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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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军团-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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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白天那只纯黑的波斯猫又一次窜出来,远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喧哗,有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他们不管,死人他们得管了。那只猫在幕色中睁着锃亮的野兽一般眼睛。它扑一声闪过,并瞄了少年一眼,然后象一道光嗖地晃过。

  少年从墙上跳了下来,朝闪烁的警车望去,它正停在那间黑成一团的小屋外面。看热闹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聚拢,将那条腥荤的街围得水泄不通。

  这个三脚九流的地方,警察拉出一条红色的警戒线,从低矮的屋子里排出一具四肢僵硬的*女人。周围的人散发出各式的声音。情杀?劫杀?仇杀?各式的人猜测种各式的情节。

  少年夹在那群人里面,象在观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舞台剧。

  忽然有人拉他的袖子,力道很小。一下,两下。一直拉,而且就没有松的意思。

  少年先看到一只小巧嫩白的手,女孩子的。然后是一张女孩子的脸,只约摸十二三岁,黑黑的短发下一双狡黠灵空的大眼,在黑夜里泛出子夜星辰。

  “跟我来。”她脸上含着洞察一切的恐吓,意味深长地朝他眨了下眼。少年低头看了一下,他若不走她就不止是不松开的意思。

  少年将他的袖子夺了回来,拍了拍,象怕沾上了某种细菌,然后他松跨跨地迈出了人群。

  “你一点都不紧张吗?”少女带着一脸好奇地问。

  “我不紧张。”

  “呃,也许是不该紧张,不过也许我可以帮助你紧张。”

  少年这回用心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少女的眼神让人感觉到熟悉,象在哪里见过。

  “你能干什么呢?”他的眼神里已经闪出杀机。一个没有耐性的少年。他在无人的转拐角处向她伸出他的手。白天才有生命在上面凋谢。

  嗖,他的手还没有伸到,少女已经移开了。以惊人的速度,快得象只影子。

  “你?”少年的瞳孔在黑影里收缩了一下,写满意外和被威胁后的恼火。

  “呵。手太慢了。”少女鄙视地说。她的话音还未落,已是挪动到了少年的背后,一柄细长的尖刀已抵在了少年的腰间。

  “想动我?再过二十年吧!”

  少年摊开手心,一副你随便的表情。

  少女果然把刀子收了起来。“你是不是很意外,他们啥时候效率会这么高?”

  少年哼了一下。

  “是我打电话报的警。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

  少年的瞳孔又闪了一下,他不想坐牢。他更清楚他现在是被威胁。只是他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榨取价值。

  少女背对着他,对他的心思却是通透掌握的。

  “我需要你的帮忙。”少女的声音温柔下来,透着哀求。

  “什么忙?”

  “帮我送个信到极乐岛。”

  

第三章 上船
极乐岛听起来象个快活的地方。也更象一个罪恶的地方。

  少女说,“那是一片邪恶的乐土。离这里大约有一千多公里,要跨越两个海洋。”总之是很飘渺,很远的地方。

  少年的眼里露出了向往。那里有*吗?

  没有。少女回答得很清脆,没有一丝思考。

  少年吁了口气。

  “好,我愿意。”

  他甚至不问一下为什么会选中他。

  一个人愿意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阻挡的。

  少女伸出手递过一张图,腕上银色的手链在月光下莹亮。犹如她的两片眸子。

  “今夜会有一首船只在东码头停靠,任何人都可以踏上去。它会把你带到极乐岛去。请你帮我把这张图交给这个人。”少女摘下腕上的手链,捧在掌心,在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带着祈褥,象个仪式一样隆重。少年的眼睛眨了一下,这年头,仪式是被人们忘却的东西。

  少女用另一只手托起他的手,隆重地将手链递到他的掌心。很轻,象捧着一阵细碎的风。少年将手链举起来,借着月光细看,链下有一个心坠,是一具妖艳的女体。*的,在月光下,美伦美奂地扭动,象在舞蹈。

  “她?”

  “嗯。”少女点头。眼里闪过某种东西,快得很难捉住。

  少女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还有些话想说。柔软的嘴唇张了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为了填补空白,也为了记住他。她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没有名字。她们都叫花痴姐姐的弟弟。

  “痴?”少女象呢喃般重复这个带着污辱性的名字。

  “你问我啊!”

  “啊?”

  “问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少女一脸得意。

  少年哑然。女人哪!如果她也算女人的话?

  东码头,月光如流水,流水如月光。月光落在流水上面,交织成一副天上人间的画面。使这场离别变得犹如永别,透着凄迷。

  一只返港的航船扬着帆,悄然无息地驶进码头。它高大如楼,底尖面阔,首尾高昂,首尖尾方,底尖利于破浪,吃水深,这样的船只稳定性好。一看就能让人联想到它经历过千山万水的传奇故事。

  在充满离别的码头,少年回头朝后面望了一眼,他的眼神在寻找。很快他在人群里看到少女坐在人堆后面的一棵树上朝他挥手,脸上夹着笑。少年也在举行某种仪式,也许在跟往事告别。他在寂静的人群里回头,他夹在滚滚的陌生气味里,踩着前面人的脚印匆匆跨上了这只诡异的船只。带着义无反顾的绝裂。

  这一跨,将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一跨,将把过去抹掉。

  子夜的星辰在天边*地眨眼。熟悉的景物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海天。深夜的海,宁静得象一头沉睡的野兽。海天相连,亦如他茫茫的人生。

  “喂!小心着凉!”一个声音在船桅杆边响起。少年痴把视线从苍茫的夜色中收回。一个带着牙鸭舌帽的男人抽着雪茄靠了过来。

  少年的眼睛眯了一下,雪茄是很贵的烟。这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男人的装束活象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可是这是二十一世纪。也许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只诡异的船只,好象人们穿上什么都不显得怪异了?

  “上了这个船,一生病就玩完了,知道么?小兄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男人豪气干云地伸出大手有力地按了下少年的肩头,话说得语气深长。不等少年反应,他便踱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甩下一阵冷风。

  少年的眼睛象猫一样朝他的背影眯了一眯,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将他恐吓,除非他自己愿意。

  他终于将心思放在了这首古朴的船,半眯着细长的双眼*地朝身处的船身望去,满脸都是慵懒,象清晨未睡醒的人。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他妈的!这居然是一件古董船!岁月旧得已经很难考究了。少年想,也许当年郑和下西洋乘得也是这种类型的船也丝毫不会过时。腐朽的桅杆在风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很担心它的孱弱是否经得起风浪的考验。

  有一分钟,少年有一些后悔自己的轻率。

  但是茫茫的海天,已经将他的退路和过去都远远地甩在身后了。他象一只离弦之箭,一但发出,便没有再收回的可能。

  这支箭的名字叫做命运。

  命运是偶然的,很多时候就在一念之差。

  少年仰头,他不是轻易沮丧的人,他从来不相信命运。

  少年跳下桅栏,浪花在他的脚下扑打着船板。起风了!乌云象锅盖一般黑压压地罩了下来,发出得意的呼啸。海象怪兽一般呲出狰狞的爪牙,浪花凶猛地扑打上船板,将朽旧的船板弄得更渐潮湿。船身被风吹得象秋千一样晃荡。少年长长的头发被风吹得倒竖起来。

  “他妈的!天气变化的太快了!”少年诅咒。他正处于对什么都看不习惯的年纪。

  “喂,下面的那个小孩儿,不要命啦,快到这个船舱里面来!”舢板上有强状的水手撕扯着雄状的肌肉暴吼。

  少年终于抵不住风浪的侵袭,走进船仓。这首古船两侧有护板,船舱为水密隔舱结构。它稳定性好,安全舒适。当然是相对的。

  一下去,一股混杂的人味儿便扑面而来,跟畜牲并无太多的区别。这是免费的船只,自然不会有多好的设施,甚至连个坐位都没有。形形色色的人,就地或坐或席,喧喧嚷嚷。仓内甚至连直起身子都很困难.

  可对于航行的船只来讲,能否经得起颠波沛离才是首要条件。其他或许可以忽略不计,毕竟铁达尼号这种豪轮不是普通人能够乘坐得上,何况它还不是沉没于冰海?

  少年的步子小心地踩在人堆中。船仓口有几个大汉站在高处呼喳呼喳地对里面的人暴呵,少年看出来,为首的那个就是刚才对他大吼的大胡子壮汉。

  “小子坐好,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大汉手拿着一条油亮的鞭子朝人吹胡子瞪眼,他精眉赤目,他有一脸竖刺的大胡子。这让少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角落里有人拉了拉少年的衣角,也将少年的怒气拉了回去。少年回头一看,正是方才搭讪的“许文强”。

  “小兄弟,坐下吧,省点儿力气。”许文强的雪茄已经掐灭了。他胸前口袋里有一只烟盒露出线轮。他把身上的大衣提了提,指了指地上。他的神情俨然一个落魄的贵族。

  少年坐了下去。他说得对,省点力气。这暴风雨让人心烦。

  “各位兄弟姐妹,俗话说得好,有缘修得同船渡,咱们来自五湖四海,今天走到了一起,也是缘份!”发话的仍旧是那位水手,他的破锣似的嗓子象只高音喇叭。想当年破马张飞长板坡一吼喝退百万曹军,这个水手倒愈来愈象那厮了。船仓里霎时清丝雅静。主要是迫于其淫威。

  “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了,出门在外,见面就是朋友,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地走完这段旅程!”

  “人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这条船不比寻常,都是奔那个地方而去。按照的规矩,这趟船为单趟,并且没有回程的可能,届时只会允许五人走下这只船。”人堆发出嘘声,一下炸开了窝,很多人都悄悄地将手伸向身上的防身兵器,原本平和相处的人与人之间立刻象刺猬般彼此竖起了倒刺,似乎谁都是敌人。人人自危起来。

  少年的眼神冷冷地闪了一下光,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那位许文强一直埋着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自己的书。

  大汉扫了一眼众人,眼里闪着凶猛的光,他接着说,“这船上有一个船长,一个舵手,一个副舵手,一个厨师,一个医生,我就是你们的船长兼水手长兼帆缆长。如果你们不愿意达到终点的话,我们也在你们的捕杀之例,极乐岛从来都是一个公平对等的地方。这里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他说话的当头,一个女人正好撩开厚重的帆布低头钻进来。带进来一股咸湿的海风,以及一揉凌碎的温柔。这是这只船上唯一的一个女人。

  这是个常年接受海风侵蚀的年轻女人,皮肤不见得细滑,却紧绷瓷实。她步履轻盈,动作轻快。眼如星眸,脸如圆月,不媚不俗,不娇不傲,有一种宁和安静的力量,和一份朴素之美。她的身材裹在厚厚粗重的帆布衣服下,因此看不出来线条来。

  “怎么说到我了吗?看来我来得刚刚好。大卞船长!”她将手里的蓝子搁在地上,俯身朝地上横斜的人分发起一块一块白纸包。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游戏规则
航海是苦旅。

  只有当你象只虫蛆一般无力地面对这喜怒无常的海时,你才会知道那个看似平静美丽的海有多么的可怕。

  人在海上,生命脆弱得象冰面。

  这其中就包括狂风暴雨,以及翻来覆去的摇晃和天旋地转。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在这艘船上最可怕的是人。你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因为随时都会有人向你伸出毒手。

  即使你能够坚持到最后,也未必会到达那片土地。

  因为允许走下这只船的人,不过只有五人,区区五人。

  而此时,不包括船组人员,这里大概有五六十人。个个身强力壮,眼露凶光,目面不善。

  他们都怀着各自的目的踏上这只船。

  却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将是残冷的撕杀。

  五十人,五个人。生存机率只有百分之十。

  这可怕的规矩,到底是谁制定的,那么,极乐岛又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方?

  少年痴的眼皮跳动了两下。那条手链在他的胸口发出跳动,似乎在试图发出着某种讯号。

  少年的目光落在刚进来的那个女人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在一堆男人里面,来了一个唯一的女人。她弯下腰来,向呕吐的人发药。一只白色的纸包。

  “妙手妞儿,药品不要浪费了,这些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大胡子的脸上露出轻视。好象在他的眼里摆着已经的是一具一具尸体。他的神情比他的话还要冰冷无情。

  那个女医生叫做妙手。她的眼神柔和慈穆,在这暗无天地的海上,象一轮烛光一般恬静得象有母亲的故乡。她的嘴角甚至噙着笑。让倍受痛苦的人们终于有了一点暧意。

  “可怜的人,你染上风寒了。”女医生的脸上有着恼怒。

  “为什么不让他们到客仓里去,要关在这个货仓里等死?”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享受到客仓的待遇。这些垃圾早晚都会被扔进海里喂鱼。”大胡子说得毫无怜悯。

  “小妞儿,这里的事你最好别插手。”大胡子说。

  女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救人是我的天职。”一张慈和的脸,却有一双倔犟的眸子。

  “那你就等着慢慢地救吧。”大胡子一阵狂笑,眼里充满了血丝。

  “朋友们听好了。这里有一位善良的小姐想救你们。但是,死神是无情的。我给你们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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