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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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的面具-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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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事。
  等了一会,没人回来。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山壁被火烤得热乎乎,靠在上面很舒服,我吃得太饱,雨声又太单调,非常能起到催眠的作用,于是,这一天所经历的事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恐惧也被我的大脑自动清理出记忆,我非常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我是被一缕阳光照醒的。睡梦中就感到眼睛上的火热,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股阳光透过树枝照在我眼睛上。我揉了揉眼睛,揉了几下后,猛地坐直了,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一大片树枝。
  凹槽的外面不知道被谁,什么时候用树枝挡住了,里面黑乎乎,只在缝隙中透过缕缕阳光。火堆当然早熄了。我手忙脚乱地踢开树枝,从凹槽里钻出来。
  天光早已大亮,空气清新潮湿,吸一口从胸腔一直舒服到汗毛孔。前方不远处的潭水清澈碧绿,映着蓝天白云,苍松红叶,说不出的美丽,观之让人心旷神怡。我忍不住跑到水边,抻个懒腰,再伸直手臂交握胸前做扭身运动。左边转一下,停半拍,感受着腰部肌肉拉紧的感觉,右边再转一下,转到极限时,我看到了那个人。
  飞翼双狮头骨面具,黑衣银纹的长衣披在高大的身上,九离候蹲在离我不到两米远地方用树枝拨弄着地上的一团东西。太意外了,我没控制住,啊地一声就叫出来。
  “吓这样不是表示你没见过吧?”九离候用树枝指着那堆东西说。
  等看清了那小堆东西是什么后,我再次忍不住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真没见过?”九离候阴阳怪气地道。
  那讥嘲的语调非常可恶。我忍不住气道:“姐见得多了去了!不过那都是长在男人身上的,切下来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多了去了……”九离候慢悠悠地重复着,用树枝挑起一个又粗又长的晃了晃。“有这尺寸的没?”
  我又退后几步,视线从那恶心的东西上挪开。忽然想起那几句祷词:孕育生命的种子……把主要的种子和温床,摆在大地,最接近女神的地方……
  “啊……难道这里就是那所谓的最接近女神的地方?”我边说边打量四周。不过是岩石树木和水,没一个地方看起来和女神接近啊。
  “正解。”九离候丢开那东西,用树枝拔拉着另一小堆白色的湿淋淋的东西。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视线坚决地避开它。
  “看来有个女人的**应该被掏了。”九离候的语气居然夹着笑意。
  有什么可笑的,这变态!转念一想,这山庄里的女的除了我,就是一本正小姐了,我的**好好的呆在我身体里呢,难道是一本正小姐遭到了不测?这么一想头止不住嗡的一下大了,好在我马上想起祭祀的时候,一本正小姐还跟我们在一起,全科着呢。
  那这个被祭的**又是谁的?难道是王小丽?如果是,那就说明她的死是因为被选做祭品了。但没听验过尸体的一本正小姐说王小丽的**丢了呀。
  我正胡思乱想——
  “你觉得那女神能在哪?”
  九离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我一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我身后了。我忙挪开几步。
  “在你……在迷信头子的想像和信仰里。”我说完就后悔了,偷偷瞟了九离候一眼,发现他淡墨色的眼睛里溢着笑意。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开心的笑,一时间我有些愕然,这极品变态居然也会正常的笑啊!
  “哈?我以为经过了昨天的事你应该长点见识了。”九离候的慢悠悠调侃味非常浓的语气里也满是笑意。
  他这话一说,昨天所经历的事忽然一下子又回来了。我立即觉得阳光也不那么明媚了,这潭水也变得污浊不堪。
  “那真的是缚灵尸?”我喃喃着。顾名思义,缚,绑着;灵,灵魂,灵体;尸,死人的身体。加在一起就是绑着灵魂的死人尸体。绑着灵魂的死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晕,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看来彭越跟你说了不少啊。”语气里的讥讽甚浓。
  我忽然觉得这人从来没忘记过忠臣良将。在大厅里他想不起忠臣良将是装腔做势。湘西之行,十五人,只回来他们两个,还是合作的,这样都容易忘,那忘性也太好了。装模作样的恶劣家伙。
  “可是怎么把灵魂绑在尸体上?难道用强力胶?”我说,无法想像那是怎么样的情形。
  九离候大笑起来,仿佛很开心。
  这人是我见过的那个九离候吗?不会是被某个萨满借神之力换了灵魂吧?此时欢声笑语,虽狂放不羁,可哪有昨天那种阴狠暴戾的损样子!
  “或者是被什么病毒或药物控制了吧?”我想起电影《生化危机》,我宁愿相信是这个原因,也不想相信那个谁也看不见摸不着灵魂的力量。
  “有异能的人不多,但并不是没有。”九离候淡墨色的眼睛温和的神情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是是朋友,还是认识好多年的……
  “比如你?”我张嘴就说。然后就后悔了,九离候的眼睛在听完这句问话后立即绿光闪动,变得冰冷残酷。
  “比如我!”他低声重复,咬牙切齿的。
  “那些……怪物,都怕你……”我小声嚅嗫。心里的恐惧一下子被唤醒了。刚才我甚至以为他有点可亲呢。
  “你并不怕……”他低声说,那双眼睛X光般看着我,“连怪物都怕我,你却不怕!”
  “谁说的。我怕得很……曾经。只不过……记性不好,忘得快。”我老实地说实话。
  他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我说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那个穿白衣服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困绕我多时了,本来不敢问,此时见这九大神似乎心情不错,态度不错,就顺口问了出来。
  “萨满头子。”
  “那你抓住他了?”我充满希望地问。这要是抓住了策划血祭的萨满头子,岂不是说我们大家都安全了。
  九离候看了我一眼,说:“拜你所赐,让他跑了。”
  关我屁事啊!可是,忍了,谁让姐本事不济,打不过人家呢。
  “你走吧。”他忽然说。
  “我不知道路……”
  九离候并不听说我说,打断我道:“我送你出去,离开这里,离开山庄,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以后你小心些,别让我再见到你。”
  我断然摇头。开玩笑,刘伶还没找到,唐涛还在山庄,看到我掉下山崖,没准多急呢……还有忠臣良将,想起那热辣辣的一吻……他可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没开始就结束不是太遗憾了吗!
  九离候玩味地看着我,说:“还要找你朋友?如果我告诉你你朋友已经死了,你会离开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声音虽低,但绝对坚定。
  九离候看了我一会,似乎难以决定拿我怎么办好。半晌,他说:“相信你会后悔这么想。”
  我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的那些缚灵尸,禁不住打了寒战。“不,刘伶才不会那样!”
  “如果我强迫你走呢?”九离候的眼睛里有绿光闪动,“但如果我强迫你,你就躲不开我了。你仔细想好,是请我送你走,还是我强迫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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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瀑布潭
更新时间2011…7…16 19:00:37  字数:2374

 看着那双突然变成绿色的眼睛,我止不住心脏抽搐。这家伙的脸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不带这样吓人的。不出声又怕他以为我默认,只能小声嘀咕:“不带这样霸道的……我哪个都不选,就算你逼我走了,我也会想办法回来,直到找到我朋友为止。”
  九离候凶暴地盯着我,像头豹子,随时会扑过来撕碎我似的。我头脑里闪过无数可怕的情景,第一个念头是快点跑吧。同时又觉得就这么跑了实在太丢人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双暴戾的眼睛不动。
  好半天,九离候雪白脸上的红唇嘲讽一翘,冷冷地说:“如你所愿。我不会放过你了。如果这次你死了,死后灵魂也别忘了来找我。你的死是我造成的,来纠缠我吧。”
  一想起三日之约,我不禁又气又怕。“不会如你愿的。”我气呼呼地说完,就在顺着瀑布潭走,想找条路走出这地方。
  昨夜吓得够呛,其实潭并不大,方圆半平方公里左右的样子,半山腰上挂下一道水帘,看来平日水势也并不很大,昨夜有雨才让它临时变大了。潭边有几片水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过去仔细翻看了下,认出那是残败的荷叶。难道潭里还有荷花?这潭水清澈,看起来也很深,应该不适合荷花生存啊。
  这个念头一起我就想看个究竟。转头见九离候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我——我觉得豹子打量羚羊时绝对是这种眼神。我心里不舒服,又气,忿忿地说:“能请您转过身吗?我要游泳,是绅士就不应该看着女士脱衣服。”
  九离候眼都没眨一下,慢悠悠地说:“没关系,我从来都不是绅士。”
  我噎住。你没关系我还有关系呢!可对这样的人你能怎么办?我只好跑到一块岩石后脱掉了外衣,只穿着内衣,遮遮掩掩地下了水。不知为什么,那片枯萎的荷叶让我很在意。
  我深吸口气就潜入潭里。明亮的阳光照在水里,虽然依然凉,但光线不错,水里的能见度很高。我没向深游,在浅水区游着,一路游下去,小鱼啊,水草啊一个没看着,连水里的昆虫都不见一只。再吸口气,往深里潜,视野就变得模糊了。正当我没看见什么准备往回游的时候,前方的一块岩石动了。我睁大眼睛,再向前游一段,那块岩石忽然翻倒,一朵艳丽古怪的大花在那里盛开了,圆柱状的花瓣,上面有黑红相杂的艳丽红纹。我刚一愣神,却见那些花瓣弯弯曲曲地扭动起来。
  蛇!被称为女神侍者的蛇!
  我惊得一口水吞了下去,条件反射一般,回身就跑,不对,是游,死命地游,不敢回头,一直游到水面上。
  九离候盘腿坐在岸上看着我,银色的面具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更衬得红唇如血,明眸如星。
  “蛇!蛇!”我大喊着向他跑过去。
  九离候却只是看着我,坐得稳如泰山。我这个气。这人铁石心肠,我向他求救真是大失策。太丢脸了。我张惶失措地向身后看,没看到想像中群蛇围攻的情景,不由得松了口气。
  再转回头就九离候盯着我,眼光热辣而危险。这神情可太熟悉了。很多男人都用这眼神偷偷看过我,只不过他们是偷偷摸摸、掩掩饰饰的,把欲望粉饰在礼貌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真少见。
  我先是义愤填膺,然后才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他眼光盯着的部位,这一看,才发现我穿得实在太少了。忙跑到岩石后穿衣服。边穿边想起那夜九离候的行为,心里慌了起来,如果他过来,我该怎么办……然而他并没过来。看来刚才是姐误会他了,别说姐前凸后翘珠圆玉润的,就是个洗衣板女郎半裸着站在水里,是男人也该有点本能反应的小眼神,只要不趁机乱性就是好的。这么一想,我安心了不少,也不生气了。
  又想起王小丽说,瀑布潭是女神待者,也就是蛇的地盘,不禁后怕。看来是真的,水里连鱼都没有,肯定是让蛇吃光了。浅处的水底也没有泥,全是岩石,那荷花是怎么长的呢?仔细回想了一下水里的情景,除了水底中央一块超大超规整的巨石也没别的了。
  穿好衣服,从山石后走出来,正看到九离候穿着黑衬衫,黑长裤,腰扎宽带,脚踩军靴的背影,肩宽腰细,臀圆腿长,鹤势螂形的,煞是好看。他正弯腰从水里捞出他那件黑底银花纹的长衣。我忽然想起,他刚才坐在岸上时,只穿着衬衫。我还以为我肾上腺超常发挥,游得比蛇还快呢,原来是特效怪物杀伤剂的衣服起的作用。蛇准是闻到他的气味才逃之夭夭,我的小命才得以保住。
  “谢谢。”我走到他身边不大情愿地说。姐可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也必谢的人,所以尽管满肚子对他的腹诽,这声谢也要说的。
  “谢什么?”九离候语气讥讽的。他把衣服在手里扭扭水,迎风一抖就又穿在身上。不得不说这一套动作做下来真是潇洒好看,就连那个面具看着都不那么狰狞了。
  我一下子心里没底了。用衣服驱蛇的想法不过是我推断的,万一不是呢,可没听说蛇鼻子很灵。“嗯……昨天的烤鸡,还有烤蛤蟆,还有那堆火……谢谢。”实际上我也不肯定那是他做的,但此地就我们俩个人,不是我干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了。我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他是专为我做了这些,他肯定是为自己准备的,一不小心,让姐占了便宜,但姐吃了人家用了人家的,这声谢谢就说得万分痛快。
  “你觉得我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吗?”烟水晶般的眼风扫了我一下,还是那样讥笑的口气。
  怎么个意思?难不成他做那些不是为他自己?瞧这话说的!我忽然很开心。“不像。”我实话实说,“可不像不一定不做呀。”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没人味嘛。
  “有什么可高兴的?你从上面掉下来的姿势像个死狗,要多丑有多丑。”
  我收回刚才的想法!“不好意思啊,下回我先摆个芭蕾舞POSS再往下掉好了。”我讥讽说。心里同时奇怪着他的话里有哪个地方不对劲。然后我记起来了。当时天那么黑,又是大雨中,他居然能看到我,难道他长了个猫头鹰眼睛?想想那会变色的眼睛,还真像那么回事。
  “走吧。”他说。
  “去哪?”他不会真逼我走吧?我警惕地看着他。
  “送你回山庄等死。”九离候一伸手抓住我的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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