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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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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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亿出身逍遥谷,一身逍遥游习练得出神入化;宁无冬身负沧州宁家乾门太极与宋家《空山丹经》,这些年也颇下过苦功。

逍遥游与乾门太极系出同源,有很近的血缘关系,认真考究的话,两者都是道家顶尖功法,柔可粉木,刚能劈山,可谓不相上下。

《空山丹经》属道家内丹道法,与乾门太极相辅,论修为深浅的话,宁无冬已比曲老亿高出一线;而逍遥谷的逍遥游身法飘逸迅捷,最是不可捉摸。

宁无冬常年生活在曲老亿带来的重压之中,他时常以琢磨着曲老亿使用过的逍遥游的招数,考虑一旦被找到如何脱身、怎么应对。

而曲老亿追了宁无冬五年没有结果,虽然心里还随时惦记着复仇,但他还要照顾逍遥谷事物,为祝红交代的事操心,近十几年来忙于财帛之事,内功修炼虽然没停,却少有动手拆招的机会。

两相比较,在正常情况下,曲老亿已经不是宁无冬的对手。

可现在偏偏就不是正常情况。

两人一交手,宁无冬就发现了自己的优势,当即心神打定,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

曲老亿却没有半点审时度势的意思,上来就如街头混混般,不顾自己的安危于招法,一招换一招的,竟把两位高手之间的对决,生生扭曲成奋不顾身的近距离搏命打法。

十几个照面下来,两人出招节奏非常之快,转眼间,上身的衣服都化为布屑。

在这种情况下,宁无冬的优势荡然无存,只好跟着曲老亿的节奏硬碰硬,比谁的承受力更强。

他们的打法虽然没有章法,却丝毫没有减少凝聚在每一招拳脚之中的劲力。

也多亏两人内功精湛,都精善泄力之术,换做寻常人,挨上一招就够得上吐血而亡的了。

即便如此,他们也都显得异常狼狈。

曲老亿肋骨断了十数根,脸色惨白,紧咬嘴唇硬撑着,内伤颇为沉重。

宁无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左上臂骨上来就被曲老亿用一招小擒拿生生给扭断了。

这一招交换过后,曲老亿终于咬不住嘴唇,张口喷出一道血雾,无力地靠在墙上。

宁无冬退后两步,按着肋下喘息着,两眼四处张望。

他被曲老亿的搏命架势吓破了胆,想到这里是上海,是望海医院;“神医李想”就在楼下,只要曲老亿还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而他不行,受伤过重的话一旦失手,这条命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宁无冬看到了周围的七八双眼睛,看他们的功架气势,几乎可以肯定都是曲老亿的徒子徒孙。最靠近的那个年轻人距离他不过十几米,双眼含泪盯着曲老亿,就是不敢上来助拳。

宁无冬本能的感到对方的修为只比曲老亿差一线,以他现在的状态也许能接不下那个年轻人的一击,但绝对不可能从他手里溜掉。

伤痕累累的乾门太极可跑不过虎视眈眈、精气完足的逍遥游。

“他们不是我杀的。”宁无冬害怕了,他如今即没胆量与曲老亿同归于尽,又不想就此放弃国外的千万家财,转而寻求妥协。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道:“这是美林银行的金库保险柜钥匙,乾门太极就在那里。我只拿了这本书。火是师娘放的,在饭菜里下毒的也是她。那天晚上,我们在果园见面被师姐看到了。师娘逼我和她私奔……”

“我只要你的命。”曲老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吃力地摆出个进攻的架势。

“我可以给你钱,我所有的钱……”宁无冬绝望地叫喊着,面对不要自己的命只想要他的命曲老亿,他已经胆寒了。

正这时,祝童忍不住上来了。

“无东散人,你这人不地道啊。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何况,你的那点钱在曲老板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称呼他吗?曲老亿,意思是,他的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的。”

只一眼,祝童就明白了当前的现状。

曲老亿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打了,他气息涣散,脚步虚浮,这时散功的前兆。修为到了曲老亿那般程度,散功就意味着死亡。

可他又不敢劝曲老亿住手,只好先开口拖延时间。

“保险柜里还有一本秘籍《空山丹经》,也是一本医书。你是‘神医李想’,正适合你。如果我死了,没有密码谁也别想拿出来。五十年后,就便宜外国鬼子们了。”宁无冬也在抓紧时间恢复,心里一想到逃跑,就再也没有动手的勇气了。

“《空山丹经》没听说过。”祝童已经走到曲老亿身边,龙星毫在第一时间刺入。

曲老亿的情况比估计的还要糟糕,受击打最多的两肋数处骨折,内息就如沸腾的火山肆意翻滚。

这不是散功,而是在燃烧生命。

祝童来不及多想,度一股冷冽的真气进去护住曲老亿的心脉。

这样,至少在短时间内,曲老亿不会有生命之忧。

“你干什么?”曲老亿刚才有瞬间的失神,这会儿恢复意识,看到祝童出现在阳台上,瞪着通红的眼珠吼道:“谁也不许插手!谁也不许上来!我要让他给宁老偿命,我要亲手杀了他给甜儿报仇,让素芬偿命。那样,我才有脸去见她们。你下去!”

“曲老,对付他这样的人渣,用得着搭上您吗?”祝童讪讪地退后两步,不肯下去却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办法。

曲老亿冷静半生,现在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我要亲手杀了他,谁都不许插手。”曲老亿狠狠地重复一边;“挺好了,任何人!”

他又举步向宁无冬;“来吧,”

祝童挠挠头,苦笑道:“曲叔叔,我不该答应您啊。这不是复仇,是送死。”

“你下去,我一定要杀了他。”

“值得吗?”柳依兰忽然现身在阳台上。

她一把抓住曲老亿的手臂,柳眉倒竖,曼声道:“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寻常大家见您哪个不尊一声曲老。怎么和小孩子一般?嫂子的仇当然要报,他现在已经在这里了,还能逃到哪去?”

“是啊,柳大姐说的好。就是这个道理,他跑不了,您老犯不着被一堆垃圾气成这样。伤了您,柳大姐很心疼啊。”半真半假的开起曲老亿和柳依兰的玩笑。

柳依兰板着脸横了祝童一眼,兰花指迅捷如飞,连点曲老亿数处大穴。

完了,抹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道:“这里交给你了。莫要曲老醒来找我要人。”

说完,抱起曲老亿跃下阳台,身形急闪直向浦江边。

岸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艘华丽的游艇,蓝湛江站在甲板上向这里望一眼,连忙发动游艇。

曲奇早急的抓耳挠腮,看到曲老亿被柳依兰救走了才安下心。

他“忽”地跳上阳台,虎视宁无冬。

祝童摇头道:“稍等一下,他跑不了。”

宁无冬两眼四处逡巡,知道这次真的跑不了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不说曲奇与祝童,这两个人他哪个也对付不了,只隐伏在四周的那几条汉子就足以制住他。

宁无冬颓然一叹,抬头仰望朗朗星空,浩然明月,长啸一声。

这声长啸声震四野,如野狼濒死前的哀鸣,闻之令人心悸。

祝童冷笑两声,道:“叫什么叫?”

“我好恨!”宁无冬昂头道;“如果不是那娘们,何止如此?替我找到她,我要和她葬在一起。我知道你能办到,答应我,这就是你的。”

祝童盯着宁无冬手里的金钥匙,忽然笑了;“你刚才说《空山丹经》对我很重要,说说看,为什么?”

“长春术,你可听说过?”

“没听说过。”祝童想了想,摇头道。

“那是一种续命术,没有长春,斯内尔先生两年前就化成灰了。”

“有点意思,可是它没能治好斯内尔先生的病啊。”

“长春术只能续命,不能治病。”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它对我一钱不值。无冬散人,不过……哈……你等着去小南山,在宁老先生坟墓前被你的师弟师妹们被挫骨扬灰吧。”

祝童趁着说话的机会靠近宁无冬,猛然弹出一蓬金光。

十八枚金针没入宁无冬体内,他圆睁双目,不甘地低吼一声。挣扎几下,意识开始涣散,萎靡倒地。这一来,他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王文远走上阳台,手里拿着那份通缉令道:“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的,追诉时效的期限为20年。已经过去二十二年了,他现在不是罪犯。”

“是吗,那就太对不起了。宁先生,您还好吗?”祝童弯下腰,拍着宁无冬的脸颊歉然道:“听到了吗?他说你无罪。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冲淡一切的话。可怜,那三条无辜的生命就这么白白地故去了。”

王文远抽抽鼻子,气哼哼地转身就走。

他早仔细研究过通缉令,还打电话让同事核实过。

通缉令是真的,宁无冬也是真的,可就这么放过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他也心有不甘。

既然法律已经惩罚不了他,就让他的仇人去做吧。

或许,“神医李想”会因此多一条罪状。

祝童却从宁无冬手里拿过那把金钥匙,低语道:“密码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弄不到?”

两分钟后,汉密尔顿勋爵与史密斯匆匆走上阳台,安东尼随后也跑上来。

他们看到祝童一个人对着月亮沉思,勋爵道:“斯内尔先生出事了,宁先生呢。”

勋爵今天晚上在斯内尔先生病人值守,本与史密斯在病房外闲聊。可不久之前,斯内尔先生的血压忽然急速升高。

斯内尔医学研究中心的医生紧急抢救,可情况越来越糟。

汉密尔顿勋爵急忙打电话联系安东尼,却被告知宁无冬也出事了。他与史密斯急忙跑来,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奇怪,别墅的门怎么破了?

“无东散人,他走了。”祝童挥挥手,轻飘飘地说。

“可是,斯内尔先生……”

“哦,真的很令人担心呢。我这就让医院最好的医生去。”祝童脸上带着虚伪地笑,假惺惺地说。

“救救斯内尔先生吧,一切都好说,都好说。”安东尼焦急地说。

这会儿,他再也不敢拿那些法律文件说事了。

“史密斯先生,您好像有话要说。”祝童盯着史密斯,暗骂这个傻瓜。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这么表现的和一个真正的傻瓜一般,站在一边发呆!

三十四卷、大树朝天 一、查房(上)

忙碌的一夜过去了。

清晨,祝童刚躺下眯了一会儿就又被敲门声惊醒了。

“史密斯,早。”祝童懒洋洋地让他坐下,揉揉眼睛看了他片刻,笑了;“你今天很帅啊。想明白了?”

史密斯刚洗过澡的样子,腮下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

他穿了一套天蓝色西装,衬衣挺括,领带打的整整齐齐,头也梳理的一丝不苟。

重要的是,他这个酒鬼今天没喝酒。

“是的,我想明白了。”史密斯很认真地说。

昨天晚上,尽管祝童不停地向史密斯暗示,可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傻瓜一般,呆呆的。

祝童带着马八、周行,边抢救斯内尔先生,边在心里骂他是笨蛋。

“说说吧,如果我错了,向你道歉。”祝童看史密斯现在的样子,他似乎有话要说。

史密斯坐直身体,认真地说:“勋爵对我很了解,他与我父亲有很深的交情,我入职后的第一个老师就是他。他一直很照顾我。我想,在他眼里我以前应该是个有能力、有野心、喜欢冒险,很机灵的后辈。现在嘛……昨天晚上他找我谈话,希望我能振作起来。你知道,我当时表现得很好。所以,我觉得在那个时候乱说话是不合适的。勋爵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冷静,分清楚轻重缓急,不要随便乱讲话的人。我想,斯内尔夫人当时并不在场,安东尼和勋爵并非很好的听众。”

祝童听完沉思片刻,走到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让和煦的阳光照进来。

他在阳光中沐浴一会儿,道:“史密斯,我想你还不清楚,斯内尔资产管理公司的真正掌权人是安东尼和汉密尔顿勋爵。斯内尔夫人只是个傀儡。”

“是吗?”史密斯吃惊地张大嘴巴,想了想才说:“怎么会这样,难道斯内尔先生对他还没有死心?”

“对谁没有死心?”祝童警惕地问。

“罗贝尔只是斯内尔先生次子,勋爵是斯内尔先生长子的教父。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斯内尔先生应该是要把大部分遗产留给博尼。斯内尔。他并没有放弃博尼!”

“博尼。斯内尔。他是斯内尔先生的长子?”祝童问。

史密斯点点头,道:“是的。博尼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当然,在他关注的领域内,博尼是个真正行家里手。 曾经大家都很看好他,认为他早晚会是斯内尔先生的接班人。可是,前年春天,博尼在五月花和斯内尔先生闹翻了。从此就离开了斯内尔家族。哦,我应该告诉您。博尼是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空中联队的飞行员,一位驾驶F18的骄傲的少校。有人在巴黎街头看到过他,据说他画的肖像画很受欢迎。被爱神击中的人都有成为艺术家的潜质,可他现在是位真正的艺术家。罗贝尔一直很嫉妒博尼,现在,他觉得快要如愿以偿了,谁都不清楚斯内尔先生内心的真正想法。”

祝童听的云里雾里,这都是什么啊。

“史密斯,你应该说的更简单些。告诉我,博尼因为什么事和斯内尔先生闹翻了?他为什么要放弃巨额财产去巴黎街头给人画肖像?”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哦,我忘了,您不属于那个圈子,只有真正的圈内人才能大概听说一点。前年春天博尼休假,在五月花庄园陪伴父亲呆了一个月。可是,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斯内尔先生现,博尼与年轻的继母之间迸了出爱的火花。一位年轻英俊的飞行员,一位美丽迷人夫人。那时候,斯内尔先生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们之间生点什么很正常。博尼甚至还比斯内尔夫人大两岁。斯内尔先生当然很不高兴,他劝博尼结束休假回船上去。那次谈话并没能阻止博尼,他宣布放弃继承权。随即就离开了五月花。是的先生,博尼很快就退役了。他去了巴黎,再也没有回到过斯内尔先生身边。哦,我想我还遗漏了一点。把这件事告诉斯内尔先生的那个人,就是罗贝尔先生。博尼的弟弟。我听说,博尼曾要求斯内尔夫人跟他走……”

祝童总算搞明白了这段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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