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爱:香巴拉的私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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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爱:香巴拉的私享盛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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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陶伟他们碰头之后,他们开车,我骑着小摩托相伴而行。从扎木镇到景区,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为节省时间,我们决定开车到景区门口。

岗乡自然保护区位于帕隆藏布江的南岸,我们步行穿过了江面吊着的木桥。一摇一晃间,我有些心惊。半空的经幡不停招着手,似乎在安抚我慌乱的心。

过了桥,就进入保护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沙石山路向着山里延伸,可以看见路边有一片土地,看着很贫瘠,不知道那些藏民在耕作什么?

过了较为平坦的路之后,就开始爬坡,进入森林深处。大概昨夜刚下过雨,脚下一地泥泞,还要不停地扒开两侧的树枝。我们都忙着赶路,偶尔抬起头,会看见一户藏民的房屋。

在山路的两侧,长满了各种植物,散发着辛辣的芳香。

有一些枝头垂着密密的果实,压弯了细枝。脚下,生长着不少苔藓和蕨类植物,这与我们南方的山有些类似,不同的是,脚下还有厚厚的落叶,踩上去会沙沙作响。

正式进入云杉林之后,我们似乎忽然变得渺小,仰望这些树冠,会觉得眩晕。这里,一样有砍伐过后,因为无法运出而在地上慢慢腐烂的大树。树桩上,已经长出了像灵芝一样的蘑菇,我们不敢胡乱采摘,拖着满鞋的泥继续前进。

太阳已经升起来,但在树林的掩盖下,我们依然觉得凉爽。一路上,可以看见小花牛和小马,还有几棵大树,我们几个人围成圈,都合抱不过来。尽管地上已是落叶缤纷,森林里却绿意盎然。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我们遇见了当地的一个藏民,他叽里咕噜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我们,给他100块钱,他就可以带着我们看到最美的风景,不然,我们进了山可能看不到什么,也可能迷路。

原本,我们是不太服气的,可是想了想,我们有五个人,100块还是划算的。而且,当地有一个传说,说是如果不小心走进云杉林的腹地,就会被山中的神女隐藏,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管怎样,我们接受了这个带路的人。

波密一带,称呼峡谷为阿丁弄吧。这个藏民带着我们,逆着溪流向上,好像没有走多久,就看到了牧场。小木屋安静地坐立在荒草中,别处的草早已枯黄,这里却依旧充满绿意。真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陶伟想靠近那个小木屋去拍照,却不料一脚踩进草地,沾湿了鞋子。好在鞋子防水,我们都不敢再步入那片看着是草地的沼泽。

穿过牧场,又进入了密林。随着海拔升高,云杉林已经不见,眼前是一片苍翠的松林。阳光透过树缝投射下斑驳的光点,让这充满古老气息的密林镀上了童话色彩。

因为参天古木的屏障,密林中的路依旧潮湿,我们跟着那个藏民不停向上爬。

路上有一大片的箭竹林,这在我湖南的老家不算稀奇,但出现在这高原地带,引起陶伟他们的一阵大呼小叫。

这里有不少的青杠树,那个藏民说,珍贵的松茸就是长在这种树的根部。这树真的很丑,不仅树干扭曲,树枝像蜘蛛网似的,而且还长满了苔藓。可是,树也不可貌相呐!它居然是藏民的财富所在。

好像一共翻过了两个山头,在一个大拐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有一片湿地,聚集着雪山融水和帕隆藏布江的水流,形成了一幅带有异域风情的图画。

水岸边,是参差不齐的树木,树下有成片的经幡,五颜六色,与山和树一起倒映在水中。不远处,有连绵的群山,云层背后的雪峰若隐若现。

难怪说波密是西藏的小瑞士,眼前一片恬静怡然的景致,令人词穷。

都市的园林设计再精致,也不如这自然生成的风景层次分明。

银色的水面,绿色的草地,草地上生长着成排树叶或黄或红的小树,身后是高大的青松和云杉,背景则是墨绿的山坡。

我们在这里席地而坐,摆开各自带的食物,邀请了那个同行的藏民一起午餐。神仙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在这美景之中进餐,食欲都大开。

将食物一扫而光之后,我们开始大肆拍照。每个人都臭美地设计出一系列造型,生怕会遗漏了哪个角落。

拍累了,又一起坐下。一个叫蓝的女孩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卡钦冰川,在波密,那是很有名的景点。”

我问:“你们从然乌过来,没有去米堆冰川吗?”

陶伟说:“去了。但只走到一半,我们坐车坐久了,体力不够。”

我说:“真应该爬上去的!好多人在冰川上撒野。”

听我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那个藏民听到卡钦冰川,也加入我们的谈话,他说那是西藏最大的冰川。

蓝似乎很心动,然后问那个藏民:“从这里开车去卡钦冰川需要多长时间?”

藏民回答:“哦,要很久!沿着易贡藏布,一直走一直走,路过易贡措,还要走。”

听完他自己认为很清楚的回答,蓝顿时感到很灰心。

我们大家都笑蓝,说她应该鼓起勇气,沿易贡藏布一直走,走到卡钦冰川。

从这里回去,路途似乎比来的时候要短,也许藏民带我们走的近路。进入森林,我们的确有些分不清方向,心里暗暗庆幸,没有为了省那100块而自己走。不然,真的有可能天黑了还没有走出森林,那样就危险了,因为我们谁也没带可以露营的装备。

沿路,藏民带领我们摘灌木上的浆果吃,酸酸甜甜的。回到卡巴村的时候,带路的藏民邀请我们去他家喝茶,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他家的房屋有两层,和其他人家一样,也用木头和石块垒了篱笆,围起来一个小院子。进入屋内,发现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柜子上有五彩的图案。

蓝一直感叹,应该多下车走走路,不然怎么可能遇上这些好事!

我乐呵呵地说:“应该早点跟我结伴吧?”

其他三个男人看着我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表示很无语。

藏民很热情,给我们端来了糌粑和青稞饼,然后在一边给我们煮酥油茶。

我眼疾手快地抢过了一块青稞饼,表面已经被烤成金黄色,只是闻闻,我就感到肚子饿了。蓝也抓过一块,看样子,她已经是我的粉丝了。

就着热乎乎的酥油茶,嚼着香酥的青稞饼,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不停地向藏民微笑。

他也坐在一旁,跟我们一起喝酥油茶。每次和藏民相处,都不会有太多的对话,但举止间就能感到温暖。

这趟藏区之行,改变了我的口味。当年去九寨的时候,酥油茶和青稞酒,我都浅尝辄止,不习惯那种特有的味道。而现在,无论是酥油茶,还是糌粑和青稞饼,我都可以抓起来大快朵颐,吃得香甜可口。

从藏民家中出来,蓝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中国结送给他,当做纪念。他一直送我们到车上,才挥挥手,目送我们离开。

回到波密县城后,我们各自回房洗了把脸,收拾好东西,然后相约到一家饭馆。

我们很豪迈地奢侈了一把,这大概是我一路上吃得最好的一顿饭,活脱脱一顿山珍宴。等着上菜的时候,我给蓝说红军过草地,几块青稞饼的故事。她是个很容易感动的女孩,听得眼眶都红了。

菜端上来的时候,我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小炒藏香猪肉片,几乎没有肥肉,我们把上面的酱汁扒到一边,只吃肉。一锅香喷喷的石锅鸡,上面盖满了我喜欢的辣椒。少不了的还有松茸汤,店家是用茶壶端上来的,乳白的汤汁相当诱人。

这顿美食,让我们好好进补了一番,旅途上消耗的体力似乎完全恢复了。

吃过饭,我们又去网吧玩了一会儿。

明天就要进军墨脱了,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乐章十二 墨脱:隐秘的圣地莲花

据说,流浪的人找不着归路时会就近找个栖息之所落脚片刻。真正的旅行者,永远将自己置身于未知的世界。在墨脱,你注视过的风景,恰是万千众生所曾注视,更多人,只能想象,永不敢付这生死之约。

花木遍山,藤萝为桥

知道“墨脱”这个名字,是在2006年,看安妮宝贝的《莲花》。她说:“墨脱是重要的回忆。回忆是时间留给人的唯一财富,我知道我可以余生都保留着它。我把它写了一本书。书是静默而端然的。这样就很好。因为在现实中,大概不会轻易对别人谈起这趟旅程。它是属于我的秘密盛宴。”

我上网搜索了关于墨脱的介绍。人们说,不要去墨脱,因为徒步墨脱的艰难,实在超越人们平常的想象,甚至很可能有去无回。

我怕死,却又被那些神秘的种种所吸引。墨脱的藏语意思为“隐秘的莲花”,仅仅看到这个名字,就会产生无限的遐想。有的人依靠拥抱证明存在,有的人依靠金钱,而我是依靠无穷的想象。

当一个地方成为梦想,你就会在每一个可能联想起它的分秒里想象,如果去到那里,会是怎样的情景?

朋友的好友曾经在墨脱当兵,我向他打听那里的各种事情。说起墨脱,他的语气非常崇敬。当我问起门巴族和珞巴族的恩怨,他表示很惊讶。他说,战友当中就有门巴族和珞巴族,他们两个族之间还有通婚,网上很多信息都是错误的。

传说中,门巴人认为人的美貌、智慧、健康,甚至运气都可以转移,所以他们要毒死那些美貌异常、健康强壮或智慧超常的人。

我问,门巴族是不是会在饭菜里下毒?他回答,他们生活在原始森林中,只是懂毒,并不会乱放。

这个哥们的话,让我鼓起了去墨脱的勇气。

和陶伟他们碰头之后,我们先粗略交换了彼此对墨脱的了解。

神秘的宗教和路途的风景不必多说,主要是一路上可能遇见的危险。在我的认识里,危险之一就是蚂蟥和虫蛇。因此,除了绑腿、驱蚊水、风油精,还得带上消炎药。其次,路途艰险,需要一根登山棍、创可贴、纱布、酒精、红花油和绷带。

陶伟说,常备药他们已经准备得很齐全,一路也没有用上,所以不必担心药品。另外,那边的海拔低,所以气温比这边高很多,带几件防水的衣物就行了,减轻装备。

最后,我们备足了食物,将多余的东西寄存在陶伟他们的旅馆里。旅馆老板听说我们要去墨脱,说道:“现在进墨脱是比较好的时段,再晚点就不行了。八月份的雨季已经过去,道路塌方和泥石流会减少很多。一路上,你们得多小心脚下。”

原来,他曾经徒步去过墨脱两次。他说,每一个要从他这里去墨脱的人,他都会把自己知道的倾囊相告,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他们。

听完老板的话,我们很感动。大家不过萍水相逢,却如此真心相待。

老板问我们是否办好了边防证,陶伟的两个朋友居然真的没有办理,在临出发前,他们与墨脱擦肩而过,无缘相见。倒是我捡了个便宜,可以坐陶伟的越野车同行。

我将一路陪伴的摩托车寄存在老板的店里,托付他如果有人询问,可以替我估价卖掉。等我从墨脱回来,再来找他。

终于要出发了,不知道前面的生死之路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陶伟一声不吭,倒是蓝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有点兴奋,也有点忐忑,心里一直念着“墨脱,我来啦”!

从县城沿着扎墨公路走,路过肠道似的沙石路之后,开始盘山而行。这边的天【文】气阴晴不定,不时会飘【人】起雨来,窄窄的路面【书】上乱石纵横,车轮压【屋】过,就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山上不时有石块滚落,看着它们坠下万丈深渊,不由感到心惊。我们一直擦着悬崖边在盘旋,除了紧张,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什么。

陶伟是个驾车好手,尽管我们随着车子俯冲、仰爬、扭动,却没有冲向地狱的惶恐。只是,谁说一直到24K都是很好走的?

一路超慢速前行,摇摇摆摆接近了27K的噶龙雪山。早已听闻,通往墨脱的路每年只有三个多月可以进出,噶龙山的冰川和积雪是其中一个大原因。

盘山向上,渐渐可以在万绿丛中隐约看到嘎龙寺。这个寺院虽然在建筑上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因为处于这样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与山峦融为一体,也显得别致。不时有鸟鸣,有虫吟,难怪会成为多东寺喇嘛的避暑胜地!

到达雪山垭口时,可见山崖上布满了冰川。站在垭口望去,来路与去路犹如两个迥异的世界,一边是云淡风轻,一目千里;一边则浓林密布。这山口之上,阻隔了层层水汽,氤氲成云雾,遮掩着我们的视线。

在山口北边,有三个毗邻的小湖,这就是噶龙天池。天池倒映着冰川和湖边的植被,不时变换着斑斓的色彩。水面上,飘着缓慢流动的雾气。

山顶很冷,因为一路的紧张,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我们不敢多作停留,站在经幡下拍了拍照,便继续赶路。

从垭口下山的路非常陡峭,远远望去,有一些路段几近垂直,但海拔的降低使得路旁风景渐渐美丽。地理课上学的气候带影响植被的分布,在这里可以看到现实版写照。

下山走十几公里后到达52K,我们决定下车吃个午饭,万一后路更艰险,大概就只能在车上吃点干粮了。

从52K往前,道路上不时可见倒在地上的树干,发生过泥石流的路段,横躺着无数巨大的岩石块,有时候,还会有瀑布直接从上方砸向车顶。我很庆幸,是坐着陶伟的越野车一起进来,而不是妄想骑着摩托车进墨脱。

渐渐习惯了这样路面状态,我们心情都轻松不少。原始森林里有很多奇异的花草,我和蓝大惊小怪的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我喜欢那些碗大的花,各种颜色,花瓣和花蕊的色彩搭配简直是绝妙。蓝喜欢那些一串串的小花,淡雅的蓝色或者粉红。路上不时要淌过水流,石子在一路都没少过。腐朽的倒木上开始生长出菌类,我们驶过厚厚的树叶腐烂积聚的土地,看见藤萝攀援着巨树。

为了避免蚂蟥的攻击,车窗一直是紧紧关闭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达62K的时候,陶伟的后颈上居然还是有两只饱食的蚂蟥,我们带来的消炎药派上了用场。在62K休息时,我们将全身擦上了风油精,全副武装,除了脸,其他地方都包扎得严严实实。

到小店喝了碗酥油茶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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