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门缝,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无缝可入!
尝试了很多方法,与其守着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启的电梯,还不如另寻出口,也许真的还有其他出口也说不定!
白色,无尽蔓延的白色的世界,此刻比黑夜更让人感觉到压抑,黑和白是这个世界上最初的色彩,也因此黑和白是对立的,白色是从黑色中眼神出来的,因为先有了黑才会有白,黑色多的话是黑色,白色不起作用,如果白色很浓郁,而黑色少的话就是——“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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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摄魂空间(三)
把色彩定律带入到狭义相对论中,由黑到白再到灰,从简单而归于深奥,狭义相对论就是具有这种特色的一个体系,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我就要先找到黑和白的交汇点,才能找到代表出口的灰色。
我朝着一个方向走了一小段路,回头看时,电梯已经不见了,上下左右前后全是一片白色,现在只能祈祷我的猜测是对的,除了继续往前走,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前行,四周太安静了,虽然我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此时我更怀念有曾经一度想要逃离的喧嚣,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得让人精神崩溃。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前方仍然是一片未知,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看不到一点其他的颜色,无边无尽似地,就像漂流在汪洋大海中,没有路过的船只,也没有岛屿和地平线,这感觉好糟,但更糟的却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越来越透明!
是谁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也是死胡同,说这句话的人敢出来和我聊聊天吗?我保证不打死你,因为我到现在连个死胡同的毛都木看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绝望的吗?
我终于意识到,这是一条走不完的路,人家小唐和尚去西天取经还有个方向呢,我连个方向都没有,我索性停了下来,看着一点一点逐渐变淡的身体,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对了,那座电梯不是倒着的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像是抓到一颗救命稻草,立刻双手倒立,在平时这个动作对我来说还是蛮有难度的,但现在我是灵魂的形态,身体轻飘飘的,一下就立起来了。
可是,即使倒过来前面也还是一片白色,看来我错了,可我仍不死心地左右看了一眼,转头向来路看去;就是这匆匆一眼之间,我重新找回了希望……在身后的白色之中,一小块黑色竟是那么醒目,就在离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原来我走了这么久,出路一直就在我身后,难怪找不到,如果不是我倒立过来,怕是走到身体完全消失,也发现不了这块不规则的黑色。
身体向后轻轻一翻,我便如羽毛一般掉进了黑色之中,这块黑色原来是个深渊,我刚一站到上面身体就立刻往下掉,不对,应该是有股吸噬之力在把我往下吸,速度很快。
我跟坐井观天的青蛙似地,头顶上方的白色越来越小,随着我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完全被黑暗所取代。。。
从全白到全黑,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又眨,这是什么?摸着身下黏糊糊的东西,把手掌拿到鼻尖一闻,一股腥臭的味道灌了一鼻腔。
这手感。。。。一定是血!
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就在那声音响起的同时,我身体也不安地打了个冷颤,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个声音就像恶魔一样萦绕心头不散。
每次这个声音响起,妈都会抱着惊恐不已的我躲进衣柜,然后,我便会从小小的缝隙中看到一个伶仃大醉的男人,他开始的时候会很安静,很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睡觉。
倏地,一道幽幽的光亮出现在眼前,就像记忆中射进衣柜里的那道微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场景,我从微光中看到那个酒醉的男人,他坐在沙发上轻轻晃悠着手中的酒瓶——“丽儿!小浩!”
“丽儿。。。。”
“小浩。。。。”
男人呓语般地轻唤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突然,他迷醉的眼睛猛地睁开,“啪啦”一声脆响,手中的酒瓶已经砸了过来,碎成一地玻璃。
接着,男人向这边看来,恶狠狠地看着,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理性,额头青筋暴起,呼吸也越渐沉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脚步踩得地板“咚咚”作响。
我心里害怕极了,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恐惧,下意识地往身后躲去,可是,身后的黑暗却已经变成了衣柜,我被锁在狭小的衣柜里动弹不得。
“乓!”
衣柜的门被大力拉开,一瞬间的光亮驱散了狭小空间的黑暗,在那光亮之中,有着我记忆中最恐怖的事物,那个男人此刻正一脸怒容地看着我,从我记事起,这个男人伟岸的身影带给我的只有无尽之恐惧。
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衣领,把我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那双手臂是如此强壮,我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孩子面对着大人,显得那么的弱小!
“你妈妈去哪了?”他的脸红得发紫,一开口就喷出一股浓郁的酒气。
我在他臂弯下瑟瑟发抖,想逃却逃不掉,然后被他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沙发虽然很柔软,但我仍被摔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
“儿子!这些年你怎么还是没长进,只会藏在衣柜里!”男人说着,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啪啪”地弄出声响。
就是因为他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我根本没必要像小时候那样怕他,慢慢站起身,我面对着比自己高出一半的男人,无畏地道:“你不是也一样,只会拿老婆孩子出气!”
“你是不是忘了皮鞭的滋味,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老爸给你的父爱!”说完,他举起皮带朝我抽了过来。
我没有躲闪,脖子上火辣辣的痛,立时红了一片,他再次举起皮带,咆哮着说:“你妈妈都没勇气离开我,你怎敢弃我而去!”
“啪!”
这一次,我抬手接住了落下的皮带,缓缓抬起头,心底升起无尽的愤怒,冷冷凝视着眼前魁梧的男人,切齿道:“我之所以离开,不是因为害怕你,是害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你这个逆子,你活腻了是吧!”
男人暴怒,猛地抽回了皮带,但他却没有再敢对我动粗,而是像疯了一样打砸身边的一切,电视机碎了显示器,暖瓶被一脚踏爆,挂历也被撕得粉碎。。。
我静静地看着他破坏家里的一切,这一幕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他除了伤害我和妈,还会做出其他过分的事,破坏我们最喜欢的东西,烧掉我们最喜欢的衣服,等他酒醒之后,再花钱把一切换成新的!
但留在我心里的阴影,却永远都无法消除!
男人忽然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我,疑惑地问:“你真的不怕我了吗?”
“对!我再也不怕你了!你看上去很高大很魁梧,是因为那时候我很小,所以觉得你很高大魁梧!”
我一边说一边向他走近,他开始惊恐地后退,原本高出我许多的身体在渐渐变矮,在我一米八的身高面前低了一头。
“我的好儿子,你真的长大了!”
男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开始变淡,最后变得透明,直到消失,那些家具桌椅也开始消失,眼前的一切都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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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摄魂空间(四)
四周又恢复了黑暗,我脚下突然一软,如同掉进冰窟的感觉,河水呛得我喘不过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双脚用力一登,从水中站了起来。
原来这河水并没有多深,只到半腰处,我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阳光耀眼得刺目,布谷鸟忽高忽低的划过青草丛,留下两声清脆的布谷!布谷!
碧绿的原野上,微风吹过草尖翻起一片青浪,远处的山峦郁郁葱葱,羊儿休闲地啃着青草,天空中流云肆意变幻着形状,被风吹散又聚合,好一片草原风光。
我涉水走到岸边,这场景在我眼中也并不陌生,因为这片草场就是我家的,除了肥沃的草场之外,还有一千多头绵羊,曾几何时,我家也曾是游牧民族中的大户。
上初中以后,几乎每年的暑假我都要回家里帮忙,直到那一次,我不小心被草里的毒长虫咬了一口,我就再也没有去过牧场了。
当地人口中所谓的“长虫”,其实就是毒蛇,背部布满鳞片的黑色花纹,腹部则是光滑的白色蛇腹,脑袋呈三角形,一见到那种没有腿只会爬来爬去的东西,我便会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可以说除了我爸之外,我最怕的就是“长虫”了!
记得我们家乡有句顺口溜,“燕子低飞蛇过路,倾盆大雨马上到!”
尤其在雨天前后,更是蛇出没最频繁的时候,有次眼看就要下雨,我拿了雨衣就穿在身上跑去井边打水,可就在我弯腰低头的瞬间,藏在雨衣帽子里的蛇掉了出来,直接缠住了我的脖子,虽然被我胡乱地打掉了,但那种丝丝凉凉的感觉可至今记忆悚然。
我知道眼前景象都是假的,就像我刚才经历过的一幕,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我最恐惧的记忆?我思维凌乱了,抓不到任何头绪。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循着声音望去,见不远处两个小屁孩正大声争执着什么,等我走到近处才看清,这两个小孩正是我童年的玩伴,邓婷婷和小胖子宋叶新!
邓婷婷扎着两道麻花辫,手里抱着一个沾满泥浆的酱油瓶,她对着瓶口往里面瞄了一眼,肯定地说:“我敢说这里面是一条泥鳅!”
宋叶新反驳道:“不对!这里面明明是一只蛤蟆!”
邓婷婷说:“是泥鳅!”
宋叶新说:“是蛤蟆!”
邓婷婷说:“你眼瞎!”
宋叶新说:“你才眼瞎!”
邓婷婷说:“九阴白骨爪!”
宋叶新说:“天马流星拳!”
于是乎,这两位小朋友便各自施展绝技,打得鲜血纷飞,难解难分!
酱油瓶滴溜溜地滚到了我脚下,两人这才住了手,邓婷婷披头散发地跑过来,撒着娇说:“浩浩哥哥!你来评评理,看我们谁说的对!”
我捡起酱油瓶,把眼镜凑准瓶口一看,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似乎动弹了一下,因为瓶子实在太脏了,我也没看得太清楚,但第二眼看去,我不由瞪大了眼镜,我分明看到一条红色分叉的信子吞吐不定,这哪里是什么蛤蟆,又哪里会是泥鳅,这尼玛是条蛇啊!
我几乎是本能地将瓶子摔在地上,酱油瓶爆裂后,一条小蛇爬了出来,几下钻进草丛不见了,邓婷婷和宋叶新“哇”地一声,也哭着逃走了!
我还呆愣在原地,忽然间,一声惨厉的山羊叫声把我惊醒:“咩嗨嗨嗨。。。”
离我不远处的羊群一阵骚动,我看见一只山羊高高蹦起,下巴上还勾着一条黑影,努力想把那条黑影甩掉,其他羊儿见到这一幕场景都吓坏了,怔怔地看着那只一蹦一跳的山羊,忘记了吃草,而我也忘记了眼前所见都是假的。
其实,这种情况在草原上并不罕见,每家每户除了几百只绵羊外,羊群里都会放养几只打头的山羊,但又不能全是山羊,因为山羊淘气,会立起身体去吃树枝嫩叶,对生态的破坏极为严重,林业局便颁布了条令,限制每户牧主放养的山羊不得超过十只!
也正是因为山羊淘气,就会惹许多啼笑皆非的事出来,就比如绵羊看到蛇和壁虎之属,想都不想转身就跑,偏偏山羊好奇心重,非要过去闻一闻,这不就被蛇咬到了下巴,而且蛇的牙齿是呈倒钩状,一旦被勾住往往很难甩掉。
我看着那只山羊兀自挣扎,下巴上滴呖啷当地挂着条老长的蛇,甩过来甩过去的,和那些胆小的绵羊一样,我也被惊呆了!
山羊又一次高高跳起,猛地一甩,那条蛇宛如被高高抛起的飞龙,直上九天云层,一会就看不到影子了,但我却有种撒奔子逃命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
没过一会儿,天空忽然黑了下来,铺天盖地的蛇影从上方落下,我顾不得纠结哪冒出这么多的蛇,撒开奔子就朝河对岸跑去。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蛇是会游泳的,在水面上如飞箭一般,比在草了的速度还要快,几里拐弯地就到了我身后。
好在我也是人送外号浪里白条的翻江龙,水性尤佳,蛙泳仰泳全都不会,但我会狗刨,而且刨得比狗还快。
好不容易爬上河岸后,我来不及片刻喘息,全力向前方冲刺,专找小石子多的地方跑,这样一来身后的“长虫”大军受障碍物干扰,肯定就跑不过我了,除非它们会飞。
会飞?我真后悔脑中出现这样一个念头,因为那些蛇真的飞起来了,确切的说应该是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腹部以上三分之二的身体高高竖起,一蹦就是四五米高,场面遂变成一人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一群活蹦乱跳的蛇,试想一下,那会是何等诡异!
我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一口气穿过了一片深草从,看见五十米范围内有一辆拖拉机,这辆拖拉机两侧还悬挂着打草机,我当时就乐了,赶紧跑过去一手拿起摇把子,一手打着减压,三秒钟便将拖拉机发动了起来。
“突突突突。。。。”
垂直向上的排气管里浓浓地冒出黑烟来,我的脸被熏得却黑,在我前方的深草从里不知有多少条蛇,以至于那草丛开始杂乱地东倒西歪,仿佛数不尽的毒蛇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