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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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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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一人捧一把,叫过祝童与黄海,却是要他们身上的火机。

祝童眼看着叶儿与梅兰亭蹦到江中的跳岩上,一盏盏***就从她们身边起程。

风把顺河而下的灯儿吹得巍巍颤颤的,忽明忽暗的闪着,宛如星星掉到了沱江里。

“那边有个酒吧,我们去坐着等她们;叶儿放灯是有讲究的,每次九十九盏,要好久的。”黄海拉着祝童跨过一朵朵跳岩,到沱江对岸的酒吧里;人不多,他们在临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能看到在下面放灯的叶儿与梅兰亭,还能听到她们的嬉笑声。

服务生送上一打啤酒后回到吧台上与和小姑娘细声说话,黄海拿起一瓶扬头喝下,推开竹窗看着江中的叶儿。

今天一整天黄海都很沉默,刚才喝了些米酒后,似乎开朗些,这时又沉默了。

祝童能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事实上,祝童已经让黄海明白:自己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叫朵花的女孩进入过他的房间。

两瓶酒金百威喝完,黄海把头转过来,掏出烟。

服务生走过来替两人点上,还丢到桌上和简易火机。看来,作为这里的服务生,他明白发生在两个男人身上的事,酒吧紧临跳岩,是放河灯最好的位置。

“李医生,谢谢你。”黄海几口把那支烟抽下一半去,没头没脑的说一句。

祝童没说话,对于黄海这样的不是对手的对手,他如今握有绝对的底牌,如今沉默是最好的姿态。

“六年前,我是我们学校的霸王;”黄海开始说话了,却不是祝童想的那样,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打架、泡妞,我甚至还去偷钱包,不是为了钱,是为体会那种刺激。如果按照校规,我早就应该被开除了,校长是看着我爸爸的面子才容忍了我。

“就在那一年,叶儿从苏州转学到我们学校,她就坐在我旁边,我………………,看到叶儿以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但是你能理解吗?就是因为她,我开始改变了。开始的三个月,叶儿甚至没和我说过一句话,以前我最讨厌去学校上课,因为她的出现,我再没逃过一次课。连妈妈都奇怪,以为我忽然开窍学好了,李医生,你有过那种感觉吗?”

祝童打开瓶啤酒递给他,依旧没说话。

酒精上头的人一般来说没啥心眼;黄海刚才就喝了不少米酒,现在又喝下几瓶啤酒,祝童希望他更醉一些。

“叶儿那么漂亮,还那么纯洁,她就是一朵栀子花,到哪里都会有人注意的。不只是我,我们那一片的几个大哥也看上她了。因为叶儿,我与他们挨个打架,真是拼命,以前我可不敢真用刀子捅人。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要做个警察,只为保护叶儿这样的女孩子,我也要做警察。”

说到这里,黄海嘿嘿笑起来:“可能现在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倒霉,我做警察的第二个月就把他们全抓进去了,现在,那几个大哥还在监狱服刑呢。但是叶儿知道,她是最聪明的女孩了,知道我为她做的一切,这就够了,比立功得奖………………都高兴,我、我上的是警校,叶儿比我聪明,她考上大学后才来找我,只说了………两个字:谢谢你。”

明明是三个字,祝童看着黄海伸到自己眼前的两根手指,判断他已经醉了,轻轻把他眼前的酒瓶拿到一边。

“我那时真苯啊,连看………都不敢看她,我………还流眼泪了,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样,真是被沙子迷了眼睛。叶儿来的时候,我正在踢球。后来,我们就开始写信、打电话,她在南京上学,我在上海,她要我每天给她写封信,我就出钱让同学写,我来抄。这样,我根本就没时间去外面………………,每周我都要到南京去,坐火车去。叶儿喜欢我穿着警服去见她,说是有安全感,我那几年根本就没穿过便装。我问过叶儿:为什么会喜欢我,她说我心软。她说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流泪。但是………但………妈的,我就是心软,。”

黄海伸手去抓酒瓶,祝童按住他的手:“黄警官,喝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不是叶儿,是我有问题。叶儿说我是个男人,我………………。”黄海没坚持,眼睛看向窗外的沱江。

江中跳岩上,叶儿正好回头看向这里,伸手挥舞几下,又弯下身子放河灯;祝童对梅兰亭打出个手势,让她尽量把叶儿多拖一会儿,他希望让黄海把话说完。

梅兰亭扭过身去没理会他,但祝童知道她会照做的,那也是个聪明人。

“但是,你怎么能跟天使上床?你说,你敢去脱天使的衣服吗?李医生,我都不敢去碰她,如果不是叶儿主动迁就我,我………都不敢去拉她的手。我是不是很苯!每次从南京回到上海,我都要去找别的女人,但是…………我………。”

“不是苯,你是很傻。”祝童看着黄海通红的眼睛,说着“不是,不是”,心里想的却也不是嘴上说的那些废话。

“我妈妈,她很喜欢叶儿,说是只有叶儿能管住我,还说是叶儿救了我;她要我等叶儿一毕业就结婚,那时我已经是正式警官了,你知道,我比叶儿早毕业一年。如果不是出来旅游,如果不是遇到这场病,可能我们已经结婚了。”

“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祝童终于问了,他看到叶儿已经放完河灯,与梅兰亭一起走向这里。

“在这里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很多天使,天使与天使是不一样的。哦,李医生,叶儿来了,我不能再说了;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见个人,记得啊。”

黄海没真醉,他一样看到叶儿走进酒吧,马上闭口。

但是叶儿却没闭口,看到黄海又是喝多的样子,脸上立即变了颜色,明显是对祝童有意见,却不知道怎么说。只捶打着黄海:“你没喝过酒吗?”

梅兰亭冲祝童摆摆手,做个鬼脸,意思是她也没办法。

祝童想着黄海说的话,决定把这个委屈承受下来;叶儿总会有明白的一天,并且,那一天不会很远。祝童知道,他现在越吃亏,到时候就越能占便宜。

吃亏是福;在眼前这件事情上,乃不二真理。

“归来归来!魂兮归来!莫要唐突佳人犯糊涂,煞风景。”

祝童捻出银针,在黄海双耳尖穴处各点刺一针,手指如轮,在他人中、印堂、太阳穴各弹一下。

黄海从晕迷中醒来,叶儿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才想到,人家本就是义务来帮自己看病的。

祝童哈哈一笑:“两位小姐,还你们个护花使者,我要独自清净一下,少陪。”站起来转身就走。

只有梅兰亭看出祝童这一手显示出的实力,那是以深湛的内力为基础的机巧手法;而叶儿与黄海只对李医生的神奇医术多了分佩服。

说是要清净,小骗子去跑到个热闹的所在,凤凰城里的天王庙,是他二师兄祝云在这著名景区承包的庙宇,也是逍云庄主在这里的落叫点。

如果一个女子生了双杏仁眼,八成就是美人了,逍云庄主偏偏也长一双标准的杏仁眼,却是个豪爽健壮的昂藏男儿;杏仁眼使他给外人的印象中少了点粗鲁,多了几分温柔与精明;唯一不妥当的是他稀疏的头发,中间几乎已经全光了。

祝童在凤凰古城天王庙外刚站住,逍云庄主祝云带着两个贴身弟子与个胖大的和尚一同走出来。

“师叔好,您老又帅了。”一个乖巧的小和尚冲祝童笑着打招呼,他叫祝成风,生着双黑亮的势利眼,是祝云最得意的弟子,十七、八岁年纪,却机灵得很。另一个年纪比祝童大的叫祝成虎,道士装扮却很沉实,矮壮的身材木着张脸,跟着叫声师叔就站在一边。

“老帅哥就和老处女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话,今后注意点别乱说。”祝童在成风头上弹一把,端详着成虎:“你越来越象师父了。”

“你们去吃饭、喝酒,释风师傅不要客气,吃完饭找地方放松一下。回来记得把那部经书好好读一遍。”祝云看到祝童,挥挥手对身边的三个人叮嘱几句。

胖和尚一身法袍,锃亮的光头上烫着几个香疤;客气的说着:“阿弥陀佛,谢老板照顾。”把一件皮衣穿上客气几句,在祝云两个手下招呼下寻***阑珊处去了。

“咱们寻个方便地方吃,你没来过吧?我知道有个地方,热闹的很。”祝云扯住祝童的手就走。

祝童看着和尚庞大的身体,奇怪的问:“师兄,请真和尚来了?”

“什么真和尚假和尚?刚从河北找的下岗工人。我是要他那身肥肉;如今的生意不好做,胖和尚卖象好,香客认这个,掏钱也利索。”

“你的弟子中有几个胖子啊。”祝童笑着看二师兄身上的便装,“你的头发又少了,更换身行头,也有几分仙气。”

祝云摸摸半秃的头,不很在意祝童的调侃:“师弟,几个胖子如何够用?咱们今年有二十三个道场。和尚要心宽体胖才象样,道士才要有清瘦仙气。带他来这里是培训,凤凰城如今是淡季,赚不到钱的。***,每天只这几个胖子就要吃掉我不少钱。这个胖子以前大小也是个官,在家什么事也不做了,说废话倒是好样的,干这个正合适。我一请,屁话也没有就来了,不过不好伺候啊,最喜欢喝酒洗澡,还总想找小姐。”

逍云庄主带祝童走过虹桥,迎面是个热闹的夜市。

整整一条街上都是各色小吃摊档,烧烤最热烈处,浓烟滚着肉香扑面而来;祝童即使已经吃喝过了,也不禁被这吃的氛围感染。

逍云庄主果然潇洒,来到在家卖米酒的小店旁,店主就搬出桌椅,笑问:“还是老规矩?”

“酒要热的,肉要嫩的,花生要煮的,别的老板随便张罗。”

店主人果然去各个摊档上走一遭,回来就进去热酒。

先是卖烧烤的送来个炭炉,一会儿,各家送来的吃食就摆一桌,米酒也热好了,用个铝壶装着送上来。

“师弟,你有大麻烦了。”祝云与祝童对喝一杯酒后,看着不远处说。

“我知道,不过,这次有人与咱们一道抗,不是很麻烦。他们离开火车,本事就掉了一大半,师兄,湘西是咱们的老家,该怕的麻烦的是他们。”

祝童看向街对面。

第二卷、雪蝶 九 七由散

四品红火的二当家大火轮与剃刀张坐在二十多米外的小桌上吃喝,只隔条街;旁边还有几个,明显是他们的手下。

“说是这么说,人家如果知道咱们的底细怎么办?我过去打个招呼,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祝云摸着酒壶要站起来,祝童拉住他:“师兄,给我瓶七由散。大火轮太嚣张了,是他们不顾江湖规矩在前,你没必要给他这个台阶;哼!我要让他知道,咱们兄弟不是好惹的。”

祝云取出个小瓷瓶从桌子下递过去,祝童接过后轻轻扫剃刀张一眼,伸出手指弯两下,意思是让他过来;又回过头对二师兄道:“就是他伤了我,今天我要废了这把剃刀。”

“好!既然这么说,师兄与你一道撑。”祝云摸出手机,拨通后说一句:“带人到市场上来找我。”他虽然比祝童大十多岁,却很佩服这个小师弟的心计,知道祝童不是个好冲动的人。

剃刀张被祝童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对大火轮低声说句什么,大火轮眼睛在周围扫一圈,点点头;剃刀张站起身走过来。

“打扰二位了,我们二师兄让我过来请两位祝门师兄过去喝酒。这个,把以前的误会说开了,大家毕竟还是江湖同道嘛。”

“误会?”祝童没等师兄说话,抢先开口:“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这样,开始用意外为借口,最后说声误会就算完了;但你我都明白,江湖上没有误会。三天前在上海,剃刀兄划出的道我接下了。现在,轮到我出题了。”

祝童伸手从炭炉里捏起一块通红的火炭,举到眼前凝视着:“谁玩火都有被烧伤的危险,张兄把这个带给大火轮,就说点火的不是我们。”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身边穿梭,没谁注意到这场江湖中的较量。

炽热的火炭在祝童手指尖转动,不断爆出诡异的绿色火花。

剃刀张犹豫着,他可没本事去捏这块火炭,祝童手里的火炭热烈的不正常,绿色的火花证明:里面大有玄机。

但是二当家大红火在看着,周围四品红火的兄弟在看着,祝童已经划出道来,作为四品红火的出面人,接不下也是不行的。

祝童吹口气,让手指间的火炭更旺些,笑着对剃刀张道:“剃刀兄难道不给我这个面子?”

他的手上涂有师门密药七由散,又运转蓬麻功护住手指,外人看来,祝童捏个火炭跟捏块朵花的感觉差不多。

剃刀张也是江湖上有名头的,受不了调侃,咬一咬牙,摊开手掌。

祝童手指一松,火炭落入剃刀张手心,烤肉的滋味随青烟升起;好在,周围都是这种味道,烤人肉与烤牛肉的味道其实没什么分别。

剃刀张闷哼一声,强忍着痛楚,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祝童替他合上手掌,压灭灼烧着肌肉的火炭,又拿出小药瓶,在血肉模糊处散一点:“张兄厉害,祝某佩服你是条汉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张兄半年内莫要用力,这只手还是你的。”

剃刀张咬牙狠狠的看着伤口处,祝童的药涂到手掌上后,钻心的痛楚变为清凉,脸上的神情就没那么痛苦了,却不敢说个不字,转身回到大火轮身边,甚至还对这边点点头。

祝云嘿嘿笑着道:“师弟,你是不是太狠了点。”

七由散是祝门密药之一,外用可以阻退毒物,防五毒蛇虫攻击,涂抹在身上还能保护肢体承受一定程度内的火烧与外力攻击,所以叫七由散。

祝门弟子曾经在在江湖上玩的油锅摸钱的把戏,凭借的就是七由散;但是,制作七由散的原料多有毒,祝门弟子用起来都很小心;即使修炼了蓬麻功,如果伤口处被七由散渗入,也很麻烦。

祝童身上没有七毒散,祝云却缺不了这个,他们师兄弟混江湖的路数不一样。

刚才,剃刀张如不涂祝童给的七毒散,那处烧伤就是不治,粘在上面微弱剂量的七由散消散,十多天也就好了;上了七由散后,剃刀张那只手半年内真的就不能用一点力,也许还要用祝门的解药才能痊愈。

“这是他自找的,我的伤也不轻。师兄,我是给你留个人情,到时候你把解药给他,这把剃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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