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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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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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向严夫人和小女孩儿挥了一下手,就被绿绿扯着走了过去。



  安凌颜斜插着走了过来,有些嗔怪地对她女儿绿绿说,“你这是干啥?这么扯着你小红哥哥,象个啥?”



  “严阿姨让我们到她家去过节。”



  安凌颜向严夫人那边看去,严夫人也向她打个招呼。



  安凌颜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她只好冲严夫人一笑。



  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背对着严夫人,对我用口型说,“小心着她!”



  我走过去,又回过头来也用口型对她说,“你就放心吧。”



  我们就走了过去。



  绿绿扯着我来到了严夫人跟前,严夫人腋下挟个精致的坤包,对我说,“今天是端午节,全国上下都在祭奠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咱到我家去,也去祭奠一位大好人,改革先锋干实干同志。我今天早上煮的鸡蛋、粽子,家里还有林业局的同志送来的真野味!咱们一块尝尝。走。”



  说完,她就带头往出走,绿绿一手扯着我,另一只手扯着严的女儿。



  绿绿向我介绍,“小红哥哥,这是严兰,你看咱仨的名字,一个红一个绿一个蓝(兰)的,都是带颜色的字。”



  我想象得出严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我爸说,“老干,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我不取。”



  “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不给取谁取?”



  “……那,我儿子叫红,那这个孩子就叫蓝吧。”



  “‘蓝色’的‘蓝’?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叫‘兰草’的‘兰’吧?有人写‘蓝色’,也用这个‘兰草’的‘兰’,写成‘兰色’。”



  “随便你了。”



  于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叫严兰了——这一过程我历历在目。也就是说,绿绿的名字,不象她妈安凌颜对我说的那样,而实际上也是征求了我爸的意见,从我的名字顺下去的。



  我爸至少可以给七个孩子取名,“赤橙黄绿青蓝紫”嘛。以后遇到单名一个带颜色字的,就可以认定是我妹妹,一定是妹妹,不能是弟弟,更不可能是哥哥。



  说陶之叶是我爸的孩子,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爸不可能除我以外再有个男孩儿!我是唯一,唯我独食!



  我和绿绿、兰兰上了一辆红旗牌轿车。



  我到车里一看这车的豪华程度,就问严夫人,“严姑,这车是红旗L5吗?”



  严夫人惊回首,“你还懂得车?”



  “我不很懂,听我同学说的。”



  我们班老三说,人们选车,一般都选宝马、奔驰,以为那是最好、最豪华的车,其不知,一般的宝马、奔驰,也就一、二百万,而红旗L5,一口价,五百万!能买两辆,甚至三辆宝马、奔驰!



  宝马、奔驰这些洋牌子,太招摇,红旗是国产的牌子,还“带色”,所以许多人,要买车,就买“红旗”。买红旗,都买红旗L5。
第61章 车祸 【求票求收藏】
  “看网上报价可不得了,实际上用不了那么多,砍价,能砍下一个0。”严夫人分辩。



  扯犊子!砍下一个0,是五十万?那可能吗?你砍下小数点后边一个0吧!



  怕炫富,怕人追问她财产来源!



  严夫人发动车之前,打出一个电话,对电话那一头用命令的口气说,“去吧,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们。我十多分钟就到。”



  我心里存疑,她这是要干啥?派人劫杀我们吗?



  我想起安凌颜在我们临走前,用口型对我说的话“小心着她”。



  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干什么?对我下手?她掌握我爸遗产的秘密,肯定的……



  可是,我爸那么傻,会把秘密告诉她?抵防还抵防不过来呢?但是,她要出于某种目的,对我下手,我要死了,都没人找我,顶多想一想,我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人了?再以后不见,就不见,就忘了。



  我好可怜呢,我是个没爹没妈没人怜爱,又有人算计的人哪!



  想一想,她不敢怎么样我吧?众目睽睽之下,我是跟着她走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首先怀疑她?



  她一辆车都那么左遮右挡、砍下一个“0”的,人命关天,她敢咋样我?



  再说,开除我爸遗产的秘密,我就没有被她加害的理由了。



  倒是绿绿要抵防她,虽然种子一样,田地却不同,长出的苗就明显的不同,明显比那个兰长得靓!人家她妈好啊,现在看上去,也比你强多了!



  ——也不能,她要因此而心怀歹意,那她还整不过来呢。



  今天去参加祭奠的,不算绿绿和兰兰,也有十几个孩子,哪个也都不赖,她敢把她们一个个都灭了?不能呀。



  车开了。市立医院在一个高岗上,出南门,明显是个下坡,下坡过道的那一边,才能往她家走。



  门口的协警,看到她的车,是认识她的车,还是觉得车号不同凡响,慌忙把门前的路拦住了,不让其它的车通行。



  严夫人趁这个机会拐下去。她的车都顺下去了,就要正常通行了,可是,从市立医院院内下来一辆车,这车本想趁协警给拦车的空隙,也穿道而行。可是,协警放过严夫人的车,别的车就不管了。



  从医院院内下来的那辆车,为了躲避从西边急驶过来的这辆车,急着往里打舵,一下子就把严夫人的车尾灯刮碎了。



  两辆车都停下了,按一般规则,等着交警来进行勘查,量尺子、划线,分清责任,谁赔谁。



  然后再等保险公司来,又是一番照相、勘查,才决定是这家保险公司赔那家的,还是相反。有的时候,两辆车都在一家保险公司投保,就等于从锅里到盆里,或者从盆里到锅里。



  反正两个出了车祸的司机象个傻逼似的,在那儿等着,等着人家的一句话。



  把严夫人尾灯刮碎的那伙计脸有些变色,一看是红旗L5,知道这车不便宜,一个尾灯没有一千,也得八九百,最担心的还是这个,这小子心里想,开这类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



  再看车牌号是“99999”。



  知道开车的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是惹了哪一路神仙、厉鬼,心里就忐忑,没有着落。



  严夫人下了车,来到后边,看了看撞碎的尾灯,又看看刮她车的那辆车,见左保险杠撞碎了,就问那人,“用不用赔你?”



  那人没听清,以为要他赔尾灯罩呢,就说,“私了呗,还耗着干啥?”



  “赔你多少?”



  “赔我?我的不用你赔,我说你的。”



  “我的,更不用你赔了,是我撞你的。”



  “那好,就走吧,别在这儿堵着了。”



  那小子还有点不信,看严夫人往自己车那边走了,才信实,乐颠颠地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严夫人上车了,我问,“姑,明明怨他,咋不让他赔?”



  “赔啥?就碎了一个灯罩,后边擦了一点儿,花个几百元钱就修好了,要等着交警,没准一看咱的车,又整来记者,可麻烦了。有好几出事,出在车祸上了,咱不触那个霉头,花两个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完了。”



  严夫人说完,发动起车。



  我以为她挺大度呢,原来怕谁盯住她的红旗L5,由此把事闹大了,闹到贪腐上去。



  这人很谨慎哪!



  他们家离市立医院不算很远,开了不到十分钟,我就看到今天凌晨他们烧纸、烧梯子的那个路口了,应该再往右拐两个街区就是她家的院落,那个小二节别墅了,一切归于恬静。



  可是,拐过去,我往他家院门前一看,吃了一惊,只见一个粗大的汉子伫立她家门前,手里拿着一尺多长的尖刀!
第62章 熊掌·;栀子花
  严夫人一点儿也不害怕。



  她几乎是贴着那人把车停下了,按下车窗,笑了,对那人说,“你看你还拿这么长一把刀,把我这个小客人吓得身上直发抖。”



  她是说我。



  我发抖她都看出来了?



  那人顺着车窗往我这边看,看到我,把刀举起来,比量着我。



  严夫人斥责他,“别吓唬我的小客人!”



  接下去,她扭身面对那人背对着我,可能用口型说,“他有病”,那人才把他的刀收起来。



  人人都认为我有病?看到有个人拿一把长刀凶神恶煞站在门口,谁不害怕?谁能不发抖?抖两下就有病?



  “你拿这刀干什么?”严夫人问那人。



  那人说,“上回来你家,你家那把刀笨的,骑上都不带铲屁股的。”



  “没事儿你骑一把刀干什么?”严夫人说着,走下了车,压低声音说,“当孩子面,别啥都说!”



  听那口气、态度,这家伙是、或者曾经是严夫人的男宠。这家伙一度取代了我爸的地位。这家伙的□□可能比我爸的大,这个荡妇很受用。



  我们都走下车,严兰对那人低低说,“陈叔……”



  那家伙躬下腰身,用拿刀的手来逗严兰的脸蛋儿,严兰往旁边一闪。



  严夫人厉声斥责那人,“你拿那把刀这比划那比划的干啥?你看把孩子吓的!”



  那人慌忙收回了手,“哎呀呀,我忘了!”



  看看,不仅是我吧,谁都害怕!你还能说严兰也有病?



  严夫人跑过来,搂过严兰,“兰兰不怕,兰兰不怕,陈叔还能怎么你?”



  叫陈叔的那个家伙又凑了过来,想哄严兰,严夫人把他推开,同时,推给他一串钥匙,让他去开院门。



  那个姓陈的,轻车熟路,从那串钥匙中一下子就捉到一把,去开院门。



  他身子一旋,带来一股炸葱花的味儿,我才知道这家伙是个厨子,来给严夫人家做菜的。



  严夫人说林业公安局的人给她送来真野味,她怕做不好,特意找来个厨子做菜。



  林业公安局的同志没少给她家送真野味,每次送来的真野味她都叫来这个厨子给做,做来做去,就做成上下两类“菜”了,严夫人吃着都受用。



  兰兰显然不喜欢这个厨子,跟他很生分。兰兰体内遗传基因那么高贵,怎么能喜欢厨子这类的人呢?哪象她妈,饥不择食,剜到筐里就是她的菜?



  我们进了屋,在客厅里坐下,兰兰象个客人那样拘谨,她妈说她一句,才象意识到是自己的家,自己是主人,就给我和绿绿端水果、糕点,冲奶茶。



  她和绿绿一样,叫我小红哥哥。我也应她。说实在的,我逐渐地开始喜欢她了。但她不大喜欢我,坐了一会儿,她就和绿绿粘在一起了,把我抛开了。



  严夫人还和我一句不搭一句地说着话,她好象提到鬼什么的,问我爸是不是鬼害死的。



  我说,“谁说的?八卦、造谣。这些人,没啥事儿就嚼舌根子,谁还听说鬼害人?”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是谁把这惊天的秘密透露出去的呢?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就是罗奶,我还和安凌颜说过,可是,她不信。她认为我爸要没有对她的绿绿有收的动作,别人就不会有。陶哥?和那个帮他调整电脑的女警察?不会是他们俩,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信这个。



  那个厨子走了进来,手里拿个黑乎乎的东西,给严夫人看,“这玩艺今天不能做,得用水泡,干的得泡七天,鲜的得泡十二个小时,不然,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林业局那帮玩艺没说还得泡那么长时间呢,说化开了,就能做。你想想办法,今天就做了。”



  厨子很为难,直摸脑袋,“啥办法?有啥办法去油泥呢?”



  他叨咕着,走了出去。



  “吃过熊掌吗?”严夫人问我。



  我摇了摇头,“没吃过,刚才那是熊掌?”



  “是熊掌,熊到林场养牛的饲养点祸害牛去了,被人打死了,给我拿来四只,让我推回去了,我说留下一只尝尝就行了,谁吃那些那玩艺干啥?”



  “孔子最爱熊掌。”



  “孔子最爱熊掌?”



  “孔子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倪亚说,“哥,你说错了,不是孔子,这话是孟子说的。”



  我说,“你去一边去!知道什么?孔孟是一家。孔子也是孟子,孟子也是孔子!”



  严夫人怔怔地看着我,我看她一眼,她有些惊慌地说,“是,孔子爱吃熊掌,那时候孔府养熊,专门割熊掌给孔子吃,孔子吃完了熊掌,就不知道肉味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呀!



  我左右找倪亚,这家伙又不见了。这家伙鬼魅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放任自流了!



  我向窗外看去,我不是找倪亚,我是找我爸,他的三个孩子聚在一处,他能不跟来?



  他跟来,那厉鬼姑夫能不能跟来?爸,我想法儿把这老婆引出去,你围着这老婆转,给厉鬼姑夫看,让厉鬼姑夫把这老婆整死!替你报仇!



  恍惚间,我看到窗外有一股细细的旋风刮了起来,我爸好象来了!



  老爷子,你可来了,你懂得我的意思没?我一会儿把这老婆引出去,你就象跳新疆舞似的,围着她转,直到恶鬼姑父索去她的性命!



  于是,我对严夫人说,“姑,你家花真不少!”



  “哦,我家你姑夫特别喜欢花,他的一个朋友每年都给他弄各种各样的花,这是‘令箭荷花’,这是‘佛手掌’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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