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容霞看了看这老板旁边的摊位,是用红蓝条形塑料棚遮好的,棚上已经有很多灰尘了:“何德万平时跟谁耍得好?”老板:“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做副食品,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过,他与一个人关系不错,你们可以通过这个人去调查何德万的情况。”
郝志明:“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他问后看着生意人。老板:“具体名字我也记不起了,因这个人在这里只做过两天生意,见生意不好做就把摊位打出去了。” 郝志明和黄容霞又调查了几个人,但都令他们很失望。
在桂花村况光林的家,简朴的屋子里坐着黄容霞、郝志明和房主。黄容霞:“况大爷,你隔壁住的什么人?”况光林心直口快:“房主早就把房子租出去了。现暂住着的听说是俩夫妇。男的叫庄纪琪,我只知女的姓张,喊她小张。”
黄容霞:“他们是干什么的?”况光林:“好象在做生意。这俩口子不错,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庄纪琪每天早上要同桂花村的老年人一道去锻炼身体,天天如此,雷打不动,身体锻炼后,他就拿着扫帚打扫17栋我们这个单元的楼梯,现在像这种暂住户少得很。小张和邻里的关系也比较好,她经常到我家里来看电视。”
打黑除恶 (14)
黄容霞:“那个小张多少岁?人长得怎样?户口所在地在哪里?”况光林:“有20多岁,中等身材,留的短辫子。听她说是两江市万黔区三正镇人。小张还说庄纪琪原在万黔区‘健达食品厂’干过。”
郝志明:“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生意?”况光林:“具体情况不清楚。”黄容霞:“他们现在还住在这里吗?”
“走了。”况光林想了想:“他们在走之前那个晚上,我在家里看电视,小张也来我家看。看了一阵,我仿佛听到庄纪琪家里有异常响动。我对小张说是不是庄纪琪在和别人打架?小张说庄纪琪一个人在砍鸡熬汤。我就没在意。过了一会,我又听到隔壁有响动,有些不放心,便去敲庄纪琪的家门,并问庄纪琪在干什么?里面没有响动,也没有人来开门,大约过了一分钟,我听到庄纪琪屋内有水龙头的流水声,庄纪琪也在里面说是他倒开水不小心把脚烫着了,我也就回自家屋里继续看电视。不久,小张也回去睡觉了。”黄容霞又问了庄纪琪的体貌特征。郝志明和黄容霞又到派出所,了解到那个小张叫张诗旺,其余情况不知道。
万黔区,这座靠在长江边上的城市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郝志明和黄容霞赶到万黔。他们一到,就找万黔区“健达食品厂”,几经周折找到这个厂时,见厂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油漆斑斑的横扁,上面的“健达食品厂”几个字还隐约可见。黄容霞爬到厂房窗户上去看,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黄容霞看到厂房侧边有一老太婆坐在她的家门前理菜,便走了过去:“婆婆,这个‘健达食品厂’搬家了?”老太婆看了看穿着便衣的黄容霞:“哪里是搬家嘛,垮好久了。”黄容霞:“原来这个厂是哪个在经营?”“是一个姓庄的,具体名字我记不起了。”
黄容霞又详细问了那姓庄的特征、性别后:“这个人到哪去了呢?”老太婆:“好象到渝江主城做大生意去了。”黄容霞仍不甘心:“厂子垮后工人到哪去了?你认不认识里面的人?”“厂子从办起到垮台不到两年,垮后就各自走了,我与里面的人没往来。”
黄容霞认为这老太婆不是很了解情况,便又在附近调查,得到的线索跟老太婆说的差不多,一个工人也没有找到。她和郝志明又到工商局、三正镇派出所了解,都没有多大收获,只是查到三正镇没有张诗旺的户口。看来,这次万黔之行要白跑了。
天黑了,肚子也饿了。郝志明和黄容霞吃了晚饭后在街上闲逛。黄容霞看到街边有一家“香格里拉”夜总会灯火辉煌,便对郝志明:“走,我们去跳舞!”郝志明:“你还有这个闲心?”黄容霞:“放松,放松。年轻人就是喜欢耍嘛。”
这个夜总会是在三楼,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美丽的裸女图,豪华的靠背沙发围绕墙边安放着,中间是一个小小的舞池,灯光十分暗淡。郝志明和黄容霞坐在沙发上一边剥瓜子,一边欣赏着美妙的歌曲《天路》。一会儿,一位男士走到黄容霞面前伸出右手:“小姐,请!”
打黑除恶 (15)
黄容霞大方地站起来和那位男士走进了舞池跳了起来。悠扬的歌声,美妙的音乐,把黄容霞带进了快乐的天地。一曲舞完后,黄容霞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坐着,那位男士也跟着坐了下来。
郝志明见又响起一曲音乐,也请黄容霞跳舞去了。跳了转来,黄容霞见那位男士还坐在那里:“你怎么不去跳舞?”
男士:“跳累了,我想休息一会。”他见黄容霞坐下来后:“小姐,我发觉你舞跳得好,人又长得漂亮。”黄容霞:“是嘛,我不觉得。”男士:“听口音,你好象不是万黔人?”黄容霞:“我是万黔人,在万黔做百货生意。”男士:“那你肯定找大钱了。”
黄容霞:“现在的生意都做亮了,不好找钱。”男士:“对,生意确实不好做。几年前,我在一个食品厂帮老板做事,那老板做了不到两年都垮了。”
黄容霞听到“食品厂、两年”的字样,来劲了:“你在哪个食品厂工作?”
她听说是“健达食品厂”后有些兴奋:“这个厂的老板叫什么名字?”男士:“庄纪琪,他和他的姘妇张诗旺共同开的。钱没找到,还拉了一屁股债。”男士看着黄容霞:“你问这个干什么?”
黄容霞从身上摸出警官证在茶几上燃着的蜡烛前晃了晃:“我是公安局的。”她收起警官证对有些诧异的男士:“庄纪琪和张诗旺现在哪里?”男士:“我怎么知道?”
黄容霞看着那男士:“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不然追究法律责任来你是不好受的哟!”她见男士答“是”后继续了解:“这两个人现在哪里?”男士:“庄纪琪的情况确实不了解。我只知道张诗旺是万黔区熊家镇的人。”
黄容霞想张诗旺不是三正镇人嘛,怎么又变成熊家镇了呢?可能不是一个人吧。她此时觉得庄纪琪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查不到庄纪琪查张诗旺也行。她问了这个张诗旺的特征后看着男士:“你叫什么名字?在做什么?”男士:“我叫白世才。现在是这个夜总会的老板。”黄容霞:“看来,你还真正找了大钱。”白世才:“哪里。”
从夜总会出来,郝志明和黄容霞立即赶到万黔区公安局,通过电脑,查到了张诗旺的户口所在地是熊家镇丰成街122号。
原来,郝志明和黄容霞在观音庙农贸市场告辞了生意人后来到工商所驻观音庙农贸市场办公室,查到了那个做了两天生意就没做的人叫庄纪琪,男,35岁,安徽省和县西梁镇汤马村人,暂住渝江市中心区桂花村。郝志明立即给安徽省和县公安局联系,确定了汤马村确有庄纪琪这个人,现在在渝江做生意,几年都没有回家了。他们立即来到庄纪琪的暂住地,想找庄纪琪调查何德万的情况,但没有找到人,只好找邻居况光林了解。
有一天早晨,郝志明和黄容霞吃了早饭,就赶往熊家镇。在镇里,他们了解到张诗旺户口虽在丰成街,但人没有在这里住,是人户分离。他们又到122号附近去了解,终于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张诗旺实际住在三正镇国兴路,同一中年男子一起做副食品生意。于是,他们又往三正镇赶去。
打黑除恶 (16)
国兴路,这个比较清静的街道,一个“诗旺副食店”出现在很显眼的地方。时而,有一两个顾客来买副食品。
郝志明装成顾客来到店门口看到里面的女人:“老板娘,买包红塔山。”“好。”那女人从柜台里拿出一包香烟递给郝志明。郝志明付着钱:“生意好哟?”他听女人说才开张不久后:“你怎么取这个店名嘛,难道你会作诗?”“我本人叫张诗旺,所以就取了这个名。”
郝志明看到店内还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留有胡须,很像庄纪琪。他在看那男人时,那男人也在看他。郝志明走了。
此时,店内的那个男人正是庄纪琪。他觉得刚才来买香烟的人有点怪,买烟就买烟,还问这问那,看这看那:“诗旺,情况有点不对,关门,马上走。”张诗旺愣着。庄纪琪大声起来:“我喊你走就走嘛!”
张诗旺没敢怠慢,立即关门。他们正准备走时,庄纪琪看到迎面来了一男一女,其中就有那个买烟的,他立即警觉起来,拉起张诗旺:“快跑。”
郝志明和黄容霞早就把这两个人纳入侦察视线,见人跑了,便追了过去。追着追着,黄容霞见那两个人分头跑了,便对郝志明:“你追张诗旺。”她说后迅速向庄纪琪追去。
黄容霞跑着,摸出手枪朝天鸣了两枪,大喊:“站住!站住!”庄纪琪没有停,她便继续追。追了一条街,来到一个石坎,她见庄纪琪跳了下去,也跟着跳了下去。庄纪琪右脚摔伤了,跑了几步不跑了,转过身来,双手举起对黄容霞:“我投降。”他暗地里注视着黄容霞的举动,等黄容霞走拢,便忍着脚痛,飞起一脚,把黄容霞的手枪踢飞了,心想赤手空拳能对付这个女人。
黄容霞的枪被踢脱后,就和庄纪琪对干。她双脚成弓步,双手握成拳头,待庄纪琪扑来时,她身体一闪,右脚一绊,将庄纪琪绊倒在地上趴着,她迅速骑在庄纪琪背上,将庄纪琪的手扳过来,从自己身上摸出手铐将其铐着。张诗旺也被郝志明捉住了。
这是一间只有10来个平方米的审讯室。郝志明作记录,黄容霞突审庄纪琪:“我们为什么找你,你应该很明白。”她见庄纪琪沉默,继续着:“还是把问题谈出来吧,免得憋在心里不舒服。”庄纪琪:“我没有什么可谈的。”
黄容霞一针见血:“谈谈你和何德万的事吧?”庄纪琪吃惊,但很快镇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我好久都没有和他往来了。” 黄容霞说这一句话也没有把握,但审讯工作就是这样,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不可能,据我们掌握,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起吃火锅。”
庄纪琪沉默。他认为公安局已经掌握了他和何德万吃火锅的情况,隐瞒不过了,但可以把事情化了:“我是请他吃过火锅,但吃了后他就回他的家了。”黄容霞:“那次何德万出去后就没有回家。他到哪去了,你心里明白得很。”
庄纪琪觉得公安人员的话在向他步步逼近,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装着很激动的样子看着黄容霞:“我真的不明白。”黄容霞分析庄纪琪是在竭力掩饰自己:“你不可能不明白。你想想,何德万的事情,你不谈,你的姘妇张诗旺要谈。到时候你的日子就更不好过。”
打黑除恶 (17)
不管黄容霞怎么说,庄纪琪就是不谈。黄容霞想:不撬开庄纪琪的嘴决不罢休。她和郝志明连续作战,经过两天两夜的战斗,庄纪琪终于把作案的过程全部交代出来了:
庄纪琪考虑到节日将至,而身上又没有钱,便与张诗旺合谋杀人抢劫。4月18日下午,他想起了做生意的何德万,便迫不及待与何德万联系。他将何德万骗出来在“台北石头火锅城”吃火锅,得知何德万身上有很多钱后,又将其骗至桂花村17栋他暂住地。晚10时许,他见何德万醉睡在沙发上,便开始实施罪恶的计划。他叫张诗旺去稳住邻居况光林,自己去摸何德万身上的钱,将何德万惊醒。见此情况,他便用早已准备好的砍刀将何德万砍死。响声惊动了隔壁的况光林。况光林就问张诗旺庄纪琪是不是在打架?张诗旺撒谎:“是庄纪琪在打玩具枪。”况光林不放心,去敲门问究竟,在屋里的庄纪琪紧张万分,只好撒谎说脚被枪子打了,在用水冲洗。过了一阵,张诗旺回到租的屋后,见何德万已死。由于尸体太大,两人决定分尸。张诗旺按住尸体,庄纪琪操刀……当晚,他们将碎尸用编织袋或塑料袋装起分别丢在附近的粪池和下水道里,丢了碎尸,就回家收拾现场。到天亮后,他们带着劫得的钱跑回万黔准备做副食品生意……
黄容霞想到枪、想到“4·17”案,应该继续挖、:“你们把枪的事说清楚?”庄纪琪说:“我们根本没有说枪,如果说了就是说的玩具枪。”黄容霞:“是真的吗?”庄纪琪:“是真的。我们回万黔后,听说渝江市发生的持枪抢银行案。当时并没想到那里去,反正与我们无关。”黄容霞:“但你们犯下了大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吧?错了。麻雀飞过了都有个影子。为了那几个钱竟敢杀人,结果怎样呢?你的性命可能都难保了。”庄纪琪不说话,低下了头。”
审讯了庄纪琪后,黄容霞满怀破银行被抢案的信心有些落空了,对郝志明说:“原来,那枪果真是假的。”
郝志明和黄容霞回到专案组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郝志明整理了一下办案材料后说:“这下该回去睡觉了。”黄容霞清理着现场包:“我好想在床上痛痛快快睡个大懒觉哟。”
正在这时,谭虹从外面进来,听到下属的说话后:“呵呵,恐怕现在还不行。”他见郝志明和黄容霞都看着他,很干脆地:“准备出发,抓人。”
郝志明睁着一双眼睛:“抓什么人?”谭虹说:“渝江大酒店发生一起杀人案,歹徒闯入房内持枪打死秦为汉,并将其妻子李小丹捆绑在房间内,这两人都是新加坡籍游客,抢走很多钱物。这起案子与‘4·17’案有些相似,因为是用枪作案。前期工作由于你们在办人头尸案,就没参加,现在对象明确了,是奚孔海和黄九亮两个人干的。”
郝志明听到这里,头脑里闪出一个念头:“奚孔海,这名字有些熟悉。哪个奚孔海?”
谭虹说起话来很有中气:“奚孔海,36岁了,家住中心区,多次和我们打交道,读中学时,常与有违法行为的人往来,抢学生的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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