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之寡妇好嫁 (素手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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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之寡妇好嫁 (素手擒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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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梅到此虽两年不到,只多少也有些晓得此时的寺庙大多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很多平民甚至为了逃避赋税兵役才去剃度做了和尚。连鼎鼎大名的相国寺每月都有五次开放万姓交易,想来这里也是不能真正跳出五丈红尘之外的,从上次给自己批那似真似幻的命格之事便可见一斑了。且见刚才那和尚说话时目光闪动,想来十之八九不过是觉着有肥肉上门咬一口罢了。只是老太太既然相信,俗话说心病尚需心药医,反正也不缺这些个做法事的钱,就让她费财求个心安,总好过日日在家念叨个不停的好。

老太太第二日果然便去了上方寺,法事热热闹闹地开做了。直到天色擦黑才回了。淡梅陪了三四日,被香烟铃铙熏闹得脑袋直发晕,心中有些不耐,却又不好离去。看身边老太太却是极其精神,满脸的虔诚。心中一动,确实有些感念她的一番慈母心肠。又想起那徐进嵘待自己也算不薄,若没有他之前的一番安排,只怕老太太现在对自己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哪里有这样的舒心日子过?既然法事已经开了,自己如今也用心代他在神佛面前祈福,盼他平安归来便是,也算是略尽了些心意。

淡梅这般想了,便觉着那香烟也不熏人,铃铙也不闹耳了。自此用心陪着老太太做了六天的法事。说也凑巧,到第七日一回园子,便见徐管家过来,说是得了大人从淮南路带来的信,说着便恭恭敬敬递了上来,这才下去了。

老太太不识字,自然是淡梅拆看了,见抬头是母亲大人安启几个字,晓得是写给老太太的,便慢慢念给了她听。信就短短几列,内容很简单,说自己刚到了淮南东路的淮安府,万事皆是顺宜,请母亲勿要牵挂自己保重。

淡梅念一句,那老太太便点一下头,见淡梅突然停了下来,着急追问道:“怎样,他还说了什么吗?”

淡梅嘴巴张了下,却是念不出来了,急忙胡乱唔了声道:“没别的了,就这些。”

老太太哦了一声,虽瞧着仍有些惋惜,只那神色却是和前些天大不相同了,极是欢喜。

老太太是欢喜了,淡梅却是手捏着信,脸微微有些发热。幸好对面那老太太只顾自己欢喜,没留心瞧她神色,倒也没起什么疑心。原来那信上末尾其实还另有一段,不过寥寥两句,“芙蓉婵娟之艳色,可怜楚楚小蛮腰。”

淡梅方才只溜过一眼,心便一下微微跳了起来,哪里还敢念给老太太听。见她只顾着笑,正想偷偷把信藏起来,不料老太太却道:“好孩子,把信给娘亲自瞧瞧。”

淡梅吓了一跳,脸一下便涨红了,虽晓得老太太不识字,只仍也是有些心虚,磨蹭了下,见催得紧,这才没奈何慢慢递了过去。

老太太接了信,自己举到了跟前反复看了,这才又折了起来放回了信封里,收了往自己屋子里去,想是要存起来了。淡梅这才慢慢松了口气,竟觉自己仿佛做了番贼般心虚。

慧姐自到了这里,之前都是随了奶娘另住一屋子的。只最近徐进嵘不在,有时晚间到了淡梅屋子里作陪,有一次上了她榻睡了过去,淡梅便没叫奶娘抱回去,与她一道睡了。慧姐自那日后,时常便过来与淡梅一道同寝。奶娘说了几次,被淡梅阻拦了去,没奈何也只得作罢了。

今晚那慧姐也是如此。躺在了淡梅里侧听她讲了几个笑话,伸手抱住了她身子乐得咯咯直笑。待她睡了过去,淡梅拿薄被盖了她肚子,自己拿了本书想再看下,握在手中却是半日不得翻页,脑海里想着的竟是今天白日里那徐进嵘来信上的最后一段话。

他分明是写信给他娘的,偏偏却又在信的末尾突然添了这么两句,想来是早料到自己那老娘不认字,信必定是由她代念的,这才这般故意戏弄自己?以他那样的人,居然也能弄出这么两句艳词,真当是难为他了。且看那字迹很是潦草,与上面的工整大相径庭,且墨迹也要深了些,像是匆忙间写下的。莫非竟是一早写好了信,待要叫人寄送出去时,这才又临时添了这么两句分明是在调戏自己的话?突想起那日一早事后他起身坐自己外侧时,背后腰际滴落下汗珠时的情景,淡梅竟是一阵耳热心跳,仿佛怕被人窥见了似的下榻,噗一声吹了灯火落帐。

第二日一早,淡梅起身,却是得了个意外消息。那老太太竟说要搬去上方寺后面的静宅里清心住些时日,等自家儿子回来。

原来老太太见七天法事刚完便收到了儿子的家书,心中对那和尚的话更是笃信无疑了。其时的一些大的寺庙后面都修了些房子,名叫静宅,专门是供一些潜心向佛的修士或者俗家人暂住的。老太太一心要给自己儿子求平安,便恨不得天天巴在佛像前祝祷。且在她看来,在那上方寺里祝祷念经的效果比在自个家中佛堂中不知要好多少,昨夜想了一宿,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她是个急性子的,主意既是打定了,一早便张罗着要搬过去了。

淡梅听了老太太排出的阵法,起先自然是劝了几句。只老太太极是固执,哪里听得进去,只不住地指挥着喜庆和另些个丫头婆子收拾东西搬运上车。淡梅见她不听,便也住口不再劝了,免得她多心嫌自己不为枕边人着想。

“媳妇,你在家左右也是无事,不若与老婆子一道搬了过去,多个人念经总归是要好些的。”

淡梅听老太太看着自己突然这么说话,心中暗暗叫了下苦,看了眼一边的喜庆。

那喜庆如今渐渐已经成了淡梅的半个心腹了,见她望了过来,便笑道:“老夫人,大人往后隔三差五地就会有消息带过来,夫人若也一道去了,家里剩下的婆子丫头都是些粗人,不定就耽误了。依婢子看,老夫人过去便好,夫人守在家中,一有大人的消息便送来教老夫人晓得,这才妥当。”

老太太听了觉着有理,这才作罢。淡梅松了口气,朝喜庆微微笑了下。

中午不到,老太太便收拾了好了东西,吩咐剩下的婆子们看好菜地,带了喜庆连个粗使婆子一道出了门去。淡梅自是亲自送了过去,挑了几间最好的屋子住了进去,又给寺里捐了香火,这才自己回了园子。

自此淡梅的日子真的就算逍遥了。上头没有婆婆要侍奉,丈夫又不在身边管着。隔个一两日去那上方寺走一趟,陪着老太太说会话念下经,看什么短缺了带过去,剩下那时间便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了,自然重新又思量起了种花的事情。自此隔三差五地会叫丁大套了车去东华门的花市或者兴庄转下,看见合适的可当育种的便买些回来,慢慢地自己住的那屋子前面一片便堆出了不少的盆盆罐罐,每日里细心培育,日子倒也过得飞快,转眼便是八月底了,离那徐进嵘出京也快三个月了。

二十一章

淡梅这日一早照例叫丁大套了驴车,带了妙夏先是去了上方寺,给老太太送去了前次提过的几件凉衫并些自家地里收来的瓜菜。那静宅里同住着两三个修行的别村里的老妪,一个说是没了儿子的,干脆卖了田宅投靠这里过老,一个是住这里求清心,另个却也是和徐老太太差不多,暂住过来念佛求保佑家宅安宁的。几个人住着同进同出,倒也是有伴。

淡梅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听她追问有无徐进嵘的家书送到,便说没有。见老太太面露失望之色,想了下便劝道:“娘勿要焦心。官人前次那书信中提了他是刚到淮安府时便写了送出的,那落款却是离京后一个多月,可见路途遥远。他初到那地想必公务极是繁忙,哪里有空三天两头地传信过来?便是抽空写了叫快马送出,到京里也是再要一个多月,若是万一路上逢了雨水刮风的,便是两个月也是不足为奇。娘勿挂念,不定官人的信如今正在路上传递呢。媳妇在家守着,一有消息便立刻叫娘知晓。”

老太太听淡梅这般说了,方沉吟不语,转念却是一拍额头道:“瞧我糊涂的。只日日等着他来信,我便不能去信么?儿媳妇你是个能文会写的,娘说给你,你照我的话写下,叫管家派个人送去淮安,我这心才踏实。”

淡梅起先还道老太太被自己劝住了,正暗自松了下劲,不想她转眼便又出了这般的主意,一时倒是有些为难起来。

淡梅为难,倒不是因了老太太要写信给儿子,为难的是要自己执笔写。其时的字认读都是无碍了,唯独写却是稍稍有些为难。自己写了自娱自乐倒也没关系,只现在却是要写给徐进嵘。自己手下出来的字,落入他那一双眼睛,不定还会怎么想的。

不提淡梅在这里踌躇着,一边的喜庆早去了前面寺里借笔墨纸砚,没片刻便乐呵呵地捧了过来,铺设在了桌案上。

淡梅见架势都已是摆开,自己不上也得上了。暗叹了口气只得挽起袖子坐到了桌案前。

老太太想了一会便开口道:“儿媳妇你跟他说,老婆子我的身子很好,叫他在外不要记挂。给官家办差那是本分,只自个也要掂量轻重,顾念着些家里的老老小小,好生生地出去,也要好生生地给我回来。且也莫要赶尽杀绝了,唉,这人哪个天生会愿去做流贼的,能留的就给人留条活路,也算少积杀孽多积德……”

淡梅照着丝毫不差地写下,听老太太没吱声了,抬头正要问是否妥了,却听她又道:“你再写给他,就说是老婆子我说的,一人在外他怎么着我是管不着,只回来不许给我带乌七八糟的人回来,别人送的也不许。家里已经杵着三个了,再教我看见有,倒拉了腿地就扯去卖了干净。”

淡梅一滞,那手便顿了下,一滴墨溅到了纸上,晕得老大。

老太太抬头见她不动笔,以为是吓住了,摇头叹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实心眼?往好了说是贤惠,往难听了说就是榆木疙瘩。想老婆子我当年最是狠辣,起头家道还好的时候,他那死鬼的爹就被我拘得不敢生出二心。儿子我是管不动的,只从前不晓得倒也罢了,如今晓得你两个的命格既是如此堪配,还弄那些个没用的人过来做什么?白嚼食了我家的白面!我老婆子如今也没别的盼头了,只盼着趁还看得见,你两个早日给我多生几个孙子出来,这才是头等的正经事。”

老太太自顾说着话,一边的喜庆捂住了嘴背过了身去,想是想笑又强忍住了。淡梅被老太太说得有些尴尬,一声不吭,心中却是极其惊讶,万没料到自己这婆婆竟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虽觉着叫她对徐进嵘写这些稍稍有些为难,只见老太太催得紧,没奈何只得一一写了下来,写完后自己扫了一眼,却是突发奇想,不知道那徐进嵘见了这段,不知道会是个怎生的表情?

老太太叫念给她听一遍。淡梅清了下嗓子,便一字一句念了起来,老太太听了,稍稍又增删了两句,这才满意了,急忙催着她赶紧地回去把信交给徐总管叫送出去了。(文-人-书-屋-W-R-S-H-U)

淡梅回了园子,也不敢怠慢,摸出自己起先写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字本来就不怎么样,方才因了赶着记下老太太的话,匆忙间写出的字更是有些不堪入目,且上面又一滩大大的墨迹,自己瞧着都看不过眼去,便合了门不叫人进来打扰,自己坐下来打算重新誊写一遍。

淡梅抄完了一遍,突想起自己忘了写抬头,急忙提笔在右边缝隙上加了“子青我儿”四字。写完看了一遍,暗自好笑,那感觉便似自己是他老娘在教训他学好一般。于是从头看了一遍,觉着仍不满意,又给揉了再重新誊。如此待抄到了第三遍,这才觉着稍稍满意了些。想来自己也就这水平了,再抄也好不到哪里去,便将笔轻轻搁在了架子上,从抽屉里取出个泥金封,待纸上墨迹干了,正要折了放进去,突地想起徐进嵘起头过来的那封信里最后两句对自己的调戏之语,想想竟是有些不甘心,犹豫了下,终究是捉弄的心理占了上风,急忙又展平了纸重新蘸墨,冥思苦想了片刻,眼前一亮,便在落款栏的左侧另起一段,慢慢添加了一行字,写的却是:思君不见君,人比黄花瘦。妾早几日偶读此辞,深以为是,不敢独享,故与君共勉。

淡梅写完了,自己吹着墨让干得快些,却是越想越好笑,脸都有些憋红了。不知道那徐进嵘看到这样一段又会作何想法?

待墨迹全干了,淡梅这才将信用火漆封了,给了园子里的一个家人叫送到了城里徐总管处。没两日待徐总管再次过来,报说那信已是托了邮驿快马送往淮南路淮安府了。

信出去了,淡梅自然又去了上方寺告知了老太太。待回了园子刚歇了口气,却见小丫头过来通报,说是园子门口来了个小丫头,口口声声说找文娘子,那看门哪里肯让她进来,那小丫头却不肯走,眼见要争起来了。

淡梅一听,急忙便到了园子门口,见是个十一二岁的黑瘦丫头。她却是认得那丫头的,是兴庄里一个黄姓老花户的孙女,前几次在她家买过花的。急忙便叫了进来。

淡梅今日仍是前几次去兴庄时的打扮差不多,那小丫头也不清楚她身份,只道是这家里的执事娘子,便道:“文娘子,你前次过来我家买花时不是托问牡丹母株吗?阿爷叫我过来告你一声,他已经给你在旁人处找了一株过来,文娘子可要过去看下?”

淡梅闻言大喜。原来她前些时日闲来无事,便想着买些花过来栽培做来年的种株。只买来的都是些寻常的品种,并无时下最为贵价的牡丹,便是找到了,也多是些瘦弱的下次品种,并不适宜分栽插扦。兴庄和花市多去了几次,渐渐与几个花农熟识了起来,便托着叫打听有无好的牡丹母株,若是有了便找这庄子里青石板桥后徐家的文娘子,她自会过去相看。

牡丹是一种生长缓慢的多年生小灌木,为来年考虑的话,种养时间宜在秋季九月。如今正当时令,那话托出去已是半个月前了,淡梅还道没有回音了,未想现在竟是得了消息,心中自然高兴。因了已快正午,便招待那黄花户的孙女一道用了饭,又叫厨娘给包裹了些点心带着,这才带了妙夏让丁大套了车,与小姑娘坐了一道往兴庄去了。待到了那黄花户家,果然在个大罐子中见到了一株牡丹,瞧着应该有七八年的花龄了,植株还算健壮。黄花户说此系红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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