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手……
他们拉着我的手……
那是两只娘们的手……
我不敢相信,可是这确实是真的。我一生中从没经历这么可怕的一刻,那根本不是胖子和闷油瓶的手,那两只手都有着长长的指甲,我们干土夫子的,谁也不可能留这么长的指甲!只有整天无所事事的娘们才会留这么长的指甲!!!
我顿时发起抖,那么我一直跟谁在一起?我刚刚使劲抱着的人……又是谁?
我脑子乱了,只是一个个恶寒的念头不停地闪过。
前面的“闷油瓶”用手拉了拉我:“不管是不是幻觉,先走走看再说。”
听到他这话,我立时头皮发麻腿发软,差点就要倒下去。刚刚他的声音还好好的,却不知为何竟忽然变成了娘们的尖细嗓音。
身后“胖子”见我不动也用尖细的嗓音道:“怎么不走了?”
操,这胖子果然也是……
怪不得不能点蜡烛,恐怕这会儿她们的样子……我想到了禁婆,立时寒了一下,我怎么会把这死女鬼当成闷油瓶和胖子!更奇怪的是我和闷油瓶子抱了半天竟然也没发现他……他竟然是个女儿身!!!
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容我思考前因后果了,我需要的是对策!
我勉强稳住,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紧摆脱这两个东西。
可是她们拉我都拉得很紧,甩开那两只手着实并不容易,我只得应付道:“没没没什么……”话一说出来我才发现自己结巴得厉害,两只被她们拉着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闷油瓶”又拉了拉我:“吴邪?”
我尽全力镇定了一下情绪,随便扯了几句跟着她们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盘算着怎么办。这两只女粽子也不知道要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我一心祈祷正版闷油瓶赶紧出现,替我把这两个粽子或者随便什么东西砍死!
她们扯着我走了大约半分钟,后面的“胖子”细着嗓子道:“你们说这是不是鬼打墙啊?”
前面的“闷油瓶”道:“不清楚,再走走看。”
操!两只死粽子还一唱一和的,这声音都娘们成这样了还装个鸟!
这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或者哪根筋搭对,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愚蠢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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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气道:“呵呵呵,你们等等哦,我,我鞋带散了系一下。”说着就松开了她们的手。
“胖子”很自然地也放开了我,可“闷油瓶”却仍抓着不放,还道:“别管鞋带了,千万不要松手。”
我急道:“我就系个鞋带,很快就好。”
可“闷油瓶”扔抓着我,我发了一下狠,决定铤而走险,忽然狠狠地把她的手一甩,就向后面的黑暗中逃去,身后传来“闷油瓶”尖利的叫声:“吴邪――”太可怕了,简直是女鬼夜嚎,我要是胆子稍微小点我就当场吓趴了。
可是危险还没有结束,那“闷油瓶”尖叫一声后又道:“胖子你在这等着,我去追他!”
“胖子”也细着嗓门道:“好~我就在这等你。”
我差点给她们吓死,忙使出了吃奶的劲狂奔,可身后那个脚步声却紧贴着不放,该死的还离我越来越近。这娘们还挺能跑,这么黑漆抹乌的竟然还追得这么准。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在这样的黑暗中她能跟得这么精确要么会夜视要么就是跟着我的脚步声。我明白过来,忙停下来摒住了呼吸尽量轻手轻脚地往旁边挪。追着我的脚步声果然追到我停下的地方也跟着停了,然后那“闷油瓶”尖着嗓门道:“吴邪?你快出来,吴邪!!!”
他娘的太可怕了,简直就是电视里黄脸婆追打自己男人时的一贯场景,我哪里敢应,仍是猫着步往旁边挪。
那“闷油瓶”见我不应,又换了个腔调,竟然很妩媚地道:“吴邪~”叫得跟勾魂似的,不知到底想把老子怎么样!想到刚才还给她占了那么多便宜,我就怒火中烧!竟然还骗我什么自己也怕鬼,还装得很可怜似的,把老子的豆腐吃了一次又一次!我怎么可能听她勾引两句就过去!
我越挪越远,眼看就到安全距离之外了,“闷油瓶”忽然柔声道:“你爷爷我,快回来!”柔柔的女声倒是挺诱人的。
我怔了一怔,“你爷爷我”是我的网名,这家伙怎么知道?但是我转而又想到她既然知道我叫吴邪,知道我网名也没啥奇怪。
那“闷油瓶”又道:“你说你家里闹鬼,闹得很凶,在洗手间也能鬼打墙。”
好像知道名字的话,知道这些个也不奇怪吧?
“不管你看到什么,怀疑什么,都是幻觉,快点回来。”
他娘的都是幻觉,那我要相信哪个幻觉?
就在这时,黑暗中也不知道哪传来一声“喀喇喇”的怪声,我记得这声音正是我们刚进墓室的时候听到的那声怪响。当时正版闷油瓶正是冲着那个声音而去,消失在黑暗里的。
我停下脚步凝神静听,那怪声却又是响过一声后就消逝无踪,几秒后却听那女粽子尖声喊道:“吴邪,不要乱走。你呆在原地,我不过来。”
其实这时我正在考虑,这一片黑乎乎的,我随便瞎撞,难保不会倒霉到碰上另一个粽子,好歹这只粽子只是贪恋我的美色,要是碰到只喜欢吃人肉的粽子我还不当场完蛋?所以这女粽子既然答应不过来,那我也乐得原地休息。
那“闷油瓶”重复了几次让我不要乱动后,忽然低声道:“在杭州,我骗了你一些事情。”
粽子会说这样的话吗?
“你三叔没有让我照顾过你,我家被雷子封了也是我自己报的警。”她说得很慢,可我的脑筋还是有点跟不上。为什么这女粽子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八成在胡扯!如果闷油瓶一直在骗我、挑拨我和三叔关系,他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这人……很有趣……”她接道,“跟你一起很……有意思。”
我有趣?跟我一起有意思?
这算什么?
表白?!
我大脑有些抽住了……后面不会说“我喜欢你”啥的吧?整得肉麻点说不定就“我爱你”了,这死粽子到底什么意思嘛……
“我……”在关键时刻她犹豫起来。
我心狂跳,是“喜欢你”?还是“爱你”?她也不说得快点,急死老子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闷油瓶”竟然说道。
什么?!
我喜欢他?
我会喜欢他?!
这臭娘们搞什么东西!明明是他对我有意思!
我想也没想,脱口道:“他娘的是他喜欢老子好不好!”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竟然上了这死粽子的当,暴露了自己的方位。我起身准备逃跑,她却马上大声道:“你别动,我不过来。”
她还在原处,没有脚步声,我松了口气仍蹲下道:“你搞错了,是那闷油瓶喜欢老子。”
那粽子不说话。
“从头到尾就是他对我有意思,一会把我抓到他家里去,一会又硬住到我家里来。”
那粽子还是不说话。
“这种事情,你不调查清楚怎么能乱说?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
那粽子仍是不说话。
“喂,臭娘们你说句……”忽然一个东西把我扑倒在地,强按住我的手我一点也动弹不得,那东西的右手……绑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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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是闷油瓶子……我顿时一把抱住他道:“他娘的你死哪去了,吓死老子了。”
那闷油瓶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那边有两个女粽子,你赶紧去砍了。”
我感到闷油瓶点了点头,又抱了我一会才从我身上爬起来,把我的手抓起来放到他脸上,我吓了一跳,却没有反抗,一点点从他的额头摸他的眼睛又摸到他的鼻子和嘴,
“怎么了?”我问道。
他放下我的手,忽然我觉得嘴上一热,竟然是闷油瓶他……他吻我……
他亲得很文雅,我却完全昏了头,竟一伸手野蛮地扣住他的脑袋,他被我吓了一跳,连忙挣扎开。我立时清醒过来,觉得我怎么这样,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亲嘴……还这么……激动……
人家明明很文雅的……我怎么就……
我呼呼地喘气,平复情绪,闷油瓶好像也不在他的常态,我还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微烫的气息。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你别怕,你是不是听到我的声音有问题?”
我脑子懵了,竟然,竟然还是那女粽子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
“你的听觉可能受到了某些影响。”他又说。
“可是你的指甲……”我仍有些惊魂未定,寻思着是不是要跑。
黑暗中他“咦”了一声,又抓起我的手摸了一下,道:“你也一样。”
我一摸,我的指甲竟然不知不觉也长得很长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娘的那你到底是……真的假的?”
“假的。”他人已站了起来,斩钉截铁道。
我立时“操”了句,又忙补充:“吃完想不认账可不行!”
他也不理我,直接把我拉起来道:“去找胖子。”
“喔~~~”
(这节有点雷,我自己雷到了……好像小闷主动我还是不习惯啊,可是情势所逼;另注:小闷是趁小邪自己提问那会悄悄挪到小邪旁边的,多嘴做个说明)
我们小心翼翼地往回走,闷油瓶忽然说:“刚刚你叫我什么?”
“啊~~~”
“闷油瓶”他自己答道,语气非常冰冷,他又翻脸了。
我干笑数声,总算他说:“以后不准乱叫”,就没有再追究。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
“张起灵。”
“噢”够闷蛋的!
我们刚刚一逃一追,可能跑出了有一两百米的样子,可能还不止一两百米,但是当时脑子比较混乱现在回忆起来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要摸黑回去还真是不容易。
走了几步,闷油瓶停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了,他平静地说:“迷路了。”说完还不等我发表意见,他就喊了几句“胖子”,声音远远地传开去,却没有听到回应。
闷油瓶示意我别走了,“看来这里有些东西会让人产生特别的视觉和听觉,也不完全是幻觉这么简单,而是一种特定的信号。”
我想了想,按刚刚胖子提出的疑问,即大家同时看到同样的东西以及我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
“这种信号一般就是我们说的鬼了。”
“鬼~~~?”我干咽了一口唾沫。
闷油瓶嘴角一弯,“你别怕,它只是一种特定的信号,和恐怖片里的鬼并不一样。”
“谁?谁怕了?”我争辩道,忙扯开话头“我是奇怪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指甲……怎,怎么会长长?”说到这我摸了摸指尖,我从来没留过长指甲,顿时心里更毛了。
“现在还不清楚”他沉默了一会又问:“你的听觉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
我回忆了一下,“就是刚刚和胖子一起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先注意到你们的手指甲,然后你们的声音就变了。”我现在听着他的那个女声,仍是十分不习惯。
“也就是说,有光的时候,我们会看到一些人影,但是没光的时候,我们身上就出了更多问题。”他分析道。
我想了想,应了声。
他又沉默了一会,忽然叫道:“糟了,胖子出事了。”
“啊?”我脑子没反应过来。
“脱衣服!”
“啊?”他娘的他转得也太快了。我正迟疑,他却放开了我的手,黑暗中传来衣物磨擦的声音,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我顿时脸上火烫,心乱跳,他娘的黑灯瞎火孤男寡汉,又是这种情况,脱什么衣服嘛!
可是我马上又打消了心里的邪念,这闷油瓶一定想到了什么吧。他这么个闷蛋,就是指望他激情他也激情不起来!
想到这里我不敢耽误,马上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又照他的样子把衣服撕成碎布条,他不知道哪里弄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布条。
看到打火机的火星,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一亮很可能就会看到罗老二就在我跟前傻笑。可出乎意料的是,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光团外无尽的黑暗。
我们又等了一会,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再也没有鬼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闷油瓶看了看我,又拿起一根布条扔到火上,不让它熄灭。
“你现在听我的声音正常吗?”我一惊,点了点头,他又变回了原声。
“等找到胖子,我再跟你解释。”
“胖子?你知道他在哪?”
闷油瓶摇摇头,却拿上布条,拉着我向黑暗中走去。我觉得他这个习惯很不好,想到了什么也不跟别人说,老是喜欢吊人家胃口。我正想再问,却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竟然是胖子背着那老歪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我们之间相距不过十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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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出声叫他,闷油瓶已经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点了点头,再去看那胖子,却见他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视线直直地穿过了我们两个大活人,不知在看着远方何处。更恶心的是,他一边走一边还流着口水,非常不文明。
我知道他又中邪了,而且这回中得更深,脑子也不清楚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身后看去,才明白胖子的样子为什么这么流氓,阿宁那小妞就在我后面向胖子微笑招手。虽然这美妞也是幻觉,但她这么一招手,还真是让人看的有点眼睛发直,不能自制。
我推了推闷油瓶,他瞄了一眼,倒没有惊讶,只是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他的这声冷哼是对阿宁有意见,还是因为胖子流口水不高兴。其实胖子的情况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他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碰上个姑娘冲他招手,他能不萌嘛?!(借D亲一句,嘿嘿)
闷油瓶板着脸冷生生地拉着我退开,胖子就经过我们直愣愣地往阿宁招手的方向走去,根本就拿我们当了空气。我们互望了一眼,悄悄跟在了他后面。
四个人前后无声无息地走着,场面是诡异了一点,我却没有非常害怕,反而还有些欣慰。胖子的这种现象,完全可以用“老牛想吃嫩草”或者简约版“老来疯”来解释,这也说明胖子他在那方面是很正常的,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并不是因为胖子和闷油瓶两个人之间可能有什么而嫉妒,只不过想象一下他们两个滚在床上的情景,我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众所周知,闷油瓶是个很闷蛋的人,十句话砸不出个P来。可是胖子却不是这样,他是看见血尸都能给你个响P的那类人,只有阿宁这种骚娘们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