伤心女大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我这地底之城机关密布,暗桩埋伏,不可枚数,你混进来之前,我已经发现你的行踪了。”

花衣使者道:“我不信!”

伤心女斜睨了韩金非一眼,道:“你以为是他通风报信?”

花衣使者哼哼地道:“不错,除了他通风报信,我相信你不会发现我。”

他怨毒地看了韩金非一眼,道:“如果真是他,我便先杀了他!”

韩金非惶恐地道:“使者,你误会啦。”

伤心女冷冷地道:“韩金非,你好像很怕他!”

韩金非凝重地道:“他是本门的巡查使者,权力高过属下多多。”

伤心女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他的身份在花衣门中还有相当地位了。”

韩金非道:“不错。”

伤心女转头凝重的看了花衣使者一眼,道:“花衣门的一个使者便有这大的权力,倒颇出我意外。”

花衣使者冷冷地道:“使你意料不到的事还多着呢?”.伤心女哼哼两声道:“你偷窥本城私隐,这个罪可不轻!”

花衣使者冷笑道:“你要怎么样?”

伤心女道:“你心中一定是十分不服,看我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定然是好欺负,嗯嗯,你一定是这样想。”

花衣使者瞥了金雷和胡中玉一眼,道:“如果不是他们替你卖力,我相信你也不敢一个人藏在这满城都是死人的地方。”

伤心女大笑道:“说得好,使者,这么说来你是相当不服了!”

花衣使者点头道:“不错。”

伤心女道:“你要怎么样才会服我呢?”

花衣使者截然道:“各凭武功。”

伤心女点头道:“我本来准备文对,没想到你非要武对,好呀,使者,咱俩便先试试身手,如果不幸你败了……”花衣使者道:“任凭处置!”

伤心女道:“好,使者,远来是客,请呀——”花衣使者身子蓦然一动,挥起手掌一劈而去,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伤心女冷笑道:“谁要你客气的!”

她的身子有若飘飞在空中的一絮云花,那么潇洒的闪过了花衣使者这强大全力劈出的那一掌。

伤心女玉指陡然挥洒出去,道:“使者,你的武功只有这点点吗?”

她那飘洒的手掌像是扑风追影般的一挥而去,五指并合,灵巧的在花衣使者身上轻轻戳了一下,怪的是花衣使者像是经不起这一掌似的,身子陡然停在地上,双目瞪得铜铃般大,额头流下颗颗豆大的汗珠。

花衣使者颤声道:“空手道!”

伤心女嗯了一声道:“你的见识当真不短,空手道原是我国的劈空掌演化而来,后传至东瀛,被倭奴发扬光大,不过我这空手道与东瀛倭奴略有不同,我是点在你的穴道上,使你的穴道气血凝住,沿着血脉而使你的脉络渐渐硬化,终至全身麻木,那时……”花衣使者大颤道:“你的空手道在几个时辰使我血脉硬化!”

伤心女道:“六个时辰内!”

花衣使者恐怖地道:“不要紧,如果我再有四个时辰不回去覆命,我们门主便会寻来这里,我相信他有法子解决!”

“哈哈!”伤心女笑道:“你如果在打着这种如意算盘,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我点你的穴道,凝涸的那块气血,随着经脉循环,行经之处,除了我将无人能够算得出来,我相信你们门主纵是呕尽心血,也无法救得了你……”花衣使者面色大变道:“我们门主神功盖世,医道精明……”伤心女颇感兴趣地道:“你们门主是谁?他既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定是个极有来历的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我大多都认识,怎么我没有听过这个人?”

“哼”花衣使者冷哼道:“我们门主是谁,除了有限几个人外,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你伤心女虽然博闻广见可能也不知道……”“哦!”伤心女道:“这么说连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花衣使者道:“我只不过是他门下的一个传信使者,哪有资格一睹门主尊颜,他如是召我,那是我毕生之幸……”伤心女冷冷地道:“你不觉得语中有病?”

花衣使者一怔道:“什么语病?”

伤心女道:“你刚才还说,如果你在六个时辰中不回去覆命,花衣门主便会寻来此处,我问你,既然你连门主是谁都不晓得,他会为你这么一条命而可惜吗?”

花衣使者一呆道:“那不同,本门是分层负责,各职其事,我只对我的上司负责,其他的事我不管,假如我不回去向我的上司覆命,他一定会禀明门主,给我报仇……”伤心女道:“花衣门名目倒是不少,我真不明白,你连门主的面都没见过,如何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花衣使者道:“这道理更简单,只为求投明主!”

伤心女冷笑道:“愚蠢之虫,盲从跟随!”

花衣使者怒声道:“你可不准侮辱本门!”

伤心女冷哂地道:“我都敢杀了你,还怕你什么鬼门派?”

花衣使者怨毒地道:“姑娘这话,本使者一定转告本门!”

伤心女朝韩金非一瞥,道:“老韩,他侮辱我们地底之城,你给我打他一顿!”

韩金非面色陡然一变,道:“属下不敢?”

伤心女淡然一笑道:“你一定是惧怕他的武功,而不敢教训他,其实你根本不要怕他,他现在的武功还远不如一个孩子……”韩金非摇头道:“属下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打他?”

伤心女道:“我要你打他,你敢不听?”

韩金非颤声道:“这!”

花衣使者冷冷地道:“你恐怕拿了水缸给他做胆,他也不敢!”

伤心女格格一笑:“老韩,这话可是真的?”

韩金非长叹道:“真的!”

伤心女恍如是非常惋惜的长叹一声道:“唉,真没想到堂堂的韩金非变得如此软弱无能,昔日那种狰狞之像,不知怎会全不见了!”

韩金非被她说得目中精光一闪道:“不要说了!”

他痛苦的紧紧抓着自己发丝,继续道:“我太无能了!”

伤心女道:“以你昔日的恶名,不会轻易的就范任何一个人,可是你今天所表现的,却是那么使人意外!”

花衣使者大声道:“你这辈子只配做个奴才!”

韩金非双目圆睁,怒声道:“你说什么?”

花衣使者道:“奴才,奴才!”

韩金非悲伤地长喝一声,满脸都是痛苦之色,狠厉地瞪了花衣使者一眼,然后颓然的摇摇头,道:“奴才就是奴才!”

花衣使者哼了一声道:“你想不承认也不行!”

伤心女怒道:“花衣使者,你认为我不敢先杀你吗?”

花衣使者面色微微一变,道:“目前你还不会杀我!”

伤心女冷笑道:“为什么?”

花衣使者缓缓地笑道:“因为你正运用你的筹谋,想见花衣门门主一面,在没有见到我们门主之前,我相信你还不敢杀我!”

伤心女格格地道:“那你更错了,我现在正要杀你,如果我不杀你,哈哈,你们门主还不会和我朝面,如果杀了你,哈哈,他不露面恐怕也不行了!”

花衣使者颤声道:“你这是不智之举!”

伤心女冷冷地道:“那你将大错特错了,这正是我最聪明的地方,现在我给你看点东西,你便知道我所说不虚了!”

他朝丁杰道:“给我把易容药拿来。”

丁杰道:“好。”

他目光深沉的不露丝毫形迹,可是心中却在暗暗盘弄着那批财宝。去没有多久,便拿着一个磁瓶子来。

伤心女伸手接了过来,朝金雷瞥了一眼,道:“金雷,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那说话的口吻,突然由硬变软,由急变缓,的确是出乎金、胡两人的意料,金雷脑海中忖道:“女人之心当真是瞬息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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