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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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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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你不要生气。”他说:“你的*用语很不雅,呆会儿在皇后娘娘面前可千万别再说*了,那样会很没礼貌的。”

  我生气地站起来,说:“我知道了,你说了不止一百遍了。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搞什么*嘛。”说完拂袖而走,去大殿门口迎接皇后的大驾。因为这是宫里的规矩,如今朝阳国也随着世界文明的进步,而废除了许多古代封建制度上的繁文缛节,但尊卑长幼的传统礼节仍然是宫里谁也不能破坏的铁律。

  我走到大门口,就见皇后领着几个丫环一律踏着电动踏板车朝大门走来。我忙挤出虚伪的笑,挥手招呼道:“哈啰,阿姨。啥子风把你刮来了。”

  皇后是在五年前我的母亲去世后,父皇续娶的第二任妻子。她比父皇小二十多岁,比我才大几岁,要我叫她娘,我怎么也不肯开口。因此圣明的父皇准许我叫她阿姨,她自然也无话可说了。我对她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她却对我仿佛很关心似的,常过我这边问寒问暖的,但无论她怎么向我献殷勤,就是打不动我对她产生好感的心情。我迎接她只是出于礼节,免得失礼后遭人非议,不然我才懒得理她。

  “啊呀!”皇后大叫一声。原来她一不留神,光顾着抬手向我打招呼去了,电动踏板车,猛然一偏头,撞到路旁花圃的一口大水缸上,整个人叭哒一声掉进水缸里。

  皇后的随从丫环个个慌作一团,忙跳下踏板车去救她们的主子。有的跳得过急,电动踏板车还没停稳当,一跳下去跌了个狗吃屎。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可是我做梦都想要的场面。我太恨皇后了,正巴不得她出这样的丑呢。

  周平慌忙捂住我的嘴悄声道:“太子殿下,笑不得,笑不得!”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立马拉开他的手,忙挤出担心的表情,快步朝水缸边跑去。

  有个丫环恶狠狠地指着我说:“你想谋害皇后!”

  我收住脚,忙说:“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我的话还没说完,水缸里轰地一巨响,水注向上冲溅起来,冒出一片白花花的水花。皇后从白花花的水花里腾空而起,湿淋淋的身子变成一只大蝎子,挥着一双前剪子朝我猛扑杀过来。

  我吓得呆若木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周平飞身过来,扬手打出几枚五角星的飞镖。

  皇后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避过周平打去的飞镖。

  周平趁机抓住我的肩,提起凌空飞到屋顶。

  皇后和她的手下丫环显出妖身,有的像毛驴,有的像蜈蚣,有的像老鼠,个个凶神恶煞地朝我们追杀过来。

  我大声惊呼:“来人!来人!”

  少时,东宫所有侍卫飞身而出。但他们中间竟然也有些妖怪,他们显出妖身,投到皇后那边,跟忠诚于我的侍卫们厮杀起来。

  周平见势危机,便拉住我驾云雾逃离东宫,逃脱了皇后的追杀。他按下云头落下去,落在一座坟地,四周荒凉而又阴森恐怖。

  我环顾四周,惊问:“这是哪?”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也不知道。”又说:“我现在没气力飞了,咱们休息一下。他们追不上来了。”

  “行。”我说完跟他一块坐在草皮上。

  突然,四周的坟墓一个个咯吱咯吱地裂开,从里面爬出一个个满身蛆虫而又腐烂不堪的尸体。他们浑身恶臭难闻,一个个像机器人似的,一步步朝我们围攻过来。

  我和周平吓得跳起来就跑。

  忽然,我和周平的脚下一沉,地面陷了一个大坑,我们身不由己地坠落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重重地掉在地上,但没受什么伤,爬起来,什么也看不见,四周一片漆黑。我惊叫道:“周侍卫,周侍卫。”

  倏地,一道火光亮起,是周侍卫打燃了打火机,就着微弱的火光,我跑到他跟前问:“这是什么地方,好可害啊!”我的话音一落,周平还没来的及回答,不知道从何处传来阴森森的声音:“这里是名利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刺耳惊心。

  “何方高人?”周平拉紧我,举着打火机,四处张望着漆黑茫然地问了一句。

  我们用眼睛四处环视搜寻漆黑里的信息,但没看见说话者的影子。

  “我是你,你是我。我在你心里,你在我心里。”

  我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只觉得双脚愈来愈软。我问周平:“怎么办?怎么办啊?”

  周平拉紧我的手,说:“不要怕!”然后高声地用古代江湖人的口吻说:“敢问是何方高人在此?请出来一见。今日我和主人因受奸人所害,误闯贵地,还望高人见谅,给我们一条生路。日后有用得着周某之处的,周某定会上刀山下油锅也义不容辞。”

  周平说了好几声,对方却没了回响。洞内嗡嗡地直响着周平的回声。周平捡起一根小棍子,脱掉身上的外套缠在小棍子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做了一个小火把。顿时,洞内的视野开阔了许多。里面潮湿而又阴暗,生长着许多蕨类植物,怪石嶙峋。有些蝙蝠受惊后,扑扑地乱飞乱蹿,叽叽地叫作一团。

  周平拉着我穿过一条洞道,又穿过一条洞道,这些洞道里布满了肮脏的蜘蛛网和时不时飞起的丑陋蝙蝠,有时不小心会一脚踏上一条蠕动的大蛇。我一路遇到这些恐怖的事情,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最后我们走来走去,仍然又回到了原地。火把在此时也快燃尽,火光愈来愈暗,洞内又没有其它可烧的。我的心愈来愈紧,问道:“怎么办?”此时我只会问这一句话,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说着垂头丧气地坐下去,坐到湿漉漉的石块上。

  “要想从名利坟中活着走出去,只有以善良为光,以单纯为力。”怪声忽然又响起,但仍然不知其所踪。

  周平忙起身,问道:“高人,请受周某一拜。”说着茫然地拜了拜,然后又说:“周某死不足惜。可太子在此,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天下百姓的大丧啊!”

  “众生平等。存亡祸福,其要在身。你是我,我是你,出路在于你。”怪声说完这么几句玄奥的话后,声音从此消失了,任凭周平呼喊,不再回应。

  突然四周铃声大作,我一睁开眼睛,原来那些只是一个噩梦,昨晚我又作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叹了一口气,搓了一把脸,正想下床,一抬眼被一张恐怖的怪物脸吓得我尖叫起来。

  怪物也像受到惊吓一样,尖叫着跳开我的床边。

  我惊恐地定眼打量这怪物,这才想起他就是昨晚那个送我来入睡的怪物仆人。

  他拍了拍胸口,见我不再惊慌,便重新走到床边,说:“小兄弟,早安,(我也说早安。)你瞧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早晨,你用不着惊慌,上帝会保佑你平安的。”他说了一通废话后便从沙发上拿着一套新衣服,是一套茄克衫和一条牛仔裤。他走到床前将这些衣物递给我,说:“这是主人吩咐我给你换洗的新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起床,从他手里接过新衣服,试穿了一下,很得体。我问:“现在几点了?”

  “上午九时。我见你昨晚很晚才睡,便替你调后了两个小时,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他说:“平时,我们七点钟就得全体起床,然后到操场上进行晨练。”他唠唠叨叨说完后,又问我还有没有其它需要,请尽管吩咐他。

  我说我想洗个澡。一觉醒来,觉得浑身痒痒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逃亡中度过,过着四处逃亡的生活,没个安生处休整自己。昨晚一倒床,什么也顾不了啦,倒床就睡着了。现在一换上新衣服,才意识到自己身体该洗洗了,都有些发臭了。

  洗完澡,他领我出了房,城堡内充满了金灿灿的阳光,一束束光剑般的阳光从尖顶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光芒四射,美丽壮观。

  我说我想去找女巫道声谢。

  他说此时不行。

  我一边跟他在寂静的走廊上走,一边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说主人昨晚跟老鼠精恶战了一场,现在很疲惫,正在休息。

  我好奇地问:“打赢了吗?”

  他得意地笑道:“当然。”

  “为什么要打呢?”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可以说说吗?”

  “可以。”他说花猫的话想必我也听到了,他就不重复了,就说后面的。他说他们的主人昨晚率领手下一举歼灭了东山鼠精的老巢。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他耸耸肩说,他说得好像喝一杯咖啡似的简单。

  我们一边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里走着一边聊着,沿途遇见不少奇形怪状的怪物在其间忙碌地穿梭,他们都一致地称他罗克主管。窗外的阳光从宽敞明亮和奇形怪状的玻璃窗里投射进来,照得宽大的古堡大厅里一片金光,一缕缕的闪闪发光。他领我走到二楼一个宽大的阳台上,推开阳台上的门,掏出一把小小的扫帚,说声“变!”扫帚变大了。他骑了上去,说:”上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会知道。”

  “哦?”我疑惑地骑了上去。

  坐在他的身后,抓紧扫柄,这回我睁开眼睛并不害怕。我们骑着扫帚飞到高空,下面的山川、田野、村庄、城市都在眼下。耳边风呼呼地吹着,凉嗖嗖的。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茫茫大海,海面平静的像一块碧绿的大理石。他把扫柄头向下一按,我们就向下缓缓地俯冲下去,落到海上一座小岛上。岛上依山而建,建了许多哥特式和中国园林式的建筑和花园,像座世外桃源。岛上四周树荫浓密,树下或坐或躺或几个围坐一团聊天,或几个人在打太极拳,或两人对弈。他们有的狮身人头,有的狗头人身,有的猫头人身,有的人头河马身等等。他们对我们的造访并不感兴趣,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他引领我穿过草坪,很熟悉地跟一些怪物亲热地打着招呼。怪物们都称谓他亲爱的罗克兄。

  他领我进了一座高大的宝塔,里面很安静,沿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上,沿梯墙上挂着一些世界名画,像都德,蒙娜&;#8226;丽莎等等。罗克每次经过一幅人物油画前,都要向画上面的人物,亲热地打声哈啰什么的招呼。比如经过都德人物油画前时,他说:“都德你好,拾了多少麦子了,够不够你的婆婆跟你的一顿午餐呢。”他只是发神精地说说,并不等里面的画相回应,就匆匆而过。但神奇的是,画上的人物居然似乎在回应他的问候一样,有了些反应:一个微笑,或者一个点头什么的。

  我也学着罗克的样子跟画中人物打招呼,可没有一个对我有所表示。

  我问罗克这是为什么?

  罗克说他是艺术家,而我不是。

  我搔着头皮,心想:有这么玄乎吗?

  罗克带我见的人物是一位德高望众的魔法师。魔法师是胖乎乎的矮老头,他光溜的脑袋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泛着光亮。他面色红润,一口坚固的牙齿,正嚼着中国的湘漂槟榔,还很客气地递给我一片。我以前尝过这玩意,很不喜欢那个味。但他请我吃,不吃,显得不给他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嚼着,这滋味跟受罪没什么区别。

  罗克把我交给了魔法师后,便叮嘱我道:“这是主人交代过的,将你先留在胡清法师这儿。你要听胡清法师的话,知道吗?”

  我答应了他。我现在是个身不由己的人,他们想安排我到哪都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既然能在这里安稳地过日子,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吧,至少可以避开那些追杀我的人,尤其是再也用不着流落街头当饥饿的乞丐了。

  我嫌罗克很啰嗦,不想多跟他说什么,只送他到门口,见他走后才回身回到法师的办公室里。

  法师请我坐到沙发上。他坐到自己的禅床垫上。两人一时找不到话,尴尬地相对了片刻后,法师从禅床上下来,双手叉腰扭了扭,又扭了扭脖子说:“这人老了,要多扭扭。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是有益身体健康的,你听过中国台湾那个丫头唱的什么洗澡歌么。什么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做运动。”

  我被他逗得呵呵直乐,说:“我对中国不怎么了解。”

  他走到音响前,拿出一张碟子,问:“小伙子,要不要来点音乐?”

  “什么?音乐。”

  “是的,音乐。来一首《一个光头九个富》怎么样?”

  “随便。”

  “你不喜欢音乐。”

  “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

  “那就不听了。”他真是个怪人。他关掉音响,放下碟子,说:“咱们到里面去玩玩。”

  他领我进了一间布满电子仪器的密室,电子器运转的细微声嗡嗡地在整个房间里响着。许多电子灯光闪烁着,表示它们都在正常运行中。他叫我躺到一张皮质的睡椅上,说:“这是问答椅,睡上去后,被别人一问,他就会如实回答,不会说谎。你有什么顾虑没有?”

  我有隐私,但我不知道他问什么,不想上去,便说:“你问我什么东西,不睡这张椅子,我一样如实回答你。”

  他说:“那不一样,人是很虚伪的动物。平常说的话很难令人置信。”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又说:“你放心,我问的问题只是一些普通的问题。决不会涉及到你的隐私权限之内的问题。”

  我疑惑而又为难地躺了上去,我怕得罪了他而被他赶出这里,从此又流落街头当乞丐,做人真是太难了,这回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他给我戴上电子头盔。

  我问:“这是干什么的?”

  他说这是测谎求真帽,戴上它,人就不会去说谎,一旦有强意识的人想说谎,它就会自动报警。

  我“哦”了一声,无奈地听从他的摆布。

  他启动这套仪器后,我瞬间觉得自己不受自己的控制,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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