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行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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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修行者之歌-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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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面色黝黑的青年看着这般大的风雪,冲着她喊道:“总舵主,咱回去吧,这样恶劣的天气,那群西凉兵哪里会出来抢劫啊!就算抢劫,也要有抢劫的对象吧,我的四娘大姐!”

    听着年轻人在旁唠叨,中年女子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好吧,回去休息一下,不过你们青年军可得给我轮流在这里站岗守候,西凉敌寇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和聂大哥汇报。”

    说话的年轻人是秦川清贫者中青年军的副统领,而这位青衣中年女子,正是鼎鼎大名的传奇人物:秦川黄四娘!

    在秦川深处,有一处海棠溪,春天来时,风吹海棠花满天,两岸千树万树重重叠叠,繁密的树叶花朵压低枝头,有溪水在山间辗转蜿蜒,顺流而下,伴随花香飘逸,分流穿过无数大小不同犬牙交错的钟乳石洞,再同山上无数的山水汇成瀑布,扑入山涧。

    再往下走,怪石林立,又见高山深谷,丛林茂密,存在数百条小路隐藏在荒草中,形成错综复杂的地形,如果没有领路人,恐怕即便是先天境界的修行者身在其中,仍然不知脚下的路将延伸何处。

    在海棠深处,有一户农庄,真正的主人一直只是一对母女,她俩相依为命,不知历经过多少苦难,终于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这里仿佛世外桃源,如果当代的文人雅士看到此地,定当停留下来,或著书立说,或吟诗作赋,悲秋缅春,感物伤怀,好不风雅舒逸。

    然而这里的主人却并非这样的原因而居于此地,因为身处其中的人,不能真正的将世间的事情置之度外,相反还和世间最低层的无数人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其请命,为其伸冤,甚至为其复仇。

    这里是清贫者的总舵所在地,也是黄四娘的家——秦川海棠溪。

    这是秦川最神秘的住所,没有多少外人知晓,就算知晓也不得而入。因为这里有最复杂的地形,有精心布置的机关防御和外围层层设防。天然的地形是黄四娘最初选择这里的原因,因为多次受到的围剿,也因为黄四娘过人的才智,后来就有了机关和防御。

    清贫者自从成立以来,一直都站在天佑国达官显贵的对立面,虽然替天行道,却哪知天有日月轮回,越是拥有权势并得到巨大利益的贵族们就越是贪婪。

    在某些势力的操纵下,清贫者所维护的天也有暗色,他们也渐渐被某些权贵报复,变成了绿林草寇的代名词,朝廷眼中的土匪,也自然成为被清剿的对象。数年以来,汜水关组织了三次围剿,均因为秦川的迷雾般的地形和重重防御所阻,清贫者也因一直同豪强宗室对抗而闻名于世。

    与以往溪水潺潺、花自飘零的景象不同,此时的秦川已大雪封山,小溪已经变成了冰面,满林的海棠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和压迫枝头的积雪,入林深处,草庐、炊烟、农家依稀可见。没有鸟鸣,没有流水清响,这里却没有往日的宁静。

    聂长风和数位清贫者各堂的堂主坐在草庐内的一张大木桌旁,桌子是老旧的普通木板做成,和草庐内其他陈设一样简朴至极。屋内靠墙放着锄头、笆篓、镰刀甚至还有渔网,一看便是典型的农家,只是这里的农家分外干净,除了跋山涉水的众人进屋时弄出的一些脚印外,其余地方没有一丝尘垢,一看便知主人家的恬静淡括。

    窗明雪白,屋内分外敞亮,桌上一副牛皮地图,众人纷纷低声议论着。聂长风坐在总舵主位置的旁边,位置显眼。而总舵主的椅子尚空,那处没有雕龙转风,只有一把简简单单的榆木椅。

    “现下国家在和西凉国开战,战事吃紧,敌方三十万兵陈玉塔草原,天佑国西路军仅仅十五万,双方对峙,兵力悬殊,严素卿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身为清贫者组织的三大参与决策的核心人物,清贫者第三长老,聂长风主要负责现今汜水关战事,今日进海棠溪便是众议此事,他首先站起身来,对着众位堂主说道:“我方现在在西北一地活动的兄弟总数有差不多三万余人,皆是进山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好把式,其中不少人甚至有修行基础,如今国家受外敌入侵,当可一展身手。”

    自从草原被光头侍卫震昏与聂云失散后,聂长风四处寻找儿子未果,便强忍悲恸,与秦川的清贫者会和,在海棠溪见到了黄四娘和妻子商易涵,从此洗却前尘,正式成为了一名清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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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草舍众议
    作为曾和西凉国交手数次,身经百战且又深蕴汜水关情况的中年将领,聂长风对整个西北地区的风云变幻了如指掌,这为清贫者组织在西北的活动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近一年以来,随着两国交战的旷日持久,秦川队伍里新增了不少出身低贱的有生力量,清贫者除了接济穷苦人外,一直不停的训练民间对西凉国的反抗力量,尤其是聂长风率领队伍数次击溃来犯之敌,对深入境内的西凉骑兵和马贼起到了巨大的牵制作用。

    天佑国边民无不受其恩惠,故力量日趋壮大。聂长风也被黄四娘提拔为清贫者三大参事长老之一。

    “聂大哥您和西路军大元帅严素卿有血海深仇,为何还抵命相助?”负责接济贫苦人的尽善堂堂主闵熙凤是为精明干练的女子,她看着聂长风说道。

    “我怎能帮那贼人,只是在家事和国事面前,理应顾全大局,如今战火延绵无期,最是受苦受难的是那些饱受战火荼毒的百姓,咱们清贫者帮的不是他严素卿,而是帮的黎明百姓。早晚等驱逐了敌寇,我定当手刃此贼!”聂长风凝眉说道。此时的他比一年前明显消瘦了许多,却因风霜雪雨而更显干练,高大魁伟的身板如同山岳。

    清贫者分为清风十二堂:除恶堂,尽善堂,忠勇堂,政事堂,青年堂,扬道堂,龙水堂,秘行堂,谍物堂,飞雀堂,铁械堂,后务堂。

    每堂各司其职,在清贫者队伍中各有细致的分工。

    除恶堂、忠勇堂、青年堂,三堂负责军事;

    尽善堂负责施善事;

    政事堂负责政务;

    扬道堂负责对外宣讲传道;

    龙水堂负责水务船舶车马流通运输等;

    秘行堂负责清楚内奸,惩恶扬善;

    谍物堂负责谍报任务;

    飞雀堂负责消息传讯;

    铁械堂负责兵器打造修缮;

    后务堂负责后勤保障服务等事务。

    今日来此议事的除了远在外地的堂主没有来以外,在西北境内的各堂堂主或副堂主均前来议事。清贫者历来倡导节俭,他们大都出身贫苦,即便有些富家子弟,也是经受过考验,抱着对贫苦人的巨大同情而加入的。战事吃紧,大家都等着商量出一个统一的对策。

    “前两天在前线的青年堂斥候弟兄们传回消息,有一股两三千人的西凉马队从靠秦川一侧迂回,昼伏夜出,往汜水关方向行进,不知意欲何为?”青年堂堂主兼青年军统领傅东亭说道,看向聂长风。

    聂长风沉思了一会儿道:“从玉塔草原和秦川之间的狭长空隙穿过,经数个村庄,抵达汜水关要近四百里,在如此风雪严寒中孤军深入敌后,这要冒着巨大的风险。更何况,汜水关还有近五万兵将防守,区区两三千轻骑兵,肯定不是去攻城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西凉国大汗可非泛泛之辈,期间必有阴谋!”正当众人纷纷议论时,一道威严又不失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黄四娘推开木门走了进来。原来她从巅岭勘察敌情后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主持召开海棠溪会议。

    众人纷纷起立行礼,聂长风给正上方位置的空杯倒了一碗热茶。黄四娘一一还礼后落座总舵主之位。

    “如今天寒,交通运输极为艰难,后勤保障更是吃紧,难道这股敌军是为了劫持粮草?”有堂主不解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去敲打敲打它一下?”

    黄四娘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呼出了一口热气,这才缓缓道:“两三千人想深入敌后干点大事情并不容易,这肯定也非詹如雪的目的。目前敌情不明,意图未暴露的情况下,不可打草惊蛇。敌不动我不动,看戏看完,严加侦查,一有动静,咱们就根据具体的情况行动!”

    “只是这严素卿很是奇怪,为何不详细侦查敌情,派人堵截呢?就算两三千人不能对汜水关构成威胁,但如果对方抢劫或烧毁他的后勤补给和粮草,如此严寒,前方的大军怎能不危?”忠勇堂的一位堂主疑惑的说道。

    聂长风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在清贫者这些将领堂主当中,以自己对严素卿最为了解,仇恨也最大。作为曾经的多年的下属,他深知严素卿是一个怎样的人,老谋深算、老奸巨猾、阴险毒辣等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想在他身上找便宜可并不容易。一年前的草原之战以少胜多斩了詹木拓便是最好的例子。

    但就是如此这般的人物,在真正战争开始后却表现的大失水准,完全没有高明的战法,指挥上平平无奇,甚至可以称得上庸碌。除了强攻、对攻以外,就是死守不出,再无他法,根本没有围点打援,诱敌深入等等灵活战术。

    要不是詹如雪担心被严素卿算计而显得过于小心,可能西凉军已经攻下汜水关了。聂长风觉得不可理解,但正如黄四娘所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此,他对黄四娘说到:

    “不光是西凉国咱们要提防着点,就是严素卿的动向,咱们也不可大意,现在咱们是两军的动向和意图都没有完全搞清楚,詹如雪和严素卿究竟是怎样想的,咱们都不知道,所以侦查了解敌情显得格外重要。不知总舵主安排谁人承担此项重任?”

    黄四娘此时沉声道:“此前我已经派青年军的副统领吴栋领命了,他在这几年的战场锻炼洗礼中很有长进,定能胜任此项任务。另外我接到消息,谍物堂的翁大拳副堂主在汜水关已经陨殁了,听说是死在萧万全的儿子萧让手上。堂中的兄弟也损失很大,有隐藏极深的帮中其他堂的兄弟冒着极大的风险将这个消息传了回来,现在牛三兄弟他们生死未卜,我已经派人打探去了!”

    听到又有清贫者兄弟被萧让家族戕害,聂长风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他握紧了拳头愤愤道:“总舵主,让我去汜水关吧,我要除去萧让这个祸害!”

    黄四娘望着悲愤的聂长风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去,去了也没用,非但杀不了萧让和萧万全,反而会让咱们清贫者损失一员大将。我已经派姑姑和婉婷去汜水关了,到了那里,没有人会认出她来,应该能有进一步的消息,如果牛三兄弟没事,我叫她尽快把帮中的兄弟带回来!”

    “婉婷还这么小,怎能派她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坐在右手旁的三大参事长老之一的孟白眉说道,其他堂主也随声附和。其实,这是大家的心声。原因很简单,婉婷姓黄,随母亲姓,只有十六岁,正是四娘的女儿。

    黄四娘叹了一声,理解大家的好意,于是对着众人微微笑道:“婉婷也一天天长大了,帮中规矩,众兄弟一律平等,我虽为众舵主,但也不能徇私,她作为我的女儿,更应当承担起责任,出去历练了。况且,有姑姑在,应无大碍!各位兄弟不必担心!”

    黄婉婷是黄四娘家门不幸中因不在家中而唯一幸存下来的家人,此后一直跟在黄四娘身边,即便是黄四娘山中奇遇中也没有分离,后来随母亲居住在海棠溪,身上自有不弱的修为。这次离开母亲在外行走,还是十余年的第一次。

    大雪已经停了,农舍草庐外的杂乱脚印清晰可见,海棠林外的冰面和远山看着有些荒凉,但明年春天的时候,这里将是青山绿水和花海,美丽景致将再度呈现。

    议事的人们热烈的从清晨讨论到晌午才各自领命而去,聂长风也前往前线做具体的军事部署。

    山林复归平静,黄四娘走出了草庐,看着白亮的雪景,感到忙里偷闲时的一丝愉悦,不免心情舒畅。

    此时再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只黑鹰停在枝头,沉默的看着前方,不知是在寻找猎物还是欣赏这美景。

    黄四娘看到了它,不觉心生厌恶,随手拾起一团雪,向黑鹰掷了过去。雪团没有灌注太多真元,却急速的向那树干飞去,在风中散作粉齑。如白日里放了一簇烟花,惊的黑鹰展翅飞起。

    那雪团中包裹着的一块小石头,拖着残雪痕迹,砰的一声打在它原先停留的枝头,顿时树枝炸裂开来,声音传的很远很远,在山中不停回响。

    那黑鹰听到这些声响,惊恐的飞向了远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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