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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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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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昌突然打断我问:“等等,环境就是凝聚力我理解,这环境就是生产力怎么理解呢?”

我笑了笑,耐心地解释说:“我们在中学课本、大学课本里学的政治经济学,里面关于生产力的概念都是这么说的:生产力是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这是苏联五十年代的观点。其实,人们征服一次自然,自然可能报复人类无数次。”

张国昌似有所悟地问:“那你怎么理解生产力呢?”

我进一步解释说:“培根曾经说过一句话:要征服自然,首先要服从自然。因此,我以为,生产力是人们适应自然、协调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这里的适应是主动的适应,这里的协调也是主动的协调。”

张国昌沉思片刻,一拍大腿说:“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雷默,把你的观点给我写下来,我回去背一背。”

我从公文包里取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纸,将说过的观点写在纸上,递给张国昌,张国昌如获至宝地揣进了口袋里。

送张国昌回家后,我就往环保局赶,心里只想帮帮林大勇。刚好是吃晚饭时间,我夹包走进市环保局食堂时,大家正十分沉闷地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申建军见我夹着包走进来,连忙给我加了个座位,服务员添了一副碗筷。我坐在林大勇对面,发现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老杜关切地问:“雷默,张市长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说:“回家了。”

我看林大勇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儿,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心想,看来下午张国昌的话是说重了,弄不好林大勇要把对张国昌的怨气都发到我身上,路上想了好多主意,本想都奉献出来,一看时机不太对,便忍住了没说。

这时,林大勇一反常态地给我倒了一杯啤酒说:“雷默,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我不明白林大勇敬酒的意思,硬着头皮喝了,林大勇也一饮而尽。我心想,也许大勇是想向我取取经,不好意思直说,用敬酒示意,于是我埋怨了一句:“大勇,你早听我一句,下午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没想到林大勇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墩,勃然大怒道:“我听个屁!”

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是我认识的林大勇吗?怎么不顾自己的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恼羞成怒,多大点事,就输不起了?但转念一想,看来林大勇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了,这是拿我当出气筒了,把对张国昌的怨气都发在我身上了。

说实在的,我的火也顶到了脑门子了,我强忍着怒火,定了定神说:“大勇,都是为了工作,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来,我敬你一杯!”

申建军赶紧打圆场说:“就是,就是,我陪一杯。”

老杜也在一旁溜缝儿说;“我也陪一杯。”

林大勇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我的大度赢得众人的尊敬,更加重了他的羞愧,他端起杯中酒勉强喝了下去。

北都大酒店坐落在东州市的南郊、黑水河南岸上的一个荒山坡上,这里在五六十年代曾经是枪毙犯人的刑场。改革开放后,一位华裔新加坡外商看中了这里,投巨资开发为北都大酒店。由于北都大酒店的带动,如今这一带已经是东州最高档豪华的消费区域。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第二天早晨天空像一片深蓝的海,明净而蔚蓝。北都大酒店国际会议厅布置得格外华丽,大型圆桌摆放在会议厅中间,圆桌中间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多媒体大屏幕高高悬挂,大屏幕上显示出张副市长报告的题目:提高生态环境质量,促进城市可持续发展。每位市长配备一个黑皮转椅,桌子上摆好了笔、本、水果盘、矿泉水、茶水,所有的服务员各就各位,市长们满面红光地坐了一圈,他们面前都摆着一个名牌:北京、上海、天津、重庆、成都、广州……

“各位市长都知道,”李国藩声音浑厚地说,“东州市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从世界十大污染城市中艰难地走了出来,我们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下面就请我的助手、东州市常务副市长张国昌同志介绍一下。”

张周昌在掌声中信步走上讲台,神采飞扬地说:“今天,中国市长协会会长联席会议在这里隆重君开,有这么多的兄弟城市的市长和各位领导莅临东州市,此刻,让我表达热情好客的八百万东州人民的心情,我不禁想起中国的一句老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特别是有机会向大家介绍东州市几年来在生态环境保护和城市综合整治工作的情况,感到十分荣幸。希望通过我的介绍,能加深各位市长对东州市的了解,进一步增强与东州市的友谊与合作。”

看来林大勇还是听取了众人的意见,特别是我的建议,报告弄得干净利落,很合张国昌的口味,他讲起来口若悬河,我如释重负地走出国际会议厅想透透气。为了这个报告,林大勇跟我闹了个半红脸,我心里一直很压抑,跟看着张国昌的报告就要成功了,我心里却一片茫然。我觉得自己上了一条没有方向、没有帆、没有舵的船,这条船离岸越来越远,我不知道它将漂向何方。

我站在国际会议厅门前,刚点上一支烟,有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还没等我回头,就闻到一股醉人的馨香,汤彤彤咯咯笑着问:“雷默,太过分了吧,这么重要的报告,你敢不听?”

我不谦虚地说:“彤彤,你不觉得我都够作报告的水平了。”

汤彤彤莞尔一笑说:“要不要我现场采访采访你?”

我连忙摆手说:“你可别害我了。”

汤彤彤又是抿嘴一笑,话锋一转,目光妖媚地问:“最近看见落落了吗?”

我谨慎地说:“没有。”

我深知汤彤彤和花落落之间的关系,她们之间一定没少谈起我。

汤彤彤俏皮地问:“石头人,难道你就不想她?落落心里装的可全都是你。”

我连忙制止说:“彤彤,不要乱说,落落在我心里就是亲妹妹。”

汤彤彤撇着嘴说:“雷默,跟我还装蒜,别忘了我是女人,女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你看落落的眼神,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你爱她。”

我讨厌汤彤彤把我和落落的关系想成她和张国昌一样,便故作深沉地说:“彤彤,实话跟你说,我只是一个出身寒门的小人物,那种负不起责任的感情,我是不会接受的,落落在我心里是天使,是贝雅特丽齐。”

汤彤彤见我认真起来,也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雷默,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你和落落的感情,纯得像一泓清水,你们身上都有不卑不亢的本性。”

我谦和地笑着说:“彤彤,你过奖了,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哪儿还有什么本性,只不过忍受的鄙视太多了,所以特别希望得到尊重。”。

汤彤彤一副仗义的表情说:“我知道你是个想干大事的人,只是在等机会,什么时候需要我说话,尽管吱声。”

我微微一笑说:“谢谢!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了,野心不大,奔小康就行,站直了房檐碰不到脑袋就知足了,一出道就蹲着,蹲惯了。”

汤彤彤被我的俏皮话逗得咯咯直笑:“瞧你说的,挤对人都带着幽默。”

我深沉地说:“其实张市长也需要贝雅特丽齐,我希望你是。”

汤彤彤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她妩媚地看我一眼说:“其实他更需要维尔吉,我希望你是。”

我谦逊地笑了笑说:“彤彤,你高抬我了,我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秘书。”

男人遇上美女都迈不动腿,但是汤彤彤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怕说多了走嘴,见陈建祥从洗手间走了过来,便借机去洗手间躲开了。

张国昌的报告获得了圆满成功,特别是北京市的市长颇有感触地说:“没想到东州市对环境工作的认识这么高,环境就是凝聚力、环境就是生产力,这是我们没有认识到的,我跟书记一起来,就是想听一听东州市的经验,把首都环境工作搞好。”

听到众人对报告的赞誉,坐在工作席上的林大勇露出了笑容,他望了我一眼,情不自禁地挥了挥手。

79。敲山震虎

不知为什么,我最近经常做梦,梦见与拉斐尔·希斯拉德去航海,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一艘巨大的帆船,拉斐尔·希斯拉德站立船头,望着夕阳的斜晖,望着云的流连,眺望海角,向我介绍一个鲜为人知的国度,那个地方在东方,叫世外桃源。拉斐尔·希斯拉德的航海就像奥德修斯,他之所以选择终年在海上漂泊,就是为了寻找世外桃源。有一天我在海边遇上了他,他向我打听世外桃源,我说有一个武陵人打鱼时去过,据说那里有一片桃花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他问我愿不愿意一同去寻找,我说恐怕不行,因为我是个身不由己的人,拉斐尔·希斯拉德不屑与我谈论权势之类的东西,在他看来,名誉和地位等等在自由面前是那么卑微。他给我说了许多他的传奇经历,我被吸引了,听了他的讲话,我明白一个道理,“上天堂的路远近都一样”,但是我不明白下地狱的路远近是否也一样,听说想弄明白这些道理找到世外桃源就都清楚了,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摆脱束缚的人,便问他为什么不凭自己的才学谋求飞黄腾达的机会,要知道世人都是宁愿丢掉身内之物,而追求身外之物的。拉斐尔笑了,他说,我有一位朋友叫莫尔,他一生的追求就是做一条保护一群牲畜的狗,目的是驱赶狼,后来他发现牲畜的主人就是狼。结果他得罪了主人,被主人处死了,如果当初他听我的话不去争什么飞黄腾达,不参与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和我一样自由自在地去航海,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他会活得和我一样快活。拉斐尔说的这位叫莫尔的朋友我听说过,曾经是位大法官,王室的第一要员,是宣判别人死刑的人,结果自己却被判处了死刑,真是一个悲剧。我说,人们一般只能记住大法官这个职位,记不住谁曾经坐在这个位子上,因此莫尔的悲剧没有几个人记住了,这就是飞黄腾达的魅力,它可以让人忘记悲剧,每一个职位的魔力就在于,每个坐在上面的人都认为悲剧是别人演给自己看的,自己演的都是喜剧,所以有一个叫巴尔扎克的老头写了九十六部小说,都叫《人间喜剧》。拉斐尔听罢哈哈大笑,他说,这儿十六部小说中,人们最熟悉的其实就一部,它的名字叫《幻灭》。

说实在的,我在现实中压抑得太久了,一直没有说话昀机会,权力是不允许人随便说话的,在梦里,我自信不比这位拉斐尔的口才差,我固执地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世外桃源,拉斐尔笑我无知,他说漫长的航海生涯让他听到过许多理想国的故事,他认为这个理想国可能就是世外桃源,也有人称那里是阿布克萨岛,不管它叫什么,总之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它的河流、城镇、居民、法律、风俗,它的一切无不透露着和谐、睿智和文明,给人一种震撼和感动,让人怀着一份向往和憧憬。

我说会不会是海市蜃楼,只能憧憬,真要是向往了,却是水中月、镜中花,因为我不相信有人的地方会有什么理想国,因为有人就会有人性的弱点,而人性的弱点是统一的。比如,如果将世外桃源视为理想国的话,就一定有总统和国王,就一定有官员和大臣。拉斐尔说,世外桃源的官员称“飞拉哈”,他们都是些品德高尚、学识渊博、才能过人的人,那些争权夺利、四处奔走、企图谋求官爵的人是不会有希望的。我问他,像我这样的人到那里会任什么官职?他说,至少是首席飞拉哈,地位仅次于总督。我问,总督是怎么产生的?拉斐尔说,是由飞拉哈秘密投票选举的。我问,多长时间换届选举一次?他说,能成为总督的人选,必定是德高望重而又智慧超群的人,是治理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在一定程度上维护国家的政治稳定和保持人民的心态平和,他们相信有必要让总督的职位为终身制。我哈哈大笑,实施终身制,人民还能心态平和,看来世外的人民与世内的人民没什么区别。拉斐尔说,人民没有区别,但官员区别很大,世外桃源的官员深受人民爱戴,老百姓都称官员为父,官员也会竭尽全力尽好父职。我心想,看来称官员为父母官,无论世内世外都如此。我继续好奇地问,我们古代的皇帝头戴珠光宝气的冠冕,世外的总督有什么标志?拉斐尔说,世外桃源的总督手握一束谷穗。我接着问,那里的人民有信仰吗?拉斐尔说,世外桃源信仰自由,但是大多数人心目中只有一个至高的神,他们称为“密特拉”,他们认为“密特拉”是至高无上的,是全世界的创造者和真正的主宰。他们尊称“密特拉”为父。我恍然大悟,世外桃源的人民尊称官员为父,又尊称他们心目中的神为父,这不等于尊官员为神吗?我一下子找到权力崇拜的根源,原来权力崇拜来源于理想国。拉斐尔又向我介绍了世外桃源的其他情况,尽管他也是通过航海道听途说的,但是他讲得绘声绘色,特别是如果能找到这个理想国,像我这样的市长秘书可以当上首席飞拉哈,地位仅次于总督,让我无限向往。我急切地登上拉斐尔的帆船,我们就这样起航了。拉斐尔说,世外桃源看似美得遥不可及,但只要永远抱着希望并在这条路上前行,这种美便无时不在。可是我登上船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拉斐尔说得并不是震撼的梦,他不过是把现实搬到了一个呈新月状的孤岛上,我高喊上当了,然后一头扎进大海,头顿时一阵眩晕,醒来时发现自己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一种奇怪的梦,由于头在地上磕了一下,一上午都头昏脑涨的,像酒喝多了一样。快中午时,丁仁杰晃晃悠悠地走进我的办公室,他一进门就问我张市长在不在?我正在电脑前打字,斜睨了他一眼说,去李市长办公室了,有事你就坐下来等一会儿。

丁仁杰果然坐在沙发上一边点烟一边问:“雷默,干了两年的秘书了,想不想动动地方?想的话,大哥给你说说话。”一副示好的表情。

我心想,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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