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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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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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心思好深啊。”祝童脑子滚过数声惊雷,于蓝竟然是蓝又江的女儿,她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谎言。

“你这样认为也不算错,只是,不要误解雨儿。她跑去山东小镇帮祝门建立望海集团并没有得到允许,她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一笔能令她一生衣食无忧的信托基金,以及蓝家的庇护。作为父亲,我一直很遗憾。更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得到幸福。”

祝童哑口无言,蓝又江是于蓝的父亲,对于感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于酒会召集人之争,半翁对你说了很多,他其实并不知道,真正有资格竞逐这个位置的只有你祝童和蓝湛江。肯沉稳有余,机变不足格局也不够,一家物流公司搞了四年还没有形成局面;无聊大师格局够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对,一个习惯于躲在角落里的人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同;江小鱼的希望一度超过你很多,如果他不去沾染毒品的话。雨儿从小就崇拜蓝湛江,他是雨儿的大哥。为了帮助大哥,雨儿特意跑去山东小镇看你。她可能爱上你了,但是对你的评价并不高。所以,我们曾经认为你对蓝湛江构不成太大的危险。至少在两年前,大家都是如此认为。可是你忽然去上海了,并且做出如此多的事。你的变化让大家感到惊奇。蓝湛江开始过于自负,没有认识到你会成为他的对手。后来,你在彗星般的崛起使他乱了章法,做出一些不理智和有碍身份的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想过会成为江湖酒会召集人。这个位置对我不是美味,它,过于沉重,我还没做好准备。”祝童决定诚恳面对,特别是现在,他需要得到蓝又江的帮助和谅解;“于蓝……对不起,蓝小姐的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是可爱的女子,那个时候,她在我心里代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感动我的是那些故事。我想,如果开始就知道她是蓝家小姐的话,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因为她,我曾到北京,看到了另一个故事。”

蓝又江摇摇头:“那不是故事,她选择严家唯一的继承人严郊是正确的。可惜的是,相处几年下来,雨儿认为严郊为人死板,她又不甘于平淡。蓝家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取消了她在蓝家的权利。可是在法律上,严郊还是她的丈夫。”

“蓝小姐说她的丈夫的性取向有问题。”祝童疑惑丛生,这个故事……

“严家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只要答应接受一次小手术,为严家留下一丝血脉。严家有严家的体面,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后悔。”蓝又江没有否认,而是很艺术的承认了这个婚姻有问题。

祝童不知该如何说了,蓝又江眼中没有父亲对自己女儿的保护与疼爱。于蓝……蓝雨有个这样的父亲,何其不幸。他与于蓝相处时能从她的疯狂中感觉到她心底的忧郁,却没想到这忧郁是如此的沉重。

“你在想,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蓝又江盯着祝童的眼睛。

“我吗?没权利想类似问题。”祝童垂下眼睛;“我还没有孩子,如果有的话,我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此一时彼一时,你如果按照现在的轨迹生活下去的话,要不了十年就会理解了。钱与财富是两回事,感情与生活同样如此。”

“也许吧。”祝童泛泛的说。

“现在谈谈你的问题。”蓝又江抽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递给祝童;“蓝湛江曾经是他们的客户,我建议你抽空和他们谈谈,作为江湖酒会的召集人,你需要许多朋友。他们是必要的和重要的。”

“华夏文化咨询……”祝童默念几遍,不解的看向蓝又江。

“每年三百万人民币,具体个案另谈,这是一张入门证,很合算的。我不可能如以前帮蓝湛江那样帮你,蓝家有自己的事业,今后将作为八品江湖中的普通一员:三品蓝石。很好理解吧。”

“谢谢。”祝童端详着卡片,很低调啊。

蓝又江在替蓝湛江办理酒会召集人的交接手续,有些关系可以介绍,属于蓝家的那些,祝童如果要用的话也可以,只是必须付出成本。

“他们让我带给你几句话,以表达新朋友的善意,他们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和友谊。”不说于蓝,蓝湛江显得跟练达而从容。

“请讲,祝某洗耳恭听。”

“王向帧遇到的麻烦只是他的麻烦,他很固执拒绝妥协,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范老已是昨日黄花,在这件事很难讲能发挥多少作用。寺庙里最尊贵的佛像也只是佛像,没人敬的话,就是一尊泥胎。范西邻曾经很不明智的介入你和田公子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最后,他们特别让我转告你,金融工作小组的使命的结束是必然的,王向帧得罪的不只是某个人。”

“完了?”祝童问,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短短的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很丰富。

首先,王向帧看来真的要倒霉了,因为他并没有接受对手发出的寻求妥协的信号;王向帧的对手不希望事情无限制扩展,目前对祝童展开的行动是为了让他远离王向帧。

其次,范老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他在云峰寺的题字也得罪了一些人,范西邻已经受到了牵连。

最后是警告,警告祝童最好马上脱离这个漩涡,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把自己搭进去。

“完了。”蓝又江从祝童表情看出他读懂了这些话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文峰观的事不算什么,羽玄真人小题大做了。你最好让他去上海看望范老,据说,羽玄真人对养身术很有研究。”

祝童犹豫一下,说:“蓝先生,我能信任你吗?”

“你应该信任我。三品蓝石是江湖道的一员,我们有共同的利益。”

“我能知道,他们,属于那一边?”

“他们?你指的是华夏?”蓝又江奇怪的看一眼祝童手里的卡片;“他们不属于任何一边,他们属于一个很重要的智库。”

“蓝先生的意见呢?您对结果有什么判断?”祝童有点恍然;智库啊,一群貌似低调的大智若愚者。

“王向帧的弱点与优点一样明显,他是个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优秀官员。金融工作小组在上海的前期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如果没有‘桃花潭水’的话,他会有一个很合适的位置。可是现在,他为自己竖立了太多的对手,我与他们的意见一样,并不看好王向帧。一部运行良好的机器需要的是互相配合,并不需要太优秀的零件。那个女人的事是个警告,如果再不收手的话,王向帧只能到华商基金会消磨余生了。”

“如果,我想做点什么呢?”祝童把卡片装进口袋,顺势拿出一只崭新的手机,当着蓝又江的面拨通一个电话;“雪美小姐,我是……啊哈,恭喜了。我的时间很紧……很好,我需要送三个人去曰本,请安排他们在九津住几天……大概三周。三周之后他们想去哪里都可以。谢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拜拜,撒由那拉。”

蓝又江想说什么,祝童挥挥手示意他稍等,又拨通另一个号码:“依兰姐,请您帮个忙,把黑白双煞和台海言送到曰本……越快越好,最迟不能晚于明天。我会告诉他们配合……对,去曰本。雪美小姐答应他们暂住九津,我希望春子小姐能去照顾他们……不会太严重,我知道轻重。嗯……嗯……嗯……知道了。我和蓝又江先生在一起……他对我很好。再见。”

“依兰姐问你好。”祝童收线,笑眯眯的对蓝又江说;“她说您是正经人。”

“你要做什么?”蓝又江感觉很不好。

“晚了,我已经动了。蓝先生来晚了。”祝童扬手将手机扔下悬崖;“大人物有最大的自由,我这种小角色已经躲出来了,可是,他们不该伤害到我的女人。从叶儿进入江家村那一刻起,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你要做什么?”蓝又江焦急地重复问。

“反击!文峰观是个合适的舞台,蓝先生应该早做准备。如果这次失败了,江湖道最可能被影响有三家。七品祝门的望海集团,二品道宗,以及蓝家在国内的利益。”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不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还说爽。对王向帧先生,我认为他还有点良心和良知。”

“你有几分把握?”

“不多。”祝童很认真的说;“羽玄真人并不了解全部情况,他们认为我有七分胜算。其实,我心里只有三分把握,现在,有五分了。”

“五分也敢赌!”

“大道无痕,得道多助。我会想办法站的更高。”

蓝又江盯视着祝童高擎的双手,有暴走的迹象;拿出手机走到远处。

几分钟后,蓝又江回来了,表情变得很平静。

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一直古朴的木匣:“蓝宇先生让我把它交给你。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它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祝红女士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另外,蓝宇先生还让我转告你,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影子,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你的父亲,他认为你父亲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位值得怀念的朋友。”

祝童正在奇怪蓝又江与谁通话,心里猛然掀起滔天巨浪。他整整衣衫,先对蓝又江深深鞠躬,郑重的双手接过木匣。

木匣扁平细长,年代久远的缘故,木纹呈沉重的暗紫色。

“蓝宇先生不认为我有权利干扰你,他让我提醒你,这次如果失败了或结局不甚理想,江湖酒会召集人的位置势必会有变数。蓝湛江已经转投鹰佛,蓝宇先生并不看好秦可强,无聊大师将成为唯一的人选。”

“我明白。”刚才半翁的话里已然在另一个层面上发出过类似的警告,祝童想,无聊做酒会召集人是烟子希望的结果,,汉水尹家替代五品清洋重返江湖道充满了变数。

“不耽搁祝先生的时间了,我这就下山,后会有期。希望能在端午节的盛会上见到您隆重登场。”蓝又江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与祝童握握手,下山去了。

第二十七卷 七、突围(上)

入夜,风停雨住,星河倒挂于澈蓝的天穹。

喧闹的巫山新城依旧在对岸***辉煌着,幽静的文峰山显出几分阴森。

九点半,一行十几个人影走出文峰观。

他们没有隐匿踪迹的意思,十几道雪亮的手电光在山道上形成一条光龙,且不停的四处扫射,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

半山腰处的凉亭,李颂汉带着一组四个人布下明卡,周围还有两组暗哨。

他们远远的就被灯光惊动,所有人都准备好**,静静的稳守自己的岗位。

李颂汉有点紧张,他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身上的压力太大了。这次,他被允许动用了一支特殊队伍,如果还让那个可恶的小骗子溜走,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结果在等着他。

他曾经两次试图进入文峰观,可每次都被守在山道上的道士礼貌而坚决的阻止了;说是山上遭遇雷击,文峰观的建筑损毁严重,现在正在抓紧时间抢修,为了保证客人的安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李颂汉只好带着人撤下来,这只是试探。

重庆江城医院事已经传遍当地警界,李颂汉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也就拉不下脸麻烦当地警方。他知道,只要开口一定会得到支援,可大概也只会得到几个歪瓜裂枣,那样的支持与没有差不多。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准备,明的方面,明天上午最后一批人将到达,那个时候他才有把握冲上文峰观,将小骗子捉拿归案。

暗中,李颂汉与活跃在长江上一些敏感人士取得了联系,并达成初步共识:他负责岸上的行动,对方负责从水上围困。其中最重要的一位就是水上世家五品清洋的现任家主江小烟小姐。

李颂汉当然知道五品清洋就是江家村,也知道黄海调查江家村背后的原因。他关注八品江湖多年,对江湖各派之间的关系与内部矛盾亦不陌生。因为在重庆的失败,李颂汉很是有点灰头土脸,况且以他的层次并不清楚发生在另一个层级的角力正在分出胜负。

没人对他暗示过什么,或者说即使有过或明或暗的暗示都被他忽视了,王文远的离开其实就是暗示的之一。

李颂汉以为已经没有退路,联合各方面力量抓住“神医李想”成为他的最高目标,别的暂时都顾不上了。

光龙终于来到凉亭,李颂汉迎上去,喝道:“谁!我们在此执行公务,停下来接受检查。”

李颂汉手里的强光手电射过去,映入眼帘的情况有点诡异。

那七位道人很像戏台上的人物,摇扇子、背葫芦的、背渔鼓、背宝剑、背花篮的还算正常,年纪最轻的那位拿着只竹笛,队伍刚停下竟然坐到树下吹起一首婉转悠扬的牧牛曲。

两个道家装扮的年轻人扛着一副用被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担架,另有七位年龄各异却装束奇特的道人守在周围,领头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道长。他满脸正气,不疾不徐的道:“贫道真元,添为文峰观主。前日,文峰观突遭天雷轰顶,偏院两间房屋受损,伤了两位来此研修丹道的道友。幸武当木元真人暂住文峰观,木元真人精研医术由擅药石。两位道友经木元真人妙手施医,本已无碍。道友的道友得到消息特来本观探视,皆以为然。当晚文峰观上下道友焚香共庆,惜……”

“既然病了就该早送医院。”李颂汉不耐烦听真元道长废话,说着话走到担架边伸手去掀担架上的被褥。

“不妥不妥,男女授受不清,这位看起来像是先生,不妥不妥。”真元道长背后走出一位,手握玉板操一口江浙方言道:“我等虽然是方外之人,却都是守法公民。师妹身体不适本就痛苦不堪,衣衫不整也是有的。所以才在此闷热难耐的季节用厚被褥遮盖……看就看吧,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是守法公民。”

李颂汉用手灯挨个照过,特别在吹笛子的年轻人身上多晃了两下,看清楚这些人里面没有祝童。他根本不理会这位的废话,一把掀开被褥。

里面不是小骗子,也不是苏叶苏警官,随着一股浓重的药香,露出一位衣衫单薄的年轻道姑。她的脸色清白,右腿乌紫用夹板捆扎着夹板。不用问,骨头伤了,伤得还不轻。

“你,半夜携带管制刀具……这么大年纪了,背着这玩意儿唱戏啊。”李颂汉身后的人对上了背宝剑的道人。

道人利索的反手抽出宝剑,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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