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经过了这件事情,尺子早就不是捕猎队中的成员了。
狼族部落除了母兽人和尚未成年的小兽人外。是绝对不会养活闲人的,别看阿玛每当一提起这些事情就唉声叹气的感慨自己一无四处。其实他没有冲锋陷阵在捕猎的第一线,仍在为狼族部落做奉献。
至少兽人们时不时吃到的蕈子,全都是阿玛从后山、小溪边,或者部落外挖回来的。
蕈子不是白吃的,收了阿玛的蕈子,总得给予阿玛一定的报酬,因此每当兽人们从外边捕猎回来后,都会分给阿玛一些新鲜的肉块。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句话放在狼族部落最恰当不过了,可惜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对于一个人员众多的部落来讲,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奉献精神和劳动的觉悟。
比如说臭名远扬的尺子兽男。尺子当初正是因为懒得干活并且吃准了穆茶不了解他,所以才依仗着自己雄伟的身材跑到捕猎队中混吃混喝的,如今不幸被捕猎队开除出队,依旧一身懒骨头的尺子,哪里会像阿玛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实现自己的人身价值。
但规定摆在那里,不劳动的成年雄性绝对没有多余的口粮吃。
躺在石榻上不吃不喝的挺尸了三天,硬可死不愿动的尺子终于扛不住了,饿到皮包骨头的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和自己有一丁点亲缘关系的朋友家,死缠烂打的讨起了饭吃。
狼族部落就这么大,相熟的兽人又大多生活在一起,往日里进进出出,低头不见抬头见,哪怕对尺子有再多的不满,被求上门的兽人们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尺子被活活饿死。
在立誓无数的保证自己吃完这顿饭立马投入劳动中去的情况下,尺子很荣幸的把所有亲朋好友都蹭了一遍。
不过他的人缘实在是太差劲了,愿意救济尺子的朋友翻来覆去也只有一只手那么多,他很快便在所有的朋友面前刷光了信誉度,之前还伸出援助之手的亲朋好友,这下哪怕尺子再腆着脸跑去蹭饭吃,说死也没有人可怜他了。
失去了混饭场所的尺子,再次踏上了饥肠辘辘的生活,机缘巧合之下,当他走投无路饿到快要啃自己的脚丫子吃时,突然碰到了一个足以改变他命运的男人。
尺子在说到男人的名字时正好低头咳嗽了一声,苏芷皱了皱眉,没能听清那个男的名字。不过她对这个男人叫什么没有丝毫的兴趣,苏芷只知道好吃懒做的尺子和这个同样懒散的男人一见如故,两个一拍即合的家伙合伙干起了打家劫舍和坑蒙拐骗的勾当。
因为搭档不是部落里的兽人,生怕被人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尺子只好在入夜之后,才会同他的搭档跑到别的部落偷鸡摸狗。
这么一来,白日里要是肚子饿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在部落中寻点吃的。
今天也不例外,尺子是顺着肉汤味寻过来的,老远闻到了阿玛做好的鲜美肉汤,尺子本想偷偷摸进来把肉汤偷走,哪曾想还没溜进小院里,突然看到了怒气汹汹的兰兰一行人。
每一个少男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中情。人,哪怕是好吃懒做的尺子也不能例外,很狗血,他的梦中情。人正好是泼妇一般的兰兰。
自从离开捕猎队后,别说兰兰了,尺子连兰兰的头发丝都没见过一根,以前对他便是爱答不理,现如今彻底变成了直接无视,一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尺子连饥饿都忘记了,他不急着趁这个机会跑到屋子中把桌子上的肉汤抢走,而是默默地藏在了木屋外,听起了屋子里的动静。
那会儿门窗正好没能关严实,尺子透过窗缝把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到了眼里,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不觉着兰兰的无理取闹有什么不对,亲眼目睹了兰兰被苏芷卸掉了胳膊的全过程,胆小的尺子便想着找个机会把仇寻回来。
都说他是狐假虎威和虚张声势的代表人物了,尺子想要寻仇,又不敢真的对苏芷做点什么,他想来想去,沉思了许久,最后决定回自己的屋子里,把尘封了很多时日的石刀拿出来,从装备上震慑苏芷。
不过先不说一把石刀根本没有让苏芷给震慑到,他一看苏芷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就把自己给吓到了。
气势上输了一大半,尺子顿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可惜他不仅没能逃走,而且还被拿着自己石刀的苏芷拍成了个猪鼻子,说到这儿,尺子越说越觉着心里委屈,他无声的抽泣了几下,到后来无论苏芷问什么都不愿意开口了。
对于尺子交代出来的话,苏芷并没有完全相信,她往前挪了挪身子,从石榻站到了地面上。
缓步来到大门口,苏芷一把将木门拉开,感受着夕阳西下,太阳带来的余热以及天边那橘黄色的漂亮云朵,苏芷在空落落的小院中扫视了一遍后,心念一动,突然“咚”的一声把木门重新合在了一起。
她终于知道是什么让自己觉着不大对劲了,苏芷返回到了尺子的身边,扶着僵硬的后背蹲下了身子,苏芷学着穆茶的动作,单手挑起了尺子的下颌。
粗犷大汉第一次被人调。戏,尺子一时呆愣的扭过头对上了苏芷的视线,仍由苏芷捏着他的下巴,把他一个踉跄的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兰兰离开后,你是什么时候回去取的石刀?”
半眯着双眸认真的盯着尺子的眼睛,苏芷的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尺子神情一滞,他没想到苏芷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眼见苏芷带着笑意的眼底逐渐透出了危险的神色,尺子身子一抖,连忙回答道:“她……她刚离开后,我就跟着回去了。”
“是吗?”听得尺子这么说,苏芷的笑容彻的更大了,“也就是说兰兰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285章 狗腿子必备的觉悟
听着苏芷的询问,尺子慌忙点着头,他重重的一“恩”,表明自己的确是在兰兰前脚刚走的时候,跟着离开的。
伴随着尺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苏芷总算忍不住轻笑出声,似是嘲讽的甩开了手中捏着的下颌,苏芷双手背后的直起了身子,她看向尺子的目光里渐渐带上了怜悯和鄙夷。
“你可真是本领高超,哪怕是一个连干柴堆都没有的空荡院落,都能寻到既可以偷窥屋内,又可以藏身的好地方。”
说完,苏芷把目光一转,很是自然的移到了阿玛的身上:“阿玛,你可以站在门外帮忙守着点儿吗?我想和尺子说点私密的事情,这件事很重要,不能让其他兽人偷听到!”
注视着阿玛的双眸,把阿玛的一举一动全都收录到了视线中,苏芷神色认真的盯着阿玛,她那严肃的神情让阿玛浑身不自在。感受到来自苏芷的压力,阿玛扭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地上正好扔着一根打算用来生火煎药的木材,阿玛弯腰把木头捡了起来,当做短剑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他有些抑郁的朝着屋外走去。
目送着阿玛的身影,苏芷转头摸向了阿扎的脑袋:“阿扎,我还是感觉不舒服,,你能帮我把门关上么?”
作为第一个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真正认可自己的人,出于知己难觅的心态,阿扎郑重其事的给予了苏芷肯定的答复。
他点着头转过了身子,快速的赶到了屋门口,不同于晃晃悠悠、漫不经心的阿玛,阿扎是真心想帮助苏芷。
在这么两种不同心态的支配下。还不等双脚刚踏出门槛的阿玛转过身子,快步追赶的自家弟弟已经赶来了,诧异的望着和自己隔了半步之遥的阿扎,阿玛正准备询问出声,对面的阿扎突然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阿玛神色一僵,来不及让阿玛做出反应。木门“啪”的一声紧贴着他的鼻子合在了一起。
自知这样做有些对不住自家哥哥。生怕阿玛因为生气而推门冲进来责怪自己的阿扎,略微沉思了一瞬后,他迅速把木门拉开。同阿玛大声的说了句“哥哥,对不起”,随即重新关上了大门。
阿玛的运气不好,他本就贴在门边上。阿扎当初力气小还没个什么,如今大力的把门一甩。震动中的木门恰好拍到了他的鼻尖。
总算感受到了尺子的疼痛,阿玛满眼含泪的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等他大口大口吸着冷气的终于缓过劲儿来,阿玛正准备把阿扎揪出来痛打一顿时。他抵在木门上双手用力一推,这才气愤的发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早就贴心的将门栓搁插到了木槽里。
不理会屋外的咆哮。做贼心虚的阿扎和苏芷打过招呼后,赎罪般的跑到了角落中研究给阿玛擦鼻子的草药去了。阿扎一走,石榻边顿时只剩下了苏芷和尺子两个人。
苏芷坐回到了石榻上,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蔫不拉几的尺子。双手撑在了两侧,苏芷心情不错的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尺子当然不敢再冒失的说话了,刚才苏芷同他说的那句明嘲暗讽的话,或许阿扎和阿玛听的不明白,身为当事人的他却深知里边的含义!
他要是再不一小心搭错了话,肯定会被有所察觉的苏芷彻底识破的,到了那个时候……联想到自己坍塌的鼻子和苏芷的恐怖,尺子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芷越是问,尺子越不回答,眼见苏芷的逼问一次比一次尖锐,尺子两眼一翻,干脆依据着上两次的经验,瘫倒在地上装起了昏迷。
在地上蹲的时间有些久了,阿扎正好站起了身子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他微微偏头,恰好目睹了尺子倒地的动作。
以为尺子又受伤了,出于巫医的天性,阿扎急忙丢下手中的草药向着尺子跑去,然而还不等他挨住尺子的身子,一只胳膊突然横在了他的身前。
苏芷挡住了阿扎的动作,她亲自单膝跪地的蹲在了尺子的身前,看着尺子忍不住轻颤的眼睑和眼皮下滚动的眼珠子,苏芷伸出大拇指压在了尺子的人中上,指甲朝下狠狠的向着尺子的人中掐去。
这一招换在经常受伤的硬汉身上不一定管用,但对于好吃懒做的尺子,那绝对是的绰绰有余。
果然不出苏芷所料,随着她指尖力气的逐渐加大,尺子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了,前后不过二十多秒,尺子终于承受不住了,他“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眼白大翻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不再装了,苏芷当然没有继续下狠手的必要了,收回了手的站起身子,苏芷噙着一抹冷笑的低头望着喘着粗气的男人:“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听苏芷仍然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尺子都快被气哭了,他为难的在阿扎的脸上暗示性的扫视了一遍,委屈的把目光转到了苏芷的身上:“雌性,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干嘛非要硬撑着受这个罪啊!可是有些话绝对不能说!所以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回答你的!”
抬起胳膊假模假样的在自己的眼角擦了擦,“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尺子没有将幕后的黑手交代出来,但是,单单从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上,还是让苏芷嗅到了许多若隐若现的线索,她拧着眉想了想,正打算换个问题,从侧面引诱尺子说点别的事情,屋外突然传出了交谈声。
“压律大人,您怎么来了?”之前还怒气冲冲拔着杂草玩儿的阿玛一看到院外的来人,急忙把手中的杂草往地上一扔,拍拍屁股站起了身子,他满脸堆笑的看着挎着个木篮子的压律,伸长了脖子往压律的木篮子中瞟去。
伸手在阿玛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压律将挎着木篮子的左臂向上抬了抬:“我来给雌性送点吃的。”
“吃的?”阿玛见木篮子上盖着一层兽皮,把木篮子里的食物遮盖起来,他扫兴的缩回了探寻的视线,笑嘻嘻的对上了压律的脸庞,“托苏芷和阿扎的福,这几天总是有兽皮跑过来送吃食,我这儿最不缺食物了,倒是……压律大人您要不送一石盆的水过来?阿扎天天给苏芷熬药,我们家的水痘不够喝了。”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压律的神色,眼见压律仍然一团和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要求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阿玛悬在嗓子眼的心“咚”的一声跌回到了胸腔里。
“你这儿缺水了?”见阿玛小心翼翼的说完了话,压律略显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个水嘛!怎么不早和我说呢!雌性对于一个部落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水了,就算苏……苏……”
“苏芷!”
“对,就算苏芷想要天上的月亮,你都得想办法造一个月亮出来!”
轻叹一声,压律同阿玛缓缓地摇了摇头,他话锋一转,指向了屋内:“你怎么不进去?好好的关着个门待在屋外做什么?”
压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阿玛便火冒三丈,之前的谨慎和小心早不知道被他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阿玛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愤怒的指向了紧闭着的屋门,把阿扎狠狠地数落了一遍。
听着他的数落,压律的脸上染上了笑意,他在阿玛的肩头安慰似的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压律抬腿走到门前,右手握拳,用指头的关节轻轻的在门框上敲了几下。
苏芷他们三个人,从阿玛和压律打招呼的那刻起就听到屋外的动静了,静谧的屋子里,即使是轻轻的敲门声依然显得非常响亮。
阿扎在苏芷的脸上看了一眼,见苏芷点了点头,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木门前,抬手把门栓拔了出来,重新挂在了门后边。
双手在门把上轻轻一拉,随着“吱呀”一声,屋外的夕阳顿时洒进了屋子里,苏芷趁着阿扎开门的时间,提着尺子凌乱的衣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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