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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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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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李这代人是工作狂也不全对,他们只是不知该怎么休息?周末呆在家里似乎更没意思,倒不如回办公室看看还有谁周末也没处可去,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或者下下棋。丁建给老李电话的时候,他差点想说要去市里消遣消遣,自从,见识了什么叫奢侈,那就成了一种很好的节假日节目,只是这种节目见不得光,要偷偷摸摸。

最近,与县委书记也找到了一个好去处,星期天去下面镇吃晚饭。吃狗肉啊!喝牛鞭汤啊!打个电话下去,三蛇什么三补汤也给准备好了。男人嘛!到了这个年纪,不补补不行。县委书记找老李作陪,除了交情外,还因为他会开车。带司机才没意思!

“我说你,怎么就想到学会开车?”县委书记曾经问他。

老李开玩笑地说:“我当兵的时候,是汽车兵,差点跟雷锋同志一个连队。”

许多人都不喜欢与一个单位的人太多工作以外的交往,总觉得上班一起,下班还在一起太闷。但县委书记和老李虽是书记和副书记,却并非经常在一起,有什么大事,大家开会商量商量,有什么需要请示的,老李向县委书记请示请示,然后就各忙各的,一个星期也就见个一两次面,倒是以前当县委办主任的时候才接触得多,不管大事小事每天都要请示汇报。

所以,周末聊聊天,显得很有必要,感情交流嘛!有时候,还可以就某一件事交流一下,达成某种共识,应对可能与县长发生的分歧。

昨天就约好了,下面也把穿山甲炖上了。

县委书记“哈哈”笑,说:“那汤厉害,一炮可以打翻天。”

老李也“哈哈”笑,心里多少有些儿悲哀,想年青的时候,哪用担心这事,什么时候上战场都可以,真可谓召之能战,而且具有连续作战的能力。现在,却要想法子借助外力。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艳福,老婆成天抱着药罐子,只剩一把骨头。”县委书记说,“郝书记还年青,你没点精力可不行。”

老李当然不能太有优越感,说:“也一把年纪了。”

“有时候,我总怀疑,郝书记是不是虚报年龄,怎么看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不会是当初报大了年龄去当兵吧?”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前阵,政策规定科级干部五十多岁不再提拔,某局局长就要求组织部更改年纪,说当年为了当兵,报大了年纪,他还证据十足,说他与老哥的年纪相同,都是五十五。

老李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她当兵那会,我还不认识她。”

“你就没有怀疑过?”

“我才懒得超那个心。”

“如果,有凭有据,可以把年纪调整过来,晚几年退休。”

老李“嘿嘿”一笑,很大公无私地说:“算了,她早几年退休也好,别总占着那位置。”

书记假装不满意地说:“事实求是嘛!不要以为她是你老婆就太多顾虑,如果以前搞错了,调整回来也是允许的。”

“如果,你书记允许,明天,我就叫组织部调整过来,让她年青十岁。”

书记笑着说:“你也太狠了吧?这么一调整,我们岂不是要把她列入重点培养的年青干部,而且,还是女干部。你想想,十年的女科级干部才三十多岁意味着什么?现在女干部吃香,各级班子都要安排一个女同志,郝书记的工作能力在女性当中可是出类拔萃的,如果,她只有三十多岁,意味着马上可以当副县长,再有几年,也就四十岁,当副市长副省长都有可能。”

老李“哈哈”大笑,说:“那时候,我也可以夫凭妻贵了!”

书记说:“看你一脸得意相?你以为夫凭妻贵是好事啊!那时候,老婆的内裤都要你洗。”

老李听出话里有股子酸味,意识到自己的优越感太强了,忙收敛,说:“开开玩笑可以,敏敏摆在面前那,她们怎么可能是姐妹呢?”

他把话题往敏敏身上引,就是想带到张建中那个“小澳门”的设想。

“最近没去边陲镇走走?”

书记看了他一眼,问:“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我觉得,他们那个旅游区可能会出乱子。”

“怎么说?”

“小张的发展思路不对头!”

“哪不对了?我觉得挺好嘛!是不是听到什么议论了?是不是那些个眼红的人说小张的坏话了?”

老李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从路中拐回右边,减速等迎面的车驶过,“我老李还不至于轻信馋言,就否定一个人。”

书记说:“对别人,你是清醒的,但对小张,你未必清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太多顾虑,总不希望别人有半句议论,只希望他平平稳稳。一个人,没人议论未必是好事,一个领导干部平平稳稳更不是好事。年青人就是要做出一些让人议论的事,让人又羡慕又嫉妒的事。”

——我很清楚,不少人羡慕他,又嫉妒他,羡慕他有老李你这么个岳父,嫉妒他有我给予他的支持,但是,那些人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他们也有同等条件,可以让边陲镇热火起来吗?可以不用你我超心,就把默默不闻的边陲镇炒得几乎家喻户晓吗?

——边陲镇这种地方,我想不出,不搞旅游区还能搞什么?像城郊镇那样搞工业吗?首先交通就不方便?我也想过边陲镇的水路运输,外资企业的产品不就是通过香港这块跳板输送到世界各地吗?但先决条件是,必须建一个货运码头,那可不是渔船出海,打几个木桩钉几块板板就可以的。投资建一个货运码头投资多大?哪个傻瓜会跑到边陲镇去建货运码头?

“目前而言,甚至可以说,十年二十年之内,搞旅游是边陲镇的唯一出路!”

老李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反对边陲镇搞旅游,我反对他的定位,怎么搞旅游?”

“旅游还怎么搞?不就是把游客吸引过来,让大家来消费?把投资旅游的老板吸引来投资,建设一座滨海旅游城。”书记说,“我对小张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一座滨海旅游城的矗立不是一两年的事,尤其像我们兴宁县目前的财力,不可能给予太大帮助,但我相信,五年、十年,这个目标一定能实现。”

老李直切主题,说:“如果,把它定位澳门式的旅游城,我相信,一两年之内,就会实现。”

“什么?你说什么?”

“把它建成一座赌城!”

“你老李没毛病吧?脑袋没被车门挤了吧?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建赌城?你想死也别害小张,小张可是你的女婿?你怎么向敏敏交代?怎么向郝书记交代?尽出馊主意!”

老李摇着头说:“我这种旧脑筋,哪敢往那方面想?年青人敢想敢干?什么都不怕,你认为是馊主意,他反而觉得是观念更新,思想解放,不是总鼓励‘敢为人先’吗?他说,这就是敢为人先!”

书记几乎在叫:“小张说的?他要那么干?”

“不是他还是谁?”

书记一个急转弯,“嘿嘿”一笑,问:“你打什么鬼主意?”

老李反而愣了,“怎么我打鬼主意?”

662 把他撤了

县委书记很严肃地说:“这是你想出来的鬼点子吧?兜着圈子说了那么一大通,试探我,看看我什么态度?”

老李也很认真地说:“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打死我也不会那么想?这是什么‘敢为人先’,封建社会就有的东西,资本主义搞的一套,我白受党教育那么多年了。”

书记紧瞪着他说:“如果,不是你的主意,一个反对,小张敢乱来?我就不信,你镇不住那小子!”

“我就是怕他不听我的,就是怕他瞒着我乱来!”

书记很响亮地笑,说:“太不像你老李的性格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说小张的坏话,在县委书记面前告女婿黑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县委书记一个不高兴,把他撤了。对了,这种思想太糟糕,共产党内怎么可以允许有这种思潮?明天,我跟组织部长说一下,把他撤了!”

“我跟你谈正事。”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就是要把他撤了,明天下文。”

老李苦着脸说:“这我还怎么跟你谈?”

“你不就是这意思吗?”

“算了,算了,不谈了,以后,有什么也不跟你说了。”

“别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县委书记收敛了笑,说,“你希望小张尽快出成绩,我能理解,但也不能急功近利啊!也不能给他出那么个馊主意啊!还装模作样来探我口气!搞赌城绝对不可以,我这里就通不过。”

“我就是要你直接跟他说这话。”

“真是他提出来的?”

“还能是假?”

“我冤枉你了?”

“冤枉大了。”

书记便沉思了一会,说:“他回来休周末吧?明天叫他来一下我办公室。”

老李多了一个心眼,说:“你县委书记召见他是公事,我通知不成私事了,还是要你的秘书通知他吧!”

“现在不是星期天吗?明天上班再通知,他还不回去了。”

“回去他就不来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一声命下,他也要赶回来。”

“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你一个县委副书记通知他就是私事了?”

这么一番周折,县委书记更不会怀疑老李跟他耍小心眼了。

张建中一个人回岳父家,路上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要永强把向林副市长的请款报告写好,明天盖章带上来,一起去市里。另一个电话给周镇,告诉他明天他与永强去市里请款,家里的事多超点心,还吩咐他别对任何透露他去市里。很难保证这事会不会传到县里,他可不想老李知道,明天一上班,他就往市里跑。

一进门,见郝书记坐在沙发上打瞌睡,不想惊醒她,轻轻把门推上,她却醒了。

“回来了。”郝书记身子动了一下,坐得端正些,“老李呢?”

“回单位了。”

“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家!”

张建中提了提手里打的包,说,“老李见你没怎么吃,要了几个包子,叫我带回来。”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郝书记会不知道老李什么性格?他有那么关心体贴?还不是你张建中所为,只是找那么个借口罢了。因此,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甜,冲轻轻一笑。

那笑带有些许羞涩,毕竟是长辈,不可能表露无遗。

到底接受你了。郝书记想,到底除了视你为岳母,还更多了一层别的意思。

“敏敏呢?”

“在房里休息。”见张建中往房间走去,又说,“你别打扰她。她累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张建中迟疑了一下,还是在郝书记身边的沙发坐下来。

“老李都说了些什么?”

“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

“关于旅游区的发展前景。”

“林副市长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去看看,丁总带去的,我跟他只能算是一面之交。”

张建中起身进厨房,拿了两个盛菜的碟子,把打包回来的食物倒出来。郝书记知道他是没事找事干,知道他不想跟她谈刚才和老李谈的事。

“以后,别把敏敏搞得那么累。本来,她晕过去就很那个了,醒过来,你还要她给你那个干啥。”

这些话,一般只能好意思跟女儿说,要女儿注意,却很难跟女婿开得了口,但他们现在这种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张建中的脸还是红了红。

郝书记看了一眼通向敏敏房间的走廊,还是不放心地示意他进厨房。

“有些事,不能太勉强敏敏。”

“我知道。今天,是不该太勉强她。”

“慢慢来,不要太心急,上次和这次,进展都不错,能有这样的进展,对敏敏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郝书记还是觉得要把话说得更透彻,“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别说敏敏的身体就不好,就算是正常人,也够呛!”

吐出这句话,她的脸不禁红了,你这不是在说自己吗?说自己也有点扛不住他吗?

张建中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

“一直都那么大吗?”

自从被阿花狠命撞了那一下,才变得这么畸形的,以前,好端端的磨菇头并不见过比杆儿大多少。

“一起直都这样。”当然不能说实话。

“也会突然膨胀吗?”

张建中支支吾吾,更不知该怎么说,再傻瓜也不会坦白交代汪燕那一段,但他清楚,肯定与阿花那一撞无关。

“算了,想你自己也不知道。”郝书记说,“总之一句话,你很特别。”

张建中点点头,被阿花那一撞,表面变得特别了,现在又多了个莫明其妙的膨胀。

“你别怪我,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我也有什么说什么了。”郝书记心情很愉快,能够跟他谈这些,说明他已经可以接受了,“现在,我只能说,敏敏太不幸,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特别,她早应该可以承受了。”

张建中不得不承认,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是我不好。”

“不能全怪你。”郝书记叹了一口气,这对别的女人肯定是好事,比如,你就念念不忘,大多好,膨胀多好,虽然会有些儿不适,“相信敏敏会有承受得了那一天的。”

“我也相信会有那一天。”

“如果觉得难受,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张建中是聪明人,不可能听不懂,“别人不知道,老李和敏敏不知道,事情并不糟。相反,你太想在敏敏身上急于求成,事情会更糟糕。”

郝书记貌似没有一点儿自私,以一个母亲呵护女儿的心态,以一个岳母关心女婿的心态谈这些,“问题总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我,我总在一种负罪感。”

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

“我知道,谁都会有一种负罪感,开始,我也有,怎么对得起老李?怎么对得起敏敏?但换一个角度想,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总是很难接受。”

“别想那么多,别让自己有阴影,别让自己有负担。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我们都不想发生那样的事。前两次,你那么对我,我能理解。”

张建中的脸又红了。

以后,只要你不嫌弃,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嫌弃太怪呢!我郝书记年纪是大一点,并不见得差到哪去,如果,你不背思想包袱,敏敏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敏敏做不到的,我也可能做到,不说你可以尽情宣泄,就像敏敏让你那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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