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Ⅱ:绝密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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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苍狼Ⅱ:绝密飞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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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被吓到了,看着下边的深渊,手有点抖,忍不住点上烟镇定,心里想,刚才所有人都会庆幸自己没下去。又伸手握住钢缆,感受着那些振动,上面还沾着那个人身上的东西。 
  我正觉得心有余悸,“他手里有东西!”那些还没走远的人里有声音叫到。我和王四川对视一眼,快步走过去,发现那个工程兵手里果然攥着什么,现场指挥半天才掰开他的手,我看见那是块石头。 
  那是块黑色墨水瓶大小的石头,上面全是孔洞,类似一块海绵,发出一种奇异的光泽。 
  后来听医生证实那个烧伤非常严重的人是三连四班班长何汝平,是从他衣服里的军官证上认出来的,才26岁,竟然救活了,但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基本上这辈子也就废了。 
  那块从他手里发现的石头,是一块“黑云石”,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石头,特别是在这里,地下河四周的洞壁全是这种岩石构成的。 
  何汝平从那个深渊下捡到这种石头,再正常不过。老田推测,也许当时何汝平只是在痛苦中随手抓住一块石头,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人在那样的痛苦中不可能有力气抓住一块石头,一点一点爬上钢缆,他的那种行为,表示石头一定有特殊的意义,这是何汝平用生命带回来的关于那个地狱的线索,只是我们无法参透。 
  至于他身上的烧伤,现在还没有定论,伤口中既没有强酸,也没有高温炙烤的痕迹,他的烧伤好像是从身体里烫出来的。 
  这块石头唯一让人在意的地方,是石头上的无数细孔。 
  所谓黑云石,是由沉淀物质经过一万年的压力过程形成的一种岩石,在长久的压积作用下,这种石头的结构不可能产生像海绵一样的细孔。 
  所以这些细孔应该是这里塌方后,被空气中的其他因素腐蚀出来的,也许和下面的浓雾有关系。 
  老田敲开了石头,里面完全一样,理论实验方面我们完全不内行,只好由得他去研究,我们则在帐篷里等着结果。 
  我们在帐篷里等了三个小时都没有消息,慢慢开始不耐烦起来,几个人开始轮番出去打听。刚开始时老田带着他的学生一直在做探讨,后来裴青也加入了进去,只能看见他们在帐篷里进进出出,一直也没什么信息传出来。 
  裴青最近和上层走得很近,我们都没有看到他,应该是在搞别的什么东西,他的理论知识非常扎实,按道理一开始就应该让他参与,但是因为他的性格,老田可能非常排斥,如今他的加入,说明老田他们的困境应该是他们那的人无法解决的。 
  我想着就有点绝望,觉得这事情实在够戗。 
  果然,等到傍晚,我们得到通知:深入深渊的计划全面暂停。 
   



                  第二十九章深渊中带回来的石头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想到何汝平当时的情形,忽然有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我相信所有看到那副惨状的人都会被吓到,深渊下面一定是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而我们肯定还会尝试下去,就算这个计划中止,也一定会是我们这样的技术人员都牺牲以后才有可能。 
  我想退出这个任务,却又没有这样的勇气,虽然这一切都是自愿的,但是退缩意味着会有很长时间的动员和说明,在那些真正的当兵的人看来,胆怯是一个说有人都会遇到的问题,鼓励一下就好了,营长、旅长、师长轮番轰炸,就算我是死硬派坚持到最后,真的退出了这次任务,以后回到地方这辈子也算废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帽子等着我,有的是人给我穿小鞋。 
  “这个同志有点问题”,这句话可以成为任何事情的借口,就算是分房子和拿工分,除非大家都有,否则肯定有人会闹——这种逃兵都有,为什么我没有?对于这个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怕我又会因此被别人排挤。 
  这几乎是和性命一样慎重的事情,根本没法那么轻松地决定。 
  我于是想,我老爹知道了这种情况会希望我如何,也许我老爹不在乎,毕竟他吃的苦多了,这点非议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但是我弟弟一定会烦死我,他一直把我当成英雄,又是最容易受鼓动的年纪,虽然我想他最终会理解我。 
  深渊下的情况一定是件想不出结果的事情,我知道所有人都会有相同的想法,但是谁也不会明说。 
  王四川靠在支撑杆上,一边给炉子添柴,一边自言自语:“你们说,那下面会不会是熔岩滩子,人一到下面就烧伤烧死?” 
  “明火熔岩亮度那么高,下面应该很亮才对,上升的热气会翻动雾层,不会这么平静。”有人走进来接话,我看见是裴青,他从老田那边回来了。 
  我们立即问有什么进展,他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我回来吃饭。”说完继续道:“倒有可能是地热,这里很可能有大量地热源,地下河水灌进这些地方,变成高温蒸汽喷出来,那种气体只要碰到马上就会皮烂肉消。” 
  “但是何汝平为什么要捡块石头回来呢?”王四川摇头表示太难理解。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裴青道,“我看早先的日本人也可能只是尝试下去,并没有成功,那电台也许是他们用降落伞空降下去的,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几个人都叹气,这个可能性乍一看是存在的,何汝平准是想告诉别人,那下面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生存的地方,这样我们也许最后退缩的时候心里会好过一点。但是我也明白这并不成立,要推翻这个猜测很容易,因为安置在深渊里的发报机已经孤独地工作了十几年,它需要一个非常稳定的电源。我相信以当时的技术,下面肯定有一个小型的水力发电系统,只有水利系统能工作几十年不需要任何维护。 
  深渊下是可以生存的,问题是我们没有摸到门道,何汝平的那块石头,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可是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人认为我们看到这块石头将会有所启发?石头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非常常见和普通,既没有多出什么难解的东西,也没有缺少什么元素。 
  “也许他们应该查查,石头上原来应该有,现在却没有的东西。”裴青道,“很多时候人往往着眼于多了什么,而没有注意少了什么!” 
  这倒也是种方向,从下面上来的石头,应该有哪些必然的特征呢?“何汝平是个工程兵,我觉得应该想这些,他不了解地址勘探,他只懂工程那一套。”我想着就道。王四川马上说了句你个家伙说得有道理,接着拉开帐篷,把外面站岗的兵叫进来。 
  外面的兵有些惶恐,估计是以为我们要他下去,进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我问道:“你几岁了?哪个连队的?” 
  这个小兵道:“我叫庞铁松,十八岁。三连的。” 
  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他看上去没有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反倒有些发抖。 
  这在恐惧的我们看到他这样故作镇定,有了些安慰,但也不想戏弄他,王四川道:“你是什么类型的工程兵,和汝平一样吗?” 
  庞铁松的面色更加苍白,但还是敬礼:“一样!” 
  王四川让他坐到我们中间,递给他一根烟,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工程兵看到石头想到的是什么?” 
  “顽强!坚定!永不放弃!”他一本正经道。 
  我心说难道何汝平捡起这块石头想告诉我们要顽强坚定永不放弃吗?那他的精神境界该有多高,在那种环境和痛苦下不可能有人会想到这些。 
  王四川骂道:“放屁!这里不是政治课,少给我扯这些,给我好好说。这边,这边,这边。”他比画了一下,意思是周围的洞壁,“你看到这些石头会想到什么?” 
  庞铁松想了想,有点不敢回答,王四川看自己吓到他了,立即换了一副和蔼的上级视察嘴脸,把帐篷的帘子放下来,对他和颜悦色地道:“说吧,这是内部会议,谁也不会说出去的。别人不会知道你说了什么。” 
  庞铁松这才挺了挺腰板,支支吾吾道:“报告首长,我一看到这里的石头,想到昆仑山挖山洞时候,我想,要是那里也有这么大的洞,我们该多省事。” 
  我和王四川面面相觑,确实如裴青说的,工程兵的思维和我们是不同的,这和工作经历有关系。王四川于是试探地问道:“那如果你看到一块从山石上敲下来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 
  “石头?”他奇怪地反问道,王四川就比画了一下黑色的碎石头。 
  庞铁松道:“我会想到开山工程,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和这种碎石头打交道,这种洞很稳定,有碎石头应该都是小日本鬼子做这个水坝的时候掉下去的。” 
  “唔……”我陷入了沉思,第一直觉是,这不好推测。何汝平是不是这样想的谁也不知道。 
  王四川问他,是不是所有工程兵都会这么想,庞铁松也说不上来,只道反正他是这么想的,要不他帮我问问其他人。 
  王四川刚想答应,被裴青制止了,他对庞铁松说:“你先出去,这里的事情对谁也不准说。” 
  庞铁松如释重负地出去,裴青道:“我相信这小子说的有一定的参考性,何汝平下去以后在那里的能见度下,他不太可能注意到一块这么细小的石头,很可能他看到的是一大片碎石头,作为工程兵,他很容易想到那些石头是大坝工程产生的,在那个生死关头他想到了什么,所以捡起了一块。” 
  “这种想法应该很直接。”我道,“我们在怎么想也没有用,得工程兵去想。” 
  裴青点头:“所以不能让小兵去问,会传达不必要的信息,我们要知道真实的情况,得做得小心一点,我准备让部委准备一个测验,让何汝平那个连的工程兵来回答几个问题。” 
  比起盲目的推测,这办法显然好了很多,我们都同意,裴青去操办,王四川等他走了以后说:“这小子不发神经的时候确实是个人才。” 
  我苦笑,裴青的聪明和刻苦有时候让我觉得惭愧,事实上很难说是我这种懒散耍小聪明的生活态度正确,还是他那种主意正确。我只知道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但不去尝试,也很难比较是他舒服还是我舒服。 
  这些都是题外话,我问王四川:“你小子有什么想法,很少看你不发表意见。” 
  他道:“这不是我们的范畴,乱说话有时候会干扰别人的思路。不过我觉得庞铁松的说法有道理,因为说到大坝,我也觉得有点疑惑。日本人在这里的举动很怪。” 
  “怎么说?”我问道。 
  “为什么盖这座大坝,在地下河修这种东西要下很大的决心啊,一定有非修不可的理由才会这样搞。”他道,“不会光为了发电,从上面拉条电缆下去不是方便多了。” 
  哎呀,我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从来没先到这个问题,王四川却说得很平常一样,这让我有点郁闷。我能承认比裴青笨,但是我无法承认比王四川还笨。 
  他继续道:“大坝的作用是控制地下河的水位,我觉得日本人修大坝的目的,是为了能控制流入深渊的水量。水和石头,这两个东西加起来,也许我们能分析出下面的情况。可惜咱们没有资格做研究,让老田那书呆子去折腾,估计几个礼拜都不会有头绪。所以让裴青去做点事捅捅上头也是好的,至少这家伙比老田能办事。” 
  我点头,想说老田也不是不好,这种话还是少说,估计王四川一定听不进去。裴青和老田相比的话我自然是喜欢老田,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那张“小心裴青”的纸条和他之前的一些古怪的举动,让我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 
  晚饭后,时间还早,医疗区还没关闭,我想出发去看袁喜乐,这次正正当当地去看看能不能探望,如果不行晚上再潜水过去。上次看她精神有了一些恢复,我觉得快点送出山洞会对她有好处。虽然这么做我有些舍不得,但是一切到了现在,也只能慢慢淡下去。我以后要干的事情太危险,而她一旦离开这里,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想到这里,我心中涌现出一股愁意。 
  快步来到帐篷前时,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一边的几个护士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帐篷和我,感觉非常不正常。我心中奇怪,难道真像王四川说的那样,传了什么闲话?再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全是人,几个医生都在。 
  最让我惊讶的是,其中还有之前在大坝见到的苏联人。  




                  第三十章伊万





  他们都在用俄语在交谈,看到我见来,都愣了一下,有个医生看了看我,朝我做了个手势,让我等一下再进来,显然里面的场面不适合我。 
  苏联人抬头看了我一下,老毛子的表情我分辨不出喜怒哀乐,还是立即退了出去,心中有点不爽。 
  苏联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向中国派出专家,确实对中国的基础建设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一方面苏联队中国的援助带有非常明确的政治企图,另一方面,援华的专家本身素质参差不齐,很多专家思想古板,作风跋扈,加上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还有后来的中苏关系恶化,导致我们普遍对苏联专家有一种抵制情绪。 
  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开始看不惯这帮老爷,主要是早先亲身经历过一件事情。在地方上,我认识一个苏联专家,因为对中国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他在一块盐碱化很重的地上强制使用碱肥,导致两千多亩田三年绝收,最后受处分的是那个生产队长,甚至坐了牢,那专家却只是被调回了苏联。 
  不一会儿几个医生出来了,我站起来想进去,却被为首的医生拦住了,“让他们单独待会儿,你回去吧。” 
  “单独待会儿?”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我进去看一下,”说着抓住机会往里钻,被医务长一下拉住了。 
  “你识相一点,知道里面是谁吗?” 
  我冷笑道:“管他是谁,那个苏联家伙就不是人了?我和袁喜乐也是战友,没有理由不让一个无产阶级对他的战友表达关系。” 
  “谁管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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