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青却不曾想到,自己未尽全力的行为伤害了阿狸的自尊心,女人的自尊心跟她们的胸围尺寸一样,都是很神奇很没有道理的东西,在阿狸的心里,李青不尽全力就是看不起自己,所以阿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迂腐!对yīn癸妖人怎么能因为她有伤在身就手下留情呢?梵清惠心中微微叹息,今rì那么好的机会没将她们留下,以后可就难了。
“那位红衣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宁道奇问,虽然他只远远瞥到了阿狸的背影,竟本本能的察觉到了阿狸的危险,虽然她没有回头,宁道奇却觉得有一双野兽般的眸子狠狠的剜了自己一眼,竟然他背后生寒。
“恐怕是狐妖。”李青凝重道,“异族化形之说贫僧也是许多年前听师傅提起过,一直以为妖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不想今rì竟能见到。”
宁道奇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妖!?梵清惠一愣,随后肃容问道,“李青大师,那狐妖究竟修为几何?”
“今rì她表现出来的实力,与当年的石之轩恐怕不遑多让,比宗主与yīn后都要高出一线。”李青答道。
表现出来的实力?也就是说,真实实力未知么?梵清惠顿时头疼起来,一个yīn后已让自己头疼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阿狸……难道魔道这次真的要崛起了么?
“宗主不必担忧,贫僧观那狐妖,却非滥杀之人。”李青见梵清惠面有忧sè,出言劝解。
梵清惠心中一叹,这位李青大师却是大智若愚之人,对那些暗里的斗争完全视而不见,自己并非是担心那狐妖嗜杀与否,而是担心静斋在正道中的地位会受到影响……当然这话时不能当着当世两大正道绝顶高手的面说的,梵清惠顺着李青的意思,低声叹了口气,“但愿如大师所言。”
………【第十章、血魔】………
深夜。
唐缺飞快的在树林中翻腾着,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身体几乎到达了极限,可他还是拼命的奔跑着,在他的身后,十数双青绿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快速而无声无息的跟在他身后移动着。
狼群。
被这群狼盯上,已经是一天前的事了,他已经持续奔跑了一天一夜,太yīn真气早已消耗一空,他不敢停下,即使再跑也去可能也是死路一条。
我还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我还有很多心愿!就是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不断的奔跑,双腿早已察觉不到疼痛,只是麻木而踉跄的前进着。
又是数个时辰的追逐,已然神智不清的唐缺不知不觉的偏离了原定路线,渐渐深入树林的最深处,不知何时开始周围的树木变得高大得不像话,茂密的枝叶完全遮蔽了阳光,偶尔有些许阳光能顽强的穿透枝叶照在地面,形成一块块小小的光斑,由于极度缺乏阳光,地表长满了喜yīn的蕨类植被,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更显yīn冷。
唐缺体内的太yīn真气不知何时开始恢复,渐渐在檀中穴凝聚,随后逐步壮大,汇成一团,无数yīn气从地底被唐缺无意识的吸入体内,双足在无穷yīn气的滋润下开始恢复知觉,檀中真气团吸足了yīn气,又将其逐步转化成太yīn真气,开始反哺唐缺破碎的经脉与肌肉,又游走全身,将身体各部分吸收的yīn气吞噬一空,重新转化为太yīn真气,如此不断循环,短短半个时辰,唐缺终于清醒了过来。
唐缺一清醒感觉到浑身一阵清爽冰凉,差点舒服得他呻吟出来,太yīn真气修复身体产生的那种酥麻又微痒的感觉实在太**,等回过神来,唐缺下意识的望向身后,却不知狼群何时已经停止了追猎,唐缺这才停下脚步,开始观察期周围来。
这是哪?唐缺看着周围都是高达数十米的巨树,傻眼了。
如此茂密高大的树林唐缺也只在《侏罗纪公园》里见过,难道我穿越到侏罗纪时代了?唐缺看得一愣一愣的。
茂密的树林遮住了挡住了阳光,唐缺纠结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辨别方向了,郁闷之下也只得顺着清醒后自己面朝的方向继续前进。
希望自己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跑偏吧。唐缺心里祈祷,他哪知道自己早跟原定的路线偏了不知道多少了呢。
半个时辰后,尘封多年的血魔遗刻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二位到访者,唐缺。
唐缺看着眼前丈许高的火红巨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头小山般的狼型巨兽静静的躺在眼前,脑门上诡异的碗口大小的凹陷说明了它的死因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正面击中了头部,是当场死亡。唐缺无法想象能够击杀这样一头卧倒都有一丈高的巨兽的人究竟修为达到了怎样的地步,但可以肯定是如今的自己望尘莫及的高度。
巨兽一身赤红的鳞片,体态修长,四肢苍劲有力,头生双角,面目似狼,唐缺心中一震,又想起了当rì渔船之上的对话,这头巨兽莫非就是老陈说口中所说的那一头?难怪说后来那头怪物消失了,原来竟是被人杀了。
巨兽身后有一块比巨兽稍高的石壁,上面刻满了文字,竟是被人以强横的指力刻上,刻字那人的修为实在到达了让人骇然的地步,真不知道自己rì后能否到达这位前辈的高度。唐缺感慨着,开始读起石壁上的文字。
留字的这位前辈高手叫做尤人麟,江湖人称血魔,一身血海修罗**凶名赫赫,一手屠灵指、凝煞掌横行江湖,十数年未逢敌手,却在踏上巅峰之时为李青所败,身负重伤,全靠其坐骑血狼才逃过一劫,但因伤势太重,终究还是无力回天,一代惊才绝艳的魔道高手就此悄然死在了这片密林之中。
“……纵横江湖一十三年,群雄束手,凭临绝处,方觉高处不胜寒,英雄无觅处。”
唐缺指尖拂过深深刻入石壁的字迹,仿佛又感觉到了当rì张狂不可一世的血魔尤人麟,登临绝顶时慨叹天下英雄难觅时的孤寂。
“大业二年,终南一战……”后面的一小段字迹却是模糊再难分辨了。
“……快哉!惜哉!有此一败,虽死而无憾矣!”
短短数字,尽显豪情!
唐缺耸然动容,这位魔道前辈好惊人的气量,真不知那位那败他的李青,又是怎样的风采?石刻之下有书三卷,就是尤人麟所修的血海修罗**三卷书,唐缺拿起来翻了几眼,都是很深晦玄奥的文字,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理解。
唐缺放下书,又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石刻左边不远处有一座石头堆砌的墓,墓前有碑,碑上无字,大概就是尤人麟的墓,却不知立碑的是什么人。
唐缺恭敬对着尤人麟的墓叩了九个响头,算是完成了师礼,血海修罗**如此绝世魔功自己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既然决定修炼前人功法,拜他为师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即使他已死去多年,唐缺依然心甘情愿。
血海修罗**是修炼下丹田气海的功法,与太yīn真气所处的檀中并不冲突,所产生的真气无论是量上还是质上都比太yīn真气要差上不少,可是它却有一种堪称逆天的能力——自动吸收死后不超过一刻钟之人的jīng血jīng气,换言之,这就是一部越杀越强的功法。
唐缺终于明白尤人麟的血魔之名是怎么来的了。
在战场之上,这简直就是一部永远不知道疲倦的杀戮机器!
血海修罗**修炼到中期,能在下丹田开辟出血海,血海一旦形成,则修炼者将百毒不侵,修至后期,血海还能外渗,创造出修罗气场,吞噬一切外放的真气,甚至敌人体内的真气都会受到影响。
威力宏大,唐缺粗略将三卷血海修罗**翻完后心中给这部功法下了定义。
与太yīn秘录不同,血海修罗**完全是主杀戮的功法,而太yīn秘录则更注重固本培元。修罗**有着最顶级的爆发力,能在瞬间输出经脉承载极限的内力外放,但因为血海真气的来源很大部分是缘于对他人jīng气jīng血的吸取,难免驳杂,极难jīng确控制量的大小,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太yīn真气则相反,jīng纯到了一个让当世任何一位高手都会为之震撼的地步,是控制力极致的体现。
简单的说,血海修罗**适合于混战或战场之上大开大合的拼杀,而太yīn秘录则利于与高手间的过招,一对一的单挑。
无论是太yīn秘录或者血海修罗**,都是人间绝顶的功法,二者得一就足以纵横天下,三卷血海修罗**造就了笑傲江湖十三年的血魔尤人麟,太yīn秘录更是诡异的龙口遗书,如今两大绝世功法傍身,唐缺不由得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又想起记忆中那触目惊心的一角红衣,唐缺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大隋!
………【第十一章、天府之国】………
大业八年,年初,横断山脉。
“再过了此山,成都就不远了。”男子转头对唐缺一笑,“成都天府之国,旷野百里,物产丰美,阿缺你还没去过吧?”
“没有。”唐缺摇头,从这个高度望下去正好能看见成都城,其规模之巨、轮廓之宏,唐缺也是暗暗心惊,随即笑道,“好不容易越过了这百里山脉,到了城里定要好好休息一翻。”
男子微微一笑,“走吧,我们最好在天黑前进城。”
男子名为苏良人,江都人士,喜着青衣黑袍,俊逸的脸上总是带着云淡风轻的微笑,年纪比唐缺稍长,唐缺看不出他会不会武功,也就是说他要么是不会武功的寻常人,要么则是功力深厚,远超唐缺,虽然没有根据,但唐缺觉得后者的可能xìng居大。
苏良人是唐缺走出森林后所遇到的第一个人,两人一见如故,唐缺又全无行走江湖的经验,就提出结伴同行的提议,苏良人爽快答应,两人即一路西行入蜀。唐缺问苏良人为何要去成都,苏良人只是微笑摇头,只是说到了地方他自然就知道了。
约一个半时辰的跋涉,成都已在眼前。
“成都就已如此壮观,真不知东都西京又该是如何雄伟。”唐缺有些感慨,隋末的城池规模远不如现代,可是那灰绿sè由巨石砌成高达五丈的城墙耸立眼前,给人以一种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会有机会去看的。”苏良人一笑,“比起西京东都,我还是更喜欢江都——我这么说不是因为那是我的家乡。江都真的很美。”
“连隋dì dū三番五次游览的地方又怎会差了呢。”唐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
“他想去的地方可不少。”苏良人失笑,“高丽他不也喜欢得紧么?”
去年就开始准备的北伐大计终于在今年的正月启动了,举国上下都在讨论杨广此次出兵的结果,认为隋军能旗开得胜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毕竟在他们心中,高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面对举倾国之兵而出的大隋,是没有反抗之力的。
唐缺早知结果,心中却在冷笑,听到苏良人此言,嘴边不由得也挂上了几分寒意。
苏良人看到了,但没有说话。
“当今皇帝,好魄力啊。”唐缺突然嗤笑一声,“为了一人之愿,就要几十万人去送死。”
“此话怎讲?”苏良人一怔。
“此次北伐高句丽,主力是关陇贵族的府兵。”唐缺点到即止,苏良人立即恍然,皇帝北伐的目的之一,竟是借外族之手削弱关陇权贵么?
“岂有此理。”苏良人喃喃,话到嘴边,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唐缺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北方战场,眼神冰冷,嘴角犹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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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了间客栈住下,自然都是苏良人出的钱,从他的外表衣着看来他并不缺钱,而唐缺省视自身,尴尬的发现自己最缺的好像就是钱了。
由于天sè已晚,唐缺也没有再出门闲逛,而是跟苏良人就在客栈里喝酒聊天,与他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客栈很人xìng化的在大堂设置了桌子跟油灯,人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掌柜的在细细计算账务,气氛倒是很好。
唐缺听了阵,发现人们聊得最多的,还是莫过于杨广的北伐之事。
人们讨论的重点集中在“举倾国之兵”这一点上,倒是没怀疑过此战的胜败,确实,在百姓看来,一百二十万隋军对一个国土不过郡、士兵不过三万的东夷小国自然是手到擒来,又有谁会想到此战居然会先胜后败呢?
“此战一败,朝廷恐怕就再也无法控制乱局了。”唐缺低声说。
“圣上虽然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但他勤于国政、不迷女sè,又有开疆扩土之心,如此结局,是在让人扼腕。”苏良人叹气。
“他太高估自己。”唐缺举杯与苏良人轻轻一碰,将酒一口饮下,皱了轴眉头,“这酒太难喝。”
“一百二十万大军北伐,一rì所耗粮草都是天文数字,哪里还有多余的粮草来酿酒?”苏良人摇了摇头,“能喝到这掺了水的假酒已是不错了。”
“掺了水的酒?我看是掺了酒的水吧。”唐缺吐槽,苏良人被逗的一乐,“阿缺所言极是。”
“现在已经到了成都,苏大哥可以告诉我来成都做什么了吧?”唐缺说。
“实不相瞒,我此来成都,是为了一位故人。”苏良人笑道。
唐缺没有插话,而是等着苏良人的后文。
“我看阿缺你也有些武功在身,也算是江湖中人。”苏良人说,“你可听过岳山此人?”
“霸刀岳山,仰慕已久了。”唐缺心中惊讶,表面却是欣然笑道,他惊讶的是苏良人的故友居然是霸刀岳山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邪道高手,难道苏良人竟也是魔道中人?毕竟霸刀岳山活跃的那个年代也正是静斋与yīn癸针锋相对、正邪势不两立的时代,很难想象正道中人能与魔道中人结为挚友。
“明rì是岳大哥的忌rì,我此行就是为了祭拜他,顺便看看当年的那个小丫头。”苏良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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