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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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雅公主-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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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云霜看我一脸茫然,立即有些着急起来,“槿榕公主身旁的丫头,您不记得了?”

云霜如此一提,我才恍然记起那个名叫碧绿地丫头来,那是个不卑不亢的丫头,与槿榕初遇的那日,她脸上挂着的那副若有若无的浅笑,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还有与景唐帝对话时那种傲然的表情,虽是丫头,但却像是主子……

想到这儿,便不由自主的向那丫头走去,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只要是与槿榕有一点儿沾连的事情,我依然本能的想去探个究竟……

云霜大概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也没拦我,只是愈发小心的扶我向那儿走去。我暗暗嘲笑自己,原本成亲王说景唐帝只要碰见关于槿榕的一切便会失去冷静,而现在的我,竟也是如此,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我的自负与软弱。“公主,小心!”我只顾的胡思乱想的向前走,竟没料到前边竟突然是个低下去的台阶,待到我听到云霜的提醒下意识的将腿撤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我已经一脚踩空向前探过身子,清醒的意识根本抵不上习惯用力的半分,伴随着一声惨呼,我用力闭上眼睛,猛地向前栽去。

只觉得膝盖处一阵剧痛,我试着支撑起整个身子,却还是胳膊一软,再次倒了下去。云霜一个箭步冲到我的身边,显然已经被我吓的变了声,嘶哑尖利几乎是要哭出来,“公主,您快起吧。”

我呲牙咧嘴的伏在地上,拼命想借着云霜的臂力站起,可膝盖却像是被铁钉钉过一般,刺骨的疼。试了半天,我还是气喘吁吁的卧在地上。这下连我也要哭出来了,刚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身下是覆着薄冰的青石板,我虽穿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觉得阵阵寒意。看着云霜的眼泪已经划下两腮,我却只能咬紧牙关,将泪意憋在眼眶里,强挤出笑意让她安心,“我现在起不来了,你赶紧去喊个人过来。”

也不知道云霜真的是被吓怕了还是怎么,一想冷静老练的云霜竟然看下四周,就在原地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

我无奈的看她一眼,她这一喊,估计全皇宫都会知道我摔倒的事情,刚想出声制止她的大喊,谁料想一用力,身下便更加难过起来,我认命的闭上眼睛,不管怎么还是先来个人救我比较好,就算云霜不这样喊,该知道的宫里也会传的迅速。

我伏在地上,用胳膊垫起自己的头,只觉得现在身上像是散了架一般,原本不疼的地方也疼痛起来。却听见耳旁噗噗的小跑声音距我越来越近,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要把我拖回去了。

终没想到竟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唤我,询问中带着一丝担忧的浓重,就如身下的寒意,一点一点儿侵入我的肌骨,我强撑着自己的头歪过身瞧,正对上那双不羁飞扬的眸子,“雅儿“云霜!”我怔楞一下,随后的反应就是要赶紧离开这儿。千方百计的避开与这人的相见,没想到却还是在这样的方式相逢了。于是便也顾不得疼痛,紧紧的捂着脸,慌忙看过四周寻找云霜的身影,大概是向定乾殿叫人去了,远远的就看见那丫头从那个方向跑来。“云霜!”我再一次扯直脖子唤着云霜,仿佛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然。

“雅儿?”见我别过头去只是不理,那人却转了个方向又正视我,“你是雅儿么?”

“你想错了,我不是什么雅儿。”实在躲不过他那双如深潭的眼睛,我强扯起嘴角,将头侧向一边笑道,“你认错了罢。”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零八章 “雅儿”

没想到他却拽着我的袖子,刚才还迷茫的眸子此时描绘的全是坚定,“不,你是雅

“我不是!”我有些气急的晃过脑袋,刚要反驳,只觉得身子一轻,竟被他抱了起来,瞬时我只能羞怒的捶打着他的胳膊,希望他快些将我放下来,可他却一点儿不躲,只是定定的看向我,眼中闪烁的竟是不容辩驳,“就算你不是她,总也不能老卧在地上!”

我被他这么一吼,随即清醒过来,看他的眼睛,似乎我再无理的蛮撞下去他就会把我再狠狠的扔回地上,于是便定了定心思,将刚才有些气急的反抗换为更加小声,“你赶紧放我下来。”

我说了一声他却依然不做反应,只是抱着我坚定的看向前方,慢慢的行走。我心里的惊慌随之升级,就算他现在有些犹豫自己是认错人,可是就这样抱下去,就算不被宫里翻出我将商人引入帝陵的事情,也会被好事之人扣上我不清白的名声,试了试,终究还是再次小声而出,“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的……”

那环着我的胳膊犹如铜臂,我小心翼翼的戳他一下,他却还是不吱声,我只能小声的叹过一口气,再次试探的扯他的衣襟,“那个……我可以……这样被别人看了不好……”

“知道被别人看见不好就老实呆着!”他突然低下头来,极快的看了我一眼,脚步却不曾放慢。

“可是……”,我身子微微一哆嗦,见过他张狂。见过他不羁,见过他吊儿郎当,却没见过他如此发火的模样。心里不禁一紧,但还是脱口而出道。“我的丫头在后面呢,再说,我也不是什么雅儿……我是新册的皖妃……”我诺诺开口,试图辩白自己地身份。

他又是看我一眼,那眸瞳却像是暴风雨前的黑夜。同样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但却阴霾重重,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惊。我忙低下头去,总觉得在这样的眼睛面前自己有些躲之不及,却觉得腰间一紧,我惊愕地抬起头,那双眸子的主人正深深的看向我,眉宇纠结,像是在泄发自己困抑已久的心事。“知道你是皖妃娘娘!知道你是皇上最当宠的妃子!可是在我眼里把你当作那个雅儿不成吗?雅儿!”

后面地一句雅儿已经叫得极其大声,如若不是他紧紧抱着我,我甚至想要跌落下来。我惊慌的看着他。却见他紧抿着嘴唇,浓浓的眉毛下面勾勒着无尽的哀伤。我呆呆的看着他。却再也不敢再次出声。这样表情的他,仿佛像是剧烈的火药。一触便有爆炸的危险。

“公主……”身后突然传来云霜的声音,怀着我地身体猛然僵住,下意识的转身,“云霜……”,我低头闷哼一声,随即抬头,却在那瞬间看到了景唐帝带着一帮宫女太监站在面前。一旁的云霜,脸色暗沉而又慌乱。

那声雅儿必被他听去了!我突然惴惴不安起来,甚至不敢看景唐帝地脸。只扫过一眼,我便将他即将恼怒的暗沉脸色收之眼底,用力闭上眼睛,我甚至都能猜出他会是怎样地心境,新纳地妃子被人亲热的唤作雅儿,别说是帝王,就是、再普通地男人也会承受不住……

“草民廖君然见过吾皇万岁。”突然身子一松,我只觉得自己被一双手转移到另一双手上,转移之间膝盖又开始不可忍受的疼,我努力咬住嘴唇,抬也不抬头,闭起眼睛就狠狠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草民在御花园中看到了不慎摔倒的皖妃娘娘,便想将她送回宫去,鲁莽中冒犯了娘娘的玉体,请皇上恕罪。”

身子一弓,刚才还怒吼着的他,便成了眼下跪着的那一抹再也恭顺不过的身影。

“救朕的爱妃原本有功,又何罪之有?”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景唐帝竟然没有发怒,我忍不住抬眸,刚才闪现在他脸上的暗沉仿佛只是我的梦境,眼前的他只是一派平和,甚至还亲自那个廖君然的扶起,极快的瞥了我一眼,淡然一笑,“朕原本要好好赏你,可是看皖妃伤势不轻,朕先去安置好皖妃,再另行封赏。”

说完便一转身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去翼心殿!”没等我回神,已经被抱着随景唐帝而去,身后只剩下廖君然恭送皇上的声音在御花园空荡的回响。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种声音混在一起,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发冷。

“让朕来。”走到一个拐角处,前面那个明黄的影子却突然停了下来,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只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便把我接了过去,“你们都下去,朕先和皖妃回去,云霜,去传太医来。”

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传入我的耳朵,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我却像是要窒息一般,窝在他规律起伏的怀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那声雅儿,我敢打赌,他是听到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到了翼心殿之后会杀了我也不一定……我害怕的眨眨眼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疼痛倒是其次,看着他现在阴云密布似的侧脸,想起怎么应付下面的事情才是正经。

从来不知道沉默竟是如此困窘,眼前的景唐帝,嘴唇紧抿描绘出男人的刚毅,而那愈发拧起的眉毛,则仿佛是凸显了他此时的心境,那种隐然的怒气,仿佛一触即发……

轻轻的将我放至翼心殿的床上,虽然动作已几近轻柔,但是身上的疼痛还是让我忍不住浅吟,我皱了皱眉头,吃痛的眨了眨眼睛,“疼么?”他轻问,却还是不看我一眼。

“还好。”我微微点头,努力想看清楚他现在的表情,他却只是低头扯起床另一侧的被子,慢慢拉至我的上身,像是在故意躲避我目光的追随,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便坐到一旁。只有那微浅的呼吸声幽幽回荡在我的耳旁,和着我的心跳,使我原本惶然的心更加不安。

他不是应该向我发火,然后大声质问那个廖君然如何与我相遇的么?那么一声暧昧的雅儿,如此强势的他,怎会云淡风轻的一笑置之,然后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便会不在乎?是我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看重了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静静的看着他,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怒意来,可是,那样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竟是如此祥宁,明黄色的袍子,与阳光携手为他织起一身愈加华丽的外衣。他眼睛微眯,就那样静静的看向前方,只有那微拧的眉宇像是被灌注了沉重的心事,却也仿佛被他如此安宁的神态慢慢化解。看到他如此平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微微酸涩起来。

第五卷 皇妃之名 第一零九章 如此恩宠

“太医院太医孙成贤觐见!”殿外的一声传唤,硬生生将我的思路折了回来,“进来吧。”景唐帝微一叹息,随之站起身来,淡然吩咐。

“去看看皖妃怎么了?”不等那太医叩拜,他便一挥手,那太医随即低头来到我面前,小声问我,“请问娘娘摔到哪儿了?臣好有个诊治的方向。”

“不知道,只是那么一脚跌下去,就觉得身子直不起来了。”看得出那太医很紧张,我故意和缓气氛,“大概我摔的惨了些,现在除了嘴说话不疼,竟然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

那太医脸上浮起一片红云,微窘的看向我,“那敢问娘娘,比较疼的地方是哪儿?”

“膝盖,腰吧。”我苦笑一声,果真我不适合说笑话,想缓解一下气氛都把人吓成这样。抬头看了看景唐帝,他依然不看我,已经将视线转向窗外,忽然间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泄气的感觉,我冷抽一口气,转而收拾起自己戏谑的性子,冷冷的看向太医,“只觉得腰和腿疼得紧,你着重给我看看。”

那太医点点头,“那臣要诊治了,为了便于治疗,臣要了解您伤的具体部位,可能会有些疼,娘娘忍着些。”

在经我允许之后,那太医便小心翼翼的按到我每一个伤处,每到厉害时,我虽努力忍住,但还是禁不住呲牙咧嘴。特别是按到我膝盖,我竟然一声痛呼,忍不住流下泪来。

那太医见我这样,立即慌了手脚,惶然跪下。“娘娘可能有严重外伤,臣请娘娘褪下衣服仔细检查……”

什么?脱衣服?我噙满泪水的眼睛豁然瞪大,无助的看向景唐帝。他的眉宇愈发揪紧,“你的意思。娘娘还会有外伤?”

“臣判断,娘娘摔得如此严重肯定会将膝盖跌出血迹,只是因为穿地衣服厚才没有渗出,如若不及时处理,与所穿衣物粘合。将更会加重娘娘的痛苦,因此,处理伤口是当务之急。”

“只是娘娘玉体……”,那太医面露难色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景唐帝,“臣怕冒犯……”

“你去外殿守着!”没等太医说完,景唐帝便上前一步,“如若真有伤口,你告诉朕怎么处理。这些事儿让朕来就好了。”

不知道太医叽叽咕咕与景唐帝说了些什么,就在我疼地越发难过的时候,景唐帝匆匆回了进来。墨瞳依然不看我,但那脸色却愈发阴沉。我微微抬头。只见他走到我床前坐下,“朕要看你伤口。你有伤在身,脱衣服地事儿由朕来就好了。”

什么?要给我脱衣服?我猛然抬头,却因牵动伤口难过的又趴了回去,但还是伸出手来拼命按住他即将扯起我衣服的手,紧紧的按在那温热的大掌上面,死死地盯着他,“不要。“不要?”他一挑眉,微扬的反问夹带着斥责,“你是觉得自己能行呢?还是希望孙成贤过来给你看伤

“我……”,他的墨瞳此时就像是一个有着巨大危险的漩涡,如果我再辩驳,将会将我席卷进他那看似平静却汹涌万分的世界。我吞了口唾沫,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也被憋回在了嗓子眼里,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再也不敢说话。

“放心,只是查伤口。”他低下头,开始小心翼翼的将我地裤子朝上掀,大概是因为磕到台阶的缘故,沿着小腿向上,尽是细碎的伤口,慢慢将裤子卷至膝盖处,突然一阵剧痛传来,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小腿,紧紧攥住拳头冷抽一口气,闻见我吸气,景唐帝一顿,却还是不抬头,只是将动作愈发放轻,低沉的声音如从遥远地谷处传来,甚至与叹息混淆不清,“大概伤口粘连住衣服了……

我用力咬住嘴唇,紧紧攥住拳头,努力让自己不吭出声来,景唐帝微微抬头,突然甩过一席锦被,只是飞快地瞥过我一眼,“疼了就攥住这个……”

我听话的攥起锦被地一角,只觉得膝盖刺骨的疼突然袭来,景唐帝猛地用力,我裤子的膝盖部分终被撕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呈现在我面前,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几乎成为了血的世界,血迹斑斑,渗透到衣服的各个地方。

景唐帝的眉毛越发拧紧,“怎么这么不小心,任由自己摔成这个模样?”不等我回话,便起身拿了一个小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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