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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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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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微一慌乱之际,虽是总共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左侧那团阴雷已发出连珠般的霹雳,快要冲出光网之外。毒手摩什於是又把妖屍放下,忙著下手施为,那乌金色的妖光立似狂涛一般飞涌增强,重又急如电掣,闪变明灭,三妖党重又被困入重围。
    逃人力绌势穷,自知一落仇手,必比前人还死得惨,忽发阴雷自炸,一声极沉闷的雷震,全身粉碎,三人同时毙命,休说血肉无踪,连劫灰影子也未见冒起。
    妖屍面带愠色,飞近身来,似嗔似喜,娇声问道:“你怎不听我的话?把这三个蠢物杀死,以为就解恨了麽?”
    毒手摩什一把搂住妖屍纤腰,问道:“这些猪狗真个诡诈,自用阴雷炸死,才没多给他些苦吃。无论何人,休说伤你,便沾你一指头,或说上一句错话,先死的几个猪狗便是榜样。”
    边说边朝台下三妖党频频狞笑,意颇自傲。妖屍先不睬他,等到说完,才冷笑一声,问道:“我的好丈夫,好情郎!难为你有这麽高的法力,行事应敌如此莽撞粗心。这三个猪狗委实可恶已极,百死不足消我夫妻之恨,照他们自杀情景,以我冷眼观察,只恐未必吧?仇人五遁禁制,须用五个有道力的元神为我勾动埋伏,始能有望,你怎忘了?”
    毒手摩什性如烈火,一听妖屍语意讥刺,不禁怒道:“你意思似说仇人已然逃走?不对,我这七煞玄阴天罗,只要在网中,断难逃走,并且此宝与我心灵感应。如是幻化,更无不觉之理。分明是仇人原身,怎有差错?至於五行禁制,我本未放在心上。是你胆怯,少时不济,由我一人入内,保你如愿。”
    妖屍见他发怒,又改媚笑,答道:“你还和我强口。死得又那等快法,休说元神始终未见,连一缕残烟馀气也未见他们现出,你竟一毫未觉,还在得意。他们分明发难之先预将元神隐遁一旁,便待乘隙遁走。我们仇未报成,反吃他们暗中讥笑,日後还要报复生事,不更气人丢脸麽?”
    毒手摩什本极内行,闻言立被提醒,不禁又暴跳道:“你说得对,是我疏忽。
    不过我这光网难於冲破,想还在此。我且把光网收紧查看。即是逃走,无论如何也必追擒回来,炼他们生魂,多加磨折,方消这口恶气。“
    说罢,正要施为,妖屍拦道:“你又急躁不是?我早就防他们巧使那声东击西的诡计。现已困入灭神幡下,受那阴火化炼呢。你不必再费事了。我想这猪狗恨我夫妻必甚,此时就强用他们,必不肯出力,还要生事。先使受尽罪孽,经我炮制,心胆必寒。如仍用得著他们,必不敢再萌他念;如用不著,事完再带了走,每日拿他们消遣,缓缓报仇。比你一击即完,不有趣些麽?”
    二妖孽天性凶残,同恶相恋。妖屍说时,又是媚目含春,巧笑嫣然,做出万种风流,千般媚态。毒手摩什闻言,搂住妖屍,喜得格格怪笑。妖屍把手一推,回眸媚笑道:“时已不早,你还不把神光收去?那三个猪狗现落在水宫之内,你将主幡放起,给他们换个好点地方,多享受些,与你稍微消气如何?”
    毒手摩什立照预定施为,手持一面七尺来高的主幡,上有黑气飞绕。将幡往前一掷,立有一幢五色妖光簇拥著那面主幡,飞向五行法物之上,虚悬空际。妖屍手掐灵诀一放,那幡急转起来。烟光随即大盛,先前黑气也化作数十道各色妖光,由幡顶当中往四面分射过去。光色大部黯淡,并不十分鲜明,也不转动,只看去强劲,彷佛是实质。幡内却有一道淡黄光华忽似灵蛇吐信,连闪了几闪,大有乘此挣逃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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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幡上许多生魂都是左道中高明人物,多半法力尚存。虽然勉强制住,到了紧要关头,难保不反抗图逃,并还生出反应为害。妖屍因急於盗宝脱身,只求速成。也明知自己所行邪法既太阴毒,又系出於计诱愚弄,使其误投罗网,必恨自己入骨。尽管准备周全,却不敢轻举妄动,也由於此。果然才一上场,内中一个主要生魂便想挣逃。妖屍本就忿恨,见状不禁大怒,凶威暴发,满口白牙一错,戟指厉声大喝道:“这贼道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就除去了他吧。”
    毒手摩什始终自恃神通,闻言应声扬手,一片妖光煞火,电掣而出,立将那道黄光裹住。也不知是妖幡禁法厉害,还是黄光故意以死相拼,坏他这面主幡,紧附幡上,竟吸取不下来。毒手摩什怒火头上,跟手一指,妖光立即加盛,煞火星飞。等到妖屍觉出不妙,妖光煞火已突然爆炸。微闻一声惨笑过处,黄光固然消灭,主幡也为煞火炸伤,旁近妖幡也受鱼池之灾,消去了好些威力。
    这一来,妖屍恨极毒手摩什的鲁莽,无如用人之际,如何敢於真个触怒。论起法力,更不知能否应付。情虚引生毒念,索性激他入网,作自己的替身,以免长此纠缠,难於摆脱。不特没有发急埋怨,反倒回眸娇笑道:“这班冤孽全都不怀好意,死无足惜。这移形代禁之法被你无心中毁去,有了破绽,如生出反应,就全仗你了。”
    毒手摩什深知这面主幡祭炼不易,被自己无意中毁损,心本不安。及见妖屍仰赖自己,并无不悦,忙笑道:“你忒多虑。看我无须此幡,一举手间便将它倒反过来,震成粉碎,以免异日落入仇敌之手。我早不耐久候,你再迟延,我就要自行下手了。”
    妖屍表面献媚,心实忿极,气无可出,口中应诺,心中却暗骂:“你这妖孽,多了两件师传异宝,就一点都不知天高地厚。少时成了固好,万一不妙,我还可逃,似你这等粗莽浮躁,休想活命。”
    满腹怨毒正无从发洩,一眼瞥见水禁法物所困三妖人的元神,尚在水中挣扎图逃,不禁怒从心起,也没开口,手掐灵诀,往水盂中连指两指,一口真气喷去。
    五面妖幡参伍错综,一阵乱转,那大有尺许的半盂浅水,立似喷泉急涌,喷起丈许高,三尺来粗,下小上大一根水柱,隐闻水啸之声。内中三个身有妖光黑气的小人,立时慌了头路,冻蝇钻窗一般上下飞驰,乱飞起来。禁不住金水相生杂沓交击,身外妖光黑气相继破散。
    妖屍一心欲之使多受苦痛,不令即灭,再一施法,立有一片白气漫过,晃眼之间分作三股,各将小人周身裹紧,凌空倒吊在水柱之内,每人身外各有无数飞针飞箭环攻刺射,毫无休歇。小人受了重创,全都通身乱颤,突睛吐舌,张口狂叫,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哀号,听去力竭声嘶,神情惨痛已达极点。求生无路,求死不能,比凌迟碎割还要厉害十倍的残酷之状,不忍卒视。
    妖屍却是行所无事,得意非常,满面春风,笑吟吟媚视毒手摩什,笑道:“这三个叛贼还在自恃玄功,想毁法物逃走,本来一弹指间立可消灭,只为恨他们诡计暗算,伤我丈夫,特地留他们残魂,等少时事完,再带往大咎山仙宫之内,慢慢消遣,给你出气如何?”
    毒手摩什只顾闻言心喜,重又抱住妖屍亲热,竟忘了时已子初,正是紧要关头。
    第百八十五节拒虎引狼
    残馀同党中有一妖人名叫绣带仙人朱百灵的,见二妖孽神智迷乱,忘乎所以,又想讨好,为少时元神求脱之计,便在台下赔笑说道:“玉娘子,此时已入子初,该是破法取宝报仇之时了。”
    妖屍闻言倏地警觉,瞥见朱百灵一双秀目正注视著自己,心中一荡。朱百灵在妖党中貌最俊美,端的丰神俊秀,美如少女。妖屍回忆前情,方生爱怜之念,猛想起此身已被野人霸占,似这等知情识趣,善解风情的美好男子,以後再难亲近,不禁有气。念头一转,立即由爱转妒,由妒生恨,暗付:“此人本是我口中一块肥肉,不料心急脱险,引鬼入室,无端来了一个无力抗拒的管头。我不能得,也不甘便宜外人,索性断送了他,省得牵肠挂肚。”
    所以下堂求去并不是一切终结,却是不死不休。纵有她的容身处,也不任前度刘郎安稳。妖屍想到这里,表面却不显出,还假意暗抛了一个眼风,媚笑道:“果然是时候了。朱道友法力高强,又有锁阴神带护身助威,当可无害。你我交情较深,与众不同,又对我忠心不二,有始有终,不特保你元神无事,功成之後必以全力助你转此一劫,以为日後相见之地。就烦道友打这头阵,去破仇人土宫吧。”
    朱百灵好意提醒,没料到自讨死路,去当头阵。适才已见毒手摩什朝己怒目狞视,定已怀恶念,还怎敢违忤?把心一横,料是运数,叹道:“玉娘子,我为你死,原所甘心,请即行法,我去闯这头关便了。”
    毒手摩什平日见妖屍对朱百灵分外垂青,本蓄妒念,又连听两人语意亲密,与众不同,不由怒起,厉声喝道:“贼狗道!既已奉令,快上前送死,哪有许多话说?”
    妖屍知他有了醋意,忙回眸媚笑,佯嗔道:“别人为我夫妻尽力,你怎谩骂起来?”
    一面又悄声说道:“你看他能活麽?乐得在死前哄他两句,这你也气?”
    妖屍一边说话,已经如法施为。朱百灵也没理睬毒手摩什,将手一抖,平生得意的护身法宝锁阴神带立化一道粉红色的光华,由袖内飞出,随即暴长,向身上绕去,从头到脚,纵横交织,环绕了十几圈,把全身护了个风雨不透,内外通明,如在粉光影里。却把神带两头留在外面,各长三五丈,频频伸缩吐吞,宛如龙飞电舞,神妙非常。光色既极鲜艳,人物风采又极俊美,却去送死,连妖屍那麽淫凶恶毒的妖邪,心虽不欲其生,也不无怜惜。
    妖道来势甚是狡猾,不先触动五行禁制,才一入门,便瞥见敌人化作小人,安坐火燄之上,身外还隔有一层祥光,另由光中射出一股青霞直罩木宫法物,似知有异。忙向门外回身呼唤。可是寝宫禁法已生效应,形声隔绝,门外可传入,出来的却是幻相。
    门外行法人看到的是门中光霞闪变中,妖道正由内往外狂奔出来,急唤之声隐隐传出:“玉娘子!好人!我万里远来,为了爱你,死固不惜,但是仇人禁法厉害,我多少年的苦修也非容易,何苦使我形神俱灭?请念初见时彼此倾心相爱之情,容我逃生吧。”
    妖屍偷觑毒手摩什,目射凶光,暗忖:“此人关系大局,性暴而又奇妒,必不能容。”
    再见妖道惜命情急,狼狈之状,心生鄙贱,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无用狗道!此时怕死贪生,有何用处?速将门内土遁引发,少时还有生机;如敢後退,先前三叛贼便是你的榜样!再如迟疑,我自在外引发,你少时连想保持残魂剩魄,都无望了。”
    话未说完,却见门内黄云暴涌,尘雾飞扬,风沙传击,发出极凄厉的怪啸,势甚猛恶。妖道立被卷入黄尘影里,一面施展身外馀剩下的两道粉红色的彩虹,电射龙飞,在迷漫尘沙中滚来滚去,一面仍在大声疾呼求救。门外妖屍看到的却是戊土已被引发,并未将他制住。立将邪法发动,手掐灵诀,指定面前用沙土祭炼堆成,代替戊土沙物的小山,猛运玄功,张口喷出一股青气笼罩其上。跟著把手中灵诀一放,又有酒杯大小一团青绿色的奇光,由镇压主宫的妖幡上飞出,悬空停在土山之上,高约丈许。此是妖屍准备破禁的魔教中最恶毒的上乘邪法,预计这团青光炸得土山粉碎,门内戊土法物也随同破去。
    说时迟,那时快,猛瞥见面前黄影一闪,风沙之声隐隐大作。只见自设戊土法物变作丈许大小一团尘雾黄沙。跟著土雷爆炸,如擂急鼓,势子越来越盛,所喷青光几乎笼罩不住,甚是吃力。有一小人影子在内,先吃土雷打得七翻八滚,狼狈异常,似已失去知觉。门内土遁实未被引发,只是设代法物却将妖道移了过来。
    妖屍再看门内,妖道已然不知去向,土遁已收,五件法物仍是原状,环列在地。觉到事太可怪。如若天魔解体之法克不住,不应如此平安,理应反克。朱百灵纵死,也应死在仇人土遁以内,怎会有此景象?幻境必有违逆情理之处,细心探求,才能揭其伪诈,现出正道。偏信任可一方,都会引致行差踏错。妖屍归咎於乙木真诀未得,难制戊土。朱百灵为戊土所杀,却将他的元神移来。隐隐闻得黄沙土雷交斗中,透出一声极微弱的惨啸,小人影子已经消灭无踪,法物恢复原状。
    妖屍行事素不认错,妖道为她形神皆亡,视若当然,只媚视毒手摩什,暗令戒备。突把笑容歛去,粉面一沉,满脸狞厉之容,戟指残馀二妖党喝道:“你们看见了麽?这廝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好好的我命他去当头阵,本来引发土宫便是大功,至少元神可以保全,他到里面忽然情虚畏死欲退,我气他不过,将元神移来除去。现在你们总可知悉,前进尚可求生,稍有退缩,或怀二心,决逃不脱。
    由门前起,上下四外俱有神光包围,我略一点手,便将你们移向这里,与他一样同受灭神之罚,後悔就无及了。“
    那二妖党一名唐寰,一名刘霞台,早已心寒胆怯。不过人当危急之际,总是百计求生,不到死灭,不肯罢休。闻言同声应诺,互相看了一眼,吞吐答道:“玉娘子之命,我等不敢违,效死更无二心。只是仇人五遁五宫,我们人只两个,照你先前预计,未必足用。自来一人势孤,何如这次命我二人一同入内,引发埋伏之後,如可退出,便急退出来。等玉娘子破了她这一宫,二次我二人再同入内,如法行事。这样,五遁或可依次破去,也给我二人多有一线生机。玉娘子以为如何?”
    妖屍闻言,才想起同党凋残,人少难如预计施行,由急变怒,暴跳如雷,咬牙切齿,先把已死诸妖人厉声咒骂了一阵。继想:“适才委实火性太大,偏又加上这魔鬼狂傲自恃,性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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