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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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娘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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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水,心神渐渐恢复,“哦,我记得当时手软脚软,后来就倒在地上睡着了。现在头还很晕,没什么力气。”

看她说话已然清醒辰霄自怀里掏出小纸包,阴沉着脸问道:“这包究竟是什么东西?”

晓星一看是她早上被他还走的那包药粉,想要伸手去抓,辰霄的手向后扯了一下,她抓了个空,“没什么,一包糖粉罢了,还给我。”

没想到她虚弱成这样还敢撒谎,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水杯,辰霄挑眉道:“噢……原来是糖粉,你现在这么虚弱,那就多喝点糖水补充一体力吧。”说着就要将纸包里的药粉都倒进杯子。

“哎呀,别……别,喝这么一大包会死人的,”晓星连忙阻止,生怕他真的把这一包药粉都给他灌下去。

辰霄嘴角斜挑,笑道:“糖粉喝多了怎么会死人?没关系,没了我在买给你,不用舍不得。来先把这包喝了”

晓星死命抓住他拿药粉的那只手,可怜巴巴地道:“少庄主大人,晓星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辰霄皱眉做出不解的表情,晓星只好哭丧着小脸如实招工,“这是专门用来开塞的通塞散。我……我特意买回来想害你拉肚子的。”

“我用了一包糖粉换了你的药粉,那原本你在早餐里放了多少分量?”原来是泻药,他伸手搭了下晓星的脉,有些虚弱,但还算平稳,料想也没什么要紧的。

晓星低着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半?”辰霄猜,晓星摇摇头,“一包?”辰霄再猜,晓星点点头。

“什么?你这丫头真够狠的,我只撒在芙蓉糕上四分之一,而你只吃了半碟芙蓉糕就泻到昏倒,你这丫头究竟有多恨我?居然在早餐下了一整包药粉!”刚想伸手在她头上重重地敲一下,忽想起她此时还很虚弱,便收回手,起身去厨房吩咐下人准备了三大碗米汤端了回来。

把这个喝了,拿着一碗米汤走到晓星床前。晓星咂巴咂巴眼睛,“这么大一碗?里面是什么东西?”

将碗递到她嘴边,道:“米汤,加了些盐巴,喝了能让你恢复些精神,人也会舒服一些。”

“真的?”他会有那么好心?晓星捧过碗嗅了嗅,狐疑地看着他。

薄唇勾起一抹讥笑,“我不会像宵小之辈那般没品地偷偷下毒。”

宵小之辈?居然挖苦她!真是流年不利,如今偷鸡不成失把米,切,算了,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捧起米汤喝了一口,温润的感觉从梗嗓咽喉直暖到肚腹,顿觉通体舒畅。又连喝了几口,身体渐渐恢复了暖意,终于活过来了,之前说话的时候还一直觉得自己飘飘忽忽像做梦一样。

辰霄指了下床边小几上剩下的两碗米汤道:“你现在胃肠虚弱,暂时只能喝些米汤,记得趁热喝,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转身欲要离去。

“那个……谢谢。”晓星唤住正要离去的辰霄,低低地道了声谢。

已经走到门口的辰霄,停住脚步,背对着晓星的他默了一下,凉凉地开口道:“那包药粉我替你收着了,以备不时之需。”而后推门而出。

“咳……咳咳……”正捧起米汤喝了一口的晓星听到他临出门留下得话,呛得连连咳嗽。什么人啊这是,人家好意谢他,他居然反过来威胁她。以备不时之需?意思是说以后会看心情不定时地给她下药?

辰霄离开晓星的房间,自怀中掏出那包药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许哪一天这包药粉还真能拍上用场,将药粉仔细收好。

看看夜色,只怕已是亥时了,辰霄轻身跃至房顶,穿屋过巷,来到镖局后院总镖头的卧房屋顶,悄声聆听院中屋内皆没什么动静。刚要起身跳入院中,突然回廊里传来人语之声,辰霄按下身子,俯在屋脊后,朝声音传来处看去。

两个身穿绛紫色小褂的丫鬟走进院子,一个手中抱着一摞折叠整齐的衣物,另一个手里拎着一个小食盒子。

抱着衣物的那个丫鬟十四五岁的模样,她开口问道:“月姐姐这么晚了,总镖头就算回来也不会吃点心了,你干嘛还要送过来?”

拎着食盒的丫鬟年纪十七八上下,正色道:“替主子准备餐点是咱们做奴婢的本分,主子吃不吃哪里是我们能管的?你仔细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不要多嘴。”

抱着衣物的丫鬟点头受教,二人一前一后进入辰昀的卧室。不一会二人又一前一后走出来,刚刚那个抱衣物的丫鬟此时两手空空,将卧室的房门掩好,呐呐地说道:“总镖头昨夜到现在就没有回来啊?都没有换下来的衣物呢。”

“哎呦……”头被提食盒的丫鬟拍了一下,“月姐姐你干嘛打我的头啊。”

提着食盒的丫鬟白了她一眼道:“刚说你做奴婢要守奴婢的本份,现在竟然议论起总镖头的行踪,还不该打?”

被打的丫鬟揉了揉脑袋,嘿嘿笑了笑,看着月姐姐手里的食盒道:“月姐姐,你食盒里换下来的点心,没人吃也是倒掉了,能不能给我吃一块?”

月姐姐看着她一脸馋相,忍不住笑道:“这些糕点虽然是晚膳时候送来的,可留道明天也不中吃了,就便宜了你这妮子吧。”说罢打开食盒盖子。

“哇!……”看着一盒精致的点心,小丫鬟忍不住口水直流,抓了一块银耳桂花莲子糕塞进嘴里。“呜……呜,好吃,真好吃。总镖头以后要是能多去那两个女人那里,我就能多吃几次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再伸手要去抓的时候,手背被月姐姐重重地拍了一下,月姐姐嗔骂道:“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什么两个女人,别乱说话。”

小丫鬟揉揉手背,委屈地争辩道:“我哪里胡说了,镖局里的人都知道,总镖头不是去前总镖头的夫人那就是去春风阁那个花魁了了那,里外不就是那两个女人么?”

月姐姐生气地将食盒扣起来,“小小年纪也学别人说这些浑话,说总镖头去春风阁也就罢了,怎么能说去前总镖头的夫人那?以后别乱说话。”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小丫鬟见月姐姐真的生气了,急忙上去拉住她道:“月姐姐别生气,我也是今日听趟子手大柱哥他们喝酒时说的,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月姐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月姐姐停住脚步拉起小丫鬟的手道:“好妹妹,咱们都是做人家奴婢的,这主子的事情有也要尽量瞒着,日后若想太平无事,记得姐姐一句话:多做事,少说话,方保一世平安。知道了么?”

小丫鬟点点头,月姐姐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她,“喏,拿去吃吧,吃完记得把食盒连同盘子送回厨房。”小丫鬟欢欢喜喜地接过食盒,点头如鸡奔碎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

隐在屋脊之后的辰霄,待她二人离去,转回自己房中。两个女人?辰昀与那个陆夫人有些瓜葛,这他早已知道,可他怎么又会与晓星的姐姐了了有什么瓜葛?难道他是了了的恩客?唉,事情越来越乱了。

第二十九章

日出的晨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斜歪在香枝木雕花床边的辰昀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床上空荡荡的。转过头来,一个娇弱玲珑的身影站在窗前,穿着着单薄的纱衣沐浴在晨辉之中,一层莹莹的光晕笼在她的身上,一头乌黑的秀发没有梳发髻,散散的披在背后,就像是海市蜃楼中偶尔被凡世窥见的仙子,辰昀看得有些痴了。

走到她的身后,轻轻为她披了一件外衣,“你醒了?”媚姬淡淡开口。

“嗯……”辰昀侬软地应了一声,展臂将她揽在怀中,未施脂粉的媚姬看起来更加清新自然,眉眼间流露出的淡淡哀伤,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搂得更紧些。与她耳鬓厮磨,软语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饱了,”媚姬再次淡淡开口,“如今你体内的三十年纯阳内力还需要你慢慢自行运化,记得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将它化为己用。”

“知道了……”辰昀拖着柔软的尾音,暖笑道:“先不说这个,肚子饿不饿?”

媚姬摆脱他的怀抱,转过身看着他,目光幽深,良久,转为冰冷,嘴角微微斜挑,抬手拢了一下脸旁的碎发,脸上现出一抹讥笑,“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辰昀一怔,没想到她态度突然转变,呆楞了一会儿,呐呐道:“是,我是爱上你了……”

媚姬拉着外袍的手攥得泛出些许青白。双眼微垂,片刻又缓缓抬眼看向辰昀,哈哈大笑起来,“涉世未深的男人总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他的第一个女人,直到他遇到真正爱的人,才发现当初是多么可笑。”

“不!我知道自己的心是真的爱上了你。”辰昀抓住媚姬的肩膀,吼道:“除了你,我永远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媚姬伸手抚摸着辰昀的脸庞,冷笑道:“别跟我提爱不爱那种恶心人的东西,早在我跟第一个男人上床的时候,爱那玩意儿就被狗吃了,你忘了我是谁吗?我是媚姬,我睡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你爱我?你要拿什么征服我?哈哈哈……”

辰昀松开钳住她双肩的手,踉跄地退了两步道:“不……你不是媚姬,在我眼里你只是如眉,柳如眉……”看着媚姬狂肆地大笑,辰昀虚弱地开口道:“你不是媚姬……那只是你的伪装……我知道……”

媚姬停住了笑,冷冷地看着他,压抑着内心隐隐的揪痛,语气嫌恶地道:“不要自以为很了解女人,我们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你利用我得到镖局,我利用你控制镖局替我们做事。”

走近辰昀,伸出手指勾起他的衣领,媚笑道:“上个一两次床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虽然生涩了些,但好在孺子可教,”手指伸进他的衣领,在他锁骨之上轻轻游移,“他日若觉得寂寞,大可再来找我,你床第之上的表现我很是满意……不过要在我床上没有其他男人的时候哦。”

辰昀呼吸一窒,紧闭双眼,她说出这种话本该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正面对时还是难以接受。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如眉,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让过去的都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媚姬脸色阴沉不带任何感情地冷哼道:“不过上过一次床,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男人了?就凭你也想带我媚姬走?你能再可笑些么?小师侄,别忘了我可是你陆师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师伯母……”

辰昀脸色一僵,是啊,她是她的师伯母,神情落寞地转身准备离去。背后又传来媚姬凉凉丢过来的一句话,“今天有一趟送往京城的镖,你仔细些别出什么岔子。”

“知道了。”辰昀没有回头,淡淡应了一句,推门而出。离开庄园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进了杭州城,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辰昀游荡其中,似一只无主的孤魂。

他觉得身心疲惫,想找个地方坐坐,喝点酒,不知不觉走到了春风阁前,抬起头来发现春风阁大门紧闭,他怎么忘了春风阁这种烟花之地是接近日落时才开门迎客的,此时刚刚巳时怎么会开门呢?

正要离去,侧门一个打扫的小杂役看到他连忙出声召唤:“居总镖头,居总镖头。”小杂役跑到近前道:“居总镖头可是来找了了姑娘喝酒听曲儿的?”

辰昀认出他是在春风阁打杂的小杂役,点了点头。

小杂役谄笑道:“居总镖头有所不知,我们春风阁已经易主了,了了姑娘她们如今都搬去小瀛洲的仙渺居,我们这春风阁过些日子就要改成客栈了。”

“哦?小瀛洲什么时候有个仙渺居?我怎么没听说过。”辰昀纳罕道。

小杂役笑嘻嘻地道:“仙渺居就是春风阁的新主人开的,今晚开业庆典,那可真是人间仙境啊,了了姑娘她们也会歌舞助兴,居总镖头可要去看看啊。”

小瀛洲仙渺居?有意思,他倒要去看看是怎么个人间仙境。“嗯,好。”掏出一锭银子打赏给小杂役。

小杂役接过银子揣进怀里,美滋滋地送辰昀离去。居总镖头向来出手阔绰,幸好今天没有偷懒才赚了一锭银子,等这春风阁改成客栈了,可就没这么多大爷打赏喽。

辰昀回到镖局,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让他沐浴。下人们将一些准备妥当后退出浴室,辰昀解下衣袍将身子整个没入水中,长舒了一口气,仰躺在浴桶里,将一块浸湿的热手巾覆在脸上。

“辰昀,你怎么出去那么久才回来?”辰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嗯,有些事要处理,一时脱不开身。”辰昀听出是大哥的声音,没有动,湿手巾还覆在脸上呜呜地哼答大哥的问话。从小到大两兄弟就同吃同睡,一起洗澡搓背,原本就没什么避讳的。

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来,我帮你搓搓背。”辰霄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辰昀从水中直了直身子,翻趴过去,准备将脊背露出来让辰霄替他搓背。

忽听辰霄抽了口气,“你……受伤了?”

“没有啊,怎么了?”辰昀扯下脸上的手巾,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不看还好,这一看也吃了一惊,脖颈至胸口能看见到处密布青紫色的点点瘀痕,想必是昨日欢爱之时如眉在她身上留下的。

辰霄靠近些,也看清了这些痕迹究竟是什么原因形成的。面上有些尴尬,拿着准备替他搓背的湿手巾的那只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辰昀伸手接过辰霄手里的手巾道:“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吧。”

辰霄站起身来,“那……我先出去了,”转身走向浴室门口,伸手推门时,低声问了句,“你昨夜是在陆夫人那吗?”

良久,辰昀没有回话。辰霄知道他想必是猜对了,叹口气,说了句“好自为之。”便推门而出。空荡荡的浴室没有半点声音,辰昀呆望着浴桶中漂浮的花瓣,艳色如她。理智告诉他本该说不是的,可是他没能说出口。他明白这样的结果只会自找麻烦,但,他从一开始不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将自己整个没入水中,他觉得也许这样能暂时压制内心的烦躁。

辰霄看这合掩的浴室木门,一双剑眉宁在一起,似乎要结成一个死结。他本该料到那个女人不简单,一定会对辰昀下手,但他没有料到一直引以为傲的弟弟居辰昀会着了那女人的道。从辰昀脖颈、前胸、小腹的唇齿之痕,以及那背上上百条似被野猫抓过的纵横交错的爪痕,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拳头紧握,骨节发出喀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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