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南北朝:纵横十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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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南北朝:纵横十六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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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阳观望战事的刘渊得到战败的消息,也失望之极,身边一个卜卦的大臣宣于修之进言:“攻克洛阳,岁在辛未(指两年后的公元311年);现在晋军气盛,大军不归,必将溃败。”刘渊也明白心急吃不成热豆腐,只好将刘聪的军队召回。
  (汉晋在洛阳附近的两次大战,均以晋军的胜利告终,这使得晋朝的紧张局势得到暂时的缓和。但是,由于晋朝不能解决自身内部的问题,取胜的背后问题依然存在,其颓势已非一人一将所能阻止。汉国虽然进攻洛阳遭到暂时的挫折,但也使其转而将精力投注在加强内部政权上,其下一次全面的进攻就将是更加凶猛的。)
  可惜刘渊再等不到辛未年了,洛阳大战的第二年(即公元310年),他在平阳去世,太子刘和即位。刘渊将其灭晋大业留给了他的后人,而使他无法想到的是,在汉国的内部,一场残酷的帝位之争正在酝酿之中。

八、洛阳沦陷
  永嘉三年汉国的两次惨败,就像重量级拳击手连续的两记重拳一样,出手相当有力,却因为经验不足的缘故反遭轻量级对手的重创。但汉国并没有倒在拳台上,它此时将拳收回,一边积蓄自身的力量,一边寻找对手的破绽,内行人可能体会到,对于一个实力强劲的拳手而言,这下一招将是致命的。
  刚刚即位的刘和的才能远不如其父,缺乏足够的领导能力,且性多猜忌,以后的一切发展表明,刘渊在选择接班人的问题上是失败的。(我觉得他可说是十六国时代在这个问题上失败的第一人——当然除去了司马炎的那次,那时十六国纷乱尚未开始——对于立嗣问题的忽视,恐怕也应算作十六国如此之乱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刘和即位后,马上产生了对其父分封诸子的不满之意,由于刘聪等人握有兵权,他认为自己的几位兄弟对他的帝位构成了严重的威胁。正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和身边还凑了一堆在前朝刘渊手下备受排挤,不得重用故而怀恨在心的烂人,这里面有那个死于洛阳大战的呼延翼之子、时任宗正的呼延攸,以及卫尉刘锐、侍中刘乘。他们都在私下里怂恿刘和早日除掉卧榻之畔的“隐患”——拥兵国都平阳近郊的刘聪等人。这呼延攸乃是刘和的舅舅,刘和听了他的话后更坚定了决心——先下手为强,除去几个兄弟。他连夜召见卫队的几名将领,明示诛杀诸王的计划,其弟刘盛劝刘和不要自相残害,当即被刘和左右所杀,其余将领唯有服从。
  刘和命刘锐、呼延攸、刘乘等分别捉拿楚王刘聪、齐王刘裕、鲁王刘隆、北海王刘乂等宗室。刘聪得到奉命捉拿刘乂的田密、刘璿等人密告,大惊。刘聪本来就与刘和矛盾重重,于是决定发动兵变。前来攻杀刘聪的刘锐发现刘聪于营中整装以待,一时乱了手脚,转而跑回去与呼延攸、刘乘合兵一处攻打齐王、鲁王等人。齐王、鲁王被杀,而刘聪的军队则已冲入刘和宫中。刘聪头尾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将看着好像有点司马氏基因的刘和杀死于宫中,帮凶呼延攸、刘锐、刘乘则通通被斩首示众。
  刘聪凭借自己手中的兵权消灭了宫中反对自己的势力,迅速控制了汉国局势,由于他是刘渊剩下的儿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所以尽管刘聪很想让自己的弟弟北海王刘乂继位,但一番推辞之下还是坐上了汉国皇帝的宝座,改元光兴,这就是汉昭武帝。刘聪认识到石勒及其所率骑兵的重要性,任命石勒为并州刺史。
  刘聪对于刘渊的单皇后所生的弟弟刘乂宠爱有加,实在始于他的荒唐之举。原来单皇后尽管是刘聪父亲的老婆,却十分年轻美貌,刘聪曾经与她私通,以后爱屋及乌,也就十分喜爱单氏的儿子刘乂(我怀疑刘乂会不会是刘聪之子啊,这个好像史书上是不会乱说的,但根据刘聪的表现,这个猜想未必不真。呵呵,这样看来,晋室内部的骨肉残害,比起汉国内部的乱伦来,似乎还好出许多呢。汉国的灭亡,也不会远啦!)。刘乂却没有意识到这一切,他认为单氏对刘渊不忠,常常对她冷嘲热讽,单氏羞愧之下,忧郁而死。这个来路不明的刘乂也没什么好下场,从此失去宠信,只是因为单氏的缘故,刘聪才没有轻易动他。
  刘聪继位后,汉军对晋都洛阳采取孤立包围战术。石勒的骑兵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很快渡过黄河,晋朝黄河南部的南阳、宛城相继沦陷。石勒对晋朝官员,可谓恨之入骨,作战中凡俘获的二千石以上的晋官,几乎全部被他杀死。石勒的骑兵很快攻下襄阳城,江、汉一带的堡垒三十余个,均落入石勒之手。石勒骑兵雄据江汉,便想以此为根据地与天下抗衡,参军张宾立刻向他指出当前形势:战线已经拉得过长,且江汉一带并不适合石勒的精骑发展,不如北撤。
  石勒北还又先后攻下晋江夏、新蔡、许昌等城。石勒骑兵的南北一下一上,可谓是威震中原。此时,洛阳以东一线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沦陷区,洛阳陷于孤立无援的地位,不久就陷入饥困两难的境地。
  司马越派使臣面见怀帝,向他讨要檄文征募天下兵士支援。可怜的晋怀帝,涕泪交加地对使臣哀叹道:“以我的名义宣示天下:今日来救我还来得及,再过几天恐怕就救不到了!”可惜少数援兵还没来到洛阳,就已吃了败仗早早退去,洛阳城内终究没有等到任何援兵。(晋室的王公大臣当初奢侈已甚,丢尽天下人心,终于自尝恶果。)
  司马越无奈之下,亲自率领晋军二十余万讨伐石勒,此时晋怀帝早已不满司马越的专权,又下诏命驻守青州的苟晞讨伐司马越。(晋室又出内乱,唉,有名将而不用,在生死存亡之际又自相残杀,没什么可说的了。)司马越临时组织一支部队对抗苟晞,又被击败,这位“八王之乱”的最后得利者、“八王”的唯一幸存者,终于忧愤成疾,病死军中。
  太尉王衍代司马越率众东下,护送司马越棺柩回东海,行至宁平城(今河南鹿邑),被石勒的轻骑兵赶上包围。石勒指挥骑兵四面射杀,使王衍所率十余万人无一幸免。被俘的王公、贵族、大臣们请求免死,王衍更是将晋朝之败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只说朝政不干己事,又乘机向石勒献媚,劝石勒做皇帝,以求活命。石勒看了眼王衍,轻蔑地说道:“你年轻时就已名闻四海,登临朝堂,肩负重任,眼下却说出这样不是为官者所说的话。如今天下之乱,全是由你们这样的人引起的!”立命左右推出。当夜,石勒就派人排墙将这批权贵全部填杀,一代“清谈大家”王衍就这么死了,所谓“清谈误国”,莫过于此。
  李恽原本是司马越留在洛阳监视晋怀帝的,由于司马越失势,他以奔丧为名,带着大批王公官吏逃出洛阳。石勒在消灭了王衍军以后,又击溃李恽军,杀死了随军的晋宗室四十八个王和官吏们。
  到了永嘉五年的夏天,刘聪认为灭晋时机已经成熟,即命大将军呼延晏领兵二万七千攻打洛阳。晋军毫无斗志,兵败如山倒,连败十二阵,被歼灭的士兵竟达三万多。呼延晏乘胜与刘曜、石勒、王弥军会兵一处,围攻洛阳。汉军以极快的速度攻破洛阳城门,晋怀帝在出城逃往长安的路上被汉军追获。刘曜带着汉兵杀入宫城,又大杀了一批王公大臣。于是,晋朝的皇帝成了汉国的阶下囚,晋朝的皇陵宫庙被洗劫一空、焚烧殆尽,晋都洛阳沦陷。——这一年是公元311年,距司马炎灭吴仅有三十一年。

九、刘琨孤城抗汉兵
  十六国的兴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晋室的衰败和自戕,作为汉族政权的晋朝当时真是乏善可陈,但在晋朝之中也有不少不错的将领,在洛阳失陷后的北方大乱时期崭露头角的刘琨就是其中的一个。既然要说十六国时期的英雄,我想刘琨也应该算是其中的一位,我们不妨转而从刘琨的角度,来看看洛阳失陷后的一段时间内北方的形势。
  说起刘琨的身世,也很有意思,他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居然与那位成天强调自己身世的蜀汉先主同宗!呵呵,不知道刘琨是怎么对人讲述自己的出身的),祖父与父亲都曾在魏晋朝中为官,他年轻时文才出众,长于诗赋,与哥哥刘舆并列于当时著名的文士集团“二十四友”之中。
  (说起这西晋“二十四友”,谓之曰“人才济济,星光灿烂”也不过分,且不说东吴才子二陆、诗赋大家左思、文学理论家欧阳建、大富豪石崇,光提一个美男子潘安(本名潘岳)的名字,就足以慑服世人了。西晋末年士族阶层虽趋炎附势,奢豪无度,却也在客观上由于类似“二十四友”这样的门客组织的存在从而推动了中原地区文学形式的发展,促进了文学理论水平的提高。可惜,这样的“魏晋风流”只换来了铁蹄的践踏,“二十四友”大多在乱世间不得善终,烟消云散,唯有文采流传到了今天。)
  大丈夫受命于危难之际。光熙元年(公元306年),刘琨被任命为并州刺史,当时的并州由于汉国刘渊的扫荡,已经是支离破碎,想要到达并州的州治晋阳(今山西太原)简直是困难重重。刘琨在上党一带募集了五百名将士,经过艰难转战方才到达晋阳。
  由于并州的战乱,当时在晋阳的百姓已纷纷涌往邺城。晋阳城内满目疮痍,“府寺焚毁,僵尸蔽地,其有存者,饥羸无复人色,荆棘成林,豺狼满道”,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刘琨当时便率众砍掉荆棘,掩埋尸骨,重新建起房屋城池。他又亲自带领兵士守城,并让农民身带防具和武器耕种,逐步在晋阳城建立起新的防御体系。刘琨了解到匈奴各部并不团结,又采用离间之计使不少小部落归降了他,据说这还是让刘渊迁都的原因之一。
  刘琨还有一个高招就是以胡制胡。他与当时在并州北部的代州(今山西北部,内蒙古南部)一带的鲜卑拓跋部(这就是后来威震北方,建立北朝的拓跋部的先祖)结成盟军,对刘渊各部曾一度形成夹攻之势。后来拓跋部的首领拓跋猗卢吃了败仗,认为无法消灭刘渊,刘琨的军队又与刘渊军形成僵持状况,最终只好局促在晋阳一带。但无论如何,汉军横扫北方之时,刘琨以其固守之策一直坚持在晋阳,保住了并州一隅,要知道当时北方大多数州郡的军队一碰上石勒、刘曜等人的军队基本上都是一击则溃,一败涂地。
  尽管汉军声势强劲,刘琨在刘聪的部下中只看重一个人,那就是石勒。因此,他才会在找到了石勒的母亲以及他失散的侄子石虎时,派使者将两人交给石勒,并亲自修书对石勒的用兵赞扬一番,意欲说服石勒降晋。
  石勒也是个明白人,他自然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他回答刘琨说:“事功殊途,非腐儒所知。君当逞节本朝,吾自夷难为效。”意思无非是说,人各有志,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
  (石勒的很多想法真让人怀疑他是个出身异常卑微的羯族人,我以为他手下的一批谋士,特别是张宾对其的影响应是相当大的。以石勒的资质能力,他当然不会在刘聪的手下干到底,但他也不可能归顺晋朝,否则我们又少了个大英雄可以谈论了。)
  时至永嘉六年(公元312年),当时大致的形势是汉国已经占据了黄河下游的大片土地。石勒先在阳夏(今河南太康县)一带打败王赞的军队,生擒王赞,又乘着日益骄奢的大将军苟晞不听手下劝阻,刚愎自用的时机,突击其所在的蒙城,一举将其擒获。
  解决了两名晋将,石勒开始将屠刀挥向控制青州的晋朝降将王弥。
  原来这王弥也不是个吃素的家伙,他曾私下派人召自己的部将曹嶷引兵偷袭石勒,以达到自己据守青州称王的目的,不想保密工作做得不周详,使者被石勒意外抓到。石勒杀了使者、截了文书,将王弥轻轻瞒过,暗地里却已有了除掉王弥的意图。
  石勒擒了苟晞,把他封为左司马(苟晞、王赞后来企图叛变,终被石勒所杀)。王弥心中不满,就写信对他说:“石公擒获苟晞而善用他,真乃妙招!假若以苟晞和我做石公的左膀右臂,区区天下又何足挂齿?”
  石勒笑着将信拿给张宾看,说:“这个王弥,身居高位而故意言语卑微,看来他又有当初图我之心啊!”
  张宾答道:“王弥有据青州而称王之心,将军不也有倚并州而成事之意么。他之所以还没有动手,只不过还没找到方便的时机罢了。倘若机会一到,曹嶷军队同时杀来,两敌互成羽翼,怕是又不好对付了。将军不妨乘着王弥势力小有衰败之时,诱而灭之。”
  恰好王弥与晋将刘瑞对峙,相持不下,向石勒求救。石勒也正与乞活军(流民军队)陈午作战,犹豫不决是否派援,张宾马上进言说:“将军不正愁没个机会消灭王弥吗,如今机会来了岂能错过?陈午不过小竖子,有何可虑?王弥才是人杰,就此搞定。”石勒这才下定决心,发兵进攻刘瑞,大破晋军。石勒乘王弥未加防备,邀请他前来赴宴,酒酣之间,石勒一声令下,刀斧手一齐用命,王弥及其手下稀里糊涂地做了刀下冤鬼。
  “鸿门宴”计成,石勒又命手下起草一份奏折,向刘聪“痛陈”王弥谋逆。刘聪得到消息,心中大怒,虽然他明知是石勒铲除异己,却慑于其军事力量的强大而不敢随便翻脸,只在表面上派人责备石勒“专害公辅,有无君之心”,实质上反倒加封他为镇东大将军,让他执掌幽、并二州军事。
  从这一小小举动可以看出,石勒已具备与汉国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并且他的实际控制范围向南直达长江以北地区。而这时的晋朝势力(不包括刘琨等处在沦陷区之内的晋将)则主要分布在两个地区,一是以皇太子司马邺为首的一部分晋朝显贵官员;另一部则是由名门望族王导辅佐的琅邪王司马睿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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