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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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 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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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伸出手:“云先生是世外高人,该照顾的是我啊。”

“李老板莫要客气,我初来咋到,正……”云青故作大方地伸出手,两只手刚握在一处,就感到一寺绵热的气流从手心劳宫穴攻进来,顺着经脉迅疾而上。

“轰!”的一声,他感觉两耳震响,那丝气息依然侵入百会穴。

云青大怒,一甩手挣脱开来,退后两步指着祝童道:“岂有此理,你……”

“我怎么了?原来云先生看不上我啊。”祝童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巾,轻轻擦拭右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骇然。

这云青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可他体内的那只“蜂”却异常强大。祝童暗使出的云丝缠劲,几乎已经制住云青了;可一股突然出现的针刺般尖利的力量将祝童的那丝真气戳破,云青才能挣脱出去。

祝童也不好受,右手掌心劳宫穴被那股力量反噬,现在还隐隐作痛。

田旭阳以为云青吃了大亏,沉下脸道:“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云先生应该懂。”祝童收起丝巾,盯着云青道;“云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印堂暗藏瑞丽,两眼金光闪烁,为鸿运当头之兆。可惜……”

“可惜什么?”云青忙问。

“说句冒犯的话,以云先生的蒲柳之姿、承受不起这鸿运啊。金光锐利,强行纳入已伤了你肺经,正在侵入心脉。如果没有奇遇的话,云先生活不过三个月。莫说我危言耸听,云先生可以按按你的心口,是不是有针扎似的感觉?”

“咳!咳!……”云青果然按按心口,忍不住咳了几声,近几天他确实觉得那里不舒服。

他与祝童和叶儿不同,没有蓬麻功护体。鹰佛的《神兆经》原是为修为深厚的仁杰萨尊活佛准备的,没想到会落到云青手里。实际上,鹰佛对虎蜂王也是一无所知,那《神兆经》完全是以鹰佛对祝童和叶儿的了解为蓝本,综合田旭阳的状况搞出来的一种很粗浅的东西。

虎蜂王几年前选择他为载体时只在膻与天突穴之间随意转悠,常驻穴位是紫宫穴。这些天,他按照《神兆经》修炼,成功地将虎蜂王移入膻穴,可每次驱使虎蜂的时候心口如针刺般隐隐作痛。

原以为是初到上海水土不服,没想到竟然是致命之疾。他也算是个半吊子医,在小镇时,为了讨生活翻烂了数本《黄帝内经》之类的医书。虎蜂王蕴含金气他是知道的,祝童的话就如一盆冰水浇得他透体冰凉,一时竟然呆住了。

实际上云青的暗伤并没有祝童说的那么严重,金气确实伤了他肺经,那是因为他不该将虎蜂王纳入膻穴。

膻穴处于心肺之间,肺属金、心属火,本就金气旺盛,加上虎蜂王的外来金气,膻、紫宫、天突等数处大穴郁积了大量金气,没有内息的消解调养之法,不伤才怪呢。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金气正是云青趋势虎蜂王所必须的,刚才刺破祝童金丝缠劲的也是这些金气。

如果任凭现在的情况展下去,少则半年、多则两年,金气侵入心脉,云青确有生命危险。仁杰萨尊活佛也看到了,他正在布天寺与索翁达活佛想办法修补完善《神兆经》。只要云青暂时停止驱使虎蜂王,拿到完整版的《神兆经》后下苦功修习,虽然因为年龄的缘故不会有太大的成就,生命还是没生命问题的。

田旭阳看出祝童要毁掉云青,上前一步道:“云先生当真了?哈哈!我最了解‘神医李想’了,他就喜欢开玩笑。如果有危险,活佛也不会让你出山了。”

云青一激灵,从失魂落魄的状态惊醒过来。是啊,仁杰萨尊活佛可是布天寺鹰佛的弟子,即使有危险,他也一定有办法的。

想到这里,云青干笑两声道:“李老板真会忽悠。”

祝童也故作高深地呵呵一笑,不在说什么了。惊惧的种子已经种下,那云青看上去就是个性格多疑的人,金气的性质决定了,今后他的心口处会不断的隐隐作痛;在他每次使用那“蜂王”的时候,那颗种子都会随之成长,终究会成为他的一块心病。

许公子与田旭阳虽然见过几次,关系却很一般。他今天接到百里宵的电话说是晚上田旭阳和“神医李想”要来,心里知道一定有事,却不知道其书斋的“教授”就是“未来公爵”号赌船上的金牌荷官。

他虽然不怕事,却也不想让他们在赌船上闹得不可收场,站出来笑道:“搞什么搞?这是赌船,马上就到公海了。有什么都放在赌桌上解决。李先生,我看好你啊,一会儿把田公子赢个稀里哗啦,让他全裸着出去什么仇都报了。瞧人家蓝公子,到底是大家大户出来的。”

许公子明着扁田旭阳,实际上也确实不看好他。祝童虽然很少上赌船,可大家都知道他是高手。

田旭阳今天来不为赌钱,也不准备玩太大,加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要给许公子面子。脸上作出苦闷的样子冲祝童恭恭手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许公子既然说了,大家就散开去。

水一阁地方够大,蓝湛江与蔡玉仁没参与这边的热闹,他们在甲板尽头的船舷旁低声说着什么。

祝童向那边看了一眼,蔡玉仁身材气质都与蓝湛江相仿,只是气色更好,麦色的肌肤上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是个感觉敏锐的人,回过头迎着祝童审视的目光,露出微带不屑的浅笑。

蓝湛江回头微微摇头,表示没什么问题。

叶儿与柳依兰、青梅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手里都端一杯红酒。

祝童想要过去,许公子一把将他拉到吧台旁,挥手支开吧台后的侍者,问道:“铁柱是我的朋友,我叫他孙哥。李先生,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我一直很注意你。给铁柱个面子给我说句实话,今天在赌船上摆出怎么大的阵仗,是不是因为那个事?”

祝童点点头,许公子亮出孙铁柱的关系,表明他没有恶意。

许公子又问:“有什么线索吗?是不是与百里先生有关?”

百里宵在门口那边招呼侍者布置赌桌,祝童与许公子都能感觉到他很注意这边。

“别管他,他是他,我是我。”许公子沉着脸道。

“今天早上,有人看到那个人上船。这就是我来的原因。”祝童轻声说;“来之前,我不知道许公子是他的新东家。”

“果然……我就觉得不对劲。”许公子沉吟片刻,拍着祝童肩膀笑道:“李先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我相信你。今天的事……算你欠我个人情。但是,不能把他毁掉,我需要他、和他手下的那帮好手。”

“应该的。”祝童也笑了。

许公子不说他欠祝童个人情,反而说祝童欠自己个人情,等于是给祝童了个承诺:今天随便折腾,就是把这艘赌船拆了也无所谓。前提是,必须找到刺客,不能动百里宵。

“李老弟,那个云青很好色啊。田公子的客人嘛……哈哈,你懂得。”

他所说的云青正与田旭阳坐在客座上,两眼飘忽,不时地向叶儿和柳依兰那里偷看。青梅向云青抛个媚眼,款款扭动腰肢做个邀请的手势。

叶儿与柳依兰今天的衣着都是一条薄尼长裙,上衣也是很保守的正装,青梅却是一套性感的丝绸旗袍,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胳膊。

云青看着青梅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接下来的闲聊很空泛也很有趣,有许公子这位见多识广热情殷勤的主人,水一阁内充满欢声笑语。

悠长的汽笛再次响起,“未来公爵”号赌船进入公海了。

许公子招呼着拉开架势,水一阁里的赌局开场了。

“开桌!开桌!百里先生,把你那个金牌顾问请出来。”许公子的手指在赌桌上跳动,兴奋地叫道。

“杰瑞斯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在外面。”百里宵说着,拍拍手。

衣着得体的杰瑞斯走进来。

他穿了一套考究的白色西服,满头银被仔细梳理的一丝不乱,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在距离赌桌三步的地方站住,微微低下头,带着洁白薄手套的右手虚按胸前,恭敬地说:“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能为各位效劳,杰瑞斯深感荣幸。”

规矩大家都明白,可杰瑞斯还是用三分钟的时间很认真地介绍了一遍,水一阁内的赌局才正式开始。

许公子坐在主位上,左手是祝童,右手是田旭阳,蓝湛江与蔡玉仁坐在他们对面,祝童与蓝湛江间是柳依兰。

叶儿和云青与百里宵都没上赌桌,蔡玉仁与田旭阳间位置是给秦可强留的。

祝童请侍者在他与柳依兰之间稍后的地方加了个座位,叶儿就坐在那里。

云青坐在田旭阳身后,百里宵是赌船老板,轻易不会上赌桌。

有许公子在,赌桌上的筹码只有金色、宝蓝色、深紫色三种。

金色的一枚是十万,宝蓝色的一枚五十万,深紫色一枚一百万。

如此大的赌局大家都很谨慎,开始的半小时似乎也没进入状态,赌桌上波澜不惊,各有输赢,却都不大,波澜不惊。

祝童之前见过杰瑞斯,知道他在“未来公爵”号上服务多年,并没有太在意。

他倒是在水一阁的一位年轻的侍者看出了点端倪,那正是孙重。他到底缺乏江湖历练,因为下午把哈克扔进海里的事对祝童很是不满,服务的时候虽然表现的一丝不苟,眼睛深处那丝难以掩饰的恨意却引起了感觉敏锐的祝童的注意。

“一百万。”许虎似乎拿到了好牌,抛出一枚深紫色筹码。

“不跟。”祝童先合牌。

接下来,柳依兰、蔡玉仁、蓝湛江也随之表示不值。田旭阳看看手里的牌,犹豫了一下跟上一百万。

许公子合牌了,不满地抱怨道:“真没意思,李想,你是属狐狸的?”

他这把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对子,整个台子上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田旭阳J、Q、k。前几把,只要祝童下注,田旭阳是肯定要跑的,这次本也想让祝童跟上吓跑田旭阳,没想到祝童退了。

许公子看看牌面,田旭阳无论是博出顺子还是一对都稳压自己一头,更可能本就有一对,也就只有合牌了。

“我现在囊羞涩,今天玩的太大,不敢冒险啊。”祝童一脸诚实地说。

“‘神医李想’没钱,谁信啊。”许公子轻蔑地说,示意杰瑞斯开始牌。

这时,秦可强和王远走进来。

祝童不用问,只看脸色就知道搜查一无所获。

秦可强在空位上坐下,百里宵上前介绍,又是一番新热闹,过了几分钟赌局才又开始。

王远也拉了把椅子,他选择的位置却很奇怪,在许虎与田旭阳之间,正对杰瑞斯的地方。两眼谁也不看,死死地盯着杰瑞斯那双带着白手套的手。

祝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看上去和蔼的老人就是王远选定的嫌疑目标!

第三十五卷、如影随行 江湖号外二、底牌(上)

水一阁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在坐的不是精英就是人精,都能感觉的到

王文远盯着杰瑞斯的眼光如同猎手发现了猎物,而令人尊敬的杰瑞斯先生,也略微显出一丝不安

杰瑞斯有个习惯,主持赌局的时候面前总是放一杯鸡尾酒

有时候,熟悉的赌客也会要求他给自己调一杯;久而久之就变成固定节目就如今天这样,每人面前都有一杯杰瑞斯先生精心调配的鸡尾酒

杰瑞斯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对王文远道:“这位先生,您似乎坐到了一个不该做的位置”

“杰瑞斯先生,我很清楚自己该坐在那里”王文远冷冷地说

百里宵不认识王文远,他和房间里的大部人都以为王文远是石旗门弟子,是秦可强的助手

按照赌桌上的规矩,王文远只能坐在秦可强身后或者远离赌桌,坐在许公子和田旭阳之间是很不合适的

“老弟,去那边坐”许虎捂着杰瑞斯发来两张牌,皱眉道

王文远距离许虎近一些,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这让他很不自在

“你们玩你们的,我就做这里”王文远盯着杰瑞斯,冷冷地说

“成心捣乱不是?”许公子转身看看王文远,忽然换了口气:“原来是……不是外人”

这时,杰瑞斯已经停止发牌,百里宵与孙重刚到王文远身后,想要劝他换个位置他们听出许公子对这个不懂规矩的年轻人颇为忌惮,不禁停下脚步

“许公子也认识王警官?”田旭阳抬头看看百里宵,笑道;“这位是王文远王警官,从北京调任市局经侦支队三个月了,今后多亲近亲近对你们有好处”

“王老弟年轻有为,未来可期啊”许公子点点头

他没有见过王文远,却与那位来自北京的女警官很熟络,也知道那位叫他虎哥的小妹为何而来他固然对小妹的单相思不以为然,但对这个正在崭露头角年轻人却是有些印象的

他只是有点疑惑,这个王文远……怎么和“神医李想”混到一起了

田旭阳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今天带云青来只是想着让云青开开眼界,与祝童见面属于意外,却也是个惊喜云青看上去还不堪大用,可他相信在鹰佛的指点下,云青的成长应该很快的现在也不错,有云青在,田旭阳至少不用害怕祝童对他做什么了

可他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问道:“王警官认识杰瑞斯先生吗?”

“不认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认识了”王文远道

百里宵心里一沉,杰瑞斯哪里出纰漏了?

“赌桌上钱最大,有什么事,玩完这把牌再说”祝童开口了

“是啊是啊,杰瑞斯先生,发牌”许虎也看出点苗头了,不过他并不在太在意

杰瑞斯又开始发牌,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发牌的双手依旧稳定而准确因为心境不同,他的一举一动在祝童眼里也是大有玄机

祝童很相信王文远的眼力,他既然盯上杰瑞斯了,杰瑞斯就一定有问题

他面前也有一杯杰瑞斯调制的鸡尾酒,只在开始的时候抿一口,感觉不对胃口就没有再碰王文远进来后,祝童迅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状况,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无论如何,出自杰瑞斯之手的鸡尾酒是不能再碰了

这一把许公子拿到了一手好牌,明面上的两张是红桃A和梅花10,暗牌是一张黑桃A,这样的牌面又很大赢的几率,却也不太好掌握柳依兰那里已然一张方片A了,牌面上,他最大组合应该是个三个A带一对10,如果有人在五张牌发完时博出顺子或同花来,那他将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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