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就这么被人算计了当主子哪能接受。
证明不了令妃有罪,且她又大着肚子,不得太后和乾隆待见永常在就被当作替罪羊推了出来。
既然没有明确证据,也不能就真治了永常在罪。只能随便找了个名头,给了她一个处事不谨罪名,降成了答应,无限期禁足。
令妃自然也讨不到好,太后还是给她扣了个“御下不严”罪名,让她好好待在延禧宫里安心静养,无事就不要出来了。至此,令妃无能形象已经深入了乾隆心里。
虽然乾隆和太后都对五阿哥情形密切关注,可五阿哥还是最终辜负了他们厚爱。
据说是一日五阿哥神智稍稍有所恢复,陈知画大喜之下对五阿哥进行了“爱劝导”。
可惜,在五阿哥面前,任何触及小燕子生死话题都是禁忌。而陈知画没认清自己位置,在五阿哥面前劝导人家接受小燕子死亡,为了亡者要好好活着。五阿哥忆起小燕子死正是和陈知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哪里能够放过这个杀人凶手,当即对陈知画又骂又晃,若不是身子不方便,只怕他当场就要打人了。至于陈知画还怀着他孩子这件事儿,他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陈知画肚子已经好大了,现在又受了刺激,在五阿哥动手又动口情形下,出事也是正常。
总之,陈知画动了胎气早产了,五阿哥狂性发作撕裂了伤口再一次倒下了。
这一对“难夫难妾”同时倒下,并且再没能站起来。
陈知画难产,拼尽全力生下一个儿子之后,血崩而亡。
五阿哥受了刺激,在太医们抢救无效身亡。
对陈知画悲剧,后宫中一致评价就是“自作自受”。
因为深恨陈知画鲁莽害了五阿哥永琪一条性命,太后和乾隆直接发话,陈知画玉牒除名,小阿哥直接被记在了荣亲王嫡福晋名下。
见嫡福晋一个黄花闺女竟然就有了个儿子,茗媖知道自己两个儿子袭爵可能性再一次降低,只能在太后面前更加卖力争夺定安亲王过继子名额。
这一年春帏,额尔登额趾高气昂前去应考,结果名落孙山,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半天。唐氏没法子,只能再次把善保搬来劝儿子。待善保好容易让额尔登额打开门,大家只见墙上贴了密密麻麻白纸,纸上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墨汁,墨汁连成了“张书勋”三个字。另一样就是密密麻麻飞镖。
“张书勋是谁?”唐氏愣了,难道是这人害自己儿子没考好?
“张书勋是本届状元。”一向关注时事善保立马给她解惑。
原来如此……
这小子太小心眼儿了,这可不得了!
于是,饱受打击额尔登额不但没有得到家人温情抚慰,还受到了老老少少一致指责,就连不懂事小侄女见了他都要羞羞脸。
五月十日,令妃莫名其妙早产了。
令妃生产过程极为凶险。永琰虽然与令妃有了隔阂,可毕竟这是自己生母,还是很担心。庆贵妃便带了永琰一起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
不知是不是永琰诚意感动了上天,令妃终于在十一日子时生下了二十阿哥。
虽然早产,但因为令妃吃了一堆补品,二十阿哥降生之后看起来倒是白白胖胖,是个挺壮实小子。乾隆还是很高兴,在妃子们中间一看,庆贵妃养了十七阿哥,舒妃养了八格格,令妃养着七格格和九格格,端妃身边一堆孩子,只有颖妃和豫妃膝下空空,便把二十阿哥送到了颖妃承乾宫去抚养。至于豫妃,反正以后还会有孩子,再说吧。
“令妃妹妹母子均安?真是上苍庇佑。”如果忽略散落在地上佛珠话,庆贵妃现在这表情绝对称得上欣喜。
“令妃姐姐命可真是好呀,又是一个阿哥。”静斓知道令妃这胎必是皇子,但眉目间还是露出了一丝失望。
“你是说皇上下旨,二十阿哥以后由本宫抚养?”颖妃惊喜挑起眉毛。既然庆贵妃能把十七阿哥心从令妃那儿夺过去,没道理自己不行。
豫妃跪在佛像前,祈祷着什么时候,除了端妃以外哪个妃子再生一个阿哥格格之类就好了。
后妃们心思没有被二十阿哥牵扯太久,因为选秀又要开始了。
这回,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想要看端妃笑话了。
钮钴禄一族内部有矛盾,这不算什么。很多家族内部也不是没有龃龉。可这一次,谁都知道钮钴禄家又有一个秀女是瞄准了乾隆,而她绝对不是为了帮衬端妃,而是为了争宠。别家族不管如何,至少在临到大事儿时候还是一致对外,可钮钴禄一族把内斗公开化却是让人大开眼界。
端妃来自于额亦腾一脉,而这个秀女则来自于额亦都一脉。
额亦都一脉自清初就很是红火,早早奠定了在纽钴禄一族中绝对领导地位,尤其在出了孝昭仁皇后之后,就更加不可一世了。额亦腾一脉之前一直受人忽略,知道几十年前,才因为出了个圣母皇太后而崛起。你孝昭仁算什么,不就是个短命空头皇后吗,连个子嗣都没有,我们家这个可是当今万岁生母,而且看这模样还能活好些年呢。这两股势力谁都不服谁,互相看不顺眼。
虽然太后年纪大了,不知道哪天就不好了,可架不住人家又弄进去一宠妃,还是个生了俩儿子宠妃。现在宫里满妃生皇子有四个,其中三个都掌握在端妃手里,剩下一个还是一个早就失宠。这么一来,额亦腾一脉自然更加得意,大有压下额亦都一脉架势。
可额亦都一脉哪里肯把他们放在眼里,人家是靠军功起来,靠自己本事得来一等公,自然看不上靠女人爬上来承恩公。于是,现任一等果毅公阿里衮和现任一等承恩公伊松阿,就此对上了。在宫里,已经是一等侍卫硕翁科罗也经常和仅仅是三等侍卫阿里衮之子丰升额起冲突。
太后对此尤为不悦,然而乾隆也不晓得是不是不知道太后不悦,竟然在亲阅时候只单单选中了那阿里衮他们费心□出秀女钮钴禄•;彤儿,并且封为常贵人,把太后气得脸色都扭曲了。
不过太后也不是吃素。
常贵人第一天侍寝之后,照理是要到慈宁宫请安。
太后笑得跟弥勒佛一般,拉着常贵人问长问短,看起来比静斓第一次见她时候还要亲热百倍。
常贵人也会说话,几顶高帽子一送,老太太脸就笑得更圆了。
看来常贵人是要倒霉了。静斓对太后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如果她还肯使脸色话,那就还有挽回余地,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危险。
“常贵人,哀家听说你自出生起就与旁人不同,可是如此?”
常贵人脸色一白,忙堆起笑脸,“奴婢也不过是平常之人,哪里当得太后如此夸赞。”
太后嘴角一顿,哪个夸赞你了,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哀家曾经听说你最是精通茶道,还喜欢自己做些吃喝,实在是极贤惠不过了。”
“太后这么一说,奴婢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奴婢会不过是些小道罢了。”
“什么大道小道,那些大道由男人们操心就是了,咱们妇道人家,可不就是在这些小道上下工夫吗?”
“太后说是。”
“哀家以前就听说你点心做最是巧,谁料到如今竟成了一家人,以后哀家也是有口福了。”
“太后既不嫌弃,奴婢愿意做些小点心孝顺太后。”
“那就辛苦你了。”
“能孝顺太后,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奴婢怎么会辛苦?”
“既如此,就偏劳你了。”太后笑得越发和善。
扇面
常贵人到慈宁宫小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在此期间众嫔妃都在一起说笑打趣,逗太后开怀。
过了一会儿,常贵人出来,身后跟了一排宫女,每人手中都端了一小只盘子。
常贵人先将自己手中盘子奉与太后,然后才又分给其他妃嫔。
只见太后拈了一小块儿,放入口中,赞道:“果然好味道,可见常贵人擅厨之名倒是不虚。”
“太后谬赞了。”
见太后示意,常贵人退回自己位置,哪知道太后宠物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她座位前,她一不小心便踩上了猫尾巴。
宠物猫平日里金尊玉贵,哪里有人敢冒犯,突然受惊,大叫一声便跳了起来,常贵人也吓了一跳。一人一猫这一互动,常贵人桌上茶杯也落到地上,碎了开来。
常贵人吓得脸色煞白,忙跪倒地上磕头请罪。
“好了,瞧你这可怜劲儿。咱们是一家人,哀家这个长辈还能跟你一个小辈计较不成?快起来吧。”太后大度笑了。
“奴婢谢太后不怪之恩。”常贵人战战兢兢起来,见太后面上果然没有不悦之色,这才重新舒展了开来。
见常贵人眉目间舒展得意,再看看她已经确定咽入口中点心,静斓面上掠过嘲讽。看来,常贵人以后再也不会有威胁了。
再一扫周边妃嫔,不愧是经过多年深宫锤炼,都已经露出了了然笑意。再看尚自懵懂常贵人,暗自摇摇头,只怕家人只教导了她如何讨皇上喜欢,却没有教导她宫里须得时时处处小心注意,尤其是入口东西。就算是自己做,可食材却不是自己能保证,居然就这样傻乎乎吃下去了。
想到此处,再瞅瞅她小模样,倒是有些可惜了。说起她模样,绝对不比静蕊差,但是气质更加柔弱,一眼看去就是一离了男人就不能活菟丝花。确实是乾隆最喜欢那种。
果然,容貌虽然还和前世一样,可全身上下感觉却全都不一样了。
只是,不知道其他方面还和上一世一样不一样。
上一世,钮钴禄•;彤儿一路畅行无阻,虽然无有子女,但三十一年入宫,三十三年封嫔,四十一年封妃,一直圣宠颇隆,也因此养成了她目中无人性子,所以,最后才能一跌不起。
钮钴禄•;彤儿,我就瞧瞧你比上一世多经过了这几年刻意雕琢,会不会有所长进。
回到翊坤宫,静斓先问道:“十八阿哥呢?”
十八阿哥上个月才刚刚种过痘,现在身子还有一点儿虚弱,所以静斓每日请安回来都要先问一问他情况。
“额娘,永谡舛!弊源蛑雷约阂灿辛嗣郑焯於家炎约好帜钸逗眉复巍�
“儿子见过额娘。”小家伙歪歪扭扭跪下行过了礼就跳上静斓膝盖,开始叽里呱啦说起来他今日见闻。虽然都是些芝麻绿豆大小事儿,不过在这孩子口中,却也极是可爱。
他能经历事情太少了,不过就是十格格睡觉流口水啦,十五哥哥和十六哥哥又捉弄他啦,十九弟弟会爬啦,自己吃东西吃了四口结果被嬷嬷说教啦,可就这点儿事儿在他世界里都是极大了,看他很认真说着这些,静斓就会感到心中异常平静。
“额娘,十妹妹最是偏心了。”终于说到正题了,永谡钅托牡攘死习胩炀褪俏烁嬲庖蛔础�
“为什么?”
“嬷嬷喂十妹妹吃饭,十妹妹说花花也饿,也该喂花花吃饭,嬷嬷每喂她一口都也要给花花吃一口,可她就不给我小黄吃。”永勺潘劬Γ锩媛强厮摺�
花花和小黄都是静斓亲自给他们做玩偶,花花是做给十格格梅花鹿,小黄是做给永±匣ⅰJ窀裼辛嗣坊褂侄⑸狭烁绺缧±匣ⅲ啦么蚝眉柑觳糯佑垃{手里“借”去了小老虎。结果永吞焯於⒆攀窀瘢恍硭按约盒±匣ⅰ�
“那永透宙炙狄簧哺』莆狗钩裕蝗痪筒话研』平杷峭娑恕!本察得庞垃{小脑子,笑了起来。
“嗯!永透撬等ァ=枇宋倚』迫セ共缓煤枚源植坏眯』剖萘艘淮笕Χ!�
咦?这孩子什么眼神呀,居然能看出小玩偶变瘦了?
不等静斓有所反应,永丫铝讼ジ牵掖腋媪送司腿フ沂窀窳恕�
静斓看着他蹦蹦跳跳背影,却已经想不起自己这般单纯时候是什么样子了。等他长大以后,还会记得现在快乐吗?
最近永琳和永璆心情也不怎么好,静斓就算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只是听他们说“十一哥偏心,只对十七好。”
十一阿哥偏心十七阿哥?是不是他欺负他们了?做为母亲不得不多想想了。赶紧找来他们身边哈哈珠子,才知道,原来就为了一首诗。十一阿哥给十七阿哥扇面题了一首诗,十七阿哥颇觉风雅,在永琳他们面前炫耀了一番。他们羡慕得紧,也找了十一阿哥想要,结果十一阿哥却不答应,非要他们拿东西来换。他们原以为十七阿哥也是用东西换来,结果一问才知道,那是十一阿哥自愿送。
这样差别对待,这两个小家伙怎么可能不记恨?
静斓想了想,吩咐了那哈哈珠子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问过,把他打发回去了。
这样事情,他们会怎么做呢?静斓很是好奇。
未时,乾隆来到翊坤宫用晚饭,永褪窀窆怨愿∏肓税玻推松先ヒ蝗吮ё∏∫惶醮笸龋銎鹆私俊�
虽然此举有些不规矩,但乾隆却最爱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单纯宠爱儿女父亲。
“皇阿玛,你已经有三天没来看永耍垃{等了整整三天呢!总算把皇阿玛等来了!”
“就是,皇阿玛,你答应了十儿,等十儿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背下来你就来看十儿,十儿好不容易才背下来,可皇阿玛却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皇阿玛说话不算数!”
看着两个小人儿挂在自己腿上撒娇卖乖可爱模样,乾隆乐呵呵一手一个抱起来大跨步走到桌旁。
“皇阿玛这不就是想永褪寺穑忝钦饷聪牖拾⒙辏拾⒙暝趺纯赡懿幌肽忝牵俊�
“皇阿玛就是说,只要我们想皇阿玛了,皇阿玛就会想我们了?”永每奈实馈�
“那不就是说,皇阿玛天天都在想我和哥哥了吗?”十格格也乐了。
乾隆一听,这不就是说这俩孩子天天都惦记着自己了?还是自己孩子孝顺,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