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行医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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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行医记事-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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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黄看着葱翠红扑扑的脸,上前一把就把葱翠拉到一边:“也不赶紧去洗洗,还到这里胡说八道的,等会该去牡丹苑太太那头去了,你要一屋子的人闻你的汗臭味儿?”

“身上有汗臭味儿,话里倒有有酸味儿呢!”润璃含笑看着自家身边的大丫鬟:“我什么时候又嫌弃你了,用得着这般撒娇撒痴的在我面前张狂着?仔细我回了太太揭了你这层油皮儿!还赶紧去换洗下!”

葱翠立时眉开眼笑的赶着到美人榻前面蹭了蹭:“我就知道姑娘不会嫌弃我的!姑娘,来闻闻我这话里还有酸气儿没有?”

“快去换洗罢,磨磨蹭蹭做什么呢!”润璃伸出小脚,轻轻踢了她一下:“做出这副张狂样子,也不看看有别院的姐妹在,想要她们看着我们含芳小筑里的人没规矩呢?”

“谨记姑娘教诲!”葱翠扮了个鬼脸,一溜烟的往后院去了。

“我这边丫头们都惯得懒惫的,比不了大姐和四妹治院有方,倒叫你们看了笑话去了。”看着春兰和宝珑那羡慕的眼神,润璃淡淡一笑,她不是不知道春兰和宝珑的心思,这两人是含芳小筑的常客,蓼风阁和杏花天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这边马上知道得清清楚楚。

或者她们本来就是母亲安插在那些院子里的眼线吧,宝珑还算是个稳妥的丫头,平常过来闲扯归闲扯,也没有露出不安分的心思来,倒是这个春兰,相貌儿生得是极好的,可那眼神总有掩不住的飘忽,水汪汪的勾着人的神思,恐怕她的心思还不只是做个大丫鬟而已。特别是最近这一年,她来含芳小筑越发勤密了,有事没事的都过来晃,总归有所图谋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想活得更好一点。如果在不涉及自己和亲人利益的时候,她还是愿意帮帮她们的,可如果把手伸到自己亲人这里来,她也不是好惹的!

“春兰丫头,快说快说,后来又怎么着了?”

吴妈妈已经回来了,端了一个小马扎坐在美人榻旁边继续追问着。

“后来呀,我们家姑娘竟然说想嫁给武靖侯世子做小妾呢!她说三姑娘这身份肯定嫁不了武靖侯世子,要想嫁他只能做侧室,三姑娘肯定是不愿意的,可她愿意……”

“我呸!”吴妈妈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家姑娘嫁个皇子都够格儿,还不能嫁个武靖侯世子?还做侧室?小妇养的就是小妇养的,和她那个娘一个性子,天生的奴婢命格儿,就算是成了正经主子,也会自己想着办法自贬身份!”

“可不是说嘛,哪有姑娘嫁的自己赶着给人家去做小妾的?”春兰笑了笑:“更何况才见了世子一面就想着这些了,还不知道人家世子眼里有没有她?”

“是呀,吴妈妈,我们家姑娘竟也是一样的想法呢!”宝珑也赶着告诉吴妈妈蓼风阁的消息。

“啊呀呀,真不愧是姐妹!都一个德行!”吴妈妈拍手大叹,突然想到润璃算起来也是大姑娘和四姑娘的姐妹,赶紧补充了一句:“小妇养的姐妹果然想法都一样,赶着去轻贱自己,到底不是太太生养的!”

“是呀。”春兰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杭州城谁不知道咱们苏府有个三小姐,心肠堪比菩萨,长相模样那是一等一的好,都说是观世音面前的玉女转世呢!”

“春兰这话我爱听。”吴妈妈笑眯眯的点头。

“姑娘姑娘,梨香院那边吵起来了!”品蓝蹿了进来,把一篮子花搁到桌子上面,喘了口气:“我在梨树上看得分分明明的,那院子里有人在揪着打呢,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春兰和宝珑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三姑娘,婢子先回梨香院去看看。”

润璃点点头:“你们赶紧去罢,梨香院闹起来了,你们两个大丫鬟不在倒也不好办了。恩,品蓝,去西厢房拿点治咳嗽的药给春兰,免得回去找不着出来的由头。”

“还是三姑娘体恤我们!”春兰和宝珑躬身打了个千儿就跟着品蓝离开了房间。

剩下主仆几个,眼里全是八卦的光彩:大姑娘和四姑娘住到一块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住到一块了,吵架还会少吗?

赶紧出发看热闹去啦!

剩下主仆几个,眼里全是八卦的光彩:大姑娘和四姑娘住到一块了!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住到一块了,吵架还会少吗?

赶紧出发看热闹去啦!

191梁伯韬桃花依旧

一时间屋子里边寂静无声;李姑娘止住了呜咽之声,朝润璃磕了个头爬了起来,站到了一旁;看了看床上的李老爹,眼里充满了感激。

润璃看了看两位李家老爷,他们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实在不该自己开口去指责他们,但想着李老爹卧病在床;两人竟只顾争起家产来;心里就有些生气:“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一定要弄到兄弟翻脸的地步?你们年纪大,见着的事情也多;可曾见过家庭不和睦还能把日子过得和美的?”

那两位李家老爷听了这话,不由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一个小姑娘的教训,但润璃的话却句句言之有理,由不得他们出口反驳。

“这位姑娘,诊金几何?”见两位兄长被润璃说得哑口无言,那位李姑娘怯生生的开口询问,心里想着但愿自己和姨娘手里几个大钱能付得起这位姑娘的诊金。

润璃看了看李姑娘,又看了看她的两位兄长,淡淡一笑:“家中既不是你管账,你就不必关心了。我也不多要了,十两银子便是。”

话音刚落,屋子外边便冲进了一个肥胖的妇人,指着润璃骂道:“你是在抢钱还是怎么着?这么弄一下便要十两银子?我看你不如去那青楼卖笑来钱来得快,只消坐在男人腿上扒了衣裳,保准一百两银子都能到手!”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那位撒泼的妇人,那是李大老爷的夫人。润璃听着脸上也变了颜色,在家中谁敢这么对她般说话?可一出了家门便什么事情都遇上了,可偏偏自己又没有学什么功夫,不能好好的惩治这种泼妇。

就在润璃气得脸色发青的时候,那妇人突然哑了声,流水一般的混账话戛然而止,原来那位黑衣少年已经扼住了她的脖子,如同在酒楼上抓住那两位李家老爷一般手法:“你若是再满口泼粪,小爷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暴戾,润璃看得暗暗心惊,不知道他曾经遭受过什么磨难,才会出现这种表情,而且他每次出手都是扼住人的脖子,那可是一招致命的动作,究竟是什么促使他对旁人有这种愤恨心理?

见着那妇人一张脸涨得通红,两只手不住的在划动,润璃对那少年说:“这位公子,你不必和这种人计较,且放下她,我取了诊金便走,站在这里没由得脏了我的鞋子。”

李大老爷看着自己妻子被制,无奈之下叫人取出十两银子给润璃,对那位黑衣少年道:“诊金已付,还请这位公子把贱内给放了。”

那少年见润璃接了银子,背了药箱准备往外走,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把那妇人掼在了地上,跟着润璃走了出去。

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天幕一片乌蓝,有一种深沉的神秘。

润璃望了望跟在身边的黑衣少年,对他展颜一笑:“你是不是准备找我去帮你的家人看诊?”

那少年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看了他那吃惊的模样,润璃不由觉得好笑,虽然说他看上去有十□岁,可有时候言行举止却很容易泄露他的心事:“你在酒楼出手相助,只是出于你一片侠义之心。可后来你听我说去李府看诊,脸上就有了兴奋的神色。你还一直跟着去了李府,看了我整个看诊的过程,想必是想看看我是否能真正给人治病,最后你出手相助制住那个泼妇,却是想要我承了你这份人情,然后你才好开口相求。你说,是也不是?”

那黑衣少年听着润璃如此说,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来:“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伸手摸了摸头,脖子一直,大声说道:“你也说错了一点,我制住那泼妇,可不是想让你承我的人情,只是我着实气不过她满嘴喷粪,你别把我想成那样势利的人!”

润璃看他实诚得紧,微微一笑:“好啦,我说错了,给你赔不是了。你的家人在哪里?你领我去看看!”

那少年摇摇头道:“他没在这镇子上,我和你一样,也是过路人,住在同一家客栈里头,我是想劳烦姑娘和我一同去凉关,可又怕姑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所以不好开口。”

凉关?润璃眼睛一亮,那不就是镇国将军在西北边境驻扎的地方吗?“你家在凉关?”润璃两颊有了些红晕:“我也去凉关呢!”

“这么巧?”那少年也兴奋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刚好可以结伴而行!”

润璃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回到客栈,小二领她去了房间,屋子里收拾得很整洁,连八哥都已经喂食了,正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站在横杆上边不住的转动着小脑袋,见润璃回来了,清脆的说了一句:“太后娘娘安好!”

润璃大惊,伸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那八哥见势不妙,早就带着链子往上飞窜,可惜没飞多高又被扯了回来,只得用那小黑豆般的眼睛哀怨的看着润璃。

润璃回头看了看身后,还好,店小二没有跟着进来,只送到门口便折身走了,她吁了一口气道:“你这只笨鸟,若是皇上想缉拿我,你这不是在给别人报信吗?以后不许再说这句话!”

那八哥偏着头,似乎在问:我该说什么?润璃看它那样子只觉好玩,又逗着它说:“喊我,三姑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梁伯韬!”

“梁伯韬,梁伯韬!”那八哥欢快的叫了起来,润璃听着笑了笑,突然之间又觉得有些伤心,想念如藤曼般攀延了上来,瞬间就满满的占据了她的脑海,压迫着她,似乎不能呼吸。梁伯韬,你在做什么?是否也想到了我?

润璃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梁伯韬却迷失在大漠里,他正骑着他的踏雪和许允馨一起寻找着回凉关的道路。

到西北要塞凉关一个多月以后,梁伯韬被镇国将军升了副将之职,他自己觉得这是镇国将军在有意照顾他,因为北狄人根本没有前来骚扰侵犯,他还没有上过战场,竟然就升了副将,这让他有些不安。

这次升职,分明是镇国将军在卖他父亲的面子,梁伯韬一想着这事便觉得坐立不安,感觉他手下的人都在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看他,似乎他们私下都在议论着他只靠着关系升了职,没有半点真实本领,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只希望北狄人快快来犯,他好请缨上阵,为国杀敌,立下军功。

只可惜北狄人似乎一点都不能理解世子爷的心情,西北边境一直安宁无事,似乎比京城还要安静,京城不时的还有一些游侠子弟在街头打架斗殴,还能让人在旁边看着热血澎湃一番,可这西北边境,两国大军驻扎在这里,却连一点小打小闹都没有,和睦得似乎可以举办一次联欢会,两军共庆了。

镇国将军把梁伯韬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这梁伯韬和儿子当年是一个样子,热血沸腾,一到了边塞就想着要上战场立军功,没有仗打便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天天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他想了想,派人去叫梁伯韬来镇国将军府用饭。

许允馨听到说梁伯韬要过来,也很是兴奋,有一阵子时间没见着梁伯韬了,还想和他打听下苏润璋的消息呢,来西北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收到他的信,那个呆子究竟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还是在装迷糊?

刚准备走出院子,就听后边有人小声的喊:“六小姐,请留步。”

回头一看,许允馨心里就一肚子气,又是那个张玉兰,成天一副小寡妇脸儿,动不动就含着一包眼泪望着自己,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一般,其实——屁大的事都没有,无外乎就是抓了些虫子给她看,或者拖她去骑马什么的。

张玉兰寄居在镇国将军府,许允馨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寄居在自己家里,她还有一个哥哥,叫张玉柱,从许允馨来到大周开始就在镇国将军府见着了这两兄妹,据说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叔父叔母都死了,他们是一对孤儿,所以镇国将军就收养了他们俩,当自己孙子孙女看待,可显然,这两兄妹却不是这么想的。

张玉柱跟着兄长和自己从小习武,但又不投军报效朝廷,一身武艺只是用来防身,因为从前年开始他就去做皮货买卖了,据说这买卖来钱快,可也有风险,现在边境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大周还是有不少流民,聚集在离凉关不远的地方,占山为王,路过的客商给他们看中了,东西银两抢去不说,还要吃不少苦头。可是张玉柱有一身好功夫,艺高人胆大,也不怕那些贼匪,硬生生给他带出了一支商队,还挺能赚些银两。去年年前时分,他很客气的交了一笔银子给许大夫人:

“承蒙将军府多年对我兄妹二人的照顾,这些银两权充这些年的饭食嚼用罢。”

许大夫人一惊,张玉柱这口气,是要带着张玉兰离开镇国将军府了?赶紧和镇国将军去通了个气儿,镇国将军也很是不虞:“这小子!他祖父把他和他妹妹托付给我,他们就是我的亲孙子孙女一般,还这么见外!”

心里想着不喜,于是喊了张玉柱来训斥了一顿,那张玉柱一直就那么听着不吭气,到最后重重的拜了下去:“将军好意,玉柱心里都知道,可究竟玉柱姓张,不姓许,又有何资格在这镇国将军府久住?现儿玉柱已经能独当一面,自然要带妹妹离开镇国将军府,即算是在将军府旁边买个宅子,都比住在府里头要好!”

镇国将军见他说得坚决,也暗赞这张玉柱倒是有性格,不是那种一味贴着吃软饭的主,正准备答应,这时却听下人来报说张玉兰病倒了。

听说妹妹病了,张玉柱也顾不上再提出府居住的事情,赶紧跟着下人去了妹妹那里,就见张玉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两颊全是怪异的红,艳艳的一片,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人都病成这样了,只能继续住下去了,张玉柱叹了一口气,默默转身走开,或者妹妹不像自己那样想,一心想到这镇国将军府住下去?也罢,自己做买卖存够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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