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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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1-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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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耶维奇 奥涅金先生,有何见教?见我直接叫出了他的真名,他愣了一下神,然后说:“我们内部出了叛徒,对么?是谁,陆左先生,我希望你告诉我……当然,我知道这也是白搭,那么,我们换一个问题吧,比如,阁下是否不打算把彼岸花果实交出,而打算用别的代价,来一场筹码和底牌的交易呢?”
  我说那果子早就已经被吃掉了,你即使想要,我拉不出来的。
  他嘿嘿冷笑,普通话字正腔圆:“这怎么可能,未成熟的彼岸花果,剧毒,要是你吃了,早就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了。我知道你是苗蛊一脉,会放蛊,但是相对于技术变革日新月异的东南亚,你们,落后了,注定都只是雕虫小技。你,不要丢了脸面,也不要做无谓的垂死挣扎,更不要想着骚扰我的老板,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好吧,把东西交出来……”
  我说东西真没了,你爱信不信。
  他问我,真的不在乎萧克明的生死?我哈哈大笑,说替我问候一下段叔,顺便帮我带一个问题,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他家老二的生死?说着这话,金蚕蛊已经返回来。我没有停留,第一时间结帐离开,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段二公子正捂着屁股,一脸不舒服。当我启动汽车离开餐厅的时候,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猛地拐进了停车场,车停,好几个肌肉膀子发达的男人一下子就蹿了出来,朝餐厅里面走去。
  为首的,就是那个让我一见就胆寒、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的脱北者,朴志贤。他是一个那么耀眼的家伙,光让人看一眼都会感受到莫名危险的男人,锐利的气势,如若从地狱归来的刀锋战士。
  我关闭电话,看着昏沉沉的天,启动汽车离开了此地。
  虽然答应了交易,但是我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地点由我选择;第二,只能有一个人带着萧克明和段玉川前往交易现场,而且这个人不能是朴志贤这样的高手,也不能带枪——否则,等着段老二肚肠腐烂生疮吧!这样的条件自然十分的苛刻,但是段玉川是段叔的宝贝儿子,萧克明却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在他们的眼里,轻重高下自然一清二楚,主动权握在了我的手上,于是答应了。
  交易地点的选择,我费劲了心思。之前有好几个选择,比如闹市,比如公园,比如警局门口……但是我最终还是把这些都给否决了。其中的原因太多了,牵扯到的东西也多,这里也不好讲。反正我知道一点,得罪了段叔,在江城几乎就寸步难行。
  我把交易地点定在了上高速的某一个路口,当然,这是在最后绕圈子的时候,才跟他们确定的。
  按着《镇压山峦十二法门》中的记载,我一天都在采购了某些急需之物,在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已经到达了那个路口,指挥着那个可怜的交易人,在整个江城绕了几圈了。
  有一次,我还特意让他的车子从我眼皮之下走去,然后看后面有没有车辆跟着。
  然而没有,这伙人非常的谨慎,不敢出现任何差池。
  这就好,我最怕的就是无所顾忌的人,如果碰到那种连亲生儿子都威胁不到他的奸雄,我只能打碎了牙齿往下咽,举双手投降了。然而,所幸没有。第四次的时候,当这车路过我前面时候,我打电话让他停住了,然后驱车缓缓地开到他的前面。打开窗子,只见这六厢车里,杂毛小道和段玉川都躺在车上,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茶色眼镜,长得黑,脸上有刀疤,蜈蚣一样的狰狞。
  他冷冷地看着我,说奉了段叔的吩咐,把人送过来了。这个萧克明,我可以带走,但是二公子,一定要解了药才能离开。为了表示诚意,他下了车,还是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带武器。然而,他的手一举起来,我就能够看到手肚子处,有着厚厚的老茧——这是玩枪的老手。
  不过没事,只要不是朴志贤,我就不怕这厮能够闹出什么花样。
  我指着车里面昏睡的萧克明,问怎么回事?
  他耸了耸肩膀,然后说怕捣乱,打了一点氯羟苯恶唑(一种肌肉松弛剂),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说我要检查一下,他打开车门,我翻了一下杂毛小道的眼睑,然后又查了脉搏,很平缓,显然只是在昏睡,说可以,把他扶到我车里。他拦住了我,说还没给二公子解毒呢?
  我瞧过去,这风流倜傥、面如冠玉的段二公子,正在座位上瑟瑟发抖呢。
  我给他下的蛊,和刘明的一样,是用金蚕蛊的排泄物为引子下的,叫做二十四日断肠蛊。在这二十四日里,每隔三个时辰发作一次,胸腹间的内脏如被绞肉机绞动一般,翻腾不已,每一次阵痛神经都扯动灵魂,难受不行,解法也很简单,一念即消,而后服用泡发的黑木耳与银耳合水服用,持续三日即可消除。
  我摸摸他鼓胀的肚子,把蛊毒全部集中到大肠区域来,然后对着这疤脸大汉说道可以了,排完便后,神情气爽,生龙活虎,又是一个泡妞厉害的小白脸。
  他不信我,问我怎么证明?
  我背起萧克明,说爱信不信,不然要怎么样?要我留在这里伺候这小祖宗,直道痊愈?这想法太奇葩了吧?说完我把老萧塞到了副驾驶座上去,准备离开。刀疤脸一把就抓住了我,我转过头,只见一把黑星顶住了我的脑门。他笑,说好天真啊,说不带枪,还真的以为不会带么?他老疤混迹江湖几十年,还真的没有见过我这种天真的货色。
  被这么一个沉重的铁疙瘩指着,我都能够闻到枪口处那淡淡的硝烟的味道,心里面一下子就懵住了。
  心神虽然惊悸,但是我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凝神看着他,说敢杀我,就不怕死得很惨么?刀疤脸哈哈大笑,说他是走白货的,跑的就是滇缅线,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过?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未必快得过子弹?不要动,动一下,小命就不保。说完这话,他掏出一种塑料捆带,把我的手紧紧地扎起来,反绑住,然后用枪指着我蹲在地上,我照做,却被一大脚给踹翻在地上。
  他蹲在地上,问我果子到底在哪里?
  我盯着他,仍然再为这狗曰的掏枪的举动而愤慨。他哈哈大笑,一巴掌扇得我半边耳朵嗡嗡响,然后直接把手齤枪塞进我的嘴里,捣着我的牙齿,残忍地笑着:“这个世界傻子太多,总是认为别人跟你一样的思维——成王败寇啊!小兄弟,你既然敢跟段叔叫板,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再不说,这荒郊野岭,青山处处埋忠骨,你就准备准备?”
  他是个左撇子,拿着枪就往我嘴里直塞,空着的右手,说得兴起,一个劲地扇我耳刮子,啪、啪、啪!又重又狠,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对段叔崇拜不已,对我胆敢触这位爷虎须之事,十分的愤怒。我手背反绑着,用不上劲儿,一阵耳刮子抽得我双颊一阵火辣辣地疼,顿时就肿了一大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大叫说有,在车的后背箱里,里面有一个小行旅箱,就在里面。
  他停下了手,戏谑地看着我,嘿嘿笑,说早说不久结了么,费这么多功夫。
  站起来,他又重重踹了我肚子一脚,然后起身走向车后去。
  第七章 道士反目,兄弟相博控魂
  二月的天气冷,寒风吹不散我心中的怒火。
  我想他一定没有见到我眼中掩饰不住的恨意,也看不到我身下正在噬咬塑料捆带的金蚕蛊。当他发现车后厢里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回过头来,地上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在哪儿?我躲到了车子的另一边,指挥着金蚕蛊,狠狠地朝刀疤脸拿枪的手腕狠狠地咬去。
  见我受辱,肥虫子也是十分的气愤,只一咬,刀疤脸手腕立刻肿了起来,被蜇疼了,手中的手齤枪像烫手的山芋一样,往前面扔掉了。他嗷嗷大叫,看着自己肿大的手发愣。好机会,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得要命,一下就蹿了出来,一招经典的黑虎掏心窝,狠狠地擂在了刀疤脸的小腹处。
  砰……我的拳头轰中了他的小腹,触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柔软,硬邦邦的,好像有六块腹肌的存在。不过柔软处终究是抗不住太大力的伤害,我的含恨一击,把刀疤脸一下子就掼翻在地上。我气愤得很——大家都是刀疤脸,干嘛连这点面子都不讲,直接把枪口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当时我害怕得魂都差点丢了,有木有?
  刀疤脸果然是反应一流的红棍打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就站起来了,双手护住胸口位置,仔细盯着我。
  这是标准的美式拳击开路。也是军队一击必杀擒拿的起式。
  只可惜,他左手手腕上的咬痕肿胀越来越大,又红又青。他不管,一个侧步滑身,直接冲到我面前,然后抬腿蹬来。我往后挑开,然而他的进攻如附骨之蛆,连绵而至。我这个半吊子虽然有些气力,也敏捷,但是跟这种刀口舔血的强人打架,简直是孔夫子门前卖书、鲁班门前耍大斧,所以也不纠缠,一边狼狈躲闪,一边跟他讲,你手腕这一下,中毒了,大毒,若不能及时医治,截肢是必须的,再不行,直接挂掉。
  他不理,一路抢攻,我躲闪不及,大腿被挂了一脚,火辣辣地疼。
  我这时也不顾及了,大喊一声金蚕蛊,一道金光砸中了刀疤脸的脚踝,他立刻失去重心,我见机行事,一个大鞭腿,狠狠地踢中了他猛然前扑的身子。这一脚我提了个正着,反馈过来的结实感让我大爽了一把,郁闷的心情一下子消散,我近身过去,一把揪住他唯一好的手,摁着,然后朝他后颈狠狠砍去。
  第一下,太轻了,他奋力挣扎。
  我接着补了一击,终于,补刀成功,他疼晕了过去,我高兴极了,洋洋得意地抬起头来,才发现肥虫子悬在上空,一双诡异的黑豆眼直勾勾地盯着刀疤脸,不时有一道亮光掠过。人是我打晕的,还是它催的眠?我一阵无语——唉,我本人其实是最不赞同暴力解决问题的,然而这一次,确实跟人拳头对拳头,肉搏了一回。看来,我似乎应该找个靠谱点儿的老师,学习一下拳脚才行。
  混江湖的,哪里都需要一门好手艺啊。
  见这刀疤脸晕了,我也不敢停留,用随身的小刀给他手腕处划开一个口子,叫金蚕蛊把毒吸一下,这帮人敢玩命,但是我可不敢背着人命官司。我跑回车子里,收拾好东西,把昏睡的杂毛小道用安全带捆好之后,招回金蚕蛊,油门一踩,我就开上了高速,往江城相反的方向逃去。
  行了二十几分钟,我紧张的心情才舒缓了下来。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惊险了,我并不害怕大多数的鬼物,但是对于段叔这样的坐地虎,确实畏惧得很。在这个城市里,他说不上一手遮天,但是却能够让我永远说不出话来。关键所在,还是人类太脆弱了,脆弱到一棵子弹,就能够失去生命。他们盘根错节,势力很大,我能够做的,只能远远逃离,跑开。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薄弱了。
  或许,我可以带着杂毛小道去报警试一试?只要,对于那夜植物园的偷盗事件,抵死不承认就行。
  想到这里,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杂毛小道,只见他已然醒来,脸上僵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我正想跟他打招呼,哪知他的眼睛变得血丝密布,像一个红色的玻璃球,然后突然扭过头来,一脸怨毒的看着我。
  突然之间,杂毛小道脸上青筋浮现出来,眼球红色收敛,翻起了白眼。
  他神色狰狞,突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右手,死命拉扯。我被他生生地拽了半边身子过来,只有用左手稳住方向盘。杂毛小道又伸手来拽我头发,我躲开,他就侧过身来,两只手来掐我脖子。车厢里空间十分小,我哪里能够躲闪得急?一下就被这狗曰的摁住了头。我连忙踩了刹车,车子骤然停住了,却感觉脖子上的一双手力气骤然增大,竟然有想掐死我的趋势。
  我脑子里还在迷糊着,然而求生的本能却立刻反应过来,抓住杂毛小道的手,就往外面扯。
  我们两个的手,在我脖子处较起劲儿来。
  一个是身佩本命血玉、天生就有一牛之力的杂毛小道。
  一个是来自苗疆边陲、身具金蚕本命蛊之力洗涤的我。
  我的呼吸渐渐不畅,但是力量却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涌现出来,生存的本能是意义之塔存在的最高所在,人死了,一切也就没有了。同时,我发觉杂毛小道的气力只是一时的爆发,然后就有些后力不济了。他是一个江湖老油子,这样的用力技巧不会不知,现在如此,其实很好解释——他被控制了。
  杂毛小道可是一个厉害角色,意志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坚定,怎么可能被人控制?
  不对!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神情狂妄的泰国人巴颂,想起了他脖子上那花纹密布的纹身,以及两侧的空洞的眼睛纹型。
  这个家伙,是个高手啊……
  我的优势越来越大,死命地往外掰开,不让他一双铁钳合拢。
  最后,我浑身骨骼一阵炸响,喀喀喀,一鼓作气,我终于将杂毛小道狠狠地制住,反剪起他的双手,然后我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额头上,急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三遍,然后把左手五指合拢卷成筒形,中留空,结成外缚印法,用力拍在他脑门上,大喝一声“解”!
  这是棒喝,让走火入魔者、梦魇者、以及身体被他人操控者醒悟过来,拥有自身身体的操控力。
  我拍得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响,杂毛小道大叫声啊,双手乱挥一下,闭上眼睛。但他再次睁开的时候,是黝黑的黑色,里面能够映照着我的倒影。“小毒物……”杂毛小道不敢相信地伸手擦了一下眼睛,看着我,然后长呼了一口气,说次奥,终于逃出那个鬼地方了……咦,怎么脑门这么疼?
  我说我拍的,他刚刚被人下了控魂降,攻击我,两人差一点儿就翻车了。
  他又是长叹一口气,说他真的是白瞎了眼,这一次是够教训的了。本来以为段天德这老王八是看中了他的真才实学、文韬武略,还准备帮他绸缪一番,改一改四年之后的气运呢,结果反倒是把这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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