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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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场-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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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又一次被刘公达的真诚感动了,他很动感情地说:不了,刘哥,现在挺好的,等以后有困难再请你帮忙。

刘公达不满地说:你看你,还把我当成外人了,你这么做,我心里不舒服。我现在还有这个权力,就是没有权力,有我吃干的,也不能让你喝稀的呀!

李明感动得一塌糊涂了。他从刘公达那里出来,一路上想:一定要为刘哥两肋插刀,不就是了解苏群一些真实情况吗?又不是杀人放火。就是为了刘哥去杀人放火,我也不能犹豫。这么一想,他有些为刚才的表现脸红。

改装电子通讯设备,是李明的拿手好戏。他在军校学习时,无线电通讯这门课成绩最好。

那天,他把大件小件的东西搬进了自己的房间。石丹看见了,惊诧地说:不过日子啦,怎么摆起阔来了?

李明红着脸说:我最近要学习外语。

石丹不解地说:学外语也用不着这么高级的东西,有个复读机就足够了。

李明掩饰地说:不还能昕听音乐吗!

石丹笑着说:行呀!看不出你也要阳春白雪一回了,我写东西累了,也来享受一下。

李明乐了,学着刘公达的口气说:咱俩谁跟谁呀!

李明准备一切之后,在一天傍晚敲开了苏群的家门,手里提着一些水果和补品。苏群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明会来,他家已经许久没有客人来了。苏群和俨萍很热情地把李明让进屋里。

李明坐下才说:苏总,您看我都到单位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过来看看您,真不好意思。

苏群说:刘总调你来,我是个病人,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还来看我,真是的。

李明没料到苏群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说话,他有点喜欢苏群了。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说下去:我一到公司就知道您身体不太好,现在怎么样?

俨萍为李明倒了杯茶,便领着孩子去另外一个房间了。苏群没有顺着李明的思路说下去,他说:自从我有病,公司里的事我就很少过问了,平时对你关心不够,请你原谅。

李明望着满脸病容的苏群,突然生出了些许的怜悯,他不相信苏群的病是假的,他不明白,刘公达为什么不相信。

苏群又问:小李呀,工作还习惯吧?

李明点点头说:还行吧。

苏群又说:地方上的事不比部队那么单纯,时间长了,你就会知道的。干自己的工作,别管别人怎么样。

李明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

谈话间,苏群去了一趟卫生间,这是李明期望得到的机会。

他从兜里拿出窃听器,犹豫了一下,把它粘在了苏群床头柜下面。他做完这件事,心里一时竟不是个滋味。他不能再坐下去了,越坐心里的滋味越复杂。

他告辞的时候,苏群和俨萍带着孩子一直把他送到了楼下。

苏群一边走一边说:小李,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看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李明不知该说点什么,他已认定苏群是个好人,不是刘公达认为的有心计设圈套的人。

苏群又说:有时间就常来坐一坐,这次你带的东西我就收下了。要是让你拿回去,好像我这人太不近人情了。

李明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苏群听了李明的话怔了一下,他握住李明的手说:谢谢你李明,现在只有你还对我这么说话,我是个没用的人了

李明看出苏群的失落,很苍白地说:苏总,你要保重身体。

这时,小玥忽然抓住李明的衣袖说:叔叔我告诉你一件事。

李明便蹲在小玥的面前,小玥趴到他身边说: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说,他要等我长大了,他才会死。

李明站起身勉强地对苏群笑一笑,又对俨萍和小玥招招手。他走了好远,回头的时候,看见一家三口仍目送着他。他听见小玥在喊:叔叔,再见!

那一晚,李明的心情很沉闷,眼前不时浮现出苏群满是病容的脸。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那套接收设备。他一会把录音键按下,一会又按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石丹进来把灯打开,望着他说:怎么,是不是生病了?

他摇摇头,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石丹说:那你一定是失恋了。

他想冲石丹笑一笑,却没有笑出来。

45

《临时妈妈》拍到一半的时候,新闻媒体进行了空前绝后的报道。这是刘公达一手操作的,他要把声势造出来。当然,这些新闻媒体都得到了古都影视公司的好处,刘公达每次请报纸、电视记者采访《临时妈妈》剧组时,总是要隆重地招待他们,然后每人发一份红包。那些日子,古城的大小报纸,电视台,隔三岔五便会出现《临时妈妈》拍摄的消息,朱青的出镜率很高。在观众的眼里,朱青扮演的临时妈妈,总是一副忧郁的表情,他们不明白,临时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老头子自然也很关注《临时妈妈》,他在刘公达的陪同下,频繁地出现在剧组里。他亲切地和演员们握手,然后背着手,微笑着在外景地转一转看一看。老头子便和剧组一起,频繁地出现在电视的文化新闻里。

刘公达心里清楚,老头子对《临时妈妈》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是来看朱青的。

朱青在老头子面前,已经没有什么拘束了,每次老头子来剧组,她总是很自然地出现在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便长时间地握住她那双纤纤素手,慈祥又关切地说:小青呀,你瘦了,戏要拍,可不要累着哟。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子已经把小朱改成小青了。

朱青就感激地冲老头子笑一笑。老头子又冲刘公达说:你这个老总,也要关心演员的甘苦哟,会休息才会工作嘛。下午给剧组放半天假,安排一下,让大家休息休息。

老头子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剧组的拍摄计划便被调整了,原计划,朱青下午有戏。老头子说是给剧组放假,其实只是朱青一个人放假,剧组不能眼睁睁地等戏。朱青似乎也很高兴和老头子去散散心。

刘公达征求老头子意见,去哪里休息。老头子说:去猎场吧,小青一定没有打过猎。

猎场在郊区的一个大山里,那里养了不少鸡兔什么的,有客人的时候,便把鸡兔放出去供人们去射杀。以前,刘公达曾陪老头子去玩过。

朱青果然很开心,但她怕枪声,每次射击的时候,都是先闭上眼睛,才扣动扳机,别说射杀兔子和鸡,子弹都不知飞向何处了。

老头子已经有收获了,他打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鸡,那些猎物鲜血淋漓地提在刘公达的手上。

朱青屡射不中,老头子就把自己的枪交给刘公达拿看,饶有兴致地教朱青射击。他站在朱青身后,差不多是拥着朱青的身体了,手握在朱青的手上,头和朱青的头歪在一起,一遍遍指点着。朱青终于射中了一只鸡,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老头子自然很高兴。一旁的刘公达,心里春夏秋冬的很不是滋味。

朱青早就感到了老头子对她的亲昵,作为女人,她是敏感的。自从那次游泳之后,她就觉察到了老头子的心思,以前,老头子的形象是高高在上的,让人尊敬,也令人疏远。当老头子半裸着出现在泳池的那一刻,她第一感觉便是,这是一个老人。老头子望着她穿着泳装的身体的那种眼神,已经不是父亲般的了,除去他的身份和职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刘公达在老头子面前,只是一条狗。他的那份小心翼翼的谦卑,让她觉得可笑。

朱青又想到刘公达手里的那盘录像带,她时刻担心有一天她的隐私会暴露给其他人。只有老头子能救她。她终于明白了这条道理。她下决心,要抓住老头子这个靠山,吐出心里那口恶气。

老头子约她出来游玩,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鼓励自己,在老头子面前尽力地做出一副乖女孩的模样。老头子对她的那份亲昵,她也感受到了,那不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抚,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侵略,但她仍佯装不知,做出一副快乐无比的样子。她知道,刘公达此时会是何种心情。

刘公达心里的确是五味俱全,他眼前不断幻化出朱青那天夜里和他在床上的模样。她是他心目中美丽性感的女人,一个压抑、饥渴的男人,有千万条理由爱上心仪的女人。自从见到朱青之后,这种欲望更加汹涌澎湃。一个男人爱上女人,最原始的动机是性。

刘公达不可思议地投入血本,花了那么多心思,把朱青招到影视公司,他以为他能买到朱青的心,没想到,朱青却不领他这份情。他望着老头子面前的朱青,爱恨交加。他知道,迟早有一天,朱青会依靠老头子,凌驾在他的头上。

老头子欢歌笑语地打完猎之后,仍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他们又来到了山下的一个野味酒家。刘公达把猎到的野味交给了老板,老板风风火火地交给厨师去准备了。

在等待的时候,朱青嚷嚷着要唱卡拉OK,老板忙前忙后地调好了音响。朱青独自唱了一曲又一曲,又要求和老头子共唱一曲。老头子说:我可不会唱什么歌,我只会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朱青挑挑眉毛说:那就唱它好了。

于是,老头子就和朱青共唱了一曲。

吃饭的时候,老头子和朱青都很高兴,老头子似乎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不停地说:小青呀,你的歌都快成专业的了。

朱青柔声道:哪里呀,唱歌是我的业余爱好。

老头子就想起什么似的冲刘公达说:小刘哇,这部戏里不是有插曲吗,我看就让朱青唱好了,一定很有意思的。

刘公达就说:那是,那是,到时我安排。

朱青一反常态,要喝白酒。老头子自然满心欢喜,让刘公达要了瓶“酒鬼”。朱青挨着老头子坐着,对面孤零零地坐着刘公达。他吃着那些菜,味同嚼蜡。

朱青一杯一杯地和老头子碰杯,老头子喜笑颜开地说:没想到小青你这么能喝,真没看出来。下次去我家,我那还有一瓶二十年的“茅台”,我陪你一醉方休。喝过几杯酒的朱青,脸上桃红李白。老头子几杯酒落肚,也不避讳刘公达了,他把手搭在朱青的肩上,一遍遍地说:小青呀,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

朱青笑而不答,她不停地为老头子夹菜,老头子面前的菜已堆成一座小山了,他一个劲地说:好,好。

清醒的刘公达一遍遍地在心里咒骂着这两个人。

第十章

46

没黑没白的两个月过去了,金小龙终于完成了由石丹编剧的那部戏,最后他把那部戏定名为《青春是一棵树》。在拍戏的日子里,他总觉得在惦记着什么,直到走进家门,站在窗前看见对面那栋楼,他才突然想起,一直让他记挂着的,是对面那个像王雁的女人。两个月了,那个像王雁的女人,仍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当他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扑向窗口,拿起那架久违的望远镜时,他的心竟狂跳不止,双手也颤抖不止。他终于又望见了那扇熟悉的窗口,房间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他感到了某种久违的亲切。

傍晚,又是以往那个时间,金小龙条件反射似的举起了望远镜,当他望到那熟悉的一幕时,他几乎窒息了。女人还是那个女人,她背着包走进门,把包挂在门口什么地方,走进卧室。她向对面望了一眼,没有拉上窗帘,而是面对着窗子开始换衣服。换完衣服,她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窗前停留了一会。他看清了她,她似乎瘦了一些,神情有些忧郁。她似乎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卧室。这次她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走进厨房,消失了一会之后,她出现在阳台上。阳台上多了一把躺椅,她半躺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在看书,双腿叠在一起,露出半截白白的腿,她的头发是披散的,浓浓地从椅背后倾泻下去。她不时地从身边的某个地方拿起吃食,放在嘴里。她的样子很闲适,也很倦怠,就像王雁每次出浴后的样子。王雁每次洗完澡之后也是这个样子,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吃着零食,眼睛很有内容地望着他,后来那份内容就没有了。

天色渐晚的时候,女人站起身,似乎有意地向他这栋楼看了一眼。他甚至都看清了她的眼神,眼神极其复杂,让他无法捉摸,那种眼神到底代表了什么。女人出现在厨房里,她开了灯,很快她做完了饭,饭菜似乎很简单。她关掉厨房的灯,打开了客厅的灯,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以前她看电视总是关着灯,这次却开着灯,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监视之中。

她似乎对电视的内容很不满意,不停地换频道,最后索性关掉了电视,客厅的灯随之也熄灭了。

没多一会,卧室的灯燃亮了,她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睡衣质地很好,穿在她的身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效果。衣领很低,露出了半个胸脯,她的胸很白,也很丰满,和王雁的身体一样。王雁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他对她的身体如痴如迷,激情过后,他的手也不愿意从她的身上离开。现在那一切已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一想到这些,金小龙的心就狠命地疼了一次。女人立在窗旁,又一次向金小龙居住的这栋楼望了一眼,这栋楼此时一定是灯火一片,唯有金小龙这套房子黑着灯,他一直一个姿势地趴在窗前,入神入定地关注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

女人似乎想把窗帘拉上,她的手触到了窗帘,但又放下了。

她走到床边,躺下,灯依旧亮着。金小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观察女人的卧室,以前女人不拉窗帘但从来也没有亮过灯,在白天,由于光线的作用,他从没能如此清晰地看过女人的卧室。

他的手早就出汗了,腿也麻了,但他却一点也没觉得。他看见女人躺在床上,更大面积地暴露了自已睡衣里的身体。女人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女人拿起枕边的书。

金小龙想,女人一定在等她的男人回来。一想起那个胸上长着毛的男人,金小龙就觉得满腹委属,不知是替那女人还是替自己。那个男人的拳头落在他脸上的感觉仍隐隐地存在着。他想和女人说明真相,揭穿男人的把戏,可女人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心里憋得难受。被蒙在鼓里的女人!她也许在等她的男人吧,金小龙想,这么晚了,男人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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