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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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丑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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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么!”

见那人又被自己成功的逗出气来,文睿渊按耐住心中的笑意,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没想好,日后想好了你再给,但不许不守承诺,否则我会将今日的种种全盘都告诉常季兰。”

“好!”回应他的是挽妆的咬牙切齿。

☆、第三十一章 宴会(1)

被文睿渊一番捉弄下来,挽妆早就睡意全无,叫了从云进屋,主仆二人拾掇起带回来的行礼。

倒是文睿渊不甚为意,自顾自地躺到床上,酣睡起来。挽妆瞧见那人睡得还算真切,于是瞄了瞄从云,两人均减小了动作幅度,放轻了声音。

常季兰回了自己的屋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是忙自己的事情忙不过来,又或许是齐珞拦住了她。这一切都在挽妆的思考范围以内,她如今念叨的就是整理好行礼还有看着时辰叫醒里面那头睡意正浓的猪。

她没想过的,文睿渊会出手相助,常季兰离开时的不甘与怒意清清楚楚地记在她的脑海里。有的人,自己拥有了幸福就非得看别人不幸福吗?

将东西收拾妥当,还没喘口气时,传旨意的小内侍就进了院子。今晚的宴会是在行宫的兰台中举行,那里是整座行宫中最大的水榭,往年的宴会也都在那里举行。此次随同齐华避暑的,除了珞王与王妃,挽妆与睿渊,还有朝内的一些重要官员及家眷,稀稀拉拉的差不多有几十号人。

本想着去叫醒文睿渊,挽妆的脚刚提起来,又想起那人恶劣的捉弄,于是朝从云使了使眼色,自己坐到桌面,颇为清闲地饮茶。

从云见她如此,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会亲自上场,只得硬着头皮挪到屏风后面。

文睿渊正睡得熟,一大清早地被叫起来,他又不像常挽妆一路上都在补眠。又因揽了某人很长的一段路,胳膊都有些酸了,陪她演完这场戏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好生休息起来。

“姑爷……姑爷……”从云先是小声地唤着,见那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眼瞅宴会的时辰将至,只得用上了双手,恨不得将他给拽起来。

她是不知,全文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唤文睿渊起床是一件痛苦的工程,要是他心情好的话也就罢了,要是心情不好又被叫起来的话,那……

果然,屏风内传出一声唤痛声。挽妆惊得随即放下茶杯,急匆匆地钻了进来,只见从云一张俏脸扭曲地皱在一起,而罪魁祸首眯着眼还使劲地揉着。

“你做什么!”挽妆果断地拍开文睿渊揉着从云的手。

那人努力地睁眼扫过挽妆,尔后泛着迷蒙地朝后一倒,又沉沉地睡去。

“你!”挽妆顾不得其他,向上扒拉扒拉衣袖,抓住文睿渊的衣袖,使劲朝后拉着。

“嘶……”在两人不屈不挠的拉扯中,文睿渊的衣袖成为了两截破布。这个败家的女人啊,文睿渊睁开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锦绸。上等的锦绸,五十两银子一匹呢。

事情变成这样,挽妆也知道自己方才是太用力了点,但面对文睿渊,就算是有错也不能白白承认。她转过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来扔到文睿渊的身上,自己潇潇洒洒地出去。

“夫人为何不帮为夫换衣呢?”文睿渊捡起被丢到身上的衣裳,被挽妆一搅合,他什么睡意都消失了。

挽妆没有准备理会他,交手后她明白,文睿渊这人如果你回应了,他就会越起劲,所以不予理会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见挽妆此番举动,文睿渊没有露出一点的吃惊,他状似无意地念叨着:“不是恩爱夫妻,当然不会帮夫君换衣服了,不知道常季兰会不会也这么想。”

话语声刚落,挽妆就扭转了脚步,回到文睿渊的面前。他……还真是只狐狸,聪明又狡猾!

她狠狠地瞪了过来,文睿渊视而不见,从容地将手伸开,一副等着挽妆给他换衣的模样。

挽妆将被撕坏的外衣脱下,递给等候的从云,从云捧着这件破衣,一溜烟地就跑得没了踪影。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极为怪异,她要是再呆下去说不定会被殃及,反正她也帮不上她家小姐什么忙,还不如离开点,别成为她家小姐的拖累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安心,看见姑爷和小姐在一起就很安心,虽然姑爷的嘴臭了点,但他的心却没有珞王坏。

挽妆的头就埋在文睿渊的胸前,她已经为他系好了外衣,就差着腰带和佩戴的香囊。文睿渊看见眼前的乌丝,闭上眼似乎都闻到她发丝间的幽淡香味。

“好了。”挽妆将最后的一个香囊挂好,抬起头的瞬间对上文睿渊充满柔情的目光,窘得当下脸红起来。

这样的丫头,真是有趣至极呢。

文睿渊瞧着她脸上的红晕,笑得颇为大声地转出屏风。

夜幕将至,夕阳还挣扎着最后的一丝光亮。兰台里面忙碌的宫人们已经将灯笼都掌亮,照着布置完毕的席间。

挽妆与文睿渊踏出院子的时候,并没有再次遇见常季兰,听带路的小内侍说,是银泰特地交代了,这院内的文少夫人和珞王妃分开指引,于是常季兰在挽妆之前就被请去了兰台。

他还真是有心,挽妆露出淡淡的笑意。

许多年不曾来过这座行宫,路过的每一处院落似乎都有着她与那人的回忆。从前她只觉得心中满满都是那个人,却不知道究竟都有些什么,如今一边走着一边回忆,属于他们的过往也不过只有那些而已。

待他们闲庭信步地到了兰台时,席间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些人认识,有些人面生得很。

挽妆的位置就在右边的第二位,第一位是珞王妃常季兰。就知道会如此,挽妆心中叹息着,脸上却不露声色,缓缓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到来,让原本喧哗的兰台瞬间就噤了声。关于她的流言,京畿内谁人不知呢。此刻从前拒婚的珞王,新嫁的文睿渊,还有珞王钟爱的王妃常季兰都在一堂,不知会是什么局面!众人均是兴致勃勃,毫不掩饰的兴致勃勃。

常季兰扫过她一眼,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讥讽她,而是越过她同她身旁的礼部尚书夫人闲聊起来。

挽妆觉得没趣,就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也不出声。眼瞅着一场好戏就这么没有了看头,众人也是失望地恢复了喧哗。

忽然一声刻意拖长了的“陛下驾到!”让兰台再一次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起身,向由远及近的齐华行礼。

“都平身吧。”齐华走到主位上,这才向众人摆摆手。

挽妆随着其他人而起身,正欢喜着自己的救星总算出现时,却被惊呆住。

怎么会是她?

齐华哥哥身边坐着的人怎么会是她?

☆、第三十二章 宴会(2)

那人浅笑嫣然,露出倾城般的容颜。

齐华伸出手,将她小心地搀扶着坐在自己的身旁,挽妆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齐华身旁的那个位置一直以来都只属于一个人,她从没想过会有第二个人坐上去,这就是所谓天家的恩爱情意吗?她与陶姐姐曾经羡慕过的恩爱夫妻,如今也要各自飞了吗?

想来被眼前这幕吓到的人并不止常挽妆一人,席间众人均是面面相觑,夫人们也许不识得,但那些在朝的官员早已猜出了这名女子的身份。她便是近来很得今上恩宠的新妃——金一,继向元柳之后的梅楼花魁。

常季兰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她端着一脸的笑容,赶紧地奉承过去:“听闻今上新得一位貌若天仙的佳人,想必就是这位娘娘了吧。”

齐华朝她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正面回应她。常季兰应该是最不受欢迎的皇室成员,当年齐华为她抗旨拒婚,不仅让常挽妆成为他人的笑柄,也让齐华丢尽了脸面。这点恨意每每让他看见挽妆就会自然地想起,若不是她,齐珞与挽妆早就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他又何须背负着沉重的愧疚这么些年呢。

齐华未曾出声,金一却接下了季兰的好意,她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向季兰一饮而尽,算是给足了季兰的面子。

“娘娘品行纯良,难怪可以得到今上的恩宠。”季兰又奉承了几句,才缓缓地坐下,末了还不忘给挽妆一个示威的眼神。她常挽妆不就仗着与皇后之间的手帕交才能耀武扬威的么?哼!可眼下,今上出巡避暑竟然不带皇后只带金妃,皇后就算不是马上失宠,将来也注定会失宠的,届时她只要能拍好金妃的马屁,也就可以凌驾在常挽妆的头上。

常季兰自己心中盘算着,身侧的挽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齐华与金一的身上。

帝王的爱情真的那么脆弱?

挽妆忽然想起,那日进宫请安时,凌锦翾眼角隐藏的落寞与忧伤。那个时候,不对,在那之前也许他们之间就出现了问题,否则凌姐姐怎么借着她进宫的名义请齐华哥哥到栖梧宫用膳,而在听到徐多福的一个回禀后,齐华又急冲冲地离开,这一切的变卦都源自眼前的这个女人。

能成为京畿内最富盛名的梅楼花魁,姿色必是一等一的好,瞧自己府里的向元柳便已知晓,只是挽妆没想到的,作为帝王的齐华竟然也偏好那样的地方,还带回来这样的一个妓女成为宠妃。

究竟是为什么?

若说男人偏爱美色,那么凌姐姐也不会逊于这位金妃,两人不过一个端庄,一个风尘而已。

那么多年的专宠,终究还是到头了吗?

挽妆顾不得当下正在宴会中,她责怪的目光直直地看向齐华。换做寻常人,这样的大不敬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以示效尤,但齐华只是偏过头,避开了挽妆的目光。

他待她,始终与常人不同。

候在齐华身侧的徐多福瞧着挽妆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幸好今上对她总是纵容,此刻也只装作没看见,他趁空赶紧地瞪过一眼挽妆。

被徐多福的那一瞪惊醒,挽妆明白自己的失态,也清楚自己的大不敬。但是心中仍旧郁结万分,齐华哥哥带着金一来避暑,那么被留在皇宫里的凌姐姐此刻是什么心情呢?

她若是没跟着来就好了,她还可以进宫去陪陪凌姐姐。

席间一番寒暄后,便是歌舞上场了,由着这份热闹,官员们先是向齐华与金一敬酒,尔后才是互相喝起来。而对面的夫人席上,也大抵都是这样的过程。

挽妆的种种神色变幻,旁人也许没瞧在眼里,但对面坐着的文睿渊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早听闻她与皇室的关系非比寻常,且看今日的座位安置便能透出一二来。她不是常季兰,没有王妃的称号,也不是吏部夫人,有诰命夫人的品阶,她嫁给的人是自己一介白丁,竟也可以坐在右方的第二上座,而自己也能跟着她混到左方的第二上座,比吏部尚书还排前,这样的命运对于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文睿渊与身旁的吏部尚书寒暄起来,两人互敬了一杯酒,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心底里却是暗自讽笑着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齐珞就坐在文睿渊的身旁,冷眼瞧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是妆妆的夫君啊,他脑海里只反复重演着下午的那一幕又一幕他们亲昵的场景。怎么瞧着,都是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妆妆托付终生,他当初不应该听季兰的枕边风,让妆妆嫁给这样的一个人。终究是他错了。

宴席到一半,中央的舞姬也来回跳了好几支舞。挽妆端着酒杯,瞧过眼前的这片景象,最后目光落在齐华的身上。金一正媚笑着朝他敬酒,他亦回复着浅浅的笑意,那样的笑意以前也经常出现,只不过对面坐的人是凌姐姐。

她还是想不通,即便是在心底告诉自己千万遍,那是凌姐姐与齐华哥哥之间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事情,她也不能插手的,皇家的事情。但她还是看不习惯眼前的这一幕,难怪凌姐姐没有来避暑,若是凌姐姐亲眼看见,心里会有多难过。

她以为,她们三人之中,能有一个凌姐姐幸福那也算是上天不曾亏待过她们,只是没想着到底还是有今日。

越想越觉得胸闷,她悄悄地起身,在瞧见没人关注到她的时候悄悄地退出了宴席。

季兰不屑地瞧过一眼挽妆离去的身影,看见皇后被金妃取代了位置,她的心里想必是诸多的不爽快吧,这看在季兰的眼里,却都是一种爽快,大大的爽快。

几道目光随着挽妆的身影悄悄地看去,那人却毫不察觉地离开。她还以为自己成功偷跑,殊不知她的离去,早被许多人悄然地看在眼里。

齐珞本想起身,但方要动弹时,睿渊却递过满满的一杯酒。场面上的脸子还是要给的,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蠢蠢欲动,与睿渊假笑起来。

睿渊透过酒杯,观察着齐珞的举动,他方才是想去寻常挽妆,他今日下午种种的举止都在表明出一个意思,其实他对常挽妆并非传闻中的无情,他的心中还是相当地在意常挽住。但那又能怎样呢?如今的常挽妆是文府的少夫人,是文睿渊的夫人,既然李齐华将她赐婚给他,她就不再是别人可以染指的女子!

他们那厢暗里的波涛汹涌,齐华只俯在金一的耳边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不是宫里,所以许多的礼节,齐华之前都吩咐过不必遵守,如今上位不见了踪影,下位的人们却都盯着新上的歌舞,偶尔有人看见也没有多过问。

月光轻柔地撒在布满石子的路上,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挽妆提着裙角,一步一步地走在这条近水的路上。这是她最喜欢的第二个地方,蜿蜒的小河边栽种了许多的柳树,春天的时候柳絮翻飞,如同冬日的大雪,而盛夏里又是满心满眼的绿色,让人觉得甚为凉爽的绿意。

挽妆没让从云跟上来,而是让她留在宴会上,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也好及时通知到自己。

此时此刻,月下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美丽的月色里,她不是常府的嫡小姐常挽妆,也不是文府的少夫人常挽妆,她可以任意地脱去身上所有的像枷锁般的身份,只当是一个人。

“妆妆。”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挽妆先是一惊,尔后浅笑着转身。她喜欢的地方,至少齐华与齐珞都是知晓的,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与自幼就疼爱她的齐华哥哥。

“哥哥不在席上,怎么也学着我跑到这里来躲清净。”

这样并排着走动的齐华与挽妆,仿佛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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