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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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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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吉莉谨慎小心地发生的桃色事件中(很可能从未有过性行为),吃醋的倒是希特勒。一天,赫斯太太回忆说,吉莉将下一次“法兴”狂欢会上她想穿的衣裳画了出来让他看。“穿这种衣裳,你还不如光着身子去好了”,他一边怒气冲冲地说,一边把合适的衣裳画出来。那时,她更生气,比他还生气。她拾起那幅画,跑出门外,呯的一声关上门。希特勒很是懊丧,不到半小时便又找她去了。

新书的出版,倒也弥补了爱情生活的失意。这本书体现了他的人生哲学,他的政治信念与个人信念的统一。表面上看,这本书没有什么系统,但他的直觉力却是极匀称的;从过去4年来他的讲演和谈话看,为了寻找这种思想,他在自己心灵的莽林中有条不紊地砍杀出一条通路。

从写给梅克斯·阿曼的头几行文字看,(“政治是形成中的历史”),很明显,他已开始冒大险。在这本书中,希特勒的一条主要结论是,从达尔文那里得来的信念也许是对的。这使他将自我保存与生存空间论紧紧地联系起来。“生存空间的局限迫使人们进行生存斗争;然而,为生存空间而进行的毕生斗争却又包含进化的基础。”结果是,各民族之间永不停息地斗争,而斗争的胜利,只能归于一个严格地、专心不二地献身于种族、人民和血的价值的民族。标准一旦降低,纯血若与劣血相混合,灭亡也就近在眼前了。“到那时,犹太人便可用任何形式登记,这个国际放毒者和腐蚀者就会不遗余力地将这种民族连根拔掉,腐蚀掉。”这是希特勒首次阐明其术语,也是首次将种族、人民和血缘的价值与对犹太人的仇恨交织在一起。

在《我的奋斗》中,他不过是攻击犹太人是全世界的敌人,并有力地阐明东进以求得生存空间的原委而已。现在,他终于作好了把他的政治与个人信念的头绪合并在一起,使之变成一个连贯的(虽是歪曲的和平执狂的)新思想的准备,但这是在新书的最后几页才完成的。“本人的任务不是在此处讨论犹太人的问题”,他试探着说。犹太人“本身有其特点,使其与地球上生存的其它民族分开”;它不是“一个疆界国家”里有宗教信仰的民族;它是寄生性的,而不是生产性的。这些,他曾用激烈得多的语言重复过多少次,但是,此时,他突然想出了一个新的主意。“每个民族都具有自保的狂热,并以此为动力。这种狂热是该民族在地球上的一切行动的基本趋势。犹太人也正是如此。”

奇怪的是,希特勒竟继续使用这种非论战式的语言。他写道,犹太人也正是在求生存的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与所有人一样,受这种动机驱使的;唯一不同之处是目的不同。此时,希特勒笔锋一转。“犹太人的最终目标是非民族化,使其他民族变劣,降低高等民族的种族水平,以及通过铲除某一民族的知识阶层并用品成员予以代替的办法,统治混种的民族。”这种不同的目标(用较冷静的语言表达)使犹太人成了人类的威胁。由于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征服全世界,那么,希特勒的反犹斗争就不单是为了德国而且也是为了全世界的利益了。

到1928年夏,希特勒终于明白了,他的两个最迫切的信念——来自犹太人的危险和德国对较大的生存空间的需要——原来是交织在一起的。若得不到至关重要的生存空间,帝国就会灭亡;若不铲除犹太威胁,就不可能有生存空间斗争,不会有文化,因而,民族就会腐烂。

很可能,希特勒的极限点就是以此为标志的;这也是希特勒的世界观之精髓。现在,他正面临一项双重任务:在东方征服新的生存空间和消灭犹太人。先前看来是分开的但不是平行的两条路,现在是一条路了。这好像是几个月来他在奥伯萨尔茨贝格的别墅里看那双峰一样:两个山峰都想攀登——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通向双峰的路原来是一条!他已看到了光明。希特勒的前人马丁·路德等反犹前辈,仅在口头上谈论消灭犹太人;现在手中拿着未来蓝图的希特勒,希望能够实现他们的梦想——变成比哈曼更伟大的屠犹者!

这本希特勒自己也禁止出版的书,后来被称为“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他死后32年才首次面世。或许,他觉得这本书太深奥,不适于其追随者,对头脑复杂些的人来说,它又太露骨了;也许,他并不想泄露藏在字里行间的大规模屠犹计划。在字里行间还可找到品种族灭绝的动机的线索。满篇都充满了可泄漏其动机的说法:犹太人是“国际放毒和种族腐蚀的大师”,也是:“用罪恶的和平主义液体肥料去毒害敢于自保的人们的思想”的鼓吹者。他也说,俄国在培植“病毒”;他将德国拥挤的工人区(是生存空间不足的结果)称为“国家躯体上的脓疮”,“混血和使种族变劣、降低种族水平的滋生地。结果,在这些流脓的中心里,国际犹太人的种族蛆在繁衍滋长,最终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书中对犹太人放毒和腐蚀的恐惧。曾两次以人身攻击的形式出现。他错误地将签署1918年停战协定的可恨的埃尔兹伯格称为“犹太老板与一女仆的私生子”。他可能是在说他的父亲。“如果某人长了癌并注定要死亡,即使开刀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他这样写时,心里肯定想着他母亲。

对父亲或许有部分犹太血统的恐惧(这可能是他不要孩子的重要原因),母亲痛苦地死于癌症给他带来的身心痛苦、愤恨和罪恶感。以及对那位犹太医生的复杂的感情——在他的同意下,医生曾用碘酒激烈地为她施行治疗——所有这些,都渗透于“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写完此书后不久,希特勒曾主动找过一位精神病医生;这也许不是偶合。他找了慕尼黑的一位党员,阿尔弗莱德·施文宁格医生,求他驱除“癌恐惧”。现在尚未找到治疗的记录;不过,这位精神病医生失去了阻止希特勒实现其罪恶目标的黄金机会;施文宁格也未能驱除希特勒之癌恐惧。癌恐惧,以及消灭犹太人的思想,一直伴随他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第九章 家人去世

1928—1931(1)

希特勒贯彻其新思想初期的努力是由他的代理人作的。在柏林,约瑟夫·戈培尔在新近竞选中失败后,正全力以赴,力求使党重获青春。1928年夏,他一连为《抨击》写了3*?文章,企图讨好投票赞成左派的工人。他用共产党的语言攻击说,资本主义的工人“已不再是活人,不再是创始者,不再是创造者。他已变成了机器,变成了号码,变成了没有知觉或目标的工厂里的机仆人。”只有国家社会主义才能给他们带来尊严,使他们的生活有意义。在短得出奇的期间内,戈培尔就取代了斯特拉塞尔在北方作为招募工人的主要人物的地位。这样一来,很明显,便给元首除掉了一名政治对手。希特勒对戈培尔此举非常高兴,批准了他的社会主义路线,将《抨击》改为双周刊。还让编辑当了党的宣传部长。

在政治上,希特勒有时能谅解人。如果先前的对手有悔改之意,元首便有可能奖赏他。这是他将债务变为资产的方法。在粉碎了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改变国家社会主义的企图后,希特勒让他负责党的重建工作;而斯特拉塞尔成功地集中了治理权,成了纳粹党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由于他和戈培尔的努力,到年底,党员人数增至10万左右。

为了巩固在北方取得的成果,希特勒于1928年11月16日来到了柏林,并在体育馆就民族和国家的复兴问题发表演说。由于赤色分子可能捣乱会场,希特勒加强了对自己的防卫。他的卫队是由经过挑选的青年组成。这些青年年龄在18至20岁左右,个个誓死保卫元首。他们称自己为党卫军,简称为SS。听众约有1万人,大部分人从未听过希特勒讲演。开始时,他的话并未产生多大反响。问题出在新扩音系统上。例如,站在后厅的英国记者塞夫顿·德尔默就听不清希特勒在说些什么。德尔默只听见,希特勒在劝德国人勿吃柑子。在写下了“狂想分子”四字后,他便离开了大厅。由于扩音器的噪音太刺耳,希特勒只好将麦克风关掉,大声演讲。几分钟后,他平息了赤色捣乱分子的喊叫,完全掌握了会场,控制了广大听众。“谁要是在德国人民面前挥舞拳头,我们就强迫他当我们的兄弟”,他说。接着,他又提起了民族堕落这个妖怪。“伟大国家的民族劣化已经开始了。文化和风俗习惯——不仅是血统——的黑人化正在大步发展。世界已被平民化。个人的价值正在下降;群众意识已明显地战胜伟大领袖的思想。只要人数多就是新上帝。”

希特勒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多小时来,他的声音都是逼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已精气力尽,“眼看就要倒下”,便连忙结束讲演。“我们反对数字的主意,也反对群众的狂语。我们要让优秀的人物去掌管政府。投票对有些人是毫无意义的。这样的人在我们中就有10万。只有领袖一人的权威才有意义。这10万人也明白,民主本身就是欺骗。”这是磁对于物质的胜利。“希特勒演讲时”,戈培尔在评论这次演讲中说,“他的话有如磁吸铁一般的效果,一切反抗都垮了。人们只能成为他的朋友或敌人……他的力量之秘密在于:他对运动,因而也是对德国的狂热的忠贞信赖。”

1个月后,在柏林大学与学生的一次座谈会上,美国记者路易斯·罗兹纳也目击了同样的现象。“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是,他是个完美的演员。当摄影机镜头对准他时,他装作没有看见似的,认真地与和他形影不离的鲁道夫·赫斯交谈;随着摄影机继续转动,他便煞有介事地动笔挥写,好像在写演讲提纲似的。演技真是出色。”罗兹纳注意到,希特勒的年轻的追随者们,一个个听得如痴似呆。“我离开会场时,心里在想,这个人的演讲决不是完美无缺的,他既夸口说大话,又慷慨激昂,还捶胸顿足,可他如何能使这些青年知识分子们如此着迷?我想,这么多人中,总有人能发现他的逻辑上的明显缺憾的。”

这些着迷的青年知识分子中有一个叫埃尔伯特·斯卑尔。此人是工学院的助教。他原是不太想参加的,无奈学生们一再敦促,只好前来。他原以为希特勒会身穿军装,臂戴卍字章的。“可是呢,他穿的是一套蓝西服,显出一副绅士派头。他的一切都说明,他既通情达理又谦逊可亲。”使斯卑尔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演讲有点不很流畅,他也有点胆怯,好像在讲历史课一样。“在我看来,他有些引人的地方;尤其是他的反对派的宣传曾使我相信,他是个歇斯底里的煽动家,是个演讲起来又喊又叫,还指手划脚的狂热的军人。听众的掌声并未诱使他头脑发热。”希特勒的胆怯消失后,他的演讲变得既引人又具有说服力。与众人一样,他觉得周身热乎乎的,完全给迷住了。“任何怀疑和保留都被一扫而光。”

(2)

党的效能如果不高,希特勒本人的方法也是不会有效果的。从表面上看,1929年纽伦堡党代会证明党已恢复元气,也是献身于元首及其理想的感情上的证据,但是,在工作会议上,党的组织却需要撑持。那年秋末,希特勒用吸收大学生和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加入党的官僚机构的办法,取悦德国的中产阶级,成功地建立了一个职能机构。在允许戈培尔和斯特拉塞尔将工人争取过来的同时,他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老军人和资本家商人身上。因为他明白,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他是永远不能上台的。他的第一招是很富于戏剧性的——他公开与极端民族主义的老军人们,即钢盔团和右派的德国国家人民党的主席,德国电影和报纸大王阿尔弗雷德·胡根贝格联合,反对接受美国人宽宏大量的战争赔款新方案(即“青年计划”)。从表面上看,希特勒这一着棋是自杀性的,因为他可能失去所有左派的新追随者,但他相信,他能制服双方,而且他又指望在即将到来的关于“青年计划”的全国公民投其中能取得成功,以证明其判断之正确。

与此同时,他和党都在享受与工业界“联姻”所带来的经济好处。希特勒在布里恩纳大街购置了一座三层楼房——“巴洛宫”,作为党的全国总部;9月初,他从那间苦行僧式的房子迁至伊撒河彼岸慕尼黑最时髦的街区。房子共有9间,整整占了二楼一层楼,地址是普令茨雷根坦广场16号。他还将堤埃希大街的房东赖舍特太太和她的母亲达希斯太太带了过来。

他姐姐安吉拉留在贝希特斯加登看管房子(现已成为他的财产),但她却允许女儿吉莉(已21岁)在“阿道夫”舅舅的新住地住宿——她在慕尼黑学医。他对吉莉的感情未变,但关系已变了。一方面,他在扮演舅舅的角色;另方面,他却在公开追求她——但小心谨慎。偶尔,人们可以看见两人公开出没在剧院或他最喜欢的赫克餐馆——傍晚他常在此处开会。

据汉夫施坦格尔说,他对吉莉是如此迷恋,以致“常常围着她的屁股转,眼中含着痴情,装出热恋的样子”。她常诱使他与她一起上街购物。他向霍夫曼供称,他讨厌“吉莉又试帽子又试鞋,一捆一捆地挑选料子,还认认真真地与女售货员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多钟头,然后,觉得没她中意的,便空手步出店门。”希特勒明知每次购物必然会发生此种情况——但“每次都像一头温顺的羔羊跟着她。”

与此同时,希特勒又是一位严格的舅父。他将这位生性活泼爱动的姑娘的社交活动局限于饭馆,啤酒馆内;偶尔也让她上剧场。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即使让她参加忏悔节舞会,条件也是苛刻的:必须由梅克思·阿曼和霍夫曼陪同,且必须按指示于晚11时前回来。霍夫曼警告说,这些限制使她极不高兴,但元首却回答说,他有责任对外甥女严加看管。“我爱吉莉,我可与她结婚。”可是,他又决心终身不娶。他说,吉莉认为是限制,其实是明智之举。“我决心不让她落入冒险家或骗子之手。”

在两性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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