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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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雅公主-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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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能带回她回归到他身边地消息,只那一瞬间,他心里的自信大堤岿然倒塌。最后一个让自己留恋的机会也被无情地剥夺。

他习惯了自己作为主角,他习惯了反手为上。习惯了别人屈从于他的意志,而偏偏这次,自己却被最心爱地人抛弃一旁。他是这天地间最为尊贵的男人,又如何能承受的住这样的背叛与舍弃?

弟弟告诉自己她要在两月之后见他,他听闻此言。薄薄的嘴唇抿出苦涩地笑容,犹记得那日她哭诉着要求他放手,那么晶莹的泪珠落到他的手背,却像是热烈的火焰,深深的灼透了他的心。他痴恋着她如画的容颜,而那上面奔涌着的露珠一般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流。

自那一刻,他便下定了决心,自己要用百般地痛苦偿还与她。爱愈深,痛愈深,他是主宰帝国的君王。不管什么理由,为了她的负情。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只是很多时候。代价地索取往往导致复仇之人的痛苦。朝中不稳,再加之他流连玉城多日。已让很多贼心不死地朝臣燃起了操控朝政地希望。他已不是多年前那个任人操控的君主,又如何能让这样地事情肆意发展?思考良久,他最终决定另立新后。以联姻的方式,选取有实力的大臣之女作为能与自己并肩的皇后,但这女人的背景并不能像先皇后那般过硬,他要的,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外加一个能为他鞠躬尽瘁的家族而已。

这样的组合,无关乎感情,却能够最大程度平和朝中的势力。在帝国最风光的婚宴之时,他看着这个将与自己同走权势之路的女人却觉得陌生,大红的烛光随风摇摆,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眼眸,凄凄切切的看着他,像是在怨恨他的薄情……

是他薄情吗?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出神,只觉得鼻尖一阵醇香,侍女们已将酒端了过来。不等对面的女人交杯,他突然猛地仰头,将手里端着的烈酒一饮而尽。

卓依皖雅,他看着酒杯里的浅浅的影子,在心里恨恨的抒发着那个对他下了情蛊的女人的名字,每念起一次他的名字,心里便像是被刀狠狠的刺伤一次,这些永远不能愈合的心之伤口,缠绵眷恋的印下了他对她永远的痛恨与酸楚。欲罢不能,只能任由自己沦陷在日盛一日的哀伤中。

两月之期终于来到,他带着他的皇后早早的来到玉城。他的新皇后是难得的贤良女子,温淑典雅,没有田和惠的跋扈,也没有她的任性与娇纵,相处这么长时间,新皇后每次都会迁就他的意见,仿佛天生就是他的附属,他的意志便是她的意志,他的心情便是她的心情,她只会淡然的面对着他帝王的气势,却从无二言。

这样的女人成为自己的皇后,是幸?还是不幸?

自己的弟弟来来往往的在帐外徘徊,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息泄露了他此时的烦躁。而他却窝在内帐里,只觉得酸涩的紧张涌入了自己的心底,急切的想要见她,却又如此害怕看见她的眼眸。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艳丽女子,再一次强迫自己忆起那一日的痛苦诀别,暗暗告诉自己,再也不要沦陷于那样的深情里,再也不要!

伴随着婴儿的啼哭,他的心突然揪紧,整个大帐仿佛突然弥漫了起来她身上特有的气息,悠悠然的飘入他的鼻孔,让他莫名的感到窒息。

他要给她最强的反击,想起那日的痛苦,他攥了攥拳头,冲着自己的皇后淡然一笑,慢慢与皇后并肩走了出去。

他刻意忽略掉她看到自己与皇后并肩而坐时的惶惑与惊诧,像是一个演技精湛的戏子,慢慢在她面前表演着自己与另一个女子的绵绵深情。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痛苦,她,也尝到了这样的滋味么?

那个孩子再次响亮的啼哭,像是刻意想要和解他父母的关系,一抽一抽的小身子让人心痛。她将孩子抱到他的跟前,想让他抱抱,可是他却再次忆起那日她甩开他手的伤痛,因此便狠心别开头,再也不看那孩子一眼。

最后的一次机会,是她让他服下一包粉状的东西。自己的新皇后是个恪守宫廷礼仪的人,便让太医进行再也正常不过的试药。听见喊太医,她大大的眼睛里沉淀了不可置信的悲伤,像是担负了莫大的耻辱,那样无辜痛楚的眼神,竟让他的心再一次狠狠的疼痛起来。

而他却强压住自己的心痛,他知道她不会害他,但是却想看到她因他而伤心欲绝的表情。这是一种多么变态愚蠢的想法,他是个睿智理性的帝皇,在这一刻,却偏偏固执的认为,这样让两个人深深无奈的互相伤害,理应是对他们感情的救赎……

却不知道,这样的固执,却让他悔尽终生……

第七卷 悔恨

其实从她放下孩子离去的时候他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大大的帐子,足可以从这儿出去从另一边钻出来。也就是说,她走的一路,他也可以从帐子小小的窗户里看个仔细。她一出门,他便开始像疯子般的追寻而去,他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弟弟唤她的声音,却没料到她只是低头,却从没停住自己的脚步,低低的声音犹如呓语,可是还让他听了个清楚:“我要回家。”

回家……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从自己这儿离去,玉城的亲人们又遭灭族,她指的家,难道是与另一个男人的栖息之所么?

豁然间,巨大的疼痛将他的全身击的绵软无力,他靠着窗户,仿佛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在倒流,只感到无尽的压抑与痛苦,被她背叛的伤痕再一次了然于世人面前,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清晰的窥探到他此时的痛心与软弱,终于,他象是疯了似的猛然大喝,一句让她走,彻底将她与自己别离……

他拒绝了好心的皇后的搀扶,慢慢的从窗前回到了案几旁边,心痛的感觉像是深入骨髓的毒症,越来越深的刺入他的心。他怔怔的看着她留下的那包粉末,几乎是木然的将它倒进茶碗里,然后像是饮下可以治愈他心伤的汤药,决然的仰头喝了下去。

新皇后纳闷的看向他,但是看到他脸上仓惶悲伤的样子,却不敢多言。

他与她的孩子是乖乖的宝宝,没有人哄的时候,竟可以自己睡的这么安静。他看着躺在案几上的孩子,暖暖的被褥包裹着那与他眉眼想象的小人儿,猛吸一口气的他,似乎还嗅到了她身上恬然的气息。

刚要抬手抱起孩子,他惨然一笑,却听到门外弟弟惊慌失措的喊声,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皖雅,便轻易的攫取了他内心最沉淀的恐惧。

他大步跑向帐外,自己竟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循着弟弟悲痛的声音看去,他清楚的看到了她躺在血泊中的娇艳影子。

她像是一朵毫无生气的玫瑰花,虽然依然有着让人留恋的外表,但那苍白的面容却永久的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一旁的巨石上书写着硕大的“玉”字,斑斑血迹在那雕刻的字痕里慢慢流动。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踉跄的退后几步,幸而被殷全儿扶住了身子才没有倒下。她终究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一头撞向自己部落被他轰倒的城墙,用这样的惨烈与悲壮,来回绝他的不信任与不原谅。

她要回家……她用自己的行动,永远的与他的族人呆在了一起,从此地始,从此地结。天意悠悠,只留下他一个人永远的怅恨!

他看着她哀婉的影子,鲜红的血迹竟像是她绽放笑意的脸,美丽的让他不忍移开眼睛。慢慢的,他像是被她的动人所牵引,只觉得眼前全是她娇俏的影子,活泼的声音,视线终于变得模糊,他的天地终于像她凝滞的血液一般渐渐归于黑暗,他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竟想与他一起沉沦……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他看着自己身旁跪着的大大小小太医,从他们战战兢兢的眼睛里恍然记起了那令他痛苦一生的一幕。

她的身子早已被弟弟转移到帐,用华美的紫金檀木的棺材放置起来。他执意下床,想要再次看看她美丽的身影。却听见外面一声传唤,说是故人来访,务必见君。

故人,他还在这儿有故人么?他轻嗤一声,无力的挥了挥手,刚要回绝,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去。”他轻吐道,吩咐侍女为他换上衣服,虽然身体绵软无力,但还是在殷全儿的搀扶下去见那个所谓的故人。

第七卷 暮暮朝朝

故人,他还在这儿有故人么?他轻嗤一声,无力的挥了挥手,刚要回绝,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去。”他轻吐道,吩咐侍女为他换上衣服,虽然身体绵软无力,但还是在殷全儿的搀扶下去见那个所谓的故人。

玉城的风总是尤其凛冽,一旁的随从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而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只是挺直身子大步向前。远远的就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凝睇着她离去的地方,孤单而又落寞。

果真是故人,他静静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苦笑。从没想到对抗了一辈子的敌人,却能在她远离之后,能如此平静的对视。四目接触间,并无半分威胁与抵抗,两人有的,均是无尽的悲伤与哀漠。

“我来,是有些话想和你说。”他慢慢俯下身去,将脸贴向那块依然渗着血迹的石头,姿态虔诚而又哀婉。

“皖雅今天找你,是为了救你的性命。”他直起身子,双手却不停的抚摸着那块石头,像是依然能感知到她的温度,语气却如此低沉,“你与成亲王被我所伤,我告诉她,那射伤你的火枪均被添加了剧毒,如约三日未服下解药,你俩必会毒发身亡。”

“这并不是一个高明的欺骗。”廖君然的唇角慢慢扬起,像是回忆起了她的纯真,“但是因为与你有关,她竟然信了。其实我只想要她三个月的时间,便以此为借口,千方百计的骗她与我呆了三个月。她终究是你的人,而我却为了她可以拼掉自己的生命与梦想。原本以为拥有她三个月是不为过地,却没料到……”

“她在我这儿的三个月,是我生命里最绚烂的时光。我原本认为。我在这三个月里好好待她,再加之你杀了她全族地痛苦。她必会渐渐忘记你,全心全意的与我生活。可是没料到,她与我在一起地每一天,竟从没展露过笑颜……”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她吃饭的时候会哭,会抽噎,却因为有着你的孩子,还是和着眼泪将饭粒吞到肚子里去,只为再遇见你的时候,会让你看到与她的宝贝……”

“生孩子地时候,因为心思郁结,症状极其凶险。”廖君然轻轻拍打着那块石头,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心灵。“产婆还让她说了遗言,她说了三条,每一句都与你有关。都像是誓言。她说,如若她死了。就将她的骨灰漫天飘洒。她希望她的魂灵可以随风飘摆,能够看到你幸福的生活。那样的话,她便会死无遗憾。”

“我与她约定之日到时,她兴奋的一夜未眠,清晨便早早的在院子等待。”廖君然突然轻笑,仿佛又看到了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我说,如果她回来,我就会给她惊喜。我是多么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却没料到,我亲自送她走地,竟是一条不归路……”

他静静的听着那男人叙述事情的经过,突然猛地跪在地上,只能紧紧地捂住胸口,心痛的无以复加。他料定他们间会有好多结局,或幸,或不幸,却没料到,自己与她,会已这样地方式诀别……

能怨得了谁呢?廖君然只是提供了一个引子,而真正让她绝望地,还是自己的不信任与背叛罢了……

她已经失去了亲人,已经在这世上没有了一切,看到自己怀里拥着另一个女子,又怎么会不悲决?

终究是自己,让她觉得毫无可恋。他微微低头,却发现自己地泪滴竟大颗大颗的坠入泥土里,消失,再落,消失,再落……渐渐与她的滴滴凝血,慢慢混合。

“我没来得及告诉她,我拼尽全力,将她的父王从炮轰中救了出来。”廖君然半眯着眼睛,慵懒的靠在石头上,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原想是当作给她的礼物,或许能博得她嫣然一笑,能深深的记住我,可是没料到,她死了,父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只听清脆的一声,他豁然抬头,廖君然腰间晶莹的玉石撞击在那块冰冷的石头上,透明的南宫二字在阳光下尤为耀眼。而他的手臂突然一搭,双目也随之紧闭,玉白的脸色竟有了让他心悸的青白。他慢慢回身,惊慌的将手指探到他的鼻尖,竟一丝气息也无。

恍然间,那破碎的玉石反射着阳光,竟照得他睁不开眼睛,看着廖君然依然飘飘的衣袂,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戏耍一般,天地已将他彻底遗弃。他只有空望着那澄蓝的天空,却再也寻不到心里的那方影子。

或许,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结局罢了。

(皇宫)

吉玛正全神贯注的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孩儿,用滑稽的动作逗他咯咯的笑,丝毫没注意到那个明黄的影子已站在身后看了她多时。从玉城回来,他便下令让吉玛必须在皇宫身着玉城服饰,不为别的,只为祭奠他的遗恨。

那孩子渐渐能看出像谁的模样,只要见过孩子的人,都知道他的鼻子像极了父亲的英挺,而那大大的眼睛,却更好的遗传了母亲的多情。只是在这宫闱,不论是与他并肩的皇后,还是芸芸的宫女,都不敢提孩子母亲的名字,皖雅两个字,彻底成为宫廷里最深刻的隐痛。

吉玛已被册封为吉贵妃,除了皇后之外,后宫中属她位分最高。再加之抚养着皇帝最喜爱的孩子,吉玛一时间成为了宫中的神话。宫中已有传言,皇帝将会立此子为储,也就是说,吉玛,很有可能会成为下朝的太后娘娘。

恭维吉玛的嫔妃渐渐多了起来,一如当时皖雅还在的情境。可是吉玛知道自己的恩宠来源于何处,在她的心里,自己的主子依然是主子。宫闱深深,只有主子才会为她做下那个决定,丢孩子保大人,在别人看来像是耍弄,却足可让她感激一生。

她仿佛看到了主子那娇笑的脸庞,殷殷嘱咐她要照顾好她的孩子。为了这个约定,她每次与皇帝行房之时,都要悄悄的含上不孕的药物。不为别的,只为成全梦里那最美丽身影的恬然。

那个孩子已渐渐长大,学会了调皮,学会了聪慧,也学会了牵挂……吉玛每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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