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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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h-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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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墙旁还有一排竹筒,以前曾用来种植牵牛的地面上铺满了稻草。在这下面。。。。。。
  ";只有这边没种树吧。";
  ";啊,在这里种的话会影响从游廊望过来的景致。";
  。。。。。。 ;下面埋着女孩和那个可能已经变得不成样子的浩介。竹筒笔直地挺立在矮墙旁边,一动也不动。少年还没有对竹筒的存在产生特别的兴趣,只把它当作一个背景的组成部分。可是,如果地底的女孩握住插入盖板内的竹筒摇晃起来的话,觉得不可思议的少年一定会靠近竹筒去看个究竟吧!
  在此之前必须下手。佐伯让男孩坐到游廊边缘上。
  ";我去倒茶。";
  说罢,佐伯从游廊直接进入房中,准备朝屋里走去。";可是森野究竟跑到哪儿去呢?";
  这时,佐伯听到少年的嘟嚷。他停住自己的脚步,转身看着坐在游廊上:少年的背影。
  ";我也不知怎样说,反正她体内似乎能分泌一种吸引变态的的荷尔蒙。";
  少年回过头来看着佐伯。显然,刚才那句嘟嚷是故意让佐伯听到的。
  ";由于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散发出这样的荷尔蒙,所以经常有一些不正常的人会盯上她。";
  ";。。。。。。请等一下,我去泡茶。";
  佐伯只说了这些便离开那个少年。虽然不知这少年到底是不是故意想让佐伯听到刚才那些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语气中带有令人不快的成分。
  佐伯一边在厨房煮一人分量的茶,一边拿出了菜刀。要说杀人的凶器,目前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种。
  煤气炉上的蓝色火焰正在给壶里的水加温。茶盘上摆放着勺子、茶壶,以及菜刀。看着银光闪闪的刃,佐伯在想一会儿自己就必须用它从身后向坐在游廊旁边的少年劈去。刀刃上反射出跳跃的炉火光芒。由于煮的只是供一个人喝的茶水,量比较少,所以水壶里的水很快就开始沸腾,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佐伯两手放在水槽里支撑着身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恐怕已经站不住了。当初把少女埋入地底所产生的美妙感觉早己不复存在。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沉重的心情几乎使佐伯喘不过气来。一切就像一场噩梦,他觉得自己所看到和触摸到的所有东西,都无一例外地散发着腐臭,而最为丑陋的生物就是自己。自己不仅杀害了浩介,掩埋了女孩,现在又准备用菜刀向少年的身上砍去。与那个信任男友的少女的精神相比,自己的内心是何等可恶!自从杀害浩介之后,这场噩梦就己经开始了。
  不,或许从出生以来,这场噩梦就犹如上天安排般和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也许自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刻,自己的灵魂深处便已经注入无可避免的杀人冲动。
  水烧开了,蒸气不断地从壶嘴喷出来。正准备关火的时候,佐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浩介。。。。。。
  水蒸气向上升腾着,滚烫的开水在壶里咕咚作响。浩介是一个长得什么样子的男孩呢?
  佐伯对于自己杀害的幼童模样,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以前他们曾一起去公园玩耍,是极要好的朋友。尽管如此,小孩的长相却像一种消耗品一样完全从记忆里消失了。
  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就是现在也不清楚。佐伯在一方面有一种善待他人,力图成为模范市民的心愿;而另一方面,他又有想将人埋人地底,并以此为乐的恶魔般的心理。这种情况就像人的双重性格一样,尽管彼此矛盾,却不是各自独立的东西,而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整体。
  然而,活到现在一直自认为是";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无法信任自己的人,活在这世上又到底应该相信什么呢?
  佐伯拿起放在茶盘里的菜刀,拿刀的那只手不停地颤抖着关掉炉火后把开水倒进茶壶,佐伯端着茶盘朝少年那边走去。
  佐伯轻轻地走着,穿过走廊来到可以看见游廊的位置时,他看到少年的背影。少年面向庭院的方向,独自坐在游廊边上。
  少年正单手拿着手机打电话。这时,佐伯有些心慌了。他打电话给警察吗?
  佐伯轻手轻脚地朝少年的身后靠近。
  少年打电话的声音传到佐伯的耳边,他的语气似乎不像报警,而是和朋友通话。
  当佐伯站到少年身后的时候,地板发出一声响动。少年突然转过身来,挂断了电话。
  ";佐伯先生,你去了这么久啊。。。。。。";少年这样说道。
  ";而且,你的脸色好像比刚才还要差。。。。。。";佐伯把茶盘放到少年的身旁。
  ";啊,有一点。。。。。。头晕得厉害。。。。。。";佐伯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茶。自己必须和心中的恶魔进行斗争。。。。。。
  佐伯一面把茶杯递给少年,一面暗下决心。
  菜刀还留在厨房里。当他发现自己竟想不起浩介的容貌时,佐伯觉得自己必须把菜刀放下。这样做是将自己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唯一办法。
  少年接过佐伯递来的茶杯。白色的烟气从淡缘色的液体中升腾出来,飘到空中消失了。少年拿着这杯茶端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喝下就把它放到地上。
  ";佐伯先生,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微笑着的少年脸庞上浮现出放松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说这:
  ";听说,昨晚失踪的森野刚才已经回家了。";
  当墙壁挂钟的时针指向深夜十二时,佐伯关掉电灯,蜷缩在自己房间的一角。黑暗中,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屏住了呼吸,身体的颤抖久久不能平息。从太阳刚下山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现在,他既分不清寒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挂钟的长针移动了一格,刚好反射了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今指针闪耀着银色的光辉。佐伯见状,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走下楼梯后,他先来到车库。从车库里取出铲子和打开箱盖用的撬棍,然俊朝庭院的方向走去。
  佐伯一直在等待黑夜的降临。因为他觉得如果在白天活动的话,自己的行动可能会被别人窥见。然而,在等待的过程中,各种各样的想像都出现在佐伯的脑侮里,这使他无法平静下来。恐怖的感觉在黑暗中不断膨胀,佐伯感觉自己几乎晕过去好几次了,而当自己有所知觉的时候,却发现自
  穿过栽种着树木的地方,佐伯来到位于游廊和矮墙之间的庭院。他注视着墙边的竹筒,一步一步向那个方向靠近。此时,他的手背疼痛不已。昨晚,女孩在那里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佐伯来到几乎和他胸口一样高的干燥竹筒前。这根竹筒连接着女孩的棺材。手上的疼痛加剧了,感觉就像伤口还流着血一样。
  他先朝地底的女孩喊了一声。不过,没有任何反应。佐伯用颤抖的手将竹筒从泥土中拔出来放到一旁,拨开地面上的稻草一看,先前插着竹筒的小洞像蝉蛹挖出的洞穴一样出现在眼前。
  佐伯把铲子的前端插到地里,开始挖起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院内没有使用任何照明设备。白天覆盖在天上的云层,此时已被风吹散了。和昨晚一样,白色的月光照亮了四周。矮墙外面的路上也听不到有人经过的声响,寂静的院中只听见铲子的前端不断插入土壤的声音。佐伯的头晕依然没有好转,身体遥摇晃晃,好像正在发热。在这样一种状态中,他一边不停地挖着,一边回想起白天时少年在游廊说的那些话。
  ";她好像伤得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刚才我还和她通了电话。那么,我就告辞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真是对不起。";
  说着,少年点了点头,从游廊边站了起来。这时,杯里的茶还没有变凉。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呢?佐伯无法理解少年所说的话。女孩不可能从地里钻出来的。
  少年却连头也不回,拿起放在脚下的书包迳自朝大门方向走去。尽管有些不知所措,但佐伯还是从游廊上跑下来,穿上鞋追了过去。在密集的树干中间,佐伯赶上了少年的脚步。";回家。。。。。。你说她已经回家了?";
  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虽然内心是这样想,但佐伯还是忍不住问起来。
  ";对,是这样的。电话里的她,看来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她的情况挺让人担心,还不知道能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出门后,身穿校服的少年提着书包朝公园的方向走去。佐伯则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单手支撑在门柱上,目送少年远去的背影。
  忽然,在离门口不远的一个丁字路口处,少年停往了脚步。他举起一只手来,好像在和将要从街角对面、一个佐伯看不见的地方出来的人打招呼。不一会儿,从街角处走出来,来到少年身旁的是一位看上去眼熟的长发女孩。
  佐伯定睛一看,女孩的脸庞清晰地映入自己的眼帘。这个女孩面容清秀,肤色洁白,正是已被自己埋入地底的那个女孩。此时,她正在跟少年说着什么话。
  自己在做梦吗?大脑的晕眩使房屋和电线杆上所有直线在佐伯的眼中都柔和地弯曲起来。不仅如此,在他的视觉中,马路和墙壁士还泛起沼泽一股的波浪。。。。。。
  佐伯看了看掩埋着女孩那个插有竹筒的方向,他跑了起来。就在佐伯将目光从丁字路口处的两人身上移闲的时候,少年回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然而,关键的问题却在竹筒下面。
  佐伯站在掩埋女孩的地方。他对着通向棺村的竹筒喊了一声。地底没有任何回应,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从筒口向下望去,里面也是一片漆黑,犹如装着一筒黑水。
  看来,女孩从泥土里跑出来了。
  等一下,不对!佐伯否定了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地上没有翻刨的痕迹。
  这么说来。。。。。。
  自己到底把什么埋进了地里呢?
  从少年回去后到天黑的时间,佐伯冲着竹筒喊了好几次,但是始终没有任伺声音从地底传出。佐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其中的吊诡,最后他只得待夜深人静后把箱子挖出来查看。月光下的庭院静悄悄的,只听见翻土挖坑的声音。佐伯全神贯注地忙着手里的工作,两旁的树木就像黑色的高墙一样俯视下来。夜晚的露水使树木的叶子散发出浓郁的气味。
  淡淡的白雾在耸立的树干间飘荡,并笼罩了整个庭院。树木也要呼吸的,佐伯觉得这些白雾就是自己栽种的植物所呼出的气体。
  铲子前端插入士里的触感不断传到手上。佐伯一面将铲子里的泥土翻到旁边,一面觉得自己似平已陷入了一场噩梦。也许是因为挖坑的劳动过于单调了吧!佐伯感到自己与其说是一个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倒不如说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个在黑夜中反复挖坑刨土的木偶。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手又痛了起来。手背上的红色抓痕,或许就是女孩留下的诅咒。
  地底下埋的到底是什么呢?随着士坑愈挖愈深,佐伯竞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每当用铲子挖出一锹土时,佐伯就会用肩部的衣服擦一擦眼角,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眼里的泪水会令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地底埋着一个恐怖的东西,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应该就隐藏在这片泥土下,那东西一定会像镜子一样映照出自己毫无人性的本质。
  己整整六个小时,一直蚁缩着身体。
  本以为会永远进行下去的工作终于结束了。位于庭院一角的士坑里,出现了自己亲手制作的木箱。笼罩在白雾中的箱子还带着泥土的气息,静静地躺在月光下。盖板仍被牢牢地钉在箱子上,板子上没有任何开启的痕迹,大拇指般粗幼的两个换氯孔看起来黑漆漆的,整个箱子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箱子里有一种类似妖气的寒气,佐伯抽噎着用撬棍攘开了盖板。
  首先嗅到的是一股呛人的血腥味,接着佐伯便看到躺在箱里身穿校服的少女。她仰面躺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她的脸上、箱子的内壁,以及盖板的下方都是红色'福 ; ;哇 ;小説 ;txt ;下 ;載 ;www ;。Fva ;L。c ; ;n紛 ;享'的。箱子的底部更有几厘米高的深色液体。
  那是从女孩颈部流出的血液。在女孩交叉的手中握着一支自动铅笔,看来正如她告诉佐伯那样,女孩可能是用它割破自己的脖子。
  也许当时血液的喷溅太过激烈吧,现在箱里呈现这样的景象。佐伯用手捂着嘴离开了土坑,总之,他想离这个女孩远一些。顺着矮墙向前走了一段,来到一棵树下,佐伯脆倒在地呕吐起来。由于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呕吐出来的全是胃液。正如你所看到的,她并不是森野。。。。。。
  正当佐伯吓得肩膀发抖时,忽然传来这样的一声音。起初,佐伯还以为是自己大脑的幻听,可是接着又传来同样的声音。这次,佐伯听得很清楚,这是白天那个男孩的声音。
  ";佐伯先生,你一直把她当作了森野。";
  身旁传来鞋子踩踏地面的声响,佐怕抬头一看,白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就站在树木的旁边,正背对月光俯视着佐伯。由于是逆光的缘故,脸上形成了黑影,所以看得不大清楚,但佐伯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少年吧。
  忽然,稍远的地方又传来另一个脚步声,树木问的雾气里好像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也迈开步子,正朝佐伯挖出来的棺村走去。他身材魁梧,个子比佐伯和少年都要高,年纪大概跟少年相若。在月光的照耀下,佐伯看清他的面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孩。
  陌生的男孩正一步步地靠近那个被自己埋葬了的陌生女孩。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佐伯想不出来,他甚至连现在自己处于现实中,还是在做梦都不是很清楚。佐伯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少年,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少年向泪流满面、不断摇头的佐伯解释道。
  ";他也是我的同学,就是被你埋入地底那个女孩的男朋友。他叫。。。。。。";
  少年说出那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佐伯好像曾在什么地方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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