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与变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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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与变的火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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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的,瞧!他们好像正在把酒言欢呢。
  我真的好喜欢林凤,每次只要一看到她,任何人就休想把她从我的眼睛里带走,可爹却说我这是色迷心窍,还说林凤是红颜祸水,白骨精转世,你说说,林凤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白骨精转世呢……
  子喜,你醉了,让我先扶你进房间吧!
  我没醉,你——你才喝醉了呢,来我们继续喝,什么父母亲,还有事业通通都放一边。
  还是老样子,除了长高变重之外什么也没改变,他一边搀扶起中年绅士一边顺手将桌子上的最后一杯酒也倒入口中,然后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去。
  喂,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住哪个房间啊,不会让我一间一间找吧!
  我不知道,只见年轻绅士连“道”字还没说完就像死猪一样睡着在他的肩膀上。
  仆人们今晚早就全被打发离开房子了,于是他一个顺势就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并很快被带回到10多年前。
  武哥,你瞧那儿,好漂亮的花啊,一个美少女正站在两个高低胖瘦迥异的少年中间大声地说。
  是挺美的,只可惜它生长在悬崖峭壁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高个子安慰女孩说。
  可小个子男孩却再也呆不住了,他马上就往悬崖边上爬去,当大个子和女孩发现的时候,他早已经爬上了悬崖。
  喂,子喜!男孩和女孩一齐喊道,小心点。
  高个子他看见了,但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擦亮眼睛使劲往子喜所踩的那块石头望去,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事实是子喜脚下看似坚如钢铁的石头其实只是一块软弱无力的泥石,时间已不容许他向跟自己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传递任何信息。千金系于一发之际,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我要救他,我一定要救他,带着这个伟大而神奇的念想,我奋不顾身地向悬崖边上冲去,站在旁边的女孩呆若木鸡,连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也停止了流通,最后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到底要去干些什么。奇迹发生了,他做到了,成功地救下了桂子喜,与其说救还不如说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去作赌注,跟上帝赌一把,他成功地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子喜的身体下面,他虽然赌赢这把生命之局,但却也为此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由于巨大的冲击力,他断了五根肋骨,背部的多处骨头也受到不同成度的损伤,为此他足足有半年时间没有下床,“完全康复”却已是一年之后的事了。父母家人甚至是府里的下人都对他的做法感到十分不解,父母出于对独的疼爱当然不能理解,而其他亲人呢则更多是不知所谓地抱怨——抱怨家里除了一个大傻瓜,相比之下那些下人则更多是在为碰到如此主子而怀疑自己的视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至少得到了一个女孩的爱和另一个男孩最崇高的尊敬,这些是永远属于他的,他是幸福的,他虽然最终没能跟那个叫林凤的女孩在一起,那个男孩也因为现实而离开上海到了长沙,但他始终相信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是永恒的,至少在这一刻他还是这样想的。有了这些人世间最最美好的往事,他感到很幸福,整个长夜都被甜美的梦环绕着。
  一缕缕阳光从大厅的天花板上洒了下来,照在那个男孩的脸上,他扫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又是一所中西合璧的豪华建筑,整个天花板都是用玻璃做的,大厅很大,大的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大厅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油画,众生百相应有尽有,任何人看了恐怕都会眼花缭乱的,但在大厅正面的墙上却有例外,墙上供奉着几尊大佛以及祖先的灵位,他的眼光最终还是落到了睡在他旁边的这个男孩的脸上,这张脸跟10多年前相比,没什么大的变化,依然还是那么的英俊,他全明白,小男孩还是忘不了以前的事,甚至无时无刻都在做着少年时代的梦,小男孩因为太想回到从前,所以一直都不想改变自己,眼前的小男孩依然还是以前那个小个子男孩。他为这一切感到无比的高兴,在到长沙之前路上他还一直悬在心口的大石终于安全着地,他的担心也并非是毫无根据的。
  自打那天悬崖边上的事情过后,他跟林凤的感情问题日益明朗化,傻瓜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两小无猜的情侣。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当非属子喜不可,他从小就对林凤情有独钟,无论是当着还是背着林凤做任何事都随凤飞,给世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这个年轻人一定非常爱这个少女,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很长一段时期内甚至连他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清楚地记得子喜已不止一次对自己说“他爱林凤,一生一世非林凤不娶”,这话虽是出自一个10多岁的血气方刚少年之口,但其决绝之意实已昭然若现。另一方面林凤的不痛不痒的态度却着实让这个初涉爱河的少年难以把握,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他本来想鲜花赠美人,可结果却是天不遂人意,年轻人这才完全明白林凤为什么一直对自己忽冷忽热了。年轻人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兼救命恩人,另一个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兼梦中情人,最难的是还要整天面对他们,少年最终选择了离开,把一切都暂时放在心灵最深处,让它慢慢地腐烂变质。

第六章  突变(8)
王妈,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躺在地上的男孩突然坐了起来并大声嚷嚷。
  见迟迟没有人应答,中年绅士这才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很多的一段时间内,他瞥见中年绅士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奇异之光,他立刻为之一震,同时心里也传来一丝不安的信息,但这一切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子喜啊,感觉好点了吧,看来你昨晚着实醉得不清啊,今天还是给自己一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那怎么可以呢,你从上海那么远的地方来看我,古人都知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道理,更何况现今你还是过门客,我又岂能有慢待之礼。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早点收起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吧,真实一点。
  还记得那一天他们的久别重聚是在平淡中收场的,期间的过程非常曲折动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再肯提起林凤的事情,照而不宣是皆大欢喜的唯一方法,他明白,其实是他们两个都明白。
  杨武魁再次扬帆出发,踏入新的征程,重庆仿佛就在不远处,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他化成了一位守护天使,看到了兄弟和朋友以及所有关心他的人的希望,不,那也是属于他自己的希望。传说蜀山之巅住着一位万能的仙人,只要有人能冲破重重险阻到达山顶,神仙就能满足这个人的所有愿望。神仙只要轻轻一摆他那万能之手,整个蜀山就会马上变成白色的海洋,有时候海面上还会出现一座通往月宫的彩虹桥,至于神仙这么做的原因,在我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神仙是一个喜欢耍宝的老顽童,喜欢弄一些娱乐凡人的小滑头吧,但我却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神仙喜欢月宫里的嫦娥姐姐,想博美人一笑更重要的是能架一座通往月宫的心灵之桥。一觉醒来,才发现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我上班时知道了他出事的消息,什么也没做就赶到了医院,显然他还处在那个万能的梦境之中,这样最好了,医院里的所有其他人都不能和我分享他,在这一刻他是完全属于我的,真希望我和他做的这个梦永远也没有醒来的一天,但瞬间之后我就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悔恨。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世界,求你快点让他重新站到我面前痛斥我的自私吧,我在心里不断地为自己的罪过辩救着。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咚咚地跳着,形成一组美妙的打击乐,我再也不敢睁开自己的双眼了,一下子好像感觉有人在背后轻唤我的名字。
  谁?
  我的声音显然有点失控,一时之间竟完全掩盖了那美妙的打击乐,所有人的目光即刻都从门口转移到我的脸上,恰在这时,那道尘封已久的门吱吱一声开启了,所有人的目光还来不及再次转移,一个满身是白的人就从容地走了出来。
  医生,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问的人很多,我无法辨认出谁的声音最先到达,我的声音太小,恐怕听见的人只有我自己,也许还有一个人也听到了,那个人就是柳若离,我一转身就发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那是一个有着天使般脸蛋,魔鬼般身材的凡间女子,才短短的几秒钟啊!
  安静,安静,这里是医院,第一个出来的医生顺手将门关了起来并接着说道,经过抢救胡先生已经脱离危险,请问胡先生的家人在吗?我有些事情需要单独交待一下。
  我还是没有任何发言的机会,这次挺身而出的是俊堂,他的回答相当肯定,中气十足,毫不拖泥带水,这使我很是欣慰,我觉得他才是唯一有资格担这个责任的人。
  医生的脚步声依然如前,跟在后面的俊堂就像医生的影子一样,给长长的走廊无端加上了一种异常的恐怖气氛,门又吱吱地开了,紧接着又被轻轻地关上,但这一切丝毫也没有缓解压抑沉闷的气氛,俊堂这个年轻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医生依然还是那么镇静。
  天哥到底怎么样了?快说,俊堂终于用他那高亢有力的怒吼声驱走了所有恐怖气氛。
  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和造化了,医生一字一句地交待着,丝毫也没受到外力的影响。
  怎么会这样?
  你也太性急了吧!年轻人,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他的脑组织多处受到伤害,能保住性命实在已是不幸之大幸,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受伤之前心情一定高度激动,这是导致他醒不过来的根本原因,因为他头部所受的伤是不足以另大脑休眠的,而只能加速大脑休眠。以我多年的治疗经验,即便他能够醒过来,也将会面对失忆的痛苦。还有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摆在病人面前,就是病人由于受伤前一些主观原因而根本不愿意醒过来,他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不过你也不用感到绝望,因为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体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力量在抵抗和支撑。
  谢谢……
  医生的交待很详细也很清楚,俊堂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只能不断地向医生点头说谢谢。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俊堂的心跳显然已经通过刚才的调节恢复了正常,但周围的气氛还是那么迫人,一点也没有要缓和的意思。他停下脚步理了理事情的头绪,于是大步向人群走去。
  胡俊堂先生,请问胡署长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啊?
  谢谢大家的关心,胡署长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罢了,唯一需要的只是良好的休息时间,大家还是请先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会随时通知大家的。
  胡先生,请问你跟胡署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记者的提问如潮水般涌来,他只能望风而逃,在记者面前说道理摆事实是最不明智的做法,这个时代里的记者大多数是为了新闻而不择手段的,这些话还是天哥对他说的,他甚至连说话人当时的表情和嘴形都记得一清二楚。

第六章  突变(9)
他不停地往走廊最深处跑去,一路上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眼看就快跑到走廊的尽头,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一扇门是开着的,来不及思考他就把门狠狠地关上了,猛然转身,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孔,他又回到那个医生的办公室。
  谢谢你哦!他再次向医生表达谢意。
  医生并没有理会他,仍然在办公桌上写着一些东西,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感受着屋里的气氛。
  喂!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呃,他终于再次向医生挑起了话端。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不过对于朋友这个称谓我还是十分喜欢的,差点忘了我的名字叫邹加雄,朋友。
  你难道不想请你的朋友和杯茶吗?
  恐怕你暂时没有这个时间和心趣,外面的记者已经散开了,改天吧。
  好啊,改天我可一定会不请自来的,他说完话时人早已转到了门外,门又一次被轻轻地关上,走廊上立刻响起一阵脚步声。
  俊堂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病房,是的,他首先得看看自己这位多灾多难的结拜兄弟兼恩主,这也是刚才被打断的事情,他又推开了另一扇门,门牌号是2008,他在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个数字。门一开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很舒服。
  俊堂,医生到底是怎么说的?徐天地的伤势严重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疑问,但我只能问。
  他已经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但能否醒过来就使一个未知数,即便能醒过来,可能也会忘记受伤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俊堂面无人色地对我说了上面几句话。
  我没有掉眼泪,就在俊堂进门的那一刻我还希望他某一天能够成为我的丈夫,他对我所产生的强大吸引力依然在增强,但现在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十几个小时以前。趴在他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一股劲儿在使劲地推我,难道是上天在惩罚我改变得太快,要求得太少?
  洁静姐,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俊堂的关心和请求是如此的真挚而诚恳,让我说不出一个“不”字。
  咚咚咚,门刚才被他不小心给锁上了,俊堂赶紧起身朝门边走去,透过门镜他看到了一张天使的面孔,来人正是柳若离,不久前她还在生气,因为那个叫胡近天的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把她一个人仍在大街上,那会儿,她正气急败坏地带着讨厌之类的话语往她最喜欢独处的一个地方而去。那是她家附近的一个花园里的一块草地,那里除了一棵体质庞大的千年古樟树外就只有泥土和草,与其说她喜欢这个地方,还不如说她是因为太想重新回到乡下那颗为她遮风挡雨古树的怀抱。对她这样一个从小就在乡下长大的小姑娘来说,上海滩是陌生的,可怕的,更要命的是她每天还要面对那些穿着彩色外衣的上海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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