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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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五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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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大雪寺地宫。。。。。。继续给她酥油;把“凌云夺”封印起来。”

  我的凌云夺被取走。

  我被几个铁棒喇嘛架起来时,才知道那个女人叫格桑梅朵。

  她是个女魔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发觉自己被拖进一个地宫里,景物又黑又脏。

  地宫似乎有巨大的保护神,摆放着好些弓箭、锁子甲、牡鹿角,剥制的动物、唐嘎、面具、头盖骨以及敬神拜佛的全部用具。

  地宫里有一些大件的浮雕金属器皿和石器,如饰有怪兽和头盖骨的屋顶,这些可能在佛教进入西藏前就已经存在了,也许是苯教留下的遗迹。

  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件东西的色调是鲜艳的,声音是宏亮的,没有任何东西富有生气,充满活力。

  墙壁上几乎都画有大量地狱的图画,细致地描绘各种刑罚。地狱分成很多层,每层设有不同的刑罚,惩罚不同的罪恶。刑罚包括火烧、水煮、油炸、碾压、刀砍及断肢,在烧红的铁上行走或拉出舌头用钉子刺穿,被丑陋庞大的怪兽奸污,还有把骨头从人体内抽出,把人及其内脏像破布一样挂在地狱之树上,或是当成踩在小鬼儿脚下的地毯。

  我仔细观察着壁画,开始感到恐惧。

  恐惧是人的本性。

  同是从印度传进的宗教,在西藏为何变成如此沉重和森严,既不同中国的佛教,也不同印度的佛教。

  大自然在西藏高原上显露出的威力,比在低地平原大得多,而封闭险恶的自然环境显然不可能产生足够规模的人类社会,人只能以极小的群体面对浩大狂暴的自然。不难想像,在那种生存条件和生活状况下,忍受孤独寂寞和没有支援的恐慌,藏人世世代代经历的灵与肉的磨难有多么沉重。当一家老小蜷缩在弱小的帐篷里倾听外面 风暴雷霆之声时,或者拳头大的冰雹砸在头顶,或者目睹千百只牛羊死于雪灾尸横遍野,深刻的恐惧会毫无阻挡地渗透每个人的灵魂。

  西藏宗教一个奇特之处:它的神在很多情况下都显得极为狰狞。尽管那些神并非恶神,他们的形象却往往总是青面獠牙,怒目圆睁,手里拿着数不清的凶器,脚下踩着受尽折磨的尸骨。例如观世音菩萨,在中国佛教中是以极美女性的形象出现,在西藏宗教中,却往往被表现为被称作“贡保”的凶相——一个黑色巨人,一手拿着个头颅,脖子上挂着一串骷髅头做的项链,脚踏一具死尸。

  在《西藏王臣记》中,负有在西藏兴佛教之使命的第一位藏王,其形象是“长有往下深陷的眼皮,翠绿色的眉毛,口中绕列着螺状形的牙齿,如轮###样的手臂。”这种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神,在藏人的审美意识中,显然代表着威严、强大、无所不能和说一不二。正因为他们能以恐怖主持世间事物和裁决正义,因而才更值得信赖。

  尽管西藏作为佛国慈悲盛行,但形成反差的是,对犯罪的惩罚常常极为残暴,酷刑有时会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藏王墀松德赞在公元九世纪正式奉佛教为国教时,制定的“教法”这样规定:谁用手指指僧侣,手指要被剁掉;谁要恶意地中伤赞普的佛教政策和僧侣,其嘴唇就要被割掉;谁要斜视僧侣,眼睛就要被挖去;谁要对僧侣行窃,那就要按照被窃物价值的八十倍赔偿。

  西藏社会等级森严、存在大量繁复的仪式和严苛的规矩,仪式使用的器皿也常常使西藏之外的人觉得不可思议,如用人的头盖骨做的杯,用少女腿骨做的号,用女人乳头、月经污染物等制作的法物。还有粉碎人的尸体让禽兽分食的###风俗。许多东西都与死亡、人的器官、肢解等令我恐怖的事物有关联。

  左侧有一壁龛,里面黑洞洞的,好像还有一些人在里面敲鼓,我也看不见他们。

  这时候,一位喇嘛手握一只海螺,站立在如军队食堂的饭菜窗口模样的一个很深墙洞眼前。

  昏暗、闪烁的酥油灯照在喇嘛身上,灯光将那喝酥油的“女魔”格桑梅朵曝露在我的眼前。

  格桑梅朵似乎在安眠。

  当第二个喇嘛将酥油倒入海螺时,头一个喇嘛将杯子一次又一次严肃地举了起来,口中喃喃念着咒语以平息这熟睡的女魔。

  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响起来:“汉人,瞧瞧你在炼狱中的灵魂,我指引你的灵魂沿着自己的道路走向新生。这女魔在暗中窥探你,要用锐利的魔瓜将你的灵魂抢夺回来,将你重新投入地狱。”   

  我不能动,寻觅着声源……在佛龛后的小祭坛内,有一堆从地面堆砌到屋顶的砖石。

  声音继续说:“汉人,既然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一个千古天机吧。地球上有七道香巴拉之门,西藏前后有二条无底的深渊通往一道香巴拉之门,前一个是布达拉宫,后一个就是大雪寺!如果七道香巴拉之门都被打开,世界将开始走向灭亡之路。”

  布达拉宫?

  大雪寺?

  香巴拉之门!

  我爬行着,在祭坛周围有一条又暗又窄的转经道,几个西藏女人绕圈转经。

  地面和四壁像冰块一样滑,似乎若干世纪以来,这儿留下了无数虔诚佛教徒的手迹和脚印。

  一位满脸沧桑的老妪在出神地转经,向我慈祥地笑了笑。


我在爬行中再次昏厥。。。。。。

  再次醒来时,地宫里已经没有转经声。

  喇嘛们都走了。

  如果七道香巴拉之门被打开,2009年世界真有大灾难么?

  只有我这个废人在苦思,游荡,彷徨。

  剧痛,让我看见了死神的镰刀。

  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地宫里面静悄悄、黑糊糊、鬼雾茫茫。

  太寂静了,静得让我心里发慌、发毛、发懵、发怵,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怖与凄凉之感渗入骨髓。

  黑暗,对于人类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一白一黑,一个代表白昼、代表阳,一个代表黑夜、代表阴,这是《周易》太极图中那旋转的阴阳鱼所赋予人类的启示。这个阴阳鱼周而复始地旋转着、循环着,阴阳盛衰交替着,无穷无尽。

  黑暗,还代表死亡,代表阴间的另一个世界;而白,则代表尘世中的生命,代表人类生活的阳间世界。

  我显然是置身于这阴间世界中了。

  仿佛觉得前方就有阴间的人影,他们的脚步在走动,他们的鼻息在轻轻的呼吸。他们静静地着望着外边,望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我感到这是一个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世界。

  天空正飘落着射落在地球上的生命因子,它们变化成婴儿。

  我艰难爬到那面荒芜的墙外,想最后看一眼那女魔。

  啊!这是间西藏格鲁派密修的山洞。

  杂草丛生、碎石林立。

  洞里,女魔格桑梅朵依石而眠。

  黑暗里,她美丽的眼睛似乎张开,冲我发着灿灿光芒,刺进我的心脏、我的肺管、我的血液,使我越发慌乱和沉闷,四顾茫然而不知所措。

  西藏传统宗教的修行,有时是以摧残人性为代价,去换取那得不到验证的来世。它鼓动人去做的牺牲,有时非常恐怖。

  《亚洲腹地旅行记》一书中,记下了一个西藏僧人的苦修:一个喇嘛就幽闭在这种漆黑的洞穴里,每天早晨给他推进去一钵子糌粑去。在洞中喷出的泉源供给他水用。被禁者再把空钵子放下,使它重新装满。每七天他得到一点茶和一小块乳油,一月中有两次得到几块木柴,他用火石可以把柴点燃。每天给他施送食物的喇嘛晓得,假如他企图或已经从窗口和他说话,他就会永远毁灭的,所以他必得缄默着。

  如果幽闭者同当差的喇嘛说了话,那他所过的这些清净自观的岁月都不算作功德了。忽然有一天装糌粑的钵子毫未动到,于是立在外面的喇嘛就知道,这位隐士不是害病就是死了;他再把罐子推进去,便沉在忧郁的思想中行开了。如果食物以后几天仍未动到呢,人们便于第七天把石洞打开。

  因为,这个孤独者死了。

  死者将被 抬出去,他那尘世的躯壳像圣者们的一样###。

  书里写道:一进密修洞,那个喇嘛就把蒲团铺开,这就是他的床铺。人们念着经。后来门关上了,前面用石头砌成一道墙。这喇嘛大概是立在那里吸取正在流逝的白日最后的光线吧。当石块间的空隙用小石和碎片填满了时,深沉的黑暗围绕了他。

  现在除了他自己念经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他觉得夜晚很长,但他却不晓得,太阳何时沉落,黑夜何时突来。在他什么都是同样黑暗的。……一年挨着一年地过去。他不断诵着经,在梦想着涅槃。他的时间观念变迟钝了,他不晓得,昼与夜走得多么慢,因为他老是坐在他的地毯上。

  他变老了,但他却不自知,因为时间对于他是静止的,在他看来,他的生命同涅槃中的“永久”比起来,简直就像一秒钟光景。一只蜘蛛或一只千足虫在他手上来回地跑,这是可以同他做伴的唯一生物。他的衣服腐烂了,他的指甲增长了,他的头发生长而且披盖着。他的皮肤变得雪白雪白,他的视力减弱了,但直到眼盲了为止他都不知道。他只热望着解脱。总有一天,唯一可以到他石洞里来拜访他的朋友在敲他的门——死神,他到来,为的把他从黑暗中引到涅槃里的大光明去。

  《亚洲腹地旅行记》作者在书里还写道,自从见过那个幽闭着苦行僧人的石洞后,很长时间,他每天晚上都要想到那个正在洞中的喇嘛,当初走进洞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并且将怎样在那洞里坚持下去……

  我努力忘记那本书,神情恍惚,靠在密修洞外。

  我想快速离开这阴森可怕的地宫去天堂,想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动,免得引起死神的注意和追赶,但伤腿却在地宫泥泞中不能自拔,阴风凄凄、鬼雨迷濛,似有亡魂用手轻轻挡住我的眼睛,又好象死神在背后用力拽扯我破碎的裤管。

  我感到死尸的魂灵就在眼前,他那粗旷的鼻息热哄哄地在我脸上喷射,既像人,又像是浑身长毛的怪物,轻轻地、无声无息地引我前行。

  我知道这是幻觉,尽量保持头脑清醒。我在心中默念着这虽是在幽黑的暗夜里穿行,但我仍置身于风尘飘摇的阴间世界。

  我是生活在阳间的人类来到阴间探索死神的秘密。但这种默念效果,似乎起不了多少作用。因为尘世间的烦恼忧愁、悲欢离合、恩恩怨怨、情情爱爱,统统都在心中消失。

  我记不起我来自哪里,要向哪里去。

  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路也没有尽头,前方一片苍茫,似是秋后的茅草地,又似一片干裂的沙滩。

  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父母的容颜,并连自己的生存也不再记起,整个身心进入一个虚幻缥缈的世界。似入仙境,又似魔窟,天地一片混沌,阴阳溶为一体,万事万物都成为似有似无,似明似暗神秘莫测、变幻无穷的东西。这种东西组成了一个诱人的世界,让人去寻觅,又让人望而却步……

  忽然,我感到一丝阳光般的温暖。

  这温暖,如同我在陕西法门寺瞻仰释迦牟尼佛舍利前的感觉一样。

  这温暖,自密修洞里汩汩涌出。

  “汉人。。。。。。你也被囚禁在这里么?”

  女魔格桑梅朵,醒了。


密修洞中,女魔格桑梅朵徐徐站起问:“大雪寺护法“马哈嘎拉”是你盗走的?”

  我倚着墙,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她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可能再年轻些,小巧挺直的鼻梁,细致而略显苍白的皮肤,薄而带点固执意味的嘴唇。那眼睛是低俯的,使我无法看到她的眼珠,只看到两排睫毛的弧线。

  她脸颊上的皮肤在酥油灯光下发亮。

  我想把眼光从她身上调开,但是,有什么奇异的因素吸引了我,我无法移开眼光。 

  女魔似乎感到了我的注视,她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子,缓慢的,而又漠不经心的抬起头来,眼光从我身上悄悄的掠了过去,我看到她的眼睛了,一对湛黑的眸子,带着抹近乎茫然的神情。

  我为她下了断语,这不是个美女,她不怎么美,但是,她有种遗世独立的清雅,或者这就是她所吸引我的地方。

  在中国,你很容易发现妆扮入时的美女,却很难找到这种孤傲与清新。孤傲与清新?不,这女人并不止孤傲与清新,那神情中还有种特殊的味儿,一种茫然、麻木,和孤独的混合——她的眼光掠过了我,但她根本没有看到我——她的意识正沉浸在什么古老而遥远的世界里。   

  我继续盯着那女人,她孤独的伫立在那儿,浑然不觉身边有个人在注视着她。

  她的眼光定定的看着酥油灯,嘴角紧闭着,眼底有种专注的迷茫,那样专注,那样迷茫,几乎是凄惨的。

  凄惨!这两个字一经掠过我的脑海,我就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一下。

  是了!这就是那女人身上一直带着的味道,凄惨!

  她像个被世界遗忘了的影子,也像个遗忘了世界的影子。

  “汉人,你那“凌云夺”是清溪道人的?”她安安静静的又问,望着我,那眼睛是真诚坦白而近乎天真的。

  “他是我恩师。”我虚弱地说。

  “嗯。。。。。。难怪身手这么好。。。。。。你根骨很不错,用清溪道人《心经》可以自疗。”她把酥油灯挑亮了点说:“你打坐,就当这灯是月光吧。”

  “啊!”

  我惊奇地看着这个妙龄魔女。

  我席地而坐,慢慢地盘起腿。

  她幽幽念起《心经》来。

  “观自在菩萨”。

  忽然,我眼前一片光明。

  “徒儿,为师教你《心经观月》。”当年恩师清溪道长的仙姿,又仿佛出现在我眼前。

  此刻我如同坐在一处自在的地方。一片空旷,无边茫茫,没遮没挡,如高高坐在喜马拉雅雪山上,居高临下,好不自在。

  我在行观月功,在观月调灵。

  “行深般若波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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